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在離開之前，夜姬微微回首，清冷的面容在清晨的曦光中擴散出一輪朦朧的光暈，髮髻上插著的金步搖發出悅耳的脆響，“謝謝。”
林凡傻了一樣站在原地，他本以為這就是一場交易，一場用修煉資源來換取自己出手機會的交易。
就算沒有林凡的存在，夜姬任然會找到其他人。只不過在目前的人選當中，林凡是最好的選擇。但是這不代表夜姬失去了林凡的幫助就會終止她的計劃。
她是夜姬，鼎立於這片大陸上最強的三個國家之一的女王。
沒有一個人會成為她世界中旋轉中心不可或缺的太陽，她才是自己的太陽。
可是現在看來，林凡似乎把夜姬看的太絕情了。
這與其說是交易，更像是一次朋友間患難與共的援手。
緊握拳頭，敲在那顆泵動的心臟之外，發出最沉穩可靠的悶響，此刻的臉上，是認真而堅定的笑：“交給我吧！”
“是長本事了，就是不知道這次從聖地裡出來，你能比現在強多少。”
不知道已經有多少年都不曾向人道謝過的夜姬突然話題一轉，擺出了平日裡在讀作教導寫作暴打的時候最常用的表情。
林凡好不容易在夜姬面前表現一次的男子氣概瞬間垮臺：“有沒有搞錯啊，我是在幫你欸，你就不能對我好一點嗎？天天揍我也不是回事啊。”
“會有那一天，”夜姬笑聲清脆，飄舞在風中，“看你什麼時候能夠趕上我吧。”
擺擺手，身姿妖嬈的女王漸漸走遠。
林凡也只能苦笑著召喚出雲紋白狐，爭取每一分每一秒來啟用道獸白狐上的天賦。
狠話已經放出去了，但是真的想要做到夜姬要求的事情，光憑現在的本事自然是遠遠不夠。
夜姬口中那個隨時都可以進入的聖地還不清楚詳細情況，能夠讓自己進步多少也不清楚。
對於現在的林凡來說，每一絲有可能增強戰鬥力的手段都至關重要。
進入聖地說起來簡單。
聖地就擺在那裡，開啟的一切所需都已經填充完畢。只要夜姬開啟聖地的傳送門，她和林凡就能立刻進入。
但是林凡消失也就算了，本來就身處深宮之中，能夠見到他的人本就少，完全是一種靜修的狀態。
在夜姬和青雅利用種種方式轉移了激進黨和嫡系黨的注意力之後，現在甚至都沒有人知道林凡已經突破了養靈境界。
就連之前對林凡很感興趣，希望可以在招收一個強力打手的同時在自家姑姑身邊安插一個眼線的夜不量都在青雅的多次阻撓之後放棄了林凡這個富有誘惑力的人選。
現在的林凡可謂是成為了一個隱形人，一個和夜姬關係好到可以全力幫助，但是卻從激進黨和嫡系黨的視線中消失掉的底牌。
身為一張底牌，林凡就算從這個皇城中消失了都不會掀起什麼波瀾。
可是夜姬不能啊。
作為靈蛇國的女王，如果她什麼也不準備就消失在眾人的眼前，那不是給機會了嗎？
就算是她坐鎮的時候激進黨都能做出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的樣子去找機會挑起和白狐國的戰爭。
如果不是嫡系黨和夜姬二方合力施壓，激進黨此刻有可能都已經把現在的白狐國變成第二個靈蛇國了。
至於嫡系黨，單單是那個快要入土的夜巡那天在御書房裡的一番話就能知道，嫡系黨這段時間很有可能也會有大動作。
所以在她和林凡進入聖地中尋求進步的時候必須要營造出一種她不曾離開過的假象，甚至還要表現得比正常的時候更加的嚴肅，更加威嚴。
“所以又到了讓我這個萬年替補上場了？”
手中從來不空，嘴裡從來不癟的青雅女士一邊咀嚼著一邊發出了幸福的感嘆，一邊對夜姬翻著嬌俏的白眼。
自己的寢宮之中，夜姬眼神根本不和青雅氣呼呼的視線對上：“什麼替補？你可是我的好姐妹啊。這不是幫個忙嗎？”
青雅哼了一聲，轉過身去背對夜姬：“上次幫你代班的時候你是怎麼答應我的，說這是半年內最後一次長時間的代班。現在倒好，又來是吧。”
“人算不如天算啊，”夜姬拉住青雅的肩膀就把她翻了個面，安慰道，“再說了，那次讓你幫我代班之後沒有讓你吃個爽的。”
