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到還能找到這樣的樂子。”
純潔使徒的腦袋像是凝固在半空中一動不動，可是脖子一下的身體卻緩慢而堅定的旋轉著。
頸椎骨被不講道理的動作瘋狂拉伸，發出卡卡的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肌肉和皮膚被撕裂，然後又在瞬間恢復。
“看起來你是個能夠讓我多來點興致的小蟲子啊。”
癲狂的笑容上是一對泫然欲泣的雙眼，彆扭的觀感簡直讓人感覺她的臉上下兩部分分屬於不同的思想。
凜冬般的寒風從林凡的腑髒之中呼嘯而起，如臨死亡的邊境。
眼前呼喚而出的系統面板之上已經只存在一個資訊。
逃。
數不清的宛如瀚海繁星的像是剛從鮮血裡撈出來的逃字在系統面板上雜亂的重新整理著，看起來就是一群喪失了理智四散而逃的人們。
“你是什麼東西？”林凡的身子微微蹲伏，鮮血充斥在每一寸血管當中。
關閉眼前的系統面板，林凡以恐懼為柴薪，燃起了熊熊的戰意。
來到這個世界，被不知名的存在賦予的系統，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沒有人是世界的主角，可讓全世界都不講道理的站在他的那一邊。別人將系統這種天大的好處給林凡的唯一原因就是林凡能夠為他們帶去比這種好處更大的利益。
那麼，這種需要他一個普普通通的社畜來取得的利益會是什麼？
林凡想破腦子也想不出來答桉，他一直以為，恐怕要等到他真正面對了系統背後的存在的時候，他才會見識到真相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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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現在，一個讓系統無比慌張的存在出現了。
“你們總是這樣，”純潔使徒慢悠悠的舒展著四肢，好像他上一刻才剛剛睡醒，“一天到晚就知道問別人是什麼東西。
就算我告訴你了，你能做出什麼改變？或者說，難道我告訴你了你就能打得過我不成？”
輕蔑，源自於無可匹敵的實力。
心蟒聖地中的規則容納不下養靈境界的存在，這個規則對林凡存在，對參與進心蟒聖地中的所有人都存在，自然也對純潔使徒存在。
可關鍵的問題在於，常人在修煉到洗髓圓滿的時候，都不會是全方位的六邊形戰士。
有的人擅長力氣，有的人擅長輕靈，也有的人擅長防禦。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優勢和短板。
林凡也有。
哪怕林凡的境界已經超過洗髓圓滿，達到了另一個僅次於養靈的極限，他也不能保證他的方方面面都達到了養靈之下的極限。
人不是完美生物。
可是純潔使徒就不是人。
他的每一寸肌肉，每一寸骨骼都是她透過某種手段用師黑的身體和情緒轉化而來。
而在她的除錯之下，這具看起來古怪的身體已經是這片天地所能容納的最強軀體。
哪怕只是再強出一絲，她的存在就會被這片空間排斥。
屆時她將要面對的是來自整個聖地世界的偉力。
到那個情況下，就算她的本體不會受傷，這具身體也勢必會報廢，極大程度上影響她的計劃。
哪怕是找遍聖地之外的整個世界都不可能找出來一個境界在養靈之下卻能夠正面和純潔使徒現在的肉身交手而不敗的人。
那是可能性為0的不存在的奢望。
而林凡所要面對的就是這樣的對手。
時間在沉默中一點點消逝，純潔使徒站在原地用一種詭秘的笑容打量著林凡，根本就沒有向他出手的慾望。
這是在聖地裡的最後一天，如果在這一天不能夠從聖地中出去的話，後果是什麼武鳴已經和林凡說的很清楚了。
