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梭,白駒過隙。
來之前林凡心裡給自己做了不下千遍的心理工作,告訴自己這就是一場交易,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可是當這一身鮮豔的紅衫被展現在自己的面前,林凡還是退縮了。
【這個東西也太花哨了吧!什麼鬼啊!這不是跟裙子一樣了!我不要掉進女裝的無底洞啊!】
強行忍住自己內心吐槽的慾望,林凡還是準備把事情問清楚,畢竟,也許,萬一,這個是送錯了呢?
沒準是因為自己的衣服和靈蛇女王的衣服放在一起,所以被拿錯了?
對啊,就是這麼個道理。大家都是人啊,犯錯什麼的很正常,只要我提醒一下他們,他們就會幫我換回來的。
“你們是不是拿錯衣服了?我要是沒有看錯的話,這個是裙子吧。”
負責製作服飾的匠人還在不停的將視線在林凡和那一件像是火焰燃燒一樣的紅裙上來回的移動,好像是在檢查細節。
不知道該說這人是敬業還是低情商,反正連在回答林凡的時候他也沒有正眼看過林凡的眼睛。
“沒錯,這個就是裙子。”
“對啊,那不就是拿錯了嗎?”
“沒錯啊,”匠人一臉疑惑的繼續他檢查細節的掃視動作,“上面的旨意就是做的裙子啊?”
“我,男的!”
“你是不是男的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就是個做衣服的,你衝我抱怨完全就是浪費口水啊殿下。”
林凡無語的捂住額頭,他屬實是沒有想到這些靈蛇國的激進黨會做出這種噁心人的事情。
手段很低階,但是效果拔群。這就是傳說中的殺傷力不強,侮辱效果極佳。
“你的意思是,在你接到的旨意上是要為我做一身裙子嗎?”
“對嘍,我看你的骨架也還行啊,不是偏粗壯的哪一種,應該還挺好看的。”
林凡苦笑著看著擺弄著衣服的匠人,說道:“所以呢?我是該謝謝你嗎?”
“年輕人,”匠人擺出一副“我要開始講故事了,麻煩響一下BGM”的姿勢,“每一件衣服都有一個屬於它的故事,就像這件衣服上的花紋,很久以前……”
“打住,就算你這衣服是從仙女身上拔下來的也不管用啊,這就是女裝啊!”
“女裝也是衣服啊。”
林凡接連三聲嘆氣,好像將自己的三觀都吐得乾乾淨淨:“行吧,你放下吧。”
遣散了所有侍奉的下人,林凡就像是擺弄著核彈一樣小心的將匠人送來的衣服穿在了自己的身上。
下一刻他就意識到了白狐國的逆天之處。
《論男女的區別》
林凡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洶湧而來的羞恥感像是硫酸般在林凡的心靈深處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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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磨的無比光滑的銅鏡中是一個臉頰飄紅的柔弱“少女”,林凡是在是沒有辦法去形容這個樣子的自己,只能說那種病弱的氣質,放在男人身上顯得柔弱,放在女子身上就變成了一種加分項。
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兩彎似蹙非蹙籠煙眉,一雙似泣非泣含露目。態生兩靨之愁,嬌襲一身之病。淚光點點,嬌喘微微。閒靜時如姣花照水,行動處似弱柳扶風。心較比干多一竅,病如西子勝三分。
真的是絕了。
……………………
“聽說夜王在那個青丘緣到的第一天就跑去迎接了?”
“是啊,這個夜王到底是什麼意思。看不明白啊。”
“這那裡是夜王的意思,分明就是嫡系那群狗雜種的意思。無非就是夜王出面最能表達誠意罷了。夜王才幾歲,懂個屁啊!”
看著下面的人放浪形骸的罵著嫡系派的老家夥們和夜王,身為激進黨的領袖,竹剎卻穩如老狗,一杯一杯的緩緩品嚐著自己身前的美酒。
在他的身前,擺放的整整齊齊的兩列矮桌上擺滿了各種珍饈美食,美酒獨特的芳香揮發到空氣裡,營造出一種哪怕呼吸都會醉的氛圍。
竹剎一直沒有說話,一個人默默的喝酒,可是坐在他的下面,吵吵鬧鬧的問候著嫡系黨的激進黨的各位幹部們卻慢慢安靜下來。
直到整個房間裡只剩下了竹剎手中酒壺倒出的酒液灌進小酒杯中的液體的衝撞聲。
“吵夠了嗎?”
竹剎終於停下了喝酒,而是將酒杯提起到雙眼之間,看著倒映在液麵上的所有人害怕的表情。
“我想我已經說過很多遍了,紀律才是我們靈蛇國的部隊能夠馳騁沙場而不敗的原因。想要保持這種像是自然規律一樣的紀律,我們自身就必須做好標準。
看看你們剛才的樣子,和貧民窟裡那些底下的垃圾有什麼區別。”
“大將軍,我們也是太生氣了,那個青雅簡直就是欺人太甚,簡直是隨便找了個理由就把……”
“我讓你說話了嗎?”
竹剎輕飄飄的問,沒有半點火氣,就是朋友間嘮嘮家常一樣的隨意。
“我只是覺得大將軍您可能還不清楚情況。想向您彙報一下。”
【臥槽,這人死定了,這種不怕死的東西是誰帶進來的?】
【誰知道?居然還有人敢在大將軍面前這樣的我也是服了。真就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咯。】
【感覺大將軍今天心情不是很好啊,上次大將軍心情不好的時候那人直接把自己的米田共給吃下去了。】
【看吧,這人估計更慘。】
年輕人還不知道在他的背後,那些混跡了朝堂上不知道多少年的大臣們已經開始用表情和眼神在私底下討論他會怎麼死了。
“聽說女王那裡是不是還缺了很多大典需要的鮮花,你,起來說話。”
竹剎伸出手點起一個人。
那人老老實實恭恭敬敬的站起身,全程都沒有貿然的抬頭直視竹剎的臉。
“現在這個季節確實不好養花,還有不小的虧空,不過已經計劃到別的城市去收集了。”
“這個,拿去用了。”
看著指向自己的手指,年輕人不理解的出聲道:“我?”
“另外,”竹剎將手中的酒杯傾斜,粘稠而芳香的酒液留在地上,濺射出澄澈的圓乎乎的水珠,“我們的每一個人都是能夠在深陷敵手的時候勇敢的結束自己的豪勇,不是嗎?”
等到酒宴結束,這個城市裡悄無聲息的出現了兩具屍體。
一個成了花肥,一個被迫成為了監牢裡老鼠的加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