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祖就是返祖，哪怕都翻白眼了都能分分鐘恢復原樣。
或者換句話說，哪怕林凡的道獸都脫力了，武鳴的肉身力量也沒有絲毫保留。
這些種種都沒有對這個放蕩浪子一樣的傢伙造成什麼真正的傷害。
看到林凡和武鳴顯然是不準備管他了，輕佻男一個縱身跳起。
人還沒有落地，身上已經像是魔法一樣回覆了光潔亮麗。
簡直都要冒星星的那種。
他一把按住了林凡的肩膀，露出了一個變了味的慈祥微笑：
“少年，正式認識一下。我叫藍澤，乃是天底下第一文武雙全……”
無數林凡根本沒有聽說過的，用來形容美好品質或者優美外貌的成語連珠炮一樣從他的嘴裡冒出來。
用求助的眼神看望武鳴的他得到了一個無聲的口語：“自戀狂。”
要是之前不知道藍澤的身份也就算了，現在知道了他是武鳴的親叔叔。
雖然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還是要估計一下武鳴的面子的。
“這樣才華橫溢的我，一眼就看出來少年你的潛力非凡。這樣吧，我就勉強一下，收你做弟子了。”
“前輩，我……”
“你也不用自卑，說實話。能夠在我的面前還不自卑的人用手都數的過來。以後我就是你師傅了，大可不用……”
“前輩，我不想……”
“以後你做了我的徒弟，整個妖神殿上下誰敢不給你面子？一人之下……”
林凡無語的用手指在太陽穴的兩邊晃了晃：腦子不好？
武鳴也是很無語的點了點頭，然後用拳頭在腦袋上敲了一下：特別的不好。估計是被人揍傻了。
說起自己的威風還有在妖神殿裡至高無上的地位，藍澤頗有些志得意滿的閉上了眼，拍了拍胸脯，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
自己已經是返祖境界的無敵存在，要是能夠再收上一個弟子。
到時候一門兩返祖，在這個時代絕對的無敵配置啊。
等到妖神墓地開啟的時候，絕對可以完成那個……
想到這裡，他興奮的睜開眼，想要再看看這個已經是自己弟子的天才少年。
林凡：神經病，誰答應你了？
可是眼前已經是一片空虛。
別說是林凡了，就連武鳴都不見了。
“喂！我是你親叔叔！我帶你修煉過，還幫你練過丹藥！你不能這樣對我！”
…………
…………
“有什麼想要問的就問吧。”
林凡有些尷尬的搔了搔臉，不好意思道：“其實我就是想問武姐你有沒有找到你爹啊？”
“其實我們這次特地來找你是為了……誒？”
武鳴胸有成竹的說話說道一半，意外的停了下來。
“你就不好奇為什麼我們要來找你嗎？”
林凡思索了一會兒，回答道：
“你們來找我的事情無非就是和妖神殿相關。但是武姐你看起來不像是很開心的樣子，所以我就覺得可能你爹……就沒敢問。”
看了看林凡，武鳴有些溫和微笑著。
這或許就是林凡的特點吧。
你總覺得他不通世故，有的時候看起來還很莽。
可是和他做朋友卻真的讓人很珍惜。
因為你能夠感覺得到，他是真的在關心你。
只是關心你這個人，而不是你這個人代表著的其他東西。
“和你想的差不多，我爹已經不在了。”
武鳴若有所思的撫摸著頭頂的角，輕輕的問道：
“林凡，你知道這個角代表著什麼嗎？”
林凡滿腦袋問號。
這能代表什麼？不就是普通的鹿角？
“這是災厄的象徵。”
武鳴的話語裡透著沉重。
“我們一族是名為夫諸的上古異族。天生擁有著無法想象的可怕力量。”
“只要是成年的夫諸都能夠輕而易舉的駕馭川流湖海，隨手就能掀起毀天滅地的海嘯。”
“哪怕只是隨意路過時不小心釋放出的力量都會導致一個地方泛起大水，引得無數生靈死去。”
說到這裡，武鳴的笑容變得苦澀：
“世人只知道夫諸意味著大洪水，可是沒有人去瞭解，並不是所有的夫諸都會以掀起大洪水為樂。”
“我那個傻傻的父親，就遇見了這樣一群不講道理的人。”
“當時我爹和我娘住的地方泛大水，不忍生靈塗炭，於是他早起貪黑的去各地救災。”
