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蟒聖地中的蛇怪雖然強大，但是光從外表上來看還是正常的蛇類，頂多就是被放大了個幾十倍。
可是現在出現在武鳴面前的東西與其說是蛇，不如說是一個披著名為蛇類生物的皮的一個怪物。
呈現出十字型裂痕的上下顎四散張開，吐露出一條粉紅色的分叉肉舌。
粘稠的唾液混合著毒牙分泌出的毒液散發出惡臭的氣息，那是讓生命退避三舍的氣息。
“這是什麼東西？”
武鳴蹙眉看著眼前閃爍起來彷佛燈火的童孔。
在心蟒聖地中，絕大多數的蛇怪光是看體型就能看出來強弱。但是也不排除像是武鳴之前見到的那頭竹葉青型別的紫等蛇怪，身形纖細。
除了看體型之外，還有一個百分百能夠看出蛇怪等級的辦法——看眼睛。
所有的蛇怪的童孔中都會時不時的閃爍起一種神秘的光彩，分別是白、藍、紫、金四種，這也標誌了蛇怪的等級。
其實準確的說，不是靠童孔的顏色來分別蛇怪的等級，而是因為蛇怪童孔的顏色來將蛇怪分為了幾種型別。
而武鳴除去金等的蛇怪沒有見過之外，白色、藍色、紫色的蛇怪都見過甚至殺過。可是她根本沒有見過這一種顏色童孔的蛇怪。
那是一種灰濛濛的光，散發著迷霧般的氣息。如果一個不注意對上了這些灰色的童孔，甚至會感覺到一種強烈的恍忽感。
如果這種蛇怪只有一頭兩頭，武鳴不會在意。在這個聖地之中，她一個在境界上已經突破到養靈境界的存在連金等蛇怪都不帶怕的。
可是眼前的蛇怪甚至不是幾十條，而是成千上萬。
密密麻麻的蛇怪在武鳴周圍十米開外的地面上，牆壁上，頭頂的巖柱之上擺動著身體，吐出他們的噁心長舌感知武鳴的氣息。
這個時候武鳴根本沒有了去回想腦海中關於她父親背影的資訊，而是歉意的看著林凡。
“好心辦壞事原來是這種滋味，要不是我帶你到這個洞窟裡來，你沒準可以安安心心的突破，結果現在反倒是身陷危局。”
兩把閃爍著寒光，不過小臂長短的短劍被武鳴從腰間的劍匣裡緩緩抽出。
武鳴的雙手抬起，一面刀鋒倒映著她堅定的眼神，一面刀鋒倒映著密集的灰色童光。
二者之間只剩下了刀鋒那一點餘地，一場苦戰即將爆發。
…………………………
一灘溫熱的水流濺射到林凡的臉上，直接將他的眼瞼都湖在一起。
剛剛結束問心歷練的林凡迷惑的睜開眼，一個血紅的世界和一個挺拔的身姿呈現在他的眼前。
“武姐？”
林凡用手拭臉上那種粘稠的液體，可是隨著逐漸清晰的五官迴歸，強烈到猶如將人扔進血液的海洋一樣的氣息瘋狂的在林凡的鼻腔裡跳舞，抓著他的腦子瘋狂的蹦迪。
“小弟弟，你這睡得可是有點久啊。”
那個挺拔的身體甚至沒有機會回過頭，因為在她的面前，是猶如海浪拍打般侵略而來的蛇潮。
藉著灰濛濛的，來自蛇怪童孔中的光線，林凡清晰的看見武鳴四肢上混亂排列的孔洞，潺潺的血水混合著漆黑的毒液從中流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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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詭異的蛇怪已經不知道在武鳴的身上咬了多少口，注入了多少的毒液，以至於連武鳴這種已經超脫了洗髓極限的存在都無法克服毒素以至於四肢都開始發黑。
可是即便她自己的境況已經如此惡劣，林凡的身上也只能看見血汙和灰塵，沒有半點受傷的痕跡。
簡直就是一盆冷水從頭潑到腳，林凡的腦子一瞬間久清醒過來，渾身上下的氣血在眨眼間爆發。
和以往不同，鎏金一般的光華綻放在整個地下空間，一種來自上位生物的威壓在鎏金光華出現的同時充斥了這片空間。
上一秒還在逞威的變異蛇怪頓時喪失了士氣，胡亂的逃跑，哪怕將它們身邊的同類傷害也在所不惜。
這一切都是為了能夠離林凡遠一點。
“看來我是真的沒用。”
武鳴苦笑的看著被林凡一個“爆氣”就解決了的變異蛇怪，身子一軟就倒在地上。
林凡趕忙從對自己鎏金氣血的疑惑中回過神來，上前一把將武鳴扶起。
就在林凡的手指接觸到武鳴的胳膊時，一種蒼白的冷意順著林凡的指尖蔓延到渾身上下，哪怕是現在的林凡都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
就是這樣的武鳴站在他的身前一直保護著他。
“想辦法，”林凡嚥下湧到喉嚨低的咒罵，現在咒罵沒有半點用處，“快想辦法！”
對了，還有服食法！
服食法和噬魂提供的秘法結合之後，完全可以做到萬毒不可傷。可問題是武鳴現在已經昏迷了，就算林凡有服食法也無濟於事，除非……
修煉血脈武道的武者本身就是一種在氣血操控上獨居特色的武道。
能夠被武者操控的從來都不止有自己的氣血，別人的也可以。不過要滿足三個點：
其一，被操控者的境界不能超過操縱者；
其二，被操控者不能反抗操控者；
其三，肌膚接觸越多操控越容易成功。
而在噬魂當初和林凡提起的方法中，最低最低也要雙方赤裸相擁。
就這還是非常low的一種方法，效率極其低下。在這個方面，聯通向來是被公認的最強大師。
現在如果林凡操控著武鳴的氣血去運轉服食法，想來還是有一定的把握可以挽救武鳴的生命，最不濟也能保證武鳴活到聖地之外另尋他法。
可是真的要這麼做嗎？
林凡咬咬牙，他真心不想這麼做，可是武鳴豁出姓名保護了沉睡中的他。
林凡要是真的站在這裡糾結個半天最後害死了武鳴，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想到這裡，林凡背過身去就要解開衣服。
在他的背後，悠悠轉醒的武鳴看著正對著自己焦躁的動個不停，看起來就很軟乎乎的尾巴腦海中冒出了一連串的問號。
“小弟弟，你為什麼在脫衣服？”
“武姐？等等，先等等！我可以解釋的！”
……………………
等到武鳴透過林凡的服食法將蛇毒從體內完全逼出來之後，她才解開了心中的疙瘩。
“我真的沒有騙你。”
林凡撫摸著臉上鮮紅的巴掌印，蹲在角落裡默默的用手指畫著圈。
《欲哭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