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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向由美在簡陋的湯隱村成立儀式上宣佈自己成為泉影后, 湯之國的大名和大臣們一直忐忑不安地等待著她的下一步動作。
在過去一個月，貴族們也不是光在城內抱成一團瑟瑟發抖地看著城外日向由美花式吊打各國、各村忍者的場景, 他們也在收集日向由美過去的資料。
在日向由美離開曉之後，地下換錢所對她的情報自然就不會額外保護了, 只要給夠錢, 換錢所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點錢湯之國肯定捨得花。
在召集智囊們研究了一圈日向由美過去的經歷後, 他們一致認為，日向由美是個熱愛掀桌子的忍者。
就是說，當她無法達到自己的目的的時候, 比起步步為營小心計算, 她更喜歡簡單粗暴一點，直接用武力解決問題。
比如她在木葉的時候跟人起矛盾了，處理結果不滿意, 按照貴族們的理解, 下一步應該是提個條件你來我往扯皮談判、面子抹過去裡子也要有什麼的, 她不, 她直接殺了日向家家主叛出木葉。
比如缺錢了她就直接來湯之國收保護費，明碼標價不說還給人懸賞她的機會，不是對自己武力極度自信、不是對正常解決方式極為不耐煩的人, 幹不出這種事。
直接點說, 都是典型的不動腦子的忍者式解決方法。
但是跟那些同為s級叛忍的同類比起來，她不管是殺戮方式還是數量，都不是最殘暴的那一類。
“這是個好消息。”財政大臣說，“她應該很好糊弄, 如果她想要個忍村，我們就給她離都城最遠的那一個，告訴她那裡資源豐富民風淳樸估計就行了。那五千萬兩……哦對了她翻番要一億兩了，我認為也不用一次性付清，看看她需要什麼，我們可以用物資和工錢抵嘛，忍村總是需要糧食、建築材料，需要工人修路建房子之類的吧。”
湯之國大名翻了個極其不貴族的白眼給這位重臣：“行，那這件事就交給你了，等你殉職了我會讓你弟弟接替你的職位的。”
噎得財政大臣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湯之國大名罵道：“咱們平日裡見到的那些忍者加起來也沒她能打，何況咱們除了自己的護衛隊見過幾個忍者！你自己都說了她不談判、一不滿意就殺人，你想糊弄她就自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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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政大臣訕訕道：“那您的意思是？”
湯之國大名嘆氣：“只要她能像她自己說的那樣，每年給了錢就能相安無事，那是最好的了，錢嘛，就是用來解決問題的。”
財政大臣忍不住打破他的幻想：“但是現在看來並非如此，按照慣例各國忍村的勢力範圍都是村子及周邊地區，日向由美全程住在城裡，根本沒有半點重建湯隱村、或者劃定勢力範圍的意思。那她什麼意思？她的勢力範圍就是咱們都城？還是整個湯之國？她肯定是想對湯之國做點什麼。”
做什麼呢？奴役人民、興建基地、忍術實驗、統治世界、長生不老？
反正傳說中強大而殘忍的忍者們別管幹什麼，最終目的總是這幾樣。
湯之國大名誠摯地說：“我希望她不建湯隱村只是因為沒興趣，唯一的目的就是要錢花。”
