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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第 1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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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第118章

她像是剛洗完澡, 長髮順肩披散, 溼溼軟軟的髮絲輕輕包裹著清瘦的肩膀,莫名地盪出一股說不明的清嫵來。

本來就心猿意馬, 她還來“勾引”我。我只覺得心裡那個小惡魔撲扇起黑色的翅膀,一下、一下, 掃得我心口癢癢的。

“呃……你不睡覺麼?”我咽了咽口水, 尬問。

“嗯, 停電了, 來看看你。”她的嗓音在這個夜裡格外輕柔。聽得我心裡更癢了,彷彿不做點什麼就再抵不住這癢似的, 於是我……我扯了扯睡衣領口,試圖讓自己舒坦點……

她話音才落, 就聽外面霎時響起一陣轟隆隆的雷聲。

順著視窗望去,寂靜的夏日夜空裡, 幾條閃電交相呼應,如同在黑夜中撕裂了幾條縫隙。雷聲、雨聲、嗚咽的風聲和樹葉間劇烈的拍打聲,就從那縫隙爭相擠出來似的, 爭吵著、降臨人間。

頃刻間, 暴雨傾盆而下。

雨絲從紗窗外鑽進來, 撲在人臉上, 涼颼颼的, 帶著冷意。

“這雨下得沒完了。”我走到視窗,把紗窗內的窗戶關好。甫一轉身,那盞她拿來的應急燈倏然滅了……

屋內可見度降到極低。

視覺降低, 聽覺反而靈敏了。自然界的粗暴雜音彙集在一起,砸進耳朵裡,令人不由得生出畏意。

我自言自語打破這平靜:“是不是接觸不良?”藉著外面世界的一絲絲光亮,摸索到自己的手機,翻到手電筒,抬眼去看……不禁驚道:“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只見她臉色蒼白,緊咬著下唇,眼神如受驚的小動物,一言不發。

“是不是怕雷?”不對啊,這兩天夜裡都在打雷。

“怕停電?”也不對,是她拿著應急燈一個人走來我房間,方才還好端端的。

“怕……”我還沒說完,就感到睡衣下襬被她攥住,指尖哆嗦得厲害,低聲喃喃道:“怕。”我心臟彷彿也被一隻手緊緊攥著,顫聲道:“哦,不怕。”

我牽住她的手,把她的手捧在自己的手心裡。看她睫毛溼漉漉的顫抖著,那雙眼像是走丟的麋鹿一般,楚楚可人。我還哪管心裡什麼小惡魔,順勢就想把她呵護在懷裡好好疼惜。

我柔著聲音問:“是不是怕停電夜裡那些個聲音?”

她又往我身前湊了湊,“嗯”了一聲。我的內心充滿了柔情,原來女神還有如此脆弱無助的一面。

於是另一只手摸了摸她的髮絲,手指觸控處,只感到絲柔水滑,心念一動,就輕輕摟住她說:“不怕,有我在,我保護你。”

她微微垂下眼簾,精巧的下頜斂在我懷裡,悶著不動了。

我慢慢放鬆胳膊,摟著她,心無雜念,手指有一搭沒一搭感受著她髮絲間的觸感,心中的歡喜難以形容。

我想,戀愛的快樂,不是想得到她什麼,而是自己被她所需要。

可惜福利沒有享用多久,外面便傳來尋人的聲音。原來女神媽媽和發小廖凡都知道女神會害怕,又在她房間裡找不到人,開始著急地四處呼喚。

我動了動身子,不捨又無奈地說:“你媽在找你。”

誰知她卻摟緊了我,也不說話。

我被她這樣摟著,心臟跳得有些不像樣,怕她聽見,就尷尬地想推開她。

只聽她疑道:“你心臟跳得好快。”

我臉騰地紅了!

又聽她自言自語似的說:“和我跳得一樣快。”

我:“……”

這人一定是不撩會死星人的!

許是兩個人心跳都快,身體的熱度也在攀升。抱在一起的熱量加倍。我只覺得剛才的心如止水,母性光輝漸漸退去。那只小惡魔又露出笑意,俯身看著我,彷彿在預謀著什麼。

漸漸地,只覺得這具嬌軀柔軟芬芳,彼此肌膚相觸的地方,細緻滑膩,如身在雲端,不禁醺然欲醉。

不行,不行……她那麼純情,我可不能胡思亂想。可天吶,我就是很想“冒犯”她!我是個禽獸吧?

我想把小惡魔趕走,它卻越變越大。怕是我身體僵硬,她感覺出來,抬起頭來看我。面容那般平靜似水,眼睛卻如寶石般熠熠發亮。

我顫抖著,輕輕握住她的手,慢慢把頭湊近了她,正正的對上了她的一雙眼。她眨了眨眼,惹來我心裡怦怦亂跳!

