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仙朝的主宰，也就是啻帝，還有許多人，跟你現在的想法一樣，覺得他徹底瘋了。
連自己的子女都可以以極其殘忍的方式成為了試驗一部分，更別說其他了。
說不定哪一天就用自己，或者啻帝的兒女們做實驗，畢竟他們都血脈+同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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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賽克老頭說道此處，看向遠處的殷霆。
李旦下意識的點點頭。
這機率很大的。
“仙遺族被滅，或許也有一部分是啻帝覺得他們讓自己的弟弟迷失了，當然，這是我的閒談。
總之，整個大秦唾棄他，以前的仙遺族們也刻意與他保持距離。
幾次的除蟲也使得他變成了如今這個樣子，就更沒人跟他交際了。
尤其是第六次寄生，還是蟲族皇族的，你覺得啻帝會藉機怎麼做？”馬賽克老頭看向李旦。
李旦沉默，看向殷霆。
啻帝也是一個狠人。
四皇子殷霆是他最喜歡的兒子，甚至經常讓他處理政務。
兩個舅舅又是第七和第八軍團的大元帥。
他被叛徒熘進皇宮，讓蟲族皇族寄生。
啻帝都覺得丟了臉面。
是個人都知道，被蟲族皇族寄生，基本是除不掉了，只能在無盡的痛苦中，一點點的孵化出來。
啻帝不想看兒子痛苦。
也不想有一天某一隻蟲族皇族，從自家兒子體內爬出來。
這無疑是被所有蟲族嘲笑和打臉。
所以選擇了殺掉！
如果不是他孃親拼死讓親信帶出來，混跡在仙遺族裔民裡，又給兩位大大元帥打過招呼。
恐怕早就死了。
更輪不到靈昭長老將他帶在身邊。
而這位啻帝的弟弟，本就功勞大。
又瘋狂的可怕。
還被蟲族皇族寄生。
當然是下令除掉了。
馬賽克老頭繼續道：“當整個大秦下達追殺令，殷仲江則徹底瘋狂黑化了，本就被蟲族皇族寄生，讓他無法接受，再面對大秦的追殺，讓他怒不可遏。
第一臺機器有他的功勞，幫助你們除了蟲卵，現在又卸磨殺驢，恩將仇報的追殺，他算什麼。
在逃亡多年，做了很多瘋狂的事。
包括啻帝幾位兒女，也被他綁架弄死，只為了除掉體內蟲卵。”
李旦聽到這裡，不知是該悲哀還是憤恨。
他的確是為了人族做了貢獻。
可是，所犯的錯已經無法功過相抵了。
“他最後一次發聲是在大秦境內，他告訴所有人，自己被不停寄生，忍受痛苦，甚至用子女做試驗，是為了找到能除掉皇族蟲卵的寄生構想，畢竟四臺機器只能除掉普通的。
可是，最終得到的結果是遭到整個人族的追殺，自己還成為了這個樣子。
他恨所有人，等他再次歸來，會讓所有人後悔。
之後，便徹底消失了，再沒了他的蹤跡。”馬賽克老頭輕吐一口氣。
李旦怔怔的看著這位武大郎的形象，一時之間心中五味雜陳。
“他很偉大，雖然只見過一次面，但我由衷的佩服，可終究，是他的路走錯了，英雄還是惡魔，我無法評價。”李旦沉默道。
馬賽克老頭重新倒了一杯酒，然後緩緩灑落在地。
“是呀，殷仲江，敬你，敬以前的你！”
李旦看著，同樣倒酒灑落。
“所以，他消失後，其實是來了這片小世界？”李旦詢問。
在第一只蟲母的意識裡，他看到過殷仲江。
那個時候他已經是武大郎的形象了，而且身上有金色的閃電。
不過沒化形，只是一道電弧。
然後鑽入岩漿，得到鳥巢，感悟《不死卷》下半部分。
馬賽克老頭點點頭：“是，也不是，我見到他時，他已經只剩下了一顆心臟了，而後墜落在流放之地第一層，我沒動他，只是在靜靜觀察著他，這一觀察就是百萬年。”
李旦皺眉。
那麼，這期間他去了哪裡？
那只金色的電獸他又是從哪裡來的？
中間又經歷了什麼？
“那結果是——”李旦忍不住開口。
馬賽克老頭輕吐一口氣：“他很厲害，連我都有些佩服起來，我不知道他的電獸是怎麼來的，或許只有他自己清楚，但是，我猜測到一點，初代電獸是無法除掉皇族蟲卵的，包括你口中的二代，三代……”
李旦聽後，當即反駁：“不可能，在流放之地第二層大秦戰場上，我跟四代幾人都可以……”
剛說道這裡，李旦勐然反應了過來。
他想到了這片小世界的傳言。
“前輩，你的意思是，是因為第九代電獸的誕生，所以其他的電獸才有了除掉蟲卵的機會？”李旦道。
馬賽克看向李旦，越加的讚賞。
流放之地對仙遺族村民的善意、做事的果斷、修為的恐怖天賦、聰慧的腦袋瓜子。
這樣的年輕人，他似乎已經好久沒見過了。
“是，九為極，電獸又是一個一個傳承下來的，就像果實成熟，你的小三兒誕生，將反哺給其他所有電獸，讓它們‘成熟’了，也有了除掉蟲卵的能力。”
聽到馬賽克老頭的話，李旦若有所思。
“當年殷仲江得到初代電獸，是無法除掉體內的蟲卵的，我剛才說了很佩服，是因為他似乎找到了另一條路。”馬賽克老頭繼續道。
李旦立馬抬頭：“另一條？”
“是，他凝聚了三世身，每個之間是獨立的，卻有著難以斬滅的因果之力，這種狀態很奇妙，連我也說不清，甚至揣摩不到，我猜測，這可能是他在得到初代電獸的同時得到的一種法門。”馬賽克老頭唏噓道。
李旦童孔一縮：“三世身？一代三個？”
轟然間，李旦彷佛醍醐灌頂一般，縈繞在腦海中的謎團，似乎得到了解答。
他似乎明白了什麼，又沒明白。
馬賽克老頭則點點退：“沒錯，寄生的皇族蟲卵很奇妙，但也只有一個，他想分化己身，除了本源的自己，還想形成三個獨立的個體，只要成功一個，那就是他新的自己。
可以徹底剝離皇族蟲卵，我當時覺得很神奇，可從他身上得不到有關的東西，所以自己做了試驗，只可惜——”
李旦似乎明白了什麼。
金字塔是馬賽克老頭給靈昭兩人建造的。
而靈昭在裡面不斷換軀體，只可惜還是失敗了。
因為蟲卵總能找到最終的宿體，一副你別想丟下我的樣子。
明白了，這一刻李旦全明白了。
他看向不遠處的靈昭長老，或許連他都不知道，自己一直以來的換殼其實是眼前這位悄然的試驗。
“看樣子，這位殷仲江就算弄了三世身也失敗了？”李旦開口：“等等，不對，他成了？”
下一刻，李旦勐然不可思議起身。
因為無論是大師兄魯達，儒界界主還是一代，他們現在體內沒有皇族蟲卵。
如果有的話，自己早就發現了。
或者說，他們自己都能發現並除掉。
畢竟現在九人的電獸都有了除皇族蟲卵的能力。
厭惡感很明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