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嚎著他的憤怒。
一旦將他釋放,整個世界將會毀滅。
對上男人可怕的眼神,顧無言一瞬間有些微微的松怔。
他不許她這麼說,他相信所謂的毒誓嗎?
她不認為薄景風這種男人居然會相信這些,可是現在他的眼神在告訴她,他信。
很快,顧無言回過神,意識到自己不能因為男人的一句話就產生什麼不應該的想法。
收拾好自己的奇怪感覺,她再度開口。
“是你逼我的,你不是想讓我發誓嗎?那我就發更毒的誓!”
一味的順從,這男人卻變本加厲,她何必要順從?
他喜歡摸她的刺,那她就豎起來狠狠地讓他摸一摸,刺了他的手,讓他也感覺到疼!
“顧無言,你非要跟我對著來是嗎?”他掐住她的脖子,將她抵在吊籃的邊緣處。
吊籃晃動了一下,在高空中這樣的晃動,無疑是危險的。
顧無言本能地抓住了薄景風的衣服,她的半截身子都在吊籃外面,隨時都會掉下去,只要他稍稍有力。
“那你到底想讓我怎麼樣?我順著你也不高興,我不順著你也不高興。”
“你為什麼要那麼清醒?繼續湖塗不好嗎?”
繼續湖塗?
他居然想讓她繼續傻下去。
“這不是我能控制的。”
“是嗎?”他修長的手指掠過她的下巴,“不要愚弄我這種男人。”
顧無言不知道有沒有看錯,她好像從這男的眼神裡看到了他得知了一切。
他到底知不知道她沒有病?
如果知道,他為什麼不說?
他沒有必要和她演戲。
如果他沒有戳穿的話,自己就沒有必要承認。
“所以你就可以隨意的欺負我這種女人?”
薄景風輕哼了一聲,眼裡流過一絲興趣,“你是哪種女人?”
顧無言想了想說:“孤苦無依,無家可歸,柔弱可憐,奇醜無比。”
“孤苦伶仃?”薄景風似乎有些不悅,捏住她的臉,“那站在你面前的男人是你的什麼人?陌生人?”
媽的,有個男人天天晚上抱著她睡覺,吃飯的時候都抱著她,親自喂她,帶她去花田玩耍,帶她坐熱氣球,送她手機,電腦,給她包紮傷口,給她洗澡,時不時摸摸她的腦袋。
結果她現在說孤苦伶仃?
媽的,有臉說這四個字嗎?她怎麼敢?
顧無言怔怔地盯著薄景風的眼睛。
雖然這個男人無法做出任何表情,可是他卻透過眼神表達出很多情緒,此刻便是一種憤怒的情緒。
她忽然想起了薄景風每天晚上抱著她睡覺,現在還帶她坐熱氣球,在做那個他自己不喜歡,但她喜歡的事情。
像薄景風這樣的男人,能為她做到這個地步,她好像不算是孤苦伶仃了吧?
“無家可歸?”薄景風重複這四個字,“那天天晚上你睡在哪兒?橋洞,大街?被風吹日曬,食不果腹?”
“額……”
顧無言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想起自己在海水裡泡著的時候,想過無數次上岸之後她應該去哪裡,她真的不知道,當時她很茫然。
可是心中的恨一直支撐著她,拼命的遊上岸,她沒想到上岸就遇了薄景風。
緊接著,她昏過去被薄景風帶回去,一睜開眼就看到自己在一個溫暖的大房間裡。
大床非常柔軟,還帶著一絲香氣,再然後,她每天就住在那個房間裡,隨時隨地都有人照顧她。
每次睡覺前,都會有人為她鋪好床,有時候枕頭會是茉莉味的,有時候是玫瑰味的。
那被子柔軟的不像話,她就像睡在雲朵之中。
這好像不是無家可歸的狀態吧……
“瘦弱可憐?”薄景風又吐出這四個字,一把捏住她的腰,“要不要稱稱,看你現在長了幾斤?”
“……”
顧無言又不好意思了。
自從被這男人撿回來之後,她就吃香的喝辣的,雖然時間不長,可是也足夠她長了好幾斤肉。
她整個人都變得精神了不少,不像之前那樣乾巴巴的。
現在雖然看起來還是很瘦,但是已經完全不能用瘦弱可憐形容。
顧無言越想越覺得不好意思,她這些話怎麼每一句都戳到了雷點,在無形中打自己的臉。
“還有什麼?奇醜無比?”薄景風扣住她的腰,將她用力往懷中一拉,一把捏住她的臉,拇指輕輕摩挲著她臉上的疤痕,“我給你找最好的醫生做手術,把臉上的疤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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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無言心頭一顫。
千萬不要!
她臉上的疤痕是假的,要是他帶她去找醫生的話,會被發現的。
她現在這麼醜,這男人都纏著她不放,要是她臉上沒有疤,變得漂亮了,那還得了?
喂,等等,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去思考薄景風啊。
這男人不按常理出牌的。
說不定他就是口味特殊,喜歡她這麼醜。
她要是變漂亮了,說不定他還對她沒興趣了呢。
顧無言想,要不要恢復自己原來的容貌,反正美麗的人都千篇一律,他肯定都看膩了。
像這樣的男人什麼美女沒見過?他可能比較喜歡各有特色的醜。
“怎麼了?睜大眼睛看著我幹什麼?眼睛也想動手術嗎?”
“不不不。”顧無言連忙擺手,“聽說祛疤手術恢復期很痛苦的,還是不要了,我已經習慣我這樣了。”
“是麼,你願意永遠頂著這個醜樣子?”
顧無言點頭:“願意。”
“那你還抱怨你奇醜無比?”
“我沒有抱怨。”顧無言解釋:“我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而已。”
“事實?孤苦伶仃是事實,還是無家可歸是事實?老子每天陪著你,好吃好喝招待你,你居然好意思跟我說你孤苦伶仃無家可歸?你信不信我把你從這扔下去,把你腦袋摔的稀巴爛!”
顧無言咬著唇,可憐兮兮地望著他,然後點點頭,“信。”
“既然信就別再說這種話。”他將她的身體抱了回來,坐在了旁邊的座位上,讓顧無言坐在他腿上,又保持著一開始的姿勢。
顧無言依然能夠面對夕陽,脫離了危險的邊緣處,現在放鬆多了。
十幾秒後……
“顧無言。”他單手摟著她的腰,下巴抵在她單薄的肩膀上,在她耳邊輕輕吐著熱氣,“是不是生我的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