財政大臣翻翻手上日向由美的調查報告：“但她過去三個月在湯之國根本就沒花掉多少錢。”他想了想，補充道，“也可能忍者對錢沒什麼概念，覺得自己已經挺窮奢極欲了？”
在湯之國貴族們日復一日的忐忑中，半個月都過去了，拿著隨用隨取的一億兩活期存單的日向由美沒有任何異常舉動。她沒有對湯之國的政治、軍事、經濟、文化政策和現狀提出任何要求，就好像她在悍然打破規則掀桌子後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又輕輕把桌子放回去，跟對家正常打牌了。
財政大臣一邊覺得欣慰一邊捂著心口泣血般對大名說：“一億兩啊！活期存單！她就這麼在手裡拿著！她該不會直到花完為止都這樣吧？！這得損失多少收益？！那都是我們的錢啊！讓銀行賺走了！”
日向由美好似聽見了他的哀嚎似的，沒過兩天就傳來訊息，她開始在城中找地方買地蓋房子了。
“頭兩年先當做實驗期，看看普通人學習忍術平均能到什麼水平。”日向由美這樣說，“能有木葉忍校三分之一、甚至是四分之一的水平，這件事就大有可為。”
湯隱村特聘財務顧問，旅館老板下谷勝問道：“大人，您這是想要從平民中選拔湯隱村的忍者嗎？”
他本來覺得這位忍者大人不知天高地厚或者腦殼不好使，公然在湯之國都城內幹這種近乎自立為王的事情，但上個月城外的戰鬥場面、哪怕只有餘威傳到城內，也叫他開了眼界，想法馬上就變了。
後面日向由美得到湯之國大名撥款，要建學校，聘他來做顧問打預算加跑腿，下谷勝也立刻就答應了。
雖然這個湯隱村目前很有種草臺班子的氣質，不過萬事開頭難，以後誰知道呢。
“不是。”日向由美說，“湯隱村目前這個人數就挺好。泉影我、顧問你、忍者水月、通靈獸阿太，各方面都有了。除非以後有學生有天賦又強烈要求加入當忍者，否則繼續保持這個規模就可以。”
“我建學校的主要目的，”日向由美想了想，還是拿出了忽悠自來也的那一套，“是為了豐富湯之國人民——也就是我本人——的文化娛樂生活。”
下谷勝一臉茫然。
日向由美才不管他怎麼想，她這段時間可沒有繼續窩在旅館裡當無所事事的宅女，她整日裡走街串巷，酒館裡一坐就是半天地聽人聊天，就是為了瞭解湯之國的實際情況。
結果與她之前在火之國的見聞差不多，只有比較有錢的市民、商人、貴族會送孩子去符合各自階層的學校讀書，大部分窮人從來沒想過特意讓孩子上學學點什麼、能送孩子去做學徒工就算是很有計劃性的了，而這還是城裡的市民，富裕的村莊中只有私塾，而在更偏僻的村莊中只怕都沒有上學這個概念。而即使是最好的學校，教育水平也遠遠低於各大忍村的忍校。
比如木葉，日向由美上學的時候是戰時，學的東西以戰鬥實用為主，但在她離開木葉前，木葉忍校已經開始教授很眼熟的數學和物理知識了。
能夠使用忍術的忍者們，對這個世界的認識遠遠超過不能使用查克拉的平民。
而且下谷勝之前所說的也是實話，既然以後絕大多數人都不會以忍者為職業，那如果專門教授忍術和戰鬥，哪怕有補貼可以解決孩子上學經濟問題，積極性也不高。
“前兩年我的學校要先以普通學校為藍本，唯一的不同就是，我會聘請忍者來講課，課本內容大概會略有不同，而且要教導如何提煉和使用查克拉。”日向由美說，“根據木葉的研究，孩子四到六歲的時候普遍就可以感受到查克拉的存在了，而在身體發育的早期就開始提煉查克拉，如果輔以充足的營養，身體素質會比不使用查克拉的孩子高出一截。哪怕以後不做忍者，耳聰目明、四肢靈敏，總不是壞事，對吧？”
