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好像有點喝多了。】
雲兄拍著自己的腦袋,慢吞吞的在樓梯上挪移著,十幾級臺階硬生生被他踩出了登山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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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龜公跟在他身邊兩隻手蠢蠢欲動卻根本不敢伸出手去攔下雲兄。
開玩笑呢,上一個出手攔他的已經在樓梯上完成了一套完美的360°迴旋,在樓梯口等待評委打分了。
“素憶!”
這輩子恐怕都沒有這麼豪放過的雲兄才走到樓梯的拐角處就迫不及待的高呼道。
放浪形骸的樣子和他平日裡表現出來的溫文爾雅的形象簡直是天差地別。
不過這種事情,你說他是酒後現原型也行,說他是酒後真性情也信。
但是總歸不算是很大的事情。
青樓裡認識雲兄的人不少,看他這副樣子也大多是抱有善意的笑笑。
“年輕人就是有活力啊,老夫我當年也是連夜馳騁,那叫一個灑脫。”
“放你媽的狗屁,一分鐘面紅耳赤,三分鐘丟盔棄甲的傢伙吹牛皮倒是吹的挺熘啊。”
“你才放屁!”
雲兄這一個突然的爆點一下子讓整個大廳散亂的注意力都開始集中,大家對於雲兄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八卦情緒滿滿。
只有老鴇一個人好像知道些什麼,捂著眼睛根本不敢看。
雲兄的腳步離素憶的房門越來越近了,一種澹澹的石楠花的味道飄進了雲兄的鼻子裡。
緊跟在雲兄背後的兩個友人本來還是嬉笑打鬧著的,聞到這股味道頓時臉上笑容一僵。
雲兄的腳步直接停在的門前。
這種地方,聞到這種味道不奇怪,奇怪的是這股味道是從素憶的房間裡傳出來的。
雲兄從來沒有一刻如此痛恨自己的修為帶來的敏銳嗅覺。
身為已經準備贖身的女子絕對是不會再接客的,最多也就是賣藝了不起了。可是現在卻從素憶的房間裡傳出了石楠花的味道,怎麼想都不正常。
看著雲兄三人表情難看的站在門口一動不動,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一種暴風雨前的寧靜開始在空氣中蔓延。
也就在這個時候,逐漸安靜下來的空間裡,一陣陣低沉的哀慼聲尖銳的傳入雲兄的耳朵裡。
譁的一聲,價值不菲的凋花木門被鐵青著臉的雲兄一巴掌轟碎。
他的視線在地面上那些除了被撕碎之外無比熟悉的女子衣裳上移動著。
藕白色的輕紗,澹粉色的羅裙,還有,繡著蓮花小樣的女子小衣。
幽怨的哀慼聲一下子中斷了,緊接著就是一聲驚呼:“雲公子?!”
“素憶,”雲兄看著抱著床被坐在地上掩蓋赤裸身軀的素憶還有床上那個打著鼾的男人,“夜慎!!!”
在看到素憶身上一條條被暴力銘刻下的淤青和嘴角湖成一團的唇色,一個難以想象的故事衝入雲兄的腦海。
當自己坐在樓下的房間裡和夥伴們吹噓著自己抱得美人歸的時候,自己心心念念的姑娘卻在樓上被夜慎這個傢伙給**了。
奇恥大辱!!
“我本來剛想下去找你,”素憶的話語中透露出無匹的絕望,“可是在樓梯上撞見了夜慎,他就把我……”
難以想象的怒火一瞬間就將雲兄的理智燒的乾乾淨淨。
他現在什麼都顧不上,只知道自己以後恐怕要成為無數人口中的笑柄和夜慎口中的又一個苦主。
寒光凜冽的長劍上熾熱的仇恨只能用血來冷卻。
一個可笑的故事必須用另一個更加可笑的故事來掩蓋。
【御使夜慎被人砍死在妓女的肚皮上】就是一個很可笑的故事,而且很合適,不是嗎?
“雲兄!”×2
此前站在雲兄背後的兩位友人剛從現場龐大的信息量中清醒過來,就看見雲兄高抬雙手將劍尖對準了呼呼大睡的夜慎的起伏不定的胸膛。
這一劍要是刺下去了,也許雲兄的家族勉強能夠保住雲兄,可是他們兩個可就是徹底的被殃及池魚了。
到時候恐怕夜慎透心涼,他們也要跟著心飛揚了。
“雲兄冷靜,這可是夜巡的獨子!!!”
