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本以為自己這一番語重心長的勸導會讓夜姬各種感動。
然而事實證明，夜姬還是那個夜姬。
“說的倒是條條是道，”夜姬壓下心裡的擔憂，露出笑眯眯的神色，“看起來你倒是失敗的經驗非常豐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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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林凡攤開雙手一副很驕傲的樣子，“如果說失敗是成功之母的話，我現在已經是有的母親都可以從這裡排到那裡。”
一邊說著，他還一邊伸出手很誇張的在湖面上比劃出一個距離。
按理來說要是有人向別人提起自己曾經的失敗時都是羞愧而抗拒的。
誰都不想在別人面前展示自己的弱小和不足。
可是你看林凡的樣子，簡直就好像是在說他為他的失敗而得意一樣。
“卻是，你這麼一說我也發現你身上有一種特別符合失敗者的特點？”
林凡挑了挑眉頭：“是什麼？”
嬉笑聲傳來：“厚臉皮。”
不是吧女王大人，我好心好意幫你排解壓力，你就這樣對我？
看著他的眼神，夜姬似乎也察覺到自己有些失態了，轉過臉去：“開玩笑的，開玩笑的。”
都有心情開玩笑了，我就不找不自在了。
林凡一邊想著，一邊繼續沉迷到他尋找傻憨憨的工作裡。
這兩天裡得到的來自傻憨憨身上的血肉可謂是讓林凡驚喜萬分。
雖說現在還不能確定傻憨憨身上的血液能不能像是玄蛇血一樣催生玄心靈草。
但是光是傻憨憨血肉中蘊含的強大生命力就讓林凡收穫不菲。
哪怕只是一小片都能夠讓林凡感受到明顯的身體強度再一次進步的效果。
自從在白狐國的聖地裡痛快朵頤蠻獸，最後還飽餐了一頓生虺片之後。
林凡已經許久都沒有這麼清楚的感知到肉身的進步了。
而血脈武道的修煉方式似乎在突破到養靈境界之後就沒有很重視肉身的鍛鍊了。
養靈境界和洗髓經解能夠有堪稱天塹一般的巨大差距主要原因還是來自於道獸的存在。
依靠氣血灌輸可以頂天立地的道獸，開始擁有各種各樣的特性的氣血之力。
這兩者哪怕只有其中一個都可以徹底的碾壓一般的洗髓武者。二者加身帶來的差距更是讓人難以望其項背。
和洗髓境界的修煉方式不同，養靈境界的武者所鍛鍊的不再是肉體，而是心靈和道獸。
他們所吃下去的所有營養都會被轉換成氣血然後灌輸給道獸，最後在身體內形成迴圈。
而肉體只能在這個過程中得到一點微薄的滋潤然後自然而然的成長。
這個境界變強的方式不再是依靠肉體，道獸才是變強的核心，更關係到之後的修煉。
打個比方，如果將修煉者的戰鬥能力量化，肉體和道獸就是兩個相乘的指標。
道獸越強，哪怕肉身沒有變化也會得到百倍乃至千倍的增幅。
但是也不是沒有人試著將修煉的資源都往肉身上面堆砌，可是這就會涉及到一個問題。
就算你的肉體能夠毀天滅地也不能讓你突破養靈境界的枷鎖。
而如果你不突破養靈境界，想要無上限的強化肉身就是個玩笑。
所以哪怕在養靈境界強化肉身和強化道獸不會有什麼太大的戰力差距，但是二者的未來前景差了不止一個檔次。
不過這對於林凡來說都不是問題。
依賴於九轉玄功的可怕能力和幾乎沒有的天生血脈，他能夠肆無忌憚的吞噬這些被其他人視為汙染源的蠻獸來獲得營養。
同時因為完美問心的關係，林凡的道獸幾乎每一天都像是充氣球一樣變得更強。
只是養靈境界所需要的積累實在是太多，而且雲紋白狐每天能夠變強的程度也是有限的，這才限制住了林凡“資源堆積”大法的瘋狂進展。
不過饒是這樣，他的進步速度也一度讓夜姬分外羨慕。
