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中的雲秀園靜的入骨。
歐式房間內,顧無言躺在床上睡得正熟。
她是昏迷的狀態,渾然不知房間的門被開啟,一抹高大筆挺的身影走了出來。
黑夜之中看不清他的模樣,但月光照射進房間,卻勾出了他完美的輪廓。
只見男人來到床邊之後停了下來。
大概過了十幾秒,他坐在床上,柔軟的大床下去一塊。
床上的女人,睡得很香。
他伸出手,似乎想要觸碰她的臉。
可是懸在她臉上的手指,隔了幾釐米,卻又縮了回來。
就這樣試探了好幾次,最終,他還是縮回手。
似乎有股力量,拉扯著他的身體。
他躺在了她的身邊。
她的呼吸在他耳邊,有些粗重。
可是,卻莫名順耳。
他的睏意很快襲來……
好久都沒有這樣的感覺了,好像有股力量在指引他。
他長臂一伸,抱住了她。
她睡的沉,紋絲未動。
嗯,小二貨真乖。
……
顧無言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到了以前的事。
“無言,我們養你,就是為了讓你給你生病的姐姐當供體,你的血,你的內臟,骨髓,你的心臟,全都要捐獻給你姐姐。”
“不孝女,沒有我們,你能活這麼大?你竟敢不給你姐姐心臟!”
“無言,我不愛你,我對你好,是因為你保持了好心情,把身體養好,才能更好地當你姐姐的供體。”
“顧無言,你沒用了,你就在那個地方等死吧!你這輩子,只能為我而生,為我而死。”
“呵呵,我們全家都要去A國享福了,你就留在J國瘋人沙漠當一個精神病,等死吧!”
不,她不甘心,她不是為誰而生,她不該為誰而死,她不是供體,她不是精神病!
復仇的執念支撐她活下去。
在瘋人沙漠,有個劉阿姨,是個商人,什麼都好,可惜太孝順,一次次縱容偏心的父母,最後卻被算計。
因為父母重男輕女,為了奪走她的財產給她的弟弟,趁著她生病期間,把糞便潑到她床上,把她扒光,硬說她是精神病,生活不能自理,有暴力傾向。
一堆親戚抓住她,將她送進了瘋人沙漠。
劉阿姨重病纏身,生無可戀,為了幫她離開,甚至犧牲了自己。
顧無言哭著不肯離開,雖然這是地獄,但是,她不能為了離開犧牲別人。
可是劉阿姨為了逼她離開,不惜吞毒草自殺,然後幫她引開人,臨死前叮囑她,一定要成功離開瘋人沙漠,離開J國,不然她死不瞑目!
在劉阿姨的幫助下,她逃離了瘋人沙漠,拿著劉阿姨給她的一個價值不菲的吊墜當費用,坐偷渡船從J國逃到A國。
可經過一片海域時,輪船忽然漏水,船要沉了,上面的人忙著搶救貨物,沒人管集裝箱裡的偷渡客。
反正偷渡客就算在路上死了,也沒人知道,直接把屍體扔進海里。
集裝箱裡的人都被淹死了,只有她一個人遊出集裝箱。
然後,她成功上岸了嗎?
她不記得了……
好冷,好疼……
“小姐,小姐,您醒醒啊,小姐……”
顧無言聽到有人呼喚她,勐地睜開眼睛。
陡然一睜開眼,看到陽光,眼睛一瞬有些不適,她忙抬起手遮住眼睛。
“哎呀,陽光太刺眼了,小云,你去把紗窗拉一下。”
“好的。”被喚作小云的女僕,匆匆的來到窗戶邊,將紗窗拉上。
這樣好了很多,陽光既不刺眼,但是房間也很明亮。
“小姐,現在可以把眼睛睜開了。”
顧無言將手從眼前移開,緩緩地睜開眼。
她看到一個穿著女僕裝的年輕女子,正微笑地看著她。
而另一個拉窗簾的女子,也來到床邊看著她。
顧無言不知自己是不是看錯了,她們兩個好像長得一樣。
看到顧無言好奇的眼神,劉小雲說:“小姐,我和我姐姐是雙胞胎,我叫劉小雲,她叫劉小青,您不用害怕,我們是薄先生安排照顧您的人,您現在感覺怎麼樣了?想吃什麼?我讓廚房給您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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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小雲跟劉小青臉上掛著職業假笑,露出八顆整齊潔白的牙齒。
雖然這笑容有些假,可是卻沒有惡意。
“薄先生?”
顧無言喃喃這三個字。
“薄景風?”
“噓。”劉小雲似乎有些被嚇到,連忙說道:“小姐,不可以直呼薄先生的名字,這樣很危險,總統都不敢這麼叫他。”
顧無言:“……”
果然是他,她沒認錯人。
這機率,她要是不去買張彩票,都對不起自己。
劉小青激動地說:“昨天晚上,薄先生把您抱回來的時候,我們都驚呆了。您渾身都溼透了,身上披著先生昂貴的西裝。”
“就是呀。”劉小雲接著說:“薄先生從來沒有帶過任何一個女人回家呢,您是第一個,還把西裝披在您身上了,好貼心,好暖心,好激動人心啊。”
劉小雲的眼睛裡,都快有幾個粉紅泡泡了。
“請問,我在A國嗎?”
她必須要在。
劉小雲點頭:“是啊,這裡是A國,這個地方叫雲秀園,是薄先生的一處地產。”
顧無言嘴角輕輕一扯,喜悅難掩,爬上眉梢。
她終於活著到了A國。
顧無言撐著身子,想從床上坐起來,可是胃部卻傳來一陣疼痛。
姐妹倆看見了,趕忙一左一右將她扶起來,然後給她墊好了枕頭。
顧無言飛速地想著昨天晚上發生的事。
難道他們口中的薄先生,是她昨晚意外“救”的那個男人?
胃上都疼痛再傳來,顧無言倒抽了一口涼氣。
她掀開被子想要檢視。
“小姐,您的胃上面受了一點小小的傷,最好先不要動哦,醫生已經幫您處理好了,擦了藥,休息幾天就沒事了哦。”
“姐姐。”劉小雲搖頭:“不是一點小傷哦,好大一個腳印呢,對方一看就是一個非常野蠻的男人,也不知道是誰踹的小姐,那麼暴力,實在是太過分了,怎麼能夠欺負這麼瘦弱的一個小姐姐呢?踹女人的男人,禽獸不如啊,應該生不如死,原地暴斃!”
“我踹的。”門口不知什麼時候站了一個高大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