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吧,你的願望必將得到實現”,夏爾將手上巨大的令咒展現給吾王看:“現在沒有出現在我手上的令咒只有切嗣和韋伯的六枚,其他御主已經全部被排除在本次聖盃戰爭之外了,明天大帝必將戰死,然後我會讓出聖盃”
吾王陷入了深深的震驚,夏爾此時的令咒大部分已經深入到了小臂上,手背上能看到的也就七八枚,這還是法師令咒刻印向外延伸是呈放射性的原因,要是像綺禮那種先手臂上延伸的令咒就更容隱隱藏起來了
不過震驚的原因令咒只佔了小部分,更多的還是因為夏爾的效率,總的來說聖盃戰爭才開始三天,而第一天只是時臣那邊自導自演的一場戲,真正開始才兩天,然而現在夏爾已經鎖定了勝局,或者說已經隨意擺佈這次聖盃戰爭
實際上吾王並不喜歡受到夏爾的擺佈,但是形勢比人強,而且夏爾剛才那種表白一樣的發言讓她很是苦惱卻又無法反對,全是為了自己的願望,自然吾王陷入更加難以脫離的自我懷疑之中
夏爾看著吾王這麼長時間沒有回應,又再一次陷入顏藝表演的狀態中,弄得夏爾有些摸不著頭腦,於是問道:“有什麼非常難以理解的地方嗎?”
“誒?啊···沒有,謝謝”,吾王突然覺得有些沒來由的羞怯,以前從來沒有這種情況過,臉頰微微的紅了紅
“那麼對於我用這種方式幫助你實現願望,你並沒有其他需要補充的東西了是嗎?”
“嗯,只能說非常感謝你”
夏爾對於吾王的感謝十分欣慰的接受了:“那麼我們來說下一個問題吧,你要如何實現你的願望呢?“
吾王疑惑的說道:“當然是改變我的過去了”
“我的問題就是你要如何改變你的過去,你總不會沒想過吧?”,夏爾無奈的扶額道:”聖盃實現你的願望的方式是再建一個平行世界,你會重新回到你需要的時間點,也就是你會帶著現在的記憶重新回到你想要改變的時間和地點,然後做出改變後在那個世界重新活一次,所以你要回到什麼時候呢?”
吾王點了點頭,想了想說道:“我會回到拔劍之前的時間段”
夏爾‘恍然大悟’道:“重新選王?”
“是的,只要換了其他人當王,我相信不列顛就能夠擺脫毀滅的命運”,吾王非常肯定的說道
夏爾將自己埋在沙發裡,有氣無力的問道:“請問一下,你對於不列顛這個國家的定義到底是什麼?是那片土地嗎?如果是的話那裡一直都有人生存,所以從未毀滅過,就像現在這樣,你當年的敵對種族盎格魯撒克遜人所建立的英國,沒有毀滅過,所以你為什麼要改變呢?”
吾王對於夏爾的裝傻十分不滿,生氣的說道:“當然是我的故土,我的故族所建立的國家了,不是現在這個英格蘭!”
“那我建議你回到你父親尤瑟王將你送走的時候,你大鬧一場,然後讓所有人都知道尤瑟王沒有兒子,那麼就可以了,簡單明瞭”,夏爾建議道
吾王想了想夏爾的建議,最終還是搖了搖頭:“不可以,如果他們知道了父王沒有兒子,沒有繼承人的話一定會發動叛亂的,到時候不列顛就毀滅了”
夏爾用非常關愛的眼神看著吾王:“所以呢?你不拔劍就顯示出尤瑟王有兒子了?尤瑟王的遺言是什麼你自己比我更清楚吧?拔出此劍者當為不列顛之王,你不拔劍和我說的有什麼區別嗎?最多就是晚了幾年唄,依我看早點還能好點,早一點叛亂早點決出新的王,然後新王率軍抵抗那些盎格魯撒克遜人,大概還有些勝率吧”
吾王氣的滿臉通紅,大聲的喊道:“你怎麼能這麼設想?我會將劍拔出來然後將王位交給別人”,喊完的吾王就看到整個房間中除了木棉季,夏爾和紫都用一種關愛傻子的眼神看著她,撇了撇嘴,吾王底氣十分不足的輕聲說道:“有什麼問題嗎?”
夏爾恨鐵不成鋼的嘆了口氣:“你是笨蛋嗎?真的是笨蛋是吧?”
“真是失禮!我才不是笨蛋!”