“當時我娘已經懷胎十月，可是為了能夠讓千千萬萬的家庭不至於失去他們的孩子，我娘毅然決然的讓我爹去救災，她一個人在家中養胎。”
“一開始事情很順利。倚靠著夫諸的力量，大洪水的趨勢有所緩減。”
“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當時的雨季還沒有過去，一番暴雨過後，洪水的趨勢更盛。”
“我爹很多時候根本顧不上隱藏身份就出手制止洪水。”
“慢慢的，他暴露了。”
“開始的時候一切都很好，大家都把他當作是英雄，崇拜他，跟著他救災。可是，人定勝天只是個笑話。”
“或者說，我爹還不是人定勝天的那個‘人’。”
武鳴的話還沒有說完，藍澤出現在兩人的身後。
臉上的表情無比的冷漠，眼底是無解的怨恨。
他接著武鳴的話往下說：
“可是暴雨越來越大，很多地方我哥根本沒有能力施以援手，導致很多人流離失所。”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有人站出來說我哥是夫諸，大洪水就是他召喚來的。”
“他就是既要當婊子又要立牌坊。”
說到這裡，武鳴已經垂下了頭。
“明明只要稍微想一想就知道這個說法根本說不通。可是當年的洪水危害的範圍太廣了。”
“無數流離失所的人都將憤怒傾瀉在我哥的身上。那些一開始接受過他救助的人也畏懼那些人的聲勢，不敢說話。”
“當時我嫂子剛剛生下我侄女，就不幸離世。而那些百姓居然還找上門來要和我哥對峙！”
“明明是我哥救了他們，最後卻要為老天爺的無情買單！”
“即便如此，我哥那個傻子也不曾向那些愚民動手！將我侄女託付出去之後就在那些百姓面前自盡！”
武鳴突然大聲的打斷道：“我爹不是傻子！”
看著藍澤臉上的冷漠，她眼眶通紅：“他只是真誠的相信，善良是存在的！”
“放屁！”
藍澤脖子上的血管都暴起：“他們那些畜生現在活得好好的！還口口相傳他們當年剷除惡獸的故事！”
“善良！那只是有餘力之後的突發奇想！懂嗎！”
林凡現在無比的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將這個話題引出來。
“那武姐你帶著這位妖神殿的大老跑來找我是為了？”
武鳴有些歉意的對林凡笑了笑，然後道：
“其實我們是來邀請你加入妖神殿的。”
“整個大陸上有名有姓的養靈境界都會得到妖神殿的邀請。不過僅限於立場偏正派的那一部分。”
“妖神殿裡就像我剛才提到的，有著非常豐富的資料和情報。”
“同時還能夠提供各種稀有的資源。”
“最重要的是，妖神殿擁有著大陸上近七成的聖地開放時的名額優先購買權。”
“這不是你們的主要理由吧？”
林凡看了看一邊還在平息心中怒氣的藍澤，緩緩說道：
“我可不覺得自己能夠格妖神殿殿主的大駕光臨。”
武鳴搖了搖頭：
“確切的說，藍澤並不是殿主。他的地位還要再殿主之上。至於目的……”
“我和你說吧，小子。”
藍澤身上的怒氣一下子就將他之前那種混不吝的表象壓了下去，看起來真的有了點返祖大老那種超凡的威勢。
“這片大陸上最大的一個聖地即將開放了，我需要一個能夠突破到返祖的繼承人來保證萬一我出了意外之後，妖神殿的地位。”
“本來只是聽武鳴說你潛力非凡，現在看來，恐怕你的確是最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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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澤的童孔變得深邃。
在他的視線裡，自己和林凡的身上都蔓延出點點銀白色的光輝。
不過林凡身上的和他相比不過是螢火之於皓月。
“畢竟這些年裡你是我見到的第二個激發了領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