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要下地獄，可卻突然有一隻手將他拉了上來，讓他重見光明。
他究竟是該覺得她多管閒事，不讓他解脫，還是感謝她重新給了他一次機會，讓他體驗他從未體驗過的不同。
顧無言：“……”
薄景風當時居然不想活了，他到底是有多絕望，所以才不想活？
顧無言忽然靠近了他，抱住了他。
“那你願不願意答應我，下次不要再說這種事情了。”
“那你答應我，你別離開我，要不然我就去死。”
顧無言皺了皺眉頭，“別趁機威脅我，拿你自己的命去威脅別人，你不覺得很蠢嗎？”
“我要是聰明，就不會去自殺了。”
完美的反擊。
顧無言無話可說。
“你是不是後悔救了我？如果你當時沒有救我，讓我死掉，就沒有那麼多破事，你現在自由自在的多好。”
當薄景風這麼說的時候，顧無言不知道怎麼回答，因為她也不知道。
“無論你是怎麼想的。”薄景風開口，“我就是不想讓你離開我，因為我知道你想離開，你覺得你不屬於這裡，你不屬於我。可是在我看來，你就是我的。”
顧無言沒有回答。
沉默代表了她的答桉。
薄景風冷哼了一聲。
看來我們兩個陷入了死循環。
“顧無言，要不這樣吧，你想走就走，我不攔你。”
聽到這話，顧無言抬起眸，有些詫異。
他怎麼了？變性了嗎？
他捏著她的下巴，“但是你一走，我就去死，怎麼樣？”
顧無言翻了個白眼，“你還是別說話了。”
省得惹她生氣。
“如果你不在乎我的死活，你心裡沒有我的話，你直接走就好了，不需要有心理負擔，除非你怕我死。”
顧無言有點心累，“我困了，我要睡覺。”
“睡那麼早幹嘛？先來一次再說。”
薄景風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你受傷了。”
“這麼點小傷算什麼？”
“我覺得你還是……唔……”話還未說完，便被他落下來的吻打斷。
好吧。
……
顧家的新聞，這幾天炒的特別火熱。
顧榮丙鋃鐺入獄，爆出了很多他的黑料，還有犯罪證據。
但最重要的是他的間諜罪名，如果這個罪名確鑿了，那他也真的完了。
整個顧家都非常沉默低調，不接受任何採訪，整天大門緊閉。
實在是被記者騷擾到不行，最後都偷偷摸摸連夜搬了家。
顧無言這邊照常去上學，每天的時間都安排的滿滿的。
她抱著手裡的經濟學，走在林蔭小道。
忽然，眼前多了一道身影擋住她的去路。
顧無言停下腳步抬起頭，眼前站著一個中年貴婦，很有氣質，戴著墨鏡，身後還跟著兩個保鏢。
顧無言看到她，微微一笑，“顧夫人怎麼是你呀？”
“原來何小姐認識我呀，不知道還以為我們認識很久了呢。”
“我怎麼會不認識你呢？”顧無言笑著說，“您可是顧議員的夫人呢，不過……”顧無言似乎想到什麼，“你老公現在好像不是議員了。”
方荷美面不改色，禮貌微笑，“何小姐，我這次來是專程來找你的，想請你吃個飯，快到中午了，方便到那邊的餐廳嗎？”
“哦，不了，我習慣在食堂吃飯。”
“何小姐就給我這個面子吧，正好我有幾句話想跟你說，我們兩個也可以聊聊。”
“可是我不覺得我沒有什麼好聊的。”
“顧家變成這樣，都是何小姐所賜的，而且我覺得你想要的不僅僅是這樣吧？所以我們還是談談吧。”
方荷美無論是言談舉止都十分澹定，沒有半點惱火。
顧家能有今天風光，就是因為方荷美。
要是沒有方荷美的話，顧榮丙走不了今天這一步。
所以方荷美還真是一個好妻子，也是個好母親。
但是對於顧無言來說，她不是個好養母。
顧無言說，“下午還有課呢，可不能耽誤太久。”
“沒有關係的，”方荷美說：“那邊的餐廳，幾分鐘就到了，我們步行走過去。”
顧無言微微一笑，“我怎麼知道去的是不是餐廳？”
“何小姐，光天化日的，我能給你做什麼呢？更何況，你那麼聰明，就算我想做什麼，你覺得我能成功嗎？只是想要談談而已，你就放一百個心吧。”
顧無言點點頭，“那行，我就隨顧夫人去一趟。”
“太好了，那請吧。”方荷美讓出一條道，非常禮貌。
顧無言跟她一起去了餐廳。
的確是走了幾分鐘就到了。
他們專門找了一個包廂。
是提前預定的，菜已經搶好了。
方荷美跟顧無言落座之後，方荷美非常客氣，“吃吧，這些菜都是你喜歡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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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夫人真會開玩笑，你怎麼知道我會喜歡吃這些呢？”
“你是我的養女，我養了你十幾年，怎麼會不知道呢？”
顧無言冷哼了一聲，“你在說什麼？我一點都聽不懂。”
“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你又何必再裝呢？你就是顧無言對不對？我養了你十幾年，就算你化成灰，我都認識你！”
方荷美的眼底閃過一絲精光。
顧無言微微往後靠了靠，“顧夫人，我真是聽不懂你在講什麼，要不然，你把你口袋裡面的東西拿出來，我們再談話吧。”
方荷美本是掛著笑意的臉，那笑容漸漸的收了起來。
看到顧無言那意味深長的眼神，就知道她發現了一切。
還真是個聰明的人。
方荷美更不笨，何必再這樣遮遮掩掩呢，於是將錄音筆從口袋裡掏了出來，扔給了顧無言。
顧無言結過錄音筆，按了一下關閉，然後將錄音筆放在一旁。
“好了，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說話了。”
顧無言一早就發現了她不對勁，方荷美怎麼會這麼好心跟她說話，來請她吃飯。
不過是要套她的話而已，等她承認了自己是顧無言。是偷渡客，她就可以斷章取義，把她的話播放出去。
到時候她的身份就是很違法的。
“你果然聰明，我一直就知道你不一般，小的時候就冰雪聰明，別人不懂的事情你都懂，同齡的孩子在玩玩具的時候，你卻在看那些深奧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