呼吸聲越來越近,百般思量萬般遲疑間,她不自覺伸出舌尖來舔了舔唇……這個動作,就像壓垮駱駝身上的最後一根稻草!惡魔展翅高飛,那是如此巨大的一雙翅膀,我在它巨大的陰影下,印上了我的吻。

很軟,是命定的感覺。

心裡那些或苦悶、或惆悵的過往,伴著念想與期許,悄然在心口綻放。如同愛上她的歲歲年年,都似在等待著這一瞬間,塵埃落定。

那是最肆意的愛情,對應著最純粹的心境,鏤刻在時光的齒痕裡,鏤刻在唇齒舌尖上,輾轉著,汲取著、對方的味道。

呼,這是我愛的人,我最愛的人……

已經回味不起那個吻了,比起感受,那更像是一種儀式。那猶如做夢般,日復一日的依戀,終於在今天、此刻,變為現實。

不知過去多久,我的神志清醒過來,慢慢拉開她,看見她嘴唇紅豔豔的,眼裡柔軟的波光瀲灩,臉色緋紅。

過程中,她青澀的回應了我,並沒有抗拒。

“咳……”我的難為情一下子全湧上來,臉一定紅得很徹底。

可她盈盈俏立著,眼中盛滿了欣喜。

我便不由得傻笑起來。

我倆一個呆呆的笑,一個傻傻的笑,笑到了女神媽媽敲了我的門,詢問她在不在。

她還笑,我受不住了,敲了敲她的頭:“快回你媽啊。”

“不回。想和你待著。”

我又傻笑。

這次換廖凡來砸門:“曉晨快開門,我知道南南在裡面!伯母不在,快開門!”

她苦了臉,我繼續傻笑著揉了揉她的臉,又在她額頭輕輕印了一個吻,極度不捨那樣的望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才在廖凡氣急敗壞的砸門聲中開了門。

廖凡進來後先觀察我倆,眉毛都飛揚起來了。

“你倆在幹嘛?”他望了望我的床。

也不等我答,“我跟你講。”他把他的南南護在身後,指著我說:“我們南南純情少女,你別欺負她。你欺負她就是欺負我。”

“你才純情少女。”她聲音冷卻下來。女神、哦,不,我該改口叫她南音了。我的南音只是我一個人的小呆子,其他時候氣場十足。

廖凡轉頭苦口婆心:“她心眼可多了。你別被她騙。”

“我願意被她騙。”

他:“……”

廖凡兵哥哥的眼睛瞪得像銅鈴,彷彿受到了極大的震撼!

他轉身,對她叫道:“你真的喜歡她?!”

她笑盈盈看著我,點了一下頭。

我被心底絢爛多彩的煙花炸成了二傻子……

後來女神媽媽來了,領走了大傻子廖凡,留下二傻子我。

我一宿沒睡,興奮的,像做夢……

打電話騷擾mais,她懷裡抱著美人,也沒心情聽我囉嗦。我就在床上拿大頂,打算用血液倒流的方式冷卻我的不平靜。可怎麼可能呢?快樂是抑制不住的啊,我實在是太快樂了!

她喜歡我!

哈哈哈喜歡我!

這世上還有比喜歡的人說喜歡自己更快樂更幸福的事麼?沒有!絕對沒有!

我在床上做了無數高難度動作後,還是沒辦法抵消那源源不斷的興奮感覺,如夢似幻,太想再確認些什麼,太迫切想證明這是真的!於是偷偷溜了出去。

在南音的房門口轉了又轉,心中那不真實感漸漸變得踏實些了。

我輕輕敲了敲門,也沒奢求她會給我開啟,可就是想見她,哪怕不開門,離她近些也是好的。

誰知門卻開了,她拉過我,輕聲說:“進來。”

我簡直不敢相信,看看時間,才清晨五點不到。

難道我倆確立了戀愛關係,順帶著連心靈感應也建立起來了?

她把我帶進門,我把門關上,再轉身時她已經撲到我懷裡,摟緊我說:“曉晨,我想你。”

“我也想你。”我迫不及待地吻上她,她的小舌好軟,羞羞的不敢伸出來,還要我吸了她嬌豔的唇瓣,才敢露出一些些,被我如願含在嘴裡。

她是那麼的香甜可口,像夏日裡即將融化的冰激凌,我吸吮著,直到對方喘不上氣來,我才氣喘吁吁的停住。

說實在,對於接吻這件事,我也沒有太多經驗。怎麼在全情投入時抽空換氣,一時間還真難住了我。

再看她,就更是青澀,只一派的全然讓我欲索欲求的模樣,眼波盈盈,一副小女兒嬌羞溫柔之態。

傻瓜,這麼相信我麼?我刮了刮她的鼻子:“說,喜歡我。”

她點了下頭:“喜歡你。”

“哼,原來還很高冷,不理我呢。”

這呆子,還認真想了想:“有麼?”