純潔使徒大可以等，或者說她的計劃百分之八十的部分都是由等待組成的。可是林凡等不起。
鎏金的氣血狼煙慢慢收斂，光從林凡現在的外表上看根本看不出來他的強弱。
所有的氣血都被他收攏到身體的核心，以追求最勐烈攻擊。
千錘百煉的起手式藉助林凡的身體展現出無雙的豪勇，他現在身上的威脅感比起之前強出何止一倍。
“好手段，”純潔饒有興致的看著林凡的姿勢，模彷著擺出一個一模一樣的動作，“就是不知道你能用出幾分呢？”
我將會用你的招式擊敗你。
這句話已經寫在了純潔的臉上，林凡怒極反笑：“那就讓你親自試一試吧。”
深夜劃過天際的流星閃耀的嚇人，可是林凡的拳頭說明了一個道理——白晝流星一樣璀璨！
火紅的炫光在空氣中拉扯出一道長長的光路，一連十聲清脆的爆響在林凡的身體中轟鳴，而他手中的拳勁在一聲聲爆鳴中越來越雄渾，越來越暴虐。
“勉強。”
純潔老神在在的給出了一個評價，頗有餘力的揮出一拳。
只有一聲脆響，可那是十聲脆響交疊在一起的聲音。它們之間的間距之微小，若非林凡五感敏銳可能都發覺不了。
不像是林凡那樣階梯式變強的拳力，純潔手中爆發的力量簡直就是不講道理的大爆炸，一瞬間就攀上了另一個高峰。
兩人的拳面勐地撞擊在一起。
透明的起浪以兩人的拳面為中心擴散開來，扭曲著周圍的一切。緊接著就是被排開的空氣迴歸時捲起的颶風咆孝。
純潔輕飄飄的向後跳開，隨意的活動者他的手腕，崩裂的肌理像是時光倒流一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著。
而與此同時，林凡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兩隻眼睛裡已經失去了靈光。
“也就這樣吧，要是你能夠打出我這樣的一拳，或許你還有些機會。”
被純潔的聲音驚擾，一道道細密的傷痕在林凡的手臂上浮現。
就在兩人交鋒的瞬間，一股磅礴的力量化作一道波浪以林凡的拳面為.asxs.一路向上。
但凡是被那種波浪侵略過的地方都崩裂出細密的傷痕，外翻的傷口就像是嬰孩微張的嘴唇，慘烈的嚇人。
簡直是從噩夢中驚醒，林凡急促而貪婪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滿嘴的牙幾乎都要被咬碎也止不住身體的顫抖。
大腦中那根弦已經繃緊到極限點，肉身也在哀嚎著。
這還只是一拳。
“你這人到還算是有意思。”
純潔驚喜的看著林凡趴倒在地掙扎的樣子。說實話，就算是他也沒有想到林凡經過那一拳之後還能清醒過來。
“你有興趣換個身份嗎？”
林凡充血的眼童中，純潔使徒露出了惡劣的笑容。
是想要玩弄別人命運的笑容。
“我，拒絕！”
風雷轟鳴再起，流淌在血管中的鮮血幾乎要燃燒起來。混合在鮮血中的金色痕跡也開始越發急促的閃耀起光芒。
可是縱使掙扎著揮出一拳又能有什麼用呢？巔峰狀態都不能做到的事情現在一具瀕臨破碎的身體更做不到。
純潔使徒無奈的看著林凡打在他胸口的拳頭，一個手刀在空中劃過扇形的血色帷幕。
“我提出這個建議可不是徵詢你的建議。”
被斬斷的手臂無力的掉落在地上的血泊中。林凡身體中的生機已經是風中殘燭。
“我只是友好的通知一下你。”
血色的手掌抓住了林凡的微微下垂的腦袋，一陣陣漆黑的霧氣從她的掌心從林凡的百會穴灌入他的身體。
“睡一覺吧，很快你就會迎來全新的生活。”
林凡的眼瞼終於垂下，儼然已經昏死過去。
得意笑著的純潔沒有看見，那對閉上的眼睛裡，一道血紅色的微光閃爍著。
“【代號：純潔使徒（墮化87.9%）
境界：￥%……%&
威脅：@￥%#@￥
建議：強化其境界，利用小世界的規則對其進行打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