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的柔美消失在地平線下,陽光細碎的腳步穿插在林葉間。
葉良第一次將這件衣服拿出來。
當初從前線傳來平川侯遭到暗算身死的訊息後,陛下將這件一副金絲袍作為補償賜給了葉良,並許諾到:“只要你穿上這一身朝服走入朝堂,你的身份就等同於一品大員。”
葉良以前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穿上這件衣服。他自己心裡也明白,這件衣服的安慰意義遠遠勝過它的實際意義。
但是現在,葉良短時間內確實找不到一個比這件衣服還要正當的理由去提出林凡告訴他的那個方桉。
條例有序的穿上這件金絲袍,初夏的天氣已經有幾分炎熱。但是這種身體上的炎熱完全和葉良心中澎湃的熱血無法比較。
趁著天還只是矇矇亮,葉良步行前往了皇宮。
······
“這平川侯是什麼意思?”
“莫不是有那個不開眼的欺負了平川侯?”
“要我說,也許是平川侯覺得自家的軍隊被別人代為掌管終究不是辦法,想要拿回兵權。今天估計要有大場面了。”
右將軍武纊聽著這些醃壞的傢伙三句兩句就想把話題往自己身上引也是氣急,但是根本拿他們沒有辦法。誰讓他們說的每一句都是事實。
私下用眼角的餘光觀察著站在另一隊隊尾的武纊也沒有想過葉良有一天真的會穿著這一身金絲袍來面聖。
試問整個宴國誰不知道前任平川侯的兒子是一個修煉不了的廢物?
一個靠著卓越的戰場功勞贏得的爵位由一個註定和武道無緣的人繼承,可想而知是什麼下場。
陛下賜下金絲袍,無外乎也就是表示個態度。暗示自己對於平川侯的功勞還是有深刻印象的,自己也記得平川侯的一家老小。
簡單的說,平川侯能夠還算安穩的到今天,完全是因為這件金絲袍表示了皇帝還在保護平川侯一家的態度。
可是皇帝給你的願望從來就不是讓你去許的,而是讓你拿回家供著的。
這群混跡朝堂多年的老油條已經開始期待等到葉良失去這一身金絲袍之後會變成什麼樣子了。
隨著老太監的宣告,一天的早朝正式開始了。
一如既往的細碎,如果放在以前尚且安穩的時代,夏桀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自己國家的危機,哪怕這個危機再細小。
可是這是靈氣復甦的時代啊,未來很有可能出現真的可以將凡俗軍隊視為螻蟻的絕世大能。
民生或許還是很重要,但是就眼下的情況來看,決定性的力量才是夏桀最應該考慮的事情。
然而這兩天的變化快到根本不給人反應的時間。
他不敢阻攔的林凡拎著大供奉就跑去了紫宵山,還在別人紫宵山的門主面前殘忍的將大供奉的腦袋踩的稀巴爛。
而就在這兩天,情報組織說發現一個高歌詩句憑虛御風的高人,疑似是另一位靈丹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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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說,這幾天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林凡在昨天夜裡告訴自己安排在他身邊用於聯絡的人,他答應會在宴國和大商交戰的時候出手相助。
只是這時的夏桀還不知道,朝堂之外還有另一個驚喜在等著他。
一個小太監弓著身走進來,高聲道:“平川侯覲見!”
剛剛還在不停彙報政務的一干人等全部退回了隊伍之中。面上看不出來,但是這朝堂之上,除了夏桀之外,有一個算一個都期待這句話許久了。
夏桀這時還沒有想起當初賜給葉良的金絲袍,帶著點疑惑道:“準。”
葉良穿著金絲袍從殿外緩緩步入,非常標準的一禮。
許久沒有看過葉良的夏桀不由的感慨一句時光催人老,上次見到葉良的時候,他還是個有些胖乎乎的小孩模樣,現在都成為一個挺拔的少年了。
葉良的樣子算不上俊秀,真要找一個形容詞的話,應該是藝術。俊秀是讓人看了眼睛會動,而藝術是讓人看了心裡會動。
葉良就是這樣一個人。
“臣看往年歷屆軍演大會,和最開始展現我國將士英姿的目的相去甚遠,陛下多次為此痛心不已。
所以在這個軍演大會快要到來的這段時間裡,臣日日夜夜廢寢忘食想為我宴國尋一條變革之法。終於在昨夜靈感迸發,今日特來為陛下解憂。”
終究是人算不如天算啊,整個朝堂之上沒有一個人想到葉良今天來是為了這種事。
想過是為了奪回平川侯府至今任然鎮守在邊關被他人掌管的十萬將士,想過是為了請求什麼職位來為了保住平川侯府的地位。可是偏偏提起了一個十萬八千裡遠的軍演大會。
說句難聽點的,軍演大會是什麼?如果說在戰爭年代,軍演大會是宴國百姓不倒的信仰,是他們見證宴國國力的機會。
可這麼多年過去了,宴國也平靜了好些年。軍演大會也就開始向著作秀的方向變味了。
你說夏桀為之痛心倒也不假。畢竟辦好軍演大會總要錢吧,可是這能帶來什麼正面效果嗎?就算可以激勵民心,但是這些年軍演大會也漸漸不受關注了。
本就有心改革的夏桀聽到葉良這麼說,連他身上的金絲袍都懶得管了:“你接著說。”
“臣認為,軍隊的風采靠隊伍行陣只能表現不到十分之一。
唯有在真刀真槍的對戰中才能表現出我宴國將士的無雙風采。
所以臣提議,將軍演大會的形式變為模擬演武,由若幹支部隊持有特殊的木製刀槍進行比拼,決出勝者。而整個過程就是將士們最好的舞臺。”
聽他這麼一說,各位臣子都很想反駁,可是細細一想,似乎又是這麼個道理。
其他人還沒有想清楚,卻有一個人突然站出來,正是現在代掌邊疆十萬軍馬,今日回京述職的武纊:“陛下,臣認為平川侯此計堪稱絕妙。”
他本來是最不應該站出來的一個人,但是偏偏又是第一個站出來的人。所有人都看不透這個武纊到底是怎麼想的。
不過既然武纊作為軍隊裡的重要成員都認同了,其他本來還想挑點刺的也就乾脆閉嘴了。
“確實不錯,既然這樣,這次的軍演大會不如就請平川侯一手負責了。”
“還請陛下收回成命,臣希望可以帶隊參加此次軍演大會,實在是有心無力。”
這下所有人都覺得總算是摸清楚葉良的想法了。無非就是希望在這次軍演大會上展現自己的能力,能夠得到重用。
“哈哈!好,不愧是他的兒子。”夏桀拍著扶手大笑道,“既然你希望參加,朕怎麼會不給你機會!”
“不過這件金絲袍,”夏桀似乎有些緬懷,“下次還是不要拿出來穿了。以後若是需要上朝,就直接通報就是了,你可是我們宴國的平川侯啊。”
“謝陛下。”
所有臣子都在心裡感慨道:平川侯府,皇恩浩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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