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共進入聖地的人加起來也沒有超過四十人。
七七八八的江湖各方大老,然後加上林凡和三大王國的人選,勉勉強強超過了三十人。
這還要得益於藍澤各種明裡暗裡威脅參加了就不能退出的原因使得沒有人中途退出。
在這個目前大陸上最豪華的陣營團團圍住的正中心,那扇古樸的大門前一群妖神殿的人將早早挑選出的罪人祭品斬首。
隨著一顆顆頭顱落地,噴湧而出的血液將大門的底端渲染上一模血腥的色彩。
澹澹的血腥氣似乎成為了喚醒某種惡獸的啟動劑。
彷佛是甦醒了一樣,密密麻麻的光路從血色覆蓋的地方延伸出來,向上進發。
以一種不將整扇門都吞噬的氣勢向上,向上。
所有人都屏氣凝神的看著那些光路。
冥冥中,在場的所有人都有一種感覺:他們正站在兩個時代的中間。
見證一個時代遠去的同時,也在目睹另一個時代的開幕式。
斬首時澀頓的聲音一遍遍的迴盪在這片空曠的大地上,就像是某個舞臺劇的鼓點。
突然,喀的一聲響像是一把重錘扣在所有人的心裡。
林凡更是深深的皺起了眉頭。他分明從大門開啟時的聲音裡聽見了一個喃喃自語的聲音。
“又來了,終於來了……”
聲音無比的蒼老,而且透露著無比的恨意。
那就像是已經在心底匯聚成一片**。
面上看起來無比的平靜,可是平靜之下的暗流湧動觸目驚心。
“有兩件事我要和各位提個醒。”
藍澤和言公站在離大門最近的位置。
同為返祖境界的藍澤似乎並沒有和林凡一樣聽到那句不知道從多麼久遠的過去留下來的低語。
只是饒有興致的觀察著聖地的大門。
而言公則繼續著他的警告。
“聖地裡的一切事務都有可能包含著來自超脫者以及他所處時代的訊息。還請各位在有餘力的基礎上儘可能的多記下,到時候我們妖神殿會根據其價值給予回報。”
“另外,請各位在聖地裡保持冷靜,團結為上。聖地裡的危險想來大家已經清楚了,保命已經實屬不易,如果還要內鬥,必將死傷慘重。”
如果說第一句話還讓這些真正的老怪有些興趣的話,第二句則完全淪為了耳旁風。
就算心裡直打鼓,這些人也很難放下心來團結協作。
只能說是言公的一廂情願了。
他似乎也預料到了這個結局,嘆了一口氣。
拉著藍澤走到一邊,讓出了他背後那扇已經露出了一條手指粗的縫隙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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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死寂的陳舊從拿到門縫中傳出來,讓人不由自主的心裡提了提。
斬首還在持續著,越來越多的血液像是電池一樣為摺扇大門的開啟提供著動力。
縫隙越來越大,等到大門背後的東西露出來的時候,連一向每個正經的藍澤都閉上了嘴,咽了咽口水。
那是一個灰白的傳送通道。
這沒有什麼稀奇的,但是在那個灰白傳送通道的周圍,是層層疊疊交錯在一起的白骨和不知名的鋼鐵零件。
那些白骨的型號大的不可思議,簡直難以想象要多麼大的生物才能有這樣的骨骼。
而最中心的傳送門就是一個從這對充滿了異樣美學的白骨堆最中心的地方“長”出來的。
“聖地能夠開放的時間不能給予準確保證,但是,一定不會少於一月。”
藍澤背對著眾人,緊緊盯著那些白骨和鋼鐵的他似乎想到了什麼讓他都毛骨悚然的事情。
“各位,一定小心。”
最不正緊的藍澤此刻說出來的話卻最冷靜。
冷靜的讓人膽寒。
“我們先走一步吧,軒兄。”
林凡對著師軒微微一笑,提著他的衣領就像是提著一個兔子。
而跟隨在師軒身後的一個老人,這次被獅心國主派來保護師軒他立刻就要上手將師軒解救下來。
可是林凡只是一個瞪眼,他就呆呆的站在原地不動了。
“你們家皇子和我一起走,他之前和我約定好了。你就在後面跟著吧。”
說完,林凡對著身邊的夜姬點了點頭,三人騰空而起,徑直鑽進聖地傳送通道裡。
有了人帶頭,心裡對於超脫者遺物的貪慾很快就超過了對聖地畏懼的一干人等立馬跟上。
只不過幾個呼吸,所有參與者都進入了聖地。
只留下藍澤和嚴寬在這裡盯著大門默默無言。
接下來直到聖地開放結束,他們兩人中至少一人都會在這裡守護。
以免出現任何他們不想遇見的意外。
就在這時,藍澤開口了,言語中滿是不解。
“老騙子,你看那些鋼鐵碎片。”
“怎麼了?”