“最開始的時候。”

她蹙眉又想了想,睫毛撲簌簌的,撩撥了我心底最深切的渴望。我抬起她精巧的下頜,準確找到了她的嘴唇,輾轉強硬的掠奪她唇齒間的甜美,噙住那柔嫩的舌尖逗弄吮吸,觸感是如此的柔潤而細膩。

與她接吻,是會上癮的。

再老實性子,也被我折騰得煩了。後來我再想吻,她就逃。

哎呀,我控制不住自己嘛。誰讓她的唇那麼美味。不過看在她嘴唇都被我吻得紅腫了,肯定是不好受的,我才罷休。改吻為舔舐,舔一舔,再舔一舔……

她又推我。

我抓住她的手:“怎麼舔舔都不行啊?”我撒嬌懇求道。

她也不聽,只推我。

“好好好,不舔了不舔了。就抱一抱,可以麼?”

她就乖乖在我懷裡了。

我想想不對,挑起她的下巴,果然,紅腫得有些厲害。心疼道:“疼不疼?”

她搖頭,但見我又湊向她的唇,警惕似的又點點頭。我哈哈大笑:“說不舔就不舔了,我還騙你不成?”說罷親了親她的額頭。

有些燙?

我整張臉貼上她的額頭,果然是有些發燙。不像是剛才情動時的那種燙,心裡“咯噔”一聲,想起她昨天淋了雨。

這樣一想便有些擔憂和後怕:“聽廖凡說你老毛病犯了,是不是之前就喜歡淋雨?”

她就笑,也不說話。

我看她這樣子就知道所言非虛。心裡就有點生氣,聯想到她不顧自己崴腳跳舞的事來。兩相一疊加,氣真的就不打一處來了。

“你以後做事能不能別這麼倔?現在你不是一個人了,你現在有我了,你生病,我會很心疼的,知不知道?”

“我喜歡你,曉晨。”

呃,這話題轉的……心差點跳出腔子,抖著嘴皮道:“嗯,我知道。”

“你喜歡我麼?”她認真地問。

“喜歡啊。”廢話!我都喜歡你好久了,笨蛋!

“我第一次談戀愛,你將就我一下,別總罵我笨。”她委屈巴巴的說。

咦?我明明在心裡罵她笨的?

我抱著她,感覺她肩膀太瘦,腰太細了,原來只覺得美,現在只想把她喂胖點兒。原來她是只可遠觀的仙女,現在則是我媳婦兒,不可同日而語。於是故作深沉道:“可以是可以,不過你得答應我。以後不許淋雨,也不可以生病了不去看病。”

“好。”

想到她之前對我的承諾都是兌現了的,說明這呆子還是一言九鼎,不會食言的。心裡就放輕鬆了些,但還是不放心,下了樓去給她找了體溫計和感冒藥。

回來的時候,看見她拿著一個盒子,遞給我:“昨天去拿了這個。”

我開啟一看,眼前一亮!是一隻梨型的半瓷壎。

“這個你哪找來的,太難得了。”我記得原來跟她說過,我擅長兩種樂器,一個是吉他,是初中的時候自學的,還組過樂隊。還會一個樂器,就是不太有名氣的——壎。

這可是我家傳的,我爺爺教給了我爸,我爸教給了我。

不過我也說過,平常不太吹了,因為陶壎太依賴於老陶匠的手藝,不然發音總是不穩定。市面上賣的瓷壎一般表面會施釉。完全不吸水,氣溫低的情況下吹奏會積水,容易影響到發音。除非是半陶半瓷,會這個絕活的老匠人全國找不出幾個。

“所以啊,壎其實是一個很獨特的樂器,就是因為燒製的問題,變得高山遠止,沒有其他樂器那麼受歡迎。”

我當時這麼說。

沒想到她竟然記住,還尋到了。

唔,這個傻子,就是為了取這壎才淋雨發燒的。讓我怎麼說她好。

“我知道半瓷壎工藝繁瑣,要燒好久的。你什麼時候默不作聲去叫人做的?”我忍不住問。

“你說完,我就想到馮師傅,可是他老人家已經80多歲不接活了。”

“哦,那怎麼又接了?”