道獸強化之後剩餘的營養都被林凡拿來強化肉身了。
本來就已經是能夠在洗髓境界和當時已經半步養靈的武鳴較量而不落下風的肉身再變強的時候已經很難有之前那種痛快的感覺。
不過擁有著九轉玄功光明的未來，肉身的修煉受重視的程度遠在血脈修煉之上。
只是有一點，讓林凡很憂心忡忡。
將一轉修煉完畢之後，那條本來就很被他嫌棄，晚上睡覺的時候必須要壓著一節骨頭睡的感覺屬實不好受。
現在倒好，一條尾巴不夠，還來第二條。
這樣下去，恐怕林凡每突破一轉就要多出來一條尾巴。
這要是把九轉玄功修煉完成，他不得一屁股的尾巴？
而傻憨憨身上的一條肉片都能夠讓林凡混身上下的細胞像是被困在沙漠裡的旅人一樣興奮的呼喊。
瘋狂的吸收這種堪稱浩瀚的營養。
正是因為如此，林凡無比的渴望傻憨憨能夠頭鐵到最後一刻。
只要再來三片，不，哪怕只是來兩片林凡都可以穩妥的跨過養靈前期，步入中期。
和夜姬站在同一條線上！
可是中心島都在眼前了，林凡也沒有看到傻憨憨的影子。
它要是真的不肯出來的話，林凡也拿它沒有辦法。
每天全力一擊也只能夠從它身上削下來一條肉片。
真要是找上門去不是送死？
“總感覺這輩子我和生魚片槓上了，明明以前最討厭這種東西……”
“滴滴咕咕說什麼呢？”
“沒什麼，”林凡站起身，看著不遠處的中心島，問道，“島上不會還有什麼東西吧？”
夜姬認真的想了想：“據我所知是沒有的，但是不排除有沒有被記載下來的東西。”
夜姬都保證不了，林凡還能說啥。
鎏金色的氣血縈繞在周身，熾熱的高溫卻被限制在體表，看起來似乎林凡周身的一圈都扭曲了一樣。
“我先進去，你先等等？”
“算了，”夜姬搖搖頭拒絕，“你別把我當成什麼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好嗎。”
確定夜姬要和自己一起盡去，林凡沉默了一會兒。
現在外面的玄蛇和傻憨憨因為林凡的瘋狂索取還處於恐懼階段。
就算林凡進入中心島也不會再短時間內發生什麼危險。
讓還未能恢復的夜姬待在外面無疑是最好的。
可是世事難說，沒有絕對安全的地方，一起進去未必不是個好選擇。
點點頭，林凡一道掌風轟擊在水面上。
木筏順著濺起的水浪向著中心島的方向靠近。
離得遠時還看不太出來，現在離的近了，一道半透明的薄膜就清晰的出現在林凡的眼前。
伸出手輕輕觸碰，薄膜的表面就像是水面一樣緩緩的抖動起來，折射出七彩的幻光。
夜姬緊隨其後將手放在的薄膜上。
最後兩人對視一眼，林凡一手抓起連線了所有樹葉口袋的藤曼，和夜姬縱身一躍。
水波盪漾，一個和外界看起來根本不一樣的世界出現在眼前。
火紅色的太陽懸浮在天空之上，投射著詭異的紅色陽光。
一根根枯瘦彷佛白骨的杆子五根一組散落在大地之上，像是一隻只對著蒼天伸冤的手掌。
粘膩的泥土裡都是黑乎乎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液體。
而這個地方，就是他們在薄膜之外看見的那個世界。
那個光禿禿的戈壁小島僅僅只是隔了一面水膜就好像隔開了兩個世界。
情不自禁的提高了警惕，林凡將夜姬護在身後，神情嚴肅的看著遠方。
再一次被和記載不符的景象震撼的夜姬這才順著林凡的視線找過去。
在黑色土壤的盡頭，一座尚且還能看出些許宏偉風格的破敗建築中亮著幽綠色的光芒。
兩個紅的發黑的字跡就像是血液乾枯後的血痂凝固在城門之上。
“蟒都。”
沙啞的聲音陌生的不像話，發乾的嗓子裡冒出的聲音難聽的似死人。
“這是靈蛇國很久很久以前舊都的名字。”
夜姬震撼的為林凡解釋了這兩個字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