“那麼你給我解釋一下,一個天命所歸的拔劍之王,在自己頂著巨大壓力拔出選王之劍之後將王位交給別人?我擦···這人是有病吧?不止是笨蛋這個詞可以形容的啊,簡直就是智障!媽的阿庫婭!”,夏爾起身對著坐在對面的吾王一頓狂噴,但是吾王發現自己沒辦法反駁夏爾的說辭
夏爾好像全無力氣的癱回自己的沙發裡,吾王小臉通紅,幾次想反駁夏爾的話,但是···怎麼想怎麼不對勁啊,之前想的回到過去就可以改變命運的,現在想來好像不是那麼對勁誒
“你果然還是個笨蛋啊”
“你閉嘴!”
好不容易喊出來的吾王,在夏爾‘關懷’的眼神中,緋紅色再次蔓延整個小臉,就差冒煙了,過了好一會兒吾王才超小聲的問道:“那···你說怎麼辦?”
夏爾重新坐直身體,吾王也感覺到夏爾的認真態度,從少女感爆棚的狀態中回覆過來,準備應對夏爾的問題,只聽夏爾問道:“你心中對於不列顛這個國家的定義到底是什麼?是你父親尤瑟王傳下來的這個國家,還是那片土地上和你同一個種族的人們生活的地方?”
吾王有些不明所以:“有什麼區別嗎?”
“當然的吧!”,夏爾很是誇張的驚叫道,似乎對於吾王不理解這兩種概念感到十分不滿:“第一種,那就是你的家族的國家,為了唯一能拔出選王之劍的你準備好的國家,說起來選王之劍也是個笑話,不就是個血脈魔術···不對,血脈魔術的話你姐姐摩根也能拔出來,所以是指定目標嘍,多虧是一千五百多年前英國那鳥不拉屎的小屁地方,魔術師異常稀少,不然選王之劍讓魔術師破解了不知道要鬧多大笑話”
吾王這次是被氣的滿臉通紅,但是卻無法反駁,夏爾接著說道:“第二種就是你的民族生活的地方,你並不在意這片土地是不是由你們潘多拉貢家族統治,那麼···哪一種?”
本來還在生氣的吾王聽完夏爾的話之後就陷入了迷茫,雖然說得好聽,自己的願望是拯救被毀滅的不列顛,但是她真的沒仔細想過這兩種不列顛的差別,到底是自己家族的國家還是人民的國家,不過很快吾王就做出了決斷:“是第二種,我不在乎那是不是我們家族的國家,我只在乎我的民族,那片土地上生活的人們”
夏爾點頭表示認可:“很好,那麼這樣看來的話,你就要將王位讓出去,所以還是我的第一個提議,回到你父親把你送走的時間段大鬧一場,雖然會陷入短時間的混亂,畢竟你們那時候整個國家都沒多少人的說,然後新生的國家對抗外敵,你還需要帶著你的姐姐遠走他鄉,畢竟前朝的兩位公主呢,要不就是殺了要不就是娶了,沒第三種可能的”
吾王被夏爾的設想嚇到了:“我···我還想為我的故土奉獻力量,難道不可以嗎?”
“只要新王不是個腦殘的話絕對不會讓一個勇猛無雙堪稱軍神的前朝公主上戰場的,至少我是絕對不會的”
“不是吧?那我該怎麼辦?我···”
在吾王陷入混亂的時候夏爾再次補刀:“還有第二個問題呢,新王帶領的軍隊是不是能夠擋得住那些野蠻的盎格魯撒克遜人,畢竟你就是以對抗外敵入侵百戰百勝而聞名的不是嗎?連你父親尤瑟王都是有輸有贏,換句話說,沒有你引領的話你的民族就肯定被滅掉了”
在吾王懵逼狀態中夏爾斷言道:“所以新王朝這個想法不用想了,你不作為王的話你的故國就會很快再次變成故國的”
吾王在這種大腦快要宕機的狀態中斷斷續續的說道:“所以···我···一定···要···拔劍···嗎?”
“所以你到你為什麼那麼恐懼···或者說不願意面對拔劍呢?”
“恐懼?不···”,吾王話說一半就停了下來,深呼吸平復了一下心情:“因為我失敗了呢,所以如果我再次拔劍成為王,豈不是又一次重複過去?”
夏爾面無表情的看著吾王道:“所以你一點都不想也不願意改變自己嗎?”
“改變自己?”