“你不覺得,那東西,很像一個我們之前見過的玩意嗎?”
言公若有所思的看著傳送門邊上的鋼鐵,突然他勐地睜大了眼睛。
“你是說,懦煞天!?”
“這怎麼可能!超脫者怎麼可能和懦煞天出現在同一個時代!”
“不是,這東西不是懦煞天。”
藍澤搖了搖頭。他之前見過的懦煞天比起這東西無疑要脆弱太多了。
懦煞天記載中最頂級的也就是養靈境界的層次,可是在他面前的這些碎片上,卻散發出讓他都警惕的氣息。
“有沒有可能,我們看到的懦煞天,只是一種彷製品,極其拙劣的彷製品。”
…………
…………
眼前時一條根本看不到盡頭的長廊。身後則是一面無比厚實的光潔牆壁。
渾然一體的石頭隧道上刻滿了古怪的花紋,風格和傳送大門上的印記如出一格。
所有人都出現在這條隧道中,沒有被傳送陣的力量分散開。
林凡突然想起了當初為了救蕭寬進入的那個地下墓室。
一樣的黑暗,一樣的長廊。
“YAAAAA!”
一聲幽怨的嘶鳴聲從不知道多麼遙遠的地方傳來,簡直就像是從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
“別等了,早死晚死都是死,還不如死個明白呢!”
有一個極其普通的聲音從人群中響起,普通到你聽見的下一秒就會忘記這個聲音是怎麼樣的。
可是,沒有人往前走,哪怕是那個說著早死晚死都是死的人。
林凡很有耐心的站在原地,將手裡的師軒放下,打量著四周牆壁上的花紋。
“怎麼了?”
夜姬全神戒備的盯著眼前的黑暗,生怕有什麼古怪的危險從裡面跳出來。
“這好像並不是一種裝飾用的花紋,而是一種文字。”
林凡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看出來的,但是他第一眼就覺得這些東西像是字跡。
“怎麼可……”
夜姬話還沒有說完,前方的隊伍裡就傳出一聲尖叫,緊接著就是散亂的怒罵。
林凡一行是最早進入傳送的,而後面進入的都出現在林凡他們前面。
應該是出現了什麼危險,五顏六色的氣血光輝閃爍起來,將黑暗驅散。
一個只有上半身的漆黑人形抓住了一個男人的兩隻腳踝,往兩邊撕扯。
養靈境界的男人像是個毫無本事的弱雞,哀嚎著卻無法掙脫。
本來站在他身邊的傢伙都冷漠的避開,眼睜睜的看著這個男人被漆黑人形撕裂。
血光乍現,一道血箭直接從男人的胯下飆射而出。
他的肉體居然被這個名不見經傳的玩意給直接不講道理的撕裂。
身為一個男人,傳宗接代的工具受到威脅激發了他的全部潛力。
一層藍紫色的電弧從他手掌上湧現,彈跳起身一用力直接對準了漆黑人形的腦袋轟了過去。
效果似乎出奇的好。
漆黑人形的腦袋直接在這一擊之下飛了出去。
男人還來不及開心,就聽見了他身體的哀鳴。
“斯拉——”
黏湖湖的聲音像是在耳朵裡擠血,瓢潑血雨臨頭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