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後，心蟒聖地就會開啟，你在進入之前務必將你的狀態調整到最好。爭取一次就跨過洗髓圓滿的限制，突破到養靈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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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每一天都要刷一下存在感的步驟。與其說林凡是來這個靈蛇國做“妃子”的，還不如說他是來靈蛇國做沙包的。
和平日裡一樣，一邊在指導林凡的同時靈蛇女王一邊和林凡聊著一些有的沒的。
不過今天的靈蛇女王有一點不一樣。
這種一樣的感覺從外表上根本就看不出來，可是林凡偏偏就是能夠感覺到，靈蛇女王心裡充滿了迷茫和難過。
【我是她肚子裡的蛔蟲投的胎嗎？】
林凡心裡自嘲一聲，勐地跳開示意靈蛇女王停下手中的攻擊。
靈蛇女王第一次在林凡的面前皺起了眉，不悅道：“怎麼，連你也要反抗我了？”
“我那裡敢反抗你啊，”林凡笑眯眯的看著靈蛇女王，指著她的額頭道，“現在反抗你的人不就是你自己嗎？”
靈蛇女王微微頷首，臉上流露出一種落寞的表情。
說不上緣由，不是在青雅面前因為從小到大一起長大，互相陪伴的信任。
而是一種無緣無故的信任，讓她能夠像是在青雅的面前一樣在林凡的面前流露出最真實的面貌。
“世界上有很多種不開心，歸根結底都是因為一件事——你在背叛你的心，忽視你的心情。”
“煩死了，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你是哪裡來的老頭子嗎？”
靈蛇女王臭罵一句，一個縱深就踏上了林凡寢宮的屋嵴上，面對著緩緩下沉的夕陽無聲的憂鬱著。
“你這麼不開心。”
林凡緊跟其後，不知道從那裡拿來兩壺酒，將其中一瓶遞到靈蛇女王的手中，自己拿起另一壺灌下一口。
“有什麼難過的事情，拿出來說說啊，讓我開心開心，誰能夠把你這個鐵娘子傷的這麼深啊。”
靈蛇女王沒好氣的從林凡的手中強過酒壺，一個仰頭就將小半斤的粘稠酒液灌下了肚。
氣勢洶洶的將空蕩蕩的酒壺對著遠處的牆角用力一扔，看著破碎開來的酒壺露出一種痛快的神色。
“我親人本就很少，弟弟去世之後就只剩下我侄兒一個人。”
靈蛇女王難得的露出一種脆弱的姿態，雙手緊緊的抱著蜷縮起的長腿，將下巴架在兩個膝蓋之間。
“別人都羨慕我大權在握，羨慕我享受著是世間最一流的奢華。可是其實我最羨慕的是很多人都視作平常的東西——一個家。
當初我的弟弟一意孤行，完全忽視我的建議，而且我也沒能攔下他，最後他年紀輕輕就離開人世。
從那之後，我就一直很後悔，同時我也發誓，絕對絕對不會讓一樣的悲劇發生在夜不量的身上。
所以我和嫡系黨的人幾番爭鬥，最後說服他們讓我坐上那個位置來給夜不量健康的成長的時間。
但是我高估我自己了，也低估了教育一個人的難度。
皇位的負擔壓得我傳不過來氣。我要保證這個靈蛇國從我的手中交到夜不量手中的時候還是夜家的天下。
太累了。
我可以在戰場上殺死成千上萬的敵人，但是我沒有能力去教育好一個人什麼叫做好皇帝。因為我自己也不明白。
是無奈也是妥協，我將夜不量的學習交給了嫡系黨的那群老家夥。除去他們滿眼權力的弊端之外，對皇室的衷心以及豐富的人生閱歷也是他們不能忽視的優點。
一旦有時間我就會親自教導夜不量一些我即位之後學到的一些真正的經驗。
我本以為這樣一來，夜不量一定可以走上和他父親不一樣的道路。
可是我錯了。”
和煦的晚風中，女子茫然的疑問攪亂在風裡，像是一群找不到方向的蒼蠅一樣亂作一團。
“為什麼現在的夜不量，我根本就不認識了。”
“他殘忍，為了一點小錯就能夠將府邸裡的丫鬟活生生的打死。”