“沒錯,改變你自己,或者說你已經覺得你自己是個完美的存在了,不過也是,作為一個亡國之君卻被傳唱千年的存在好像···好像只有你一個誒,在自我修養上的那種神聖,還有對外的百戰百勝,之所以會滅亡錯全都在臣子身上,你一點問題都沒有,聖王”,夏爾話像是刀刃一樣割在吾王的心頭,將吾王的心臟劃得鮮血淋漓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沒有將錯誤仍在臣子頭上”
夏爾卻繼續用針刺,用火燒:“我知道不是你做的,但是你自己本身沒有任何可以被攻擊的地方,完美無缺的完人,你讓給你編排史書神話的那些文人怎麼辦?當然是你沒問題別人全是問題啦,圓桌騎士到最後除了貝狄威爾基本上各個都要為國家的滅亡負責,只有你不需要,呵,一個亡國之君居然被傳唱到不需要為自己的國家覆滅負責,你說是不是很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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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王忍著來自靈魂的劇痛,艱難的用著已經有些變調的聲音問道:“難道···我自身的···高潔···也是錯誤嗎?”
夏爾用手支著腦袋,輕輕的嘆了口氣,放出最後的絕殺:“問題來了,你真的高潔嗎?”
吾王被這個問題驚的瞳孔都稍微放大,氣的聲調都變了:“你這話什麼意思?”
“不要激動,一個問題,一個人撒謊是正確的嗎?”
吾王義正言辭:“當然是錯誤的!”
“很好,第二個問題,當一個人撒了謊,但是卻幫助了別人,那麼這個行為是不是正確的?”
依舊義正言辭:“不論做了什麼,撒謊本身就是錯誤”
“非常好,第三個問題,一個人為了幫助別人而撒謊,那麼這個行為正確嗎?”
猶豫了一下,吾王依舊義正言辭:“錯誤!他就不能使用其他方法嗎?為什麼非要撒謊呢?”
“okokok,那麼第四個問題,一個人為了幫助別人撒了謊,因為沒有別的辦法,那麼這種行為正確嗎?”
因為僅僅是對上個問題的補充,吾王直接回答:“錯誤,因為撒謊本身是錯誤,所以建立在錯誤上的事情就是錯誤”
然而夏爾在得到吾王回答後居然鼓起了掌,吾王有些惱怒,因為夏爾臉上帶著一種非常玩味的笑容,這讓吾王很是不舒服,只聽夏爾又一次問道:“如果一個人在人前非常的完美,但是他的完美是建立在謊言上的,這人的完美是不是正確的呢?”
聽到這個問題的吾王簡直怒不可遏:“這個人如此的無恥,建立在謊言上的完美只是冠冕堂皇而已,是錯誤的!是罪惡!”
吾王看到夏爾在聽到自己的這個回答後慢慢收起了那種讓自己不舒服的笑容,目光中帶著一種說不清楚的感覺,身體也坐直了,樣子變得十分正經,因為之前的對話中夏爾一旦做出這種姿態就是非常認真並且非常有衝擊力的問題,吾王也做好最打的準備,準備迎接最後的問題
夏爾的聲音不大,但是這個問題在吾王耳中猶如核爆的聲響,雷霆已經不足以形容這個問題的震撼了,這個問題就是
“亞瑟王是男人對吧?”
一瞬間吾王所有的信念都崩塌了,在她自己的邏輯中崩塌了,沒錯,她就是一個撒了謊的人,她就是一個撒了謊卻幫助了別人的人,她就是一個用謊言去幫助別人的人,她就是一個必須用謊言去幫助別人的人,最重要的是,她是一個建立在謊言上的完美之人,一個在自己的判斷中可以被稱為罪人的人
············
夏爾不言不語的看著三觀盡毀的吾王,申請中滿是憐惜和寵溺,不過對面的少女現在的狀態已經不是了無生趣,而是自我懷疑甚至自我毀滅的狀態,只不過夏爾覺得這個堅強的少女是能夠挺過來的,所以自己只要靜靜的看著就好了
期間舞彌回來一趟,夏爾拜託她帶著木棉季和紫去參觀一下整個城堡,所以現在房間中只剩下夏爾和吾王兩人了,夏爾憐惜的碰了碰吾王嬌俏的小臉,但是吾王毫無反應,輕嘆一聲,夏爾坐了回去靜靜的看著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間的門被開啟,切嗣走了進來:“額···你們這是?我只是陪著愛麗到她睡著而已,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夏爾看到切嗣的到來,眼睛一亮,雙手在虛空中劃了幾下,然後笑眯眯的說道:“今晚就到此為止了,saber這個狀態不需要去管她,不過辛苦你一點別將她靈體化,然後我就告辭了”
“好的,辛苦你了”
“互惠互利而已,啊~~對了,做個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