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梟辰又接著追問，“退一萬步來講，錄音筆裡的內容全部屬實。那你……真的是五年前的牧恩慧麼？”
他說出那個名字的時候語氣不經意的放軟了許多。那絲柔軟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
只是他覺得這種事情很荒謬，甚至可以說是異想天開。腦洞開的太大了，讓他覺得自己活在了劇本裡。
牧瀟瀟隱忍著情緒，把五年前他們倆個人之間的點點滴滴都說了出來。有甜蜜的，也有酸澀的！
她說他們五年前最常去的餐廳，最喜歡喝的咖啡，最恩愛的事情。她甚至把當時歐陽擎對她的不滿都說了出來！
那時候的歐陽梟辰反抗的厲害，甚至利用歐陽集團來威脅歐陽擎。以此達到能跟牧瀟瀟在一起的目的。
當時歐陽梟辰的做法在牧瀟瀟面前是英勇了，是敢愛敢恨了。可是在別人的眼裡看來，那時的歐陽梟辰簡直就是敗家子中的戰鬥機。
男人很有耐心的聽她說話，他也回憶起曾經，只覺得惆悵，除此之外卻沒有多大的感覺。
“瀟瀟。”他輕聲說，“你講的那些，那個諾清也說的出來……”
他五年前跟牧恩慧的事情鬧的滿城風雨，更何況他又是大人物。自然三天兩頭就上一次頭條！
而那些頭條正好能讓每一個人都有機會瞭解他們！報紙上刊登了的事情，何止是諾清知道，整個本市的人都知道一個大概。
所以能說出那些過往，並不是多了不起的事情！
牧瀟瀟氣結，瞬間不知道還能找什麼理由才能成功說服眼前的男人。
“好啦！”男人見她一副快哭了的樣子，那板著的臉故作輕鬆，唇角微揚，“不要想太多了好嗎？我提前下班陪你逛街。嗯？”
他只當牧瀟瀟的壓力過大，所以才喜歡胡說八道！答應牧瀟瀟的事情他也會去做，只是現在牧瀟瀟的情緒不宜在商談下去。
“不要！”牧瀟瀟神情嚴肅的拒絕著，“你難道不想知道為什麼五年前我突然間就離開了嗎？”
她攥緊了手，回想起五年前遇害的那場車禍，到現在都還心有餘悸。
那時候歐陽擎找到了她，說她會影響到這男人的前程，跟她講門第有多重要。那麼嚴肅的訓斥她，用那犀利的眼神告誡她有多麼的配不上眼前的男人。
歐陽梟辰因為她的問話而沉思著，深邃的眼眸突然間就黯淡了。他半低著頭，額前的碎髮微微遮住了眼角。
半響他才輕啟薄唇，那聲音前所未有的清澈，字字清晰，“沒關係了——”
“瀟瀟，我已經不愛牧恩慧了。五年了，再深的感情也被磨的乾乾淨淨。所以……五年前為什麼小慧要離開，這點真的已經不重要了。”
就算牧恩慧有隱情，哪怕牧恩慧受了天大的委屈！可是離開了就是離開，那空缺的五年再怎麼彌補都補不回來。
他已經不愛了，真的不在乎了。那麼關於五年前的事情他還去計較那麼多做什麼？
歐陽梟辰像是突然想開了一樣，很釋然的就笑了。他早就該跟牧恩慧說再見了！
“五年了，再深的感情也被磨的乾乾淨淨了。”
牧瀟瀟的腦海裡一直迴盪著這句話，久久都揮散不去。眼眶突然就泛酸的厲害！這幾天，她還真是愛哭啊！
她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憂？這男人不愛五年前的她了，那她是不是能理解為歐陽梟辰真正的愛上了現在的她，愛上了她的另一層身份？
可是無論是牧恩慧還是牧瀟瀟，真正的人都是她啊！
“哎！怎麼就……”
歐陽梟辰無奈，手忙腳亂的從口袋裡抽出手帕，輕輕擦拭著她的臉，“以前很想看看你哭的樣子，很想知道你這種女人哭起來是什麼樣子。現在你真的哭了，我又懷念你那強勢的模樣。”
他認真的說著，手上的動作輕柔了不少。他對誰都還沒那麼小心翼翼過！
歐陽梟辰伸手牽扯著牧瀟瀟的臉頰，強硬的擺出了一個笑臉。那副模樣有點滑稽，他差點忍不住就笑出了聲。
“別弄！”牧瀟瀟大力拍開他的手，語氣裡盡是不滿，“扯什麼笑臉，肯定醜死了。”
她有點不知所措，慌亂的把頭撇向了別處。嘴巴卻撅的老高！
歐陽梟辰還想在說些什麼，卻被她一一攔住，“好了好了！不是說要陪我逛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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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直起腰，儘量讓自己顯得輕鬆點。既然歐陽梟辰都答應了會去查，那麼剩下的也不是她能管的了。
“呼……”她吐出一口氣，吸了一下鼻子，儘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愉悅點，“走吧！在不走待會都下班高峰期了。”
牧瀟瀟快速的轉移著話題，試圖讓自己不要太窘迫。這些天她真的是快要瘋掉了，不僅僅跟楚月月越來越像，甚至把這種壞情緒帶給了眼前的男人。
她口子所說的調酒師早就已經死掉了，而她卻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而利用一個死人去欺騙諾清。
光憑這一點，她就知道自己回不去五年前了！初遇歐陽梟辰的時候，她雖然依舊女強人倔強，可卻文靜善良的有點不像話。
“乖！”男人突然在她眉心落下一吻，心裡很是惆悵，“瀟瀟，你很難過嗎？”
那股悲傷的氣息連他都被感染了，壓迫著他近乎要喘不過氣來。可是他不知道牧瀟瀟在難過什麼，他無法真正跟她感同身受。
“我沒有……”牧瀟瀟隱忍著，嗓子都要啞掉了。
她難過嗎？她不知道，反正就是高興不起來。至於為什麼不高興，她自己也不清楚，是為歐陽梟辰不愛五年前的她而生氣？
可是她又有什麼理由生氣？當初選擇離開的人是她啊！隔了五年歐陽梟辰才真正愛上身為牧瀟瀟的她！
那五年這男人是怎麼走過來的……她不知道，但是想起來她就覺得難受！難受到了骨子裡！左心房那個地方好像越跳越慢了。
就連深呼吸一口氣，都覺得胸口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