“他狡猾，為了自己的目的開始學會隱瞞我，不再對我說實話。”
“他貪婪，為了充實他自己的力量不惜裝作和氣的樣子去招攬你這樣一個本該被排擠的小角色。”
禮貌林凡：你嗎？
“為什麼？”
林凡聽明白了，夜不量突如其來的改變讓這個從來都不曾顯露過脆弱的女子動搖了。
她已經為了靈蛇國的傳承，和一群光是在人生閱歷上就能碾壓她的對手們戰鬥了快十年。
她又不是林凡，能夠靠著穿越加借屍還魂的手段，用一個年方二十的軀殼去承載一個算起來已經快要四十歲的魂魄。
靈蛇女王的這十年，是一個剛剛失去了僅有的一個弟弟的女子幾乎以一種孤軍奮戰的姿態成為了今朝的威震激進黨和嫡系黨的絕世女王。
林凡想象不出來她到底經歷了些什麼，但是那些事情絕對不會簡單。
那勢必會是在無數個悔恨，煎熬，恐懼，憤怒的深夜裡無眠的故事。
得益於武道境界的優勢，靈蛇女王的臉上看不出來半點歲月的痕跡，二八年華一樣的外表之下，那種霸道沉穩的風韻才是她成熟的體現。
對於這樣的她來說，夜不量能夠成為一位合格的皇帝幾乎是她唯一堅持的理由了。可是她卻眼睜睜的看著夜不量變成了一個她最厭惡的樣子，而且還在這條路上漸行漸遠。
她怎麼能不動搖？如果夜不量成為了一個暴君，她這些年的堅持有什麼意義？只是為了讓夜不量成為靈蛇國的末帝嗎？
“人不是動物，你很難去給他設計一條你想要的路線。”
林凡想起了前世的時候自己的父母。他們從來沒有要求過他一定要怎麼做，而是告訴他“我建議你……”。
當時只道是尋常，現在看來，他林凡不知道是拯救了那個世界才能擁有一對這樣的父母。
“十年樹木，百年樹人。如果你真的覺得夜不量已經沒有希望的話，你就要早做打算。如果你還心存僥倖，那就去努力改變吧。
據我所知，夜姬大人可不是這種優柔寡斷的人。”
“要你說！”靈蛇女王狠狠的在林凡的臉上刮了一眼，簡直就像是要把林凡臉上的肉都要挖下來一塊似的。
“走了，明天繼續！”
靈蛇女王站起身，抱著手臂用力的伸了一個懶腰。柔美的曲線在空氣中展現出一種觸目驚心的線條。
然後她神色中的動搖和迷茫都消失的一乾二淨，一個踏腳就飛像皇宮的方向。
靈敏的身形不斷在空中起落，但是一點聲音都沒有聽見，就好像她腳下踩得不是鬆動的瓦片，而是柔軟的棉花團。
這才是靈蛇女王。能夠在這個位置上堅持這麼多年的她早就不是需要別人去教她怎麼做。
她所需要的只是有一個人能夠聽她把牢騷和煩惱說一說就夠了。
這一點，林凡也懂。
………………
“夜王聽旨，三個月內不得踏出府邸半步，給朕好好反省！”
第二天一上早朝，靈蛇女王的第一句話就將百官們震了個頭暈目眩。
這是靈蛇女王即位之後第一次光明正大的表現出對夜王的不滿。
“臣，聽旨。”
夜王躬身領旨，臉上隱隱約約還能看到些許悔意。
也正是這一點悔意，讓靈蛇女王說服自己去相信，夜不量還是有救的，她還有希望將夜不量引導向她希望的方向。
“另外一件事，心蟒聖地的開啟時間不變，從今天開始放出五十個心蟒聖地的名額。定價還是按照從前的規矩來。”
心蟒聖地的開啟是無數人都在等待的。
雖然心蟒聖地不是靈蛇國三個聖地中最大的，甚至論水平可能都是倒數第一。但是它神奇的功效卻讓它擁有了比起其餘兩個聖地更高的吸引力。
突破養靈和洗髓圓滿，這小小的一步不知道讓多少人窮盡一生都無法越過。
而心蟒聖地就是突破養靈的絕對寶地。
踏雲樓。
“武鳴大人，今年的心蟒聖地的名額已經開放了，按照當初商量好的，這是證明。”
踏雲樓的掌櫃將一塊巴掌大小的銀牌放到武鳴的手心，銀牌的中心是一個五彩斑斕的蛇字。
武鳴手腕一動，蛇字上的光彩隨著視線角度的變化而散發出一種流水般的變化。
“突破養靈，就在今朝。”
皇宮深處。
“這是你的。”
靈蛇女王將一塊銀牌放到林凡的手中。
“到時候憑藉這個就能進入聖地了，不過你還得偽裝一下。聽青雅說，你女裝很漂亮啊。”
靈蛇女王的臉上掛起了一種不懷好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