朱氏同媒婆嘮嗑了半晌,待送媒婆走時,客氣地邀請她下次來耍,那媒婆笑著說著下次定會來的話語,出了房門走了。
屋子裡靜了下來。
陸瑜看看爹,望望娘,最後翻下桌子跑去孃親的身旁,站定,仰著腦袋,圓圓的貓眼滿是疑問:“姐姐是不是要嫁人了?娘。”
今天老婆婆來家裡,他第一見到她就知道她是個媒婆。
以前見到她,別人家的姐姐妹妹不久都不見了,他問過,大家都說她們嫁出去了,去了婆家不能經常回來。
現在老婆婆來他家,是不是姐姐很快就要嫁出去了。
以後都不能常見姐姐了。
陸瑜越想越難過。
朱氏摸了摸他的頭,和藹的教育道:“姐姐永遠是你的姐姐,嫁不嫁地,不該是小孩子提在嘴邊的。”
陸雲心在書房中讀書,看了會就入迷其中,眼睛酸澀後才放下書,活動活動四肢,揉了揉僵硬的脖子。
走到屋外,就聽到什麼嫁不嫁的話,她碎步進屋,神情疑惑道:“誰要嫁了?”
“還有誰?不就是你麼,有媒婆上門提親了。當然,她沒點開說,但話裡話外就是有人願與你定親的意思。我還沒放話呢。”朱氏打趣自家女兒。
陸晟這個當爹的卻馬著一張臉。
他不高興,有狼崽子要叼自家乖女兒了。
一臉被雷劈過似的陸雲心難以置信。
她還未成年呢!連月事都沒音訊,胸前還是小饅頭,怎麼就定要結婚了啊?
哪個喪盡天良的變態下得了口?
.......喪盡天良的柳湘蓮:怪我咯。
她忙道:“娘,你沒答應吧?”
“沒應。”
拍胸喘口氣,陸雲心慶幸:還好沒答應!
朱氏好笑道:“瞧你那膽小的模樣,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也老大不小了,要不是你爹準備考貢士,議親時能給你最好的選擇,你早早就定下了。”
老大不小.....
再次狀似雷擊,認為自己是祖國花骨朵的陸雲心心塞不已。
腦袋再次上崗後,她才從記憶中扯拉出古代的常識。
哦,古人成婚都很早的,七八九歲定親的不少,十三四歲定親比比皆是,最離譜的還在腹中就繫結了未來的一半,美名曰:指腹為婚。
......天啊,來一道閃電吧,把她劈回現代行不行!她不想早戀喲。
於是,陸雲心抱著孃親的手搖了搖,長而翹的睫毛如扇般撲扇撲扇,汪如一捧清泉的眼眸:“娘,我還想多陪陪你,最好能陪爹孃一輩子。”
“噗,誰家閨女能陪父母一輩子的?不能的。”朱氏摟著女兒在懷中,語重心長地說:“娘啊,這一輩子就你怎麼個女兒,你是娘掉下來的一塊肉,娘就巴不得你好好的,嫁給如意郎君,幸幸福福、快快樂樂地過一輩子。”
痴心父母古來多。
”娘......“陸雲心也抱緊孃親的腰肢,感動中。
這時的陸晟也走了過來,將母女倆攬著,對朱氏霸氣地說:“只要我在,我定讓你跟女兒過上好日子,給女兒撐腰,看女婿敢對女兒不好?”
瞧著她們,看著兒子,他感覺擁有整個世界。
“對,我也給姐姐撐腰,懟他......”陸瑜也跟著說。
“......”陸雲心扶著腦袋,暴汗。
小胳膊小腿的,能不被別人懟都算好的了。
滿室溫馨......
“對了,娘,是誰上門提親呀"陸雲心從孃親懷裡抬起了頭,走在椅子旁,坐下來。
“哦,是柳家?”
“哪個柳家?”北城開包子鋪的柳家?還是上街賣布的柳家?還是書店老闆柳家......
“......不知。”朱氏望天望地就是不望她。
”要忙著踏進愛情的墳墓、婚姻的圍城哪個誰叫神馬名字?“被殘酷現實打擊、認清自己老大不小的陸雲心一氣之下、情急之中說出現代腔調。
“啊?”朱氏睜著迷茫的雙眼。
陸雲心換個說法:“上門求親那人姓誰名誰?”
“......不知”
......無語。
陸雲心深呼吸口氣,好氣喲還要保持微笑。
朱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辯道:“媒婆只是初步上門,探探口風,並沒有說求娶者姓名。我也不好追問。”
她胸有成竹地肯定:“那媒婆還會來的,下次來定會將人原原本本道出。”
媒婆話裡透露求娶的意思,話外全是上門討杯茶水。好像她真是慕名前來品茶。
半點沒提要定親的事。
這些都是為了子女名聲著想。你情我願,雙方一拍即合那就立刻定下這門親事。若大家都談不攏,就當談論喝茶聊家常。
談話內容中只言半句傳出門外,大家都以為只是閒聊,聽不到半點親事的風聲。
陸雲心當下明白孃親沒說完的話,只能按下作罷。
不過,她還是給爹孃打預防針,說道;“女兒的親事不急。爹爹不久將去科舉,要是考上了榜,我的親事挑選的餘地便寬了許多。”
朝廷上,皇子們你來我往玩起的爭奪賽有了結果,太子逼宮不成自刎了。事敗後,躲在背後挑唆的,除了四皇子以及年幼的幾位皇子,其他能參政的皇子都被貶謫庶民,或圈禁。
以四皇子成功登上了寶座成了新皇、皇上升為太上皇拉下了序幕。
所以,爹爹也準備參加恩科考試。
她的話朱氏聽進心裡,點頭稱是,心裡暗道:下次再來說親,便全都推掉,除了來人實在說不出哪兒不好,可以再看一看。
就這樣,媒婆來了幾次陸家,知道陸家的打算,轉身同柳湘蓮說了聲。
柳湘蓮沉默了半響,最後進臥室開啟一鎖著的箱子,將鑰匙放回衣兜,從櫃子裡小心翼翼的取出一對鴛鴦劍。
鴛鴦劍是他家的家傳寶物,上面龍吞f護,珠寶晶熒,將靶一摯,裡面卻是兩把合體的。一把上面雕刻著‘鴛’字,為雄劍;一把刻著‘鴦’字,為雌劍。劍身在白天給人一種冷颼颼的明亮,如兩痕秋水一般。
不用試就知道此劍很是鋒利。
但這劍卻不是用來傷人,而是作為柳家的信物分別傳給下一代作為家主的夫妻兩人。
他扯著白布抹了抹雌劍,閉眼下定決心。
平生那麼心悅一人,就這麼將她放過,他心不甘啊。既然如此,想盡法子,定要將她娶回來。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又將劍放回原位,鎖了箱子,他離開臥室。
柳湘蓮對衛若蘭求助。
衛若蘭細想了想,才開口說:“陸家老爺去科考是要到京城的,你家剛好在京城,同他家聯姻不是挺方便的麼。
若是為了科舉來抬高女方的身價,你親去同陸老爺接觸,討他歡心,未嘗不是出路。子女親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身為一家之主的陸老爺點頭同意了,你的心願不是不可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