下谷勝忐忑：“那我兒子已經快九歲了，他還來得及嗎？”
“當然。”日向由美說，“聽說現在在木葉忍校，都是在上學第二年，也就是八歲左右才開始提煉查克拉的。這時候孩子的身體更好、提煉起來會更容易點。”
說完日向由美自己也不由得生出一種“現在的孩子真幸福”的長者心情，她上忍校的時候因為畢業就要上戰場，入學考試還挺嚴格的，差不多能達到百裡挑一的比例。
雖然不考忍術應用、查克拉提煉之類的，但對身體素質的要求就很高。
能考上的要麼是入學前就開始提煉查克拉對身體素質有加成、要麼就是天生力氣大反應靈敏的小孩。
平民中能達到這種要求的小孩，放到前世類比一下，就屬於以後能進田徑隊的苗子。
但畢業要求就很低了，旗木卡卡西這樣的特例且不提，光像她這樣八歲畢業的就有好幾個、哪怕水平比較一般的孩子，十歲左右也都離開學校開始準備上戰場了。
現在是入學要求降低了、而畢業要求提高了，聽卡卡西說學生們幾乎都得在學校裡呆夠六年才行，哪怕你的戰鬥力已經足以成為一個合格的下忍，對文化知識的要求也不會放鬆的。
在傳統忍者眼中，這可能意味著一代不如一代，但日向由美比較喜歡現在這個發展方向。
“勝先生，麻煩您記一下。”日向由美開始擺出老闆的派頭，“找五個經驗豐富的教師，綜合他們的意見，出一個初步的小學生課程表。”
下谷勝問：“小學生？”
“就是六歲入學的孩子們，讓他們十二歲畢業差不多了，有更進一步學習慾望的，我們後面可以再辦更高等的學校，不過目前先這樣吧。”日向由美說，“多出幾個方案我來選。”
“還有教材。您是個成功的生意人，請您從教材中選出最實用和最不實用、以及您覺得孩子們以後用得到而目前沒有學校教的內容。不過肯定要有世界各國歷史地理常識、簡單的數學計算、算盤的使用、記賬、速算、嗯還要有哲學和文學鑑賞。”她隨口說了幾本自己印象深刻的詩歌散文小說集子，“這些可以做參考。”
下谷勝停下記錄的筆，滿臉苦笑：“在下在這方面可沒有足夠的鑑賞能力。”
“不要緊，僱個有鑑賞能力的人就好了。”日向由美花錢的底氣很足，“對了，再請個會計師，學校籌備和運營的賬目都交給他。”
“去多找幾個忍者問問誰願意接受做老師的長期任務，價錢好商量，我會統一面試他們。還有場地，你去找一下城裡哪裡能大片賣地，城郊也可以，但是別太偏僻，面積要足夠放下五十個教室以及十個練習場地。”日向由美說，“如果地方合適對方不願意賣可以適當加價。等地方談妥了再幫我聯絡蓋房子的人……”
“等等，”下谷勝打斷她，“大人，您知道買這麼一塊地大概得多少錢嗎？”
日向由美光搖搖頭，她倒是知道城外的溫泉山莊多少錢，因為她剛來湯之國的時候，被這裡的迤邐風光和安逸生活迷住了，想要買個大房子定居，然後一問價，扭頭就在城內找家旅館住下了。
下谷勝嘆氣，“如果要在城內買地，您手上的一億兩銀子根本就不算錢。”
日向由美有點猶豫：“再找大名要？一下子要太狠了是不是不太好，還是直接找他要地……”
下谷勝教導他的老闆：“既然您說前兩年要先做實驗，那何必一下子買那麼大一塊地方呢？您又不指望著以後賣地掙錢。您做實驗，幾十個學生最多了吧，一間、兩間教室也就放下了，練習忍術的場地，這些日子我看幾位少爺互相之間練習也多少瞭解點了，小孩子一開始用不了多大地方，能有我家一個院子大就很夠用了。”
“您要是想清靜，就在城裡找地方買一套院子，要是想方便，我可以等春天客人少了再租給您一套院子——長租還能打折。至於您說的其他找老師，貴精不貴多，既然學生少，那別的學校有的科目我們也不用另聘了，直接請他們最好的老師兼職就是，單人價是高了，總的還是省錢了。”
