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看來,你上次就應該發現我了吧。”
林凡搖頭道:“真要發現你還是這次為蘇姑娘誅邪的時候。”
說到這裡,林凡很是嚴肅的打量了一下鍾衍的樣子,末了,他問道:“你知道你自己現在是一個什麼樣的狀態嗎?”
“大概是孤魂野鬼吧,”鍾衍自嘲的笑笑,“和語葵夢裡想要傷害她的那個人應該是同一種東西吧。”
林凡否認道:“如果你真的是蘇巖一樣的怨魂,當初殺蘇巖的時候我就不會放過你。”
“真的嗎?”鍾衍倒是分外驚訝,“我還以為你沒有殺我是因為我在保護語葵。所以看出來我不是惡人。”
“也不知道你們到底把我想象成什麼樣子的存在了。
但是我也只是強一點的武者罷了。或許你們在夢裡發生了一些事情,但是我一個局外人是根本不清楚的。
如果你和蘇巖本質上是一樣的存在,說實話,我很難分辨出來你們二者。當時情況危機,我很有可能就將你們兩個人一起解決了。”
“你的意思是?”
林凡認真的為他解釋道:“怨魂是因為一些特殊條件誕生出的集合靈力,怨氣和精神力的特殊存在。怨氣是他們最為根本的標誌。
雖然你身上也有怨氣的存在,但是你身上的怨氣看起來更像是一種來自體外的汙染。你的本質更像是由精神力、靈力和一種我暫時沒有見過的奇異能量組成的。
如果非要分一個類的話我覺得你這種更像是花妖,不,花魂吧。”
“我?花魂?”鍾衍不可思議的指著自己,彷佛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
他用手勢上下比劃著自己的身體,問道:“你管這種(到處都是的泥土和蛆蟲),這種(腐爛的傷口),還有這種(毫無血色的皮膚),叫做花魂。”
“咳咳,”林凡尷尬的避開視線,“你不要著急。你雖然是花魂,但是我也說了,你身上由怨氣汙染的痕跡。你身上的這些東西大機率都是因為怨氣汙染導致的。
消除這份汙染之後,你大機率就能恢復到常人的樣子。”
“可是我在幫助語葵對抗怨魂之前就已經是這個樣子了。我之前也沒有接觸過什麼怨魂,哪裡來的怨氣汙染?”
“這個就得問你自己了。怨氣也不一定非得在怨魂身上才能出現。據說有些特殊的物件像是冥器也有可能蘊含怨氣。
先不說這麼多了,怨氣的來源還是你自己以後去找吧。我還是幫你先消除怨氣的汙染。”
鍾衍自然沒有異議,按照林凡的指示舒展開四肢。
“等下記得別叫,我怕吵。如果你聲音太大就別怪我用力了。”
“什麼?啊!”
霹靂電光爬上鍾衍的身體,他剛想痛呼出聲,就看到林凡“快叫吧”的表情。
嘴一下子就閉緊了。
看到他這麼識相,林凡很是滿意(失望)。
隨著電光趟過,鍾衍身上不斷地掉下漆黑的粉末,展現出一種微微透明質感的身體。
沒過多久,一個翩翩公子就完全取代了之前那個腐爛怪人。
“謝過林凡公子。”
看著自己重獲新生的身體,鍾衍熱淚盈眶。
“別,你別謝我,”林凡搖手拒絕,“你現在的狀態可以和正常人接觸的,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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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大的驚喜讓鍾衍腦子都變得暈乎乎的。
“恩公是說我可以和語葵······”
“對對對,別說了,我走了。還有,不要叫我恩公。”
林凡好像是專門為了來做這件事一樣,看到鍾衍已經完全變化成對人族無害的存在之後就不想多說,掉頭就走。
在他遠去的車駕之後,一個恭敬的身影一直恭送他的遠去。
“哎。”
林凡看著視野裡已經變成拳頭大小的永芳城莫名嘆氣。
“怎麼了。”
任由老馬順著官道走,十三和趙夜清都坐在車廂裡好奇的看著唉聲嘆氣的林凡。
“我感覺我好像變成聖母婊了。”
“師尊,”十三歪著腦袋問,“什麼叫聖母婊啊。”
“這個先不說,婊不是輕賤女子的嗎?”趙夜清的重點一向很奇怪。
“聖母婊就是那種滿腦子就知道做好事,為了做好事甚至可以毫無底線甚至傷害別人的人。”
林凡又是長嘆一口氣。
“我以前明明也是很討厭這種人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現在總是要做一些對自己根本沒有好處甚至還受傷的事情,只是為了別人好。”
“但是師尊不是那樣的人啊。”十三堅決否認這一點。
“誰說不是,”林凡正色道,“你看我這次,明明沒有必要的,結果還是跑回去幫那個什麼蘇語葵大小姐解決她愛人的事情去了。”
“可是師尊你明明就笑的很開心啊。”
趙夜清也在一旁附和:“就是,一邊嘆氣又一邊笑,我都覺得你不正常。”
“而且,師尊你不是說要做興趣使然的英雄嗎?這就很好啊,師尊你現在就很開心啊。”
林凡揉了揉十三的頭,將她柔順的頭髮弄亂:“說得對,我可不是聖母,我只是願意做好事。我樂意。老天爺給我一次機會又不是讓我為別人活的。我愛怎麼活怎麼活!”
十三抖抖頭髮,剛剛亂掉的髮型就恢復原狀。
他調轉話題問起趙夜清的打算:“走吧。下一站你要去哪啊。”
“要不我們去看瀑布吧!不不不,要不還是去看宴國第一高山怎麼樣?”
······
“鍾衍,”蘇語葵蹲坐在一片小小的向日葵花叢邊,手裡提著一些祭奠的零碎,“我在夢裡看到你了。你說那個是真的你嗎?還是我只是太想你了。”
向日葵左右搖擺,盡情綻放著燦爛的笑臉。
“我和父親也商量好了。這些年我不但把父親調香的手藝完全學到了手,現在還可以比他做的更好了。
父親也答應我,給我三個月的時間去經營一家小香坊。如果能做出成績就尊重我的意見,不再插手我的婚事。”
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麼,蘇語葵眼角的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
“你以前答應我,等你娶我就和我一起經營香坊,你在前面負責經營,我負責調香。還說我們會是最好的搭檔。”
她再也說不下去了,梗塞的話語中含著比成千上萬字都更加澎湃的情感。
“我想你了。”
她從一旁的東西裡摸出一個白瓷的酒壺。裡面是她特地準備的交杯酒。
“既然你就在這裡,我把我嫁給你好不好?”
她仰起頭,灌入一口酒。多餘的酒液從唇角流出。
之後她微抬酒瓶,就要將酒水淋在向日葵下的土壤中。
“語葵,交杯酒不是這麼喝的。”
一直溫潤的手掌握住了蘇語葵顫抖的手。
“鍾衍?!”
“是我,”溫暖的笑容一如既往,“我回來了。”
很久很久以後,宴國有一位非常出名的制香人,她一生未嫁,據說是為了制香的事業沒有工夫嫁人。
她研究出來的香料在用過的人口中被叫做仙香,意思是只有天上的仙人才有資格用。
但是坊市間一直流傳著一個詭異的傳言。
據說在這位制香人的身邊,一直有一位散發著向日葵氣息的不會老去的年輕人。他是一個向日葵的花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