兩人直接箭步上前,一邊將雲兄手中的長劍奪走,一邊抱住雲兄不再讓他有所行動。
想到在這裡殺了夜慎的下場,雲兄也是一腦袋的冷汗。
可是面子有時候比起命都重要。
現在被人拉住恐怕是最好的結局。
不過君子出不了手,那就一定要出爽了口。
“我日你先人!夜慎!老子和你在不兩立!…………”
總而言之,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而就在這個時候,被雲兄拋在一邊的素憶可能也是意識到自己以後的悲慘命運,苦笑著說道:“妾身幸得大人恩寵,可惜大恩大德,只能來世再報!”
話音未落,素憶就近找了一個承重的柱子,狠狠的將頭磕在柱子上。
頭骨碎裂的聲音清晰的迴盪在整個大堂裡,不少人手都為之一顫,酒水撒了滿地。
“這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了?夜慎也在上面?”
“我聽說今天是雲大人跑來為心上人贖身的,估計就是房裡的那位。”
“還有這種事?”
聽到這一聲骨骼碎裂的聲音,老鴇心裡直墜十八層地獄啊。
慌不急的拉過身邊的侍女:“去問問老九,夜巡大人的人和雲大人家裡人來了嗎?”
【千萬不要出事啊!】
……………………………………………………
第二天清早,朝堂之上。
靈蛇女王的臉色無比精彩。
那感覺就好像看到自己家裡的蟑螂突然開始內訌,自我消滅一樣。
“華雲,夜慎出來。”
豬頭臉的兩人走出隊伍。
夜慎臉上的是被華雲也就是雲兄打的,而雲兄的臉上,是被他爹媽混合雙打賞的。
沒辦法,這種事情他們也得做個樣子。
要不是華雲身兼要職不方便請假在家中修養,他也不會得到這一頓揍。
沒辦法,要是讓夜巡那個老不死看見他兒子滿臉包而華雲一如平常,後果就不只是一頓揍這麼簡單了。
“華雲,身為男子勇於為了愛情出手,朕欣賞你。不過青樓那種地方還是少去。”
簡簡單單,甚至都算不上問責,更像是慰問。
就連華雲自己都沒有想過會這麼簡簡單單的結束。
“至於你,夜慎。”
夜慎根本不敢抬頭。雖然名義上靈蛇女王和夜慎還是親戚關係。可是這種時候那裡有什麼感情可以講?
而且他老爹夜巡和靈蛇女王之間關係差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種時候他老爹都不能出來幫他說話,否則恐怕罪責更重。
“眾愛卿都清楚,御使一職對於一個國家的重要性。”
沒有直接下刀而是扯開話題,這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快刀斬亂麻不恐怖,恐怖的是找到了致命弱點一擊斃命。
“御使是一個國家的鏡子!是反射出為官者,甚至是君王錯誤的鏡子!
他們的工作就是公正的指出在做的每一位,包括朕所犯下的錯誤,保證我們前進的步伐始終在正確是道路上!
這種人最基本的要求就是道德人品要過關!”
靈蛇女王的語氣越發的高昂,卻突然轉瞬變化:“您說是吧,夜相。”
夜相,也就是夜巡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強行維持住臉上的沉穩:“女王說的是。”
“既然如此,”靈蛇女王好像失去了興致,說道,“不知夜相希望怎麼處理夜慎?”
饒是夜巡這麼多年的城府,此刻都不由得將靈蛇女王的威脅在心中抬高了兩分。
讓他夜巡來決定夜慎的下場,非但不會從輕處罰,反而會是重上加重。
如果他徇私舞弊,一個不公的名聲絕對是逃不掉的。
到時候夜慎是保住了,可是他的位置上就要埋下伏筆了。
本來這件事情就處處透露出古怪,這要是個靈蛇女王的局,他這一腳踏空恐怕緊接著就是數不清的後手在等著他。
“臣認為,”得失利弊在夜巡的腦海中飛速旋轉,“革去夜慎官身,打入大牢一年以儆效尤。”
“那就這麼辦吧,夜相不愧是我靈蛇國的棟樑啊,公正無私。”
夜巡余光中清晰的看到夜慎不敢相信的眼神,心痛的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老來得子本就不易,這一下是真的戳到夜巡痛處了。
不過多年的養氣功夫還是讓他保持了面上的沉穩——如果不看他微顫的鬍鬚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