“倒是教材、科目，這個定下來能用很多年，現在應該好好琢磨這個。但您想省事兒全讓別人幹，這個恐怕不行，您給我講了好幾回，我也沒明白您到底想要個什麼樣的學校，恐怕別人也很難明白。我能給您聯絡這方面的行家和您共同參詳，但具體肯定要您自己來。”
日向由美想想，長長地吐了口氣：“你說得對，我當忍者太長時間，這些事都忘了，先一步一步來吧。”
她看了下谷勝記下來的筆記，皺著眉頭想了半天：“好像還少點什麼。”
下谷勝提醒道：“招生、學費。”
日向由美這次知道先問專家意見了：“你有什麼建議嗎？”
下谷勝想了想：“既然您不介意錢，那就好辦，等籌備的事情辦妥了我僱人去貼廣告去，新學校招生難免困難，但不收學費還管飯，肯定能收到人。只是學生基礎太差的話，怕好老師不願意來教。”
“就這麼辦。”日向由美拍板，“老師確實好的話，可以加錢加到他願意來。”
如是籌辦一個月，日向由美參考前世的基礎教育、本地的各種私塾、講習所，再加上關於查克拉和忍術的私貨，總算是初步定下了學校的各個科目和教材。
她前腳跟下谷勝商量好了這些，後腳就翻臉道：“行了，這些事兒以後就都交給你了，我任命你為湯隱村小學第一任校長，現在學生少沒那麼多事兒，先年薪十五萬兩每年上浮5%，每年年底看成效額外發獎金，如果以後學校辦大了就全部翻番。”
日向由美在這一個月裡認清了自己，她確實不是什麼有耐心的人。
第一天看下谷勝蒐集來的各校啟蒙教材看到夜裡一點，她認了，持續看了三天她就要吐了。還要跟經驗豐富的教師們面談，要各種提出自己的要求驗收別人的成果、要給忍者和老師們面試，既然教忍術教體術，就難免有學生受傷，還得提前聯絡好附近靠譜的醫館，林林總總拉拉雜雜，各種想都想不到的雜事，她之前從不知道就辦個學生幾十人的私塾之類的機構也這麼麻煩。
終有一日日向由美醒悟了：我前世都不是個管理型人才，現在打打殺殺十幾年大腦裡負責處理功能的區域估計都退化了，幹嘛這麼為難自己？我找個職業經理人，只管提出要求和給錢不就完了嗎？
下谷勝聽了整個人都驚呆了，他加入這個草臺班子盡心盡力是想要投機一把沒錯，但也沒想到見效這麼快。其實之前他給日向由美東跑西聯絡地就拿著豐厚的薪水，雖然他家有產業不缺錢，可也不是白乾。
下谷勝苦笑，“您這也太草率了，真的有認真想要辦這件事嗎？這來往流水多少錢且不提，您對學生未來的期望恐怕也同別的學校不一樣，把這些都交給我，您怎麼能這麼輕易地信任我呢？”
他這是委婉地譴責了：我跟著你是想幹一番事業，事業成不成且不說，你要是動不動就嫌煩全做成過家家，那我可不能像現在一樣奉陪了。
日向由美笑：“財務獨立啊，不是請了會計師嗎？十萬兩以上的支出再來找我。勝先生的能力我是信得過的，只要您想辦肯定能辦好。再說我也不是放手不管，只是說句冒犯的話——您知道有的忍者會一種東西叫做幻術嗎？這方面我還是很擅長的，普通人要想欺瞞會幻術的忍者是不可能的。”
“總之，既然現在有錢，合理的問題就用錢解決。至於不合理的問題——”
日向由美說，“我負責解決製造問題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過年的尬聊讓我身心俱疲頭腦退化，湊合看吧。
話說在我看到上一章更新日期之前我還以為我只休息了一天呢……原來都第三天了，時間咋這麼快
明天等我睡醒了給大家發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