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汪死水，怎麼可能還會流動。
“念念，你太決絕了。”溫庭域宛如千年古潭一般的深眸看著顧念念。
顧念念白皙的臉上劃過了一抹諷刺：“那是因為痛不在你身上，所以你才會說我那麼決絕。”
“念念，我也沒少受折磨。”溫庭域的語氣低沉。
顧念念纖長的羽睫動了動。
她看著溫庭域，那張俊顏樣帶著黯然帶著傷痛。
對啊，溫庭域也沒少受折磨。
可他受的折磨能和自己一樣嗎？
她親生骨肉被硬生生才她的身邊分離，甚至她還誤以為已經死去。
這樣的痛苦是溫庭域能夠明白過來的嗎？
更何況，溫庭域的折磨是他自找的。
而她的折磨，卻是被動的。
她最無法釋懷的是，溫庭域竟然連親子鑑定都不做就相信了這場可笑而又荒唐的謊言。
呵呵，她和溫庭域是親兄妹。
他們從長相到性格哪裡像是親兄妹了！
睿智如溫庭域，竟然會相信這麼可笑的事情。
這讓她如何去釋懷。
她只能想，因為溫庭域對自己的愛不夠堅定，所以才會相信這可笑的烏龍。
因為她和溫庭域本來就不適合，所有連老天都要讓他們分開。
既然這樣，不如分開。
“溫庭域，你所受的折磨和我沒有半分關係，這是你自己造成的。”顧念念的眸子清澈分明。
她的語氣沒有半分起伏。
溫庭域的呼吸一滯。
他臉上就的傷痛更重了：“念念，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冷了？”xdw8
顧念念眼前一晃，有一瞬間的恍惚。
她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冷？
或者就是從她失憶醒來後吧，很多事情大徹大悟。
“我冷？”顧念念認真看著溫庭域：“溫庭域，你有體會過一個剛剛懷著生命的母親那欣喜的心情嗎？可就是這樣一個興奮欣喜的母親卻要被抓去墮胎，經歷從天堂到地獄的瞬間？”
“你有體會過一個女人什麼希望都沒有了只剩下她肚子的孩子和她相依為命的心情嗎？可就是這樣一個女人在辛辛苦苦生下她的孩子後，卻連抱抱她孩子都做不到？你有體會過這樣的心情嗎？“
“還有你知道一個女人即將嫁給她愛的男人是多麼的幸福多麼的雀躍嗎？可是那個男人突然要和她分手，你知道她有多傷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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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連的逼問讓溫庭域臉色一白。
“念念.”他喃喃道。
他，什麼也說不出口。
他原本以為，等顧念念想起了一切，等自己告訴顧念念一切只是一場誤會以後，顧念念會原諒他。
現在才知道，他大錯特錯了。
因為他低估了顧念念所受的痛苦。
那種痛痛徹骨髓，怎麼能夠被輕易去原諒。
***
這邊兒快要到溫悔拍照了。
顧念念被店員叫去化妝。
她換上了了兒童攝影店準備的衣服，然後就坐在梳妝檯上化妝了。
店員替顧念念上粉底的時候讚美道：“你的皮膚真好呢，這皮膚不用上粉都可以了。”
顧念念笑了笑。
“你們今天是一家三口拍全家福吧。”店員又隨意說道。
顧念念的目光一凝。
她看到了鏡子裡的自己，臉色有些泛白。
也不知道是臉色本來就是白的，還是因為粉底。
拍全家福……
“嗯。”她低低說道。
確實說得沒錯，今天是拍全家福。
店員又開始替顧念念刷睫毛膏：“說真的到我們店這麼多人拍全家福，最令人羨慕的就是你的，兒子那麼帥氣，老公也那麼英俊，真是太令人，”
“替我繼續化妝吧。”顧念念打斷店員的話。
店員立馬會意。
她有些尷尬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
攝影棚拍照。
溫悔第一次拍一家三口的照片，興奮的不成樣子。
他一直在攝影棚裡跑來跑去，還一直問顧念念自己帥不帥。
在拍攝的間隙，他湊到了顧念念的耳邊：“念念我跟你說啊，我們真有真的好像一家三口啊，爸爸在我身邊，念念作為媽媽在我身邊。”
顧念念的眸子裡立馬泛開了無數的漣漪。
她要怎麼去和溫悔說，她就是溫悔的媽媽啊。
還不待她多想，這邊攝影師要拍下一個鏡頭了。
這組鏡頭是溫庭域和顧念念依偎在一起，溫悔站在他們中間做出一個比心的手勢。
和溫庭域依偎在一起的時候，顧念念的身體有些僵硬。
還好這組鏡頭很快就拍過去了。
“你們一家的鏡頭感都很好，別的家庭都沒有拍得這麼快。”收工的時候攝影師說道：“你們一家真的是很默契呢。”
拍完照片的以後天色已經晚了。
溫悔肚子有些餓了。
早上和中午他都吃的是漢堡包和薯條之類的，到了晚上反而不想吃了。
恰好看見了路邊的一家火鍋店，溫悔就吵著要吃火鍋。
溫庭域微微蹙了蹙眉。
顧念念立即就看出來了，溫庭域不想帶溫悔去吃火鍋。
大概在溫庭域心中，火鍋屬於小孩子不宜吃的食物那種吧。
顧念念倒覺得沒什麼。
她看著溫悔渴求的樣子不由說道：“就帶他去吃吧。”
她這一開口溫庭域立即同意了。
溫悔立馬對顧念念小聲道：“念念還是你厲害，我早就想吃火鍋了，原來我爸爸都不肯說這不是小孩子吃的東西，結果你一說我爸爸就同意了！”
到了火鍋店，顧念念點了一個鴛鴦鍋，
菜品基本也都是她和溫悔點的。
溫悔第一次吃火鍋開心的不得了，不停得往清湯鍋裡刷菜品。
顧念念挺喜歡吃毛肚的，也一直在夾著毛肚。
忽然碗裡放了一片毛肚。
顧念念抬眸，是溫庭域刷好夾在她碗裡的。
“不用，我自己來就可以了。”顧念念說道。
“我來，刷好你正好可以吃了。”溫庭域依舊往顧念念碗裡夾。
顧念念沒說什麼了。
畢竟溫悔現在在這裡，她也不好說什麼。
何況看見溫悔這麼開心，她也想營造一個三個人其樂融融的感覺給溫悔。
倒是看見溫庭域一直刷毛肚夾給顧念念，溫悔倒是吃醋了。
他的嘴翹得老高：“爸爸，我也好喜歡吃那個蛋餃，可為什麼從剛開始到現在你沒有夾一個蛋餃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