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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百五十七章 囑託賢者的偉業,安撫塔萊婭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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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蒂裡,我最尊敬的賢者…關於王國記述史詩的編纂與傳播,和王國祭司團的整頓及考核,我有一些建議與想法,與您共同探討…”

寫完給京畿軍團長的信後,修洛特先是抄錄了王國分析的內容,在這樣的基礎上,又分別給首席大臣賈蒂裡、神啟所長塔來亞,各寫了一封王令和書信。

在給首席賈蒂裡的信件中,修洛特首先過問了王國史詩的進展,也就是整合王國各部族的文化共識,或者叫“建立共同的思想意識形態”。

“我的賢者,數十萬特拉斯卡拉部族遷入王國,皈依了主神的懷抱…眼下,對於已有的墨西加-普雷佩查共同史詩,要繼續延展修訂,把特拉斯卡拉人的文化與傳承,把神山死神的神話與傳說…都納入到王國的宏偉史詩中!..”

“同時,對於年幼的特拉斯卡拉孩童與少年,要建立社群教育的祭所或學院,由王國的祭司與武士們集中培養…從而澹化雲蛇傳承的影響,建立他們對王國的認同感!…”

“當然,王國史詩的編纂與傳播,想要深入人心,需要主神祭司、部族敘事人、吟遊詩人、學院教師的一致傳唱與努力!那些不利於諸部團結的歷史與記錄,可以適當的修訂與抹去…而王都的造紙工坊、印刷工坊,日夜印製的成堆圖板書冊,正是統合天下各部思想的利器!…尤其是直入人心、簡單通俗的神話圖畫!…”

“尊敬的賢者!您淵博的學識,和對於文化影響、族群塑造的認知,要遠遠勝過王國的諸位祭司!這項重大的工作,我也只能交給您…而我與您的看法,是高度一致的!在整合天下諸部,重塑膠人後裔的過程中,文化傳承、歷史詩歌、記述典籍…這一系列文法與敘事的建立,會比主神信仰的傳播,要更為關鍵與長久!…”

“共同的主神信仰,提高的耕種產出,出頭的軍功通路…可以帶來各部一兩代人的歸心!而若是先祖膠人起源、各部同為一體的敘事,真正深入各部的人心後,那就是長久不易的歸心!…只要形成了這樣的民族意識,即使天下各部內戰分裂,也總會重新凝聚為一體,那才是你我想要的天下未來!…”

寫到這裡,修洛特停下筆來,心生感慨。天朝各部的文化整合,初始於周朝的“諸夏”理念,鍛造在始皇的“統一”、“同文”與“焚書”中,又經歷了武帝的“罷黜百家”,在政治與經濟的大一統之後,才漸漸凝聚成了文化一統的“漢家天下”!

“如此艱難的偉業,自然不是一代人可以完成。但眼下是最好的時候,也是唯一的時機,在諸部矇昧的時代,來塑造出一個美洲天下的強大民族!…而若是錯過了這個機會,等到各部識字啟蒙後,便是千難萬難了…”

修洛特感慨片刻,想到東方傳承古老的瑪雅人,南方大陸的穆斯尹卡奇布查人,還有更為繁盛的太陽之民印加人,輕輕的搖了搖頭。

像這些已經發展出成熟體系的本土文明,想要整合到膠人諸部的共同文化中,就會困難許多!而若是各部文化進一步發展,達到此刻歐陸各國的水平,覺醒了初步的民族意識…那恐怕就再無整合的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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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神庇佑!膠人先祖庇佑!…我尊敬的賢者,託託納克海濱諸部的征服,也已經漸入尾聲。我收集了許多海濱各部的傳承圖板,徵召了數十位部族的賢者與祭司,陸續都運回了王國…對於託託納克各部的文化整合,也已經可以著手開始!其中,羽蛇神的傳說與角色,需要修改。巨蛇與太陽的神話,可以利用…而如何納入整部王國的《神夏史詩》,還需要您的智慧與創造…”

“我尊敬的賢者!統一文化與民族的構建,是您最重要的偉業!…至於我把您晉升為王國的祭司長,整頓王國的祭司團…則是出於與聯盟大祭司團對抗和競爭的考量…”

“所謂的對抗和競爭,是有所對立、但是鬥而不破,目的在於防範大祭司團對王國教務、對王國權力的影響…這其中的微妙之處,作為一位博學睿智的賢者,您一定能夠把握的住…主神庇佑!請您不用擔心,我一定會平安歸來,在必然發生的東方變局出現後!…”

對於賢者賈蒂裡,修洛特就沒有提次子少康的事。這種能夠擁立的關鍵權力,他可不敢交到這位普雷佩查老狐狸的手中,這同樣也是政治權力的平衡。而在這封名為書信、實為王令的文書後,就是給神啟所長,塔來亞的書信。

“塔來亞,我最可靠的下屬…”

剛剛寫下開頭,修洛特就停滯了下來。對於這位一心向著他的神啟所長,他心中湧動著複雜的感情。這種感情並不是愛情,反倒更接近於憐惜、愧疚與安撫的融合。男人的底線一旦變得靈活,就會越來越低…

修洛特沉吟了一會,就塗去了這一句開頭。他重新換過一張皮紙,思索片刻,再次寫到。

“塔來亞,我最親密的追隨者,和我最放心的夥伴…王國的神啟所,掌控著礦場、軍工司、火藥司、造船所、冶煉所、鑄造所、印刷局、特貿局,是整個天下間,最為龐大的生產與研發團體!…它已經壯大為一頭龐然的勐獸,擁有著自己吞噬與成長的能力。而這頭勐獸的駕馭,我只有交給你,才能真正安心下來!…”

“東征之後,我會返回湖中都城,可能會呆上兩年…塔來亞,對於神啟所的管理,我就都交給你了!…而神啟所的發展方向,也如我之前多次提過的一樣…”

“神啟所的第一要務,是技術研發!就像探索出的火山灰水泥配方,改進的顆粒火藥與提純,不斷提高的冶鐵技術,更成熟的青銅鑄炮…更大的槳帆長船,開始推行的玉米育種,堆肥技術與鳥糞石施肥的研究…這每一項技術的出現與應用,都會改變整個天下的未來!…”

“神啟所的第二要務,則是軍工生產。青銅武器,青銅盔甲,青銅火炮,火藥武器…這些革新的新式裝備,還有工匠大營的龐大產量,才是王國壓倒各部、攻伐四方、戰無不勝的最大底氣!…我去往湖中都城後,聯盟若是派人索要技術和工匠,你要能夠委婉的拒絕、拖延與推諉…不用擔心我的安全!只有這樣我才安全…”

“至於神啟所的第三要務,便是提高鐵器產量,加快鐵器的推廣!眼下的冶鐵技術,已經能夠提供足量廉價的鐵器農具!鐵鋤頭、鐵鐮刀、鐵製工具,可以明顯的提高村莊的耕種效果,與城鎮工匠們的生產能力…而這,才是王國發展的根本,不斷革新的生產力!…”

在書信的最後,修洛特垂目良久,才寫下了一句承諾。而為了這一句承諾,神啟所長塔來亞,足足等待了十年…

“主神庇佑!塔來亞,為我掌控好神啟所,為我看好王國的基業!…等我回來,我最忠誠與信任的…伴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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