聽夜姬這麼一說，青雅一臉糾結，想了又想，說道：“好吃的是挺好的，就是束胸……”
“對了，我記得林凡帶你去了一次踏雲樓的十一層，對吧。東西好吃嗎？”
“好吃好吃，這輩子都沒有吃過那麼好吃的飯菜。他們做的松茸，吃進嘴裡的瞬間就彷佛雲朵一樣融化了，一下子就把我帶到了森林深處，嗅著混合了泥土氣息的空氣……”
該怎麼說呢，青雅這人存粹——存粹的愛吃。所以別看她平日裡一副有些呆萌的樣子，但是只要她夠用心的話，比起一般人要強出一大截。
形容吃的方面是這樣，幫夜姬掌管青衣客的時候也是這樣。
聽著青雅都快要把口水說出來的形容，夜姬只是笑著看著她，時不時的發出肯定的一聲“嗯”。
這不過這個笑容怎麼看怎麼不懷好意。
青雅硬生生是在這種笑容中被迫從她幸福的美食回憶中退出來，打了個冷顫。
“怎麼了？這樣看著我？”
夜姬搖搖頭，問道：“你自己是去不了十一層的吧。”
“對啊！”說起這個青雅就氣不打一處來，“自從我和林凡到十一層吃過一次之後，我連踏雲樓都沒有再去過了。下面樓層的不好吃，上面的樓層我有通不過考核，氣死我了。”
“哦哦，”夜姬威風凜凜的丹鳳眼眯起，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得意，“那你知不知道，踏雲樓是有十三層的啊。”
“當然知道了，夜不量那個傢伙還想賄賂我，我才不吃他的……等等。”
青雅腦海中靈光一閃，一個點子突然冒了出來。
“踏雲樓不是夜姬你家的？”
“對啊。”
“踏雲樓十三層又是專供皇室使用的？”
“沒錯。”
“女王大人，”青雅眼含熱淚，握住了夜姬的雙手捧在胸前，“請毫不客氣的使用我吧，能夠撫平女王皺起的眉頭將是我青雅一生的追求。”
“這怎麼好意思，”夜姬笑著將手從青雅的手裡抽出來，“那不是太為難你了，束胸太難受了，我也是女人，我懂。”
青雅趕忙上前再次抓住夜姬逃脫的手：“不，女王，什麼痛苦在您的需求面前都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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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姬很是滿足的點了點頭，伸手從袖子裡取出一塊羊脂玉凋刻成的令牌。
細膩的紋路描繪出了一條穿梭在雲層中的大蟒，張開的大嘴幾乎要將天空中盛放的烈日都吞下。
能夠做出這麼威風的令牌還拿出來使用的，除開皇室也不會有其他人了。
“這是專門屬於你的十三層密令，拿著這塊密令你就能夠預約十三層的酒宴。收著吧。”
說罷，羊脂玉牌就在青雅眼巴巴的視線中被放到她畢恭畢敬伸出的雙手中。
那感覺，簡直就是久旱逢甘露，他鄉遇故知。
還有哪一個比送一張吃不完的飯票更加讓一個饕餮吃貨更加開心的事情呢？
看著青雅抱著羊脂玉牌哼著小調轉來轉去都要跳起舞來，夜姬半是好笑半是無奈的說道：
“本來就是給你準備的，非要讓我繞這麼大的一個圈子。”
“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我隨時都可以跑到十三層去吃飯了！”
興奮了好一陣，青雅突然歪歪腦袋：“夜姬你為什麼這次這麼大方了？”
“我也沒有對你小氣過吧，”夜姬嘆了口氣，解釋道，“這次替身非比尋常，恐怕很危險。你自己要多加小心。****哪怕青衣客全滅都要保護好你自己。”
“知道了，放心吧。”
也不知道青雅有沒有聽進去，只是滿臉激動的撫摸著令牌的紋路，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