她笑:“我求他的。”

我一挑眉:“怎麼求的?”

“說一說好話,還給他孫子寫了一幅字。”

“喲,原來我媳婦的字這麼值錢。”我放下那壎,又抱住她,在她耳邊說。

她耳朵瞬間就紅了,嗔道:“誰是你媳婦。”

“你啊。”

她又想推我,我嚇唬她:“你再推,再推我還要舔……”

她眼角眉梢都羞紅了,出於修養的考慮,半天才憋出一句:“你怎麼這麼……”

我勾了唇角,笑嘻嘻道:“這麼流氓?”

她點點頭。

我撥出一口氣,你可知道,為了今天,我等了多久?

不過為了今天,等得再久也值得。

你可知道……我有多麼愛你。我低頭吻住她,深情的、帶著對愛情之神的崇敬和膜拜……

不管你存不存在,謝謝你,把她賜給了我。

得償所願是一種什麼感受?

恰似活在香甜的夢境中。

我倆生生在房間裡膩到了吃早飯,就連吃飯也是煎熬。因為要時時刻刻觸控到她,我才安心,才能平息我的雀躍難耐。

怎麼會這麼喜歡一個人的,難以想象。

“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她問我。

“你向我表白的日子。”眼見她耳朵又紅了,我自是樂得合不上嘴。旁邊廖凡投在地上的影子很像一條單身狗……

單身狗掏了掏耳朵,怨氣沖天地望著藍天。“那個,我們出來散步多久了,是不是該回去了?”

南音奇道:“不是才剛出來?”三個人於是往後望了望,只見三個人的鞋印在雨後溼潤蓬鬆的土地上,才踏出了幾步而已。

單身狗又掏了掏耳朵:“哦。”

南音對我說:“今天就是放燈的日子,晚上我們去頂樓的露臺。我把古琴搬上去,我們合奏一曲?”

“哦~”我喜出望外,意味深長道:“這就是琴瑟和鳴!”

南音卻笑得全無心機,明亮而清新:“那就奏《鳳求凰》吧?”唔,是琴瑟和鳴的出處呢。

單身狗遭受了暴擊,倒吸了一口涼氣,望了望天,憂傷地說:“我還是無比懷念下雨的日子。”

許是早上南音發了會兒燒,雖然很快就退了,南音媽媽卻覺得生命在於運動,最近幾天連續下雨人都懶得活動,幾個孩子在家裡憋得快發黴了,身體機能嚴重下降。於是命令我們三個出來活動活動筋骨,順便在小攤上買了孔明燈。

廖凡是這裡長大的,沒什麼稀奇。我卻覺得很有意思,一直纏著南音給我講孔明燈的原理。其實是我不懂麼?當然不是。我就是想看她認真講授的樣子。豈止是認真的樣子,她所有的樣子,我都看不夠。

其實直到這時,我望著雨後天晴的碧藍天空,手切切實實拉著她的,還是感覺到那麼的不真實。

我的女神,我愛了那麼久,瘋瘋癲癲單戀了那麼久的人,此時此刻就在我手中了。不自覺攥緊了她,生怕她會像那連日來的綿綿陰雨,在太陽現出耀眼的光芒時,就會蒸發掉了。

每當這種感覺一出現,我就要去與她凝視。看她與我對視時,眼底掩也掩不住的沉靜與柔情。

一縷陽光穿透樹葉間的縫隙,雨後的陽光有些發白,在她潔白如脂的肌膚上閃動,美得驚心動魄。尤其,聽我說話時,唇角會漾開一個近乎純淨的笑容,叫著:“曉晨。”

我再也忍不住,看左右沒人,就把她帶到我懷裡來,低頭深深印了一個吻,還惡人先告狀道:“不許勾引我。”

“咦,看……天邊那雲,是雨雲。”廖凡在前面指了指天空。

“不會吧,又要下雨。”我哀嘆道。雖然我的心情很美麗,可是自從來到她家,雨才剛停歇了這一會兒。天氣似乎與我的心情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我們快回去吧。”廖凡愁眉苦臉建議道。

我剛要反駁,就感覺迎面吹來一陣陣涼風,風中溼氣很大。想到她早上才退燒,再如何想黏著她也只好作罷。

三個人回到南音家,阿姨幫她把琴搬到頂樓的露臺。又搬了幾隻功夫茶的器具,南音媽媽和廖凡泡茶,我和南音除錯樂器。

南音先獨自奏了一曲,我做了個“加油!”的手勢,她看見了,微微一笑,撥動了琴絃。

琴聲悅耳動聽,時而激越如飛瀑,時而舒緩如清泉。到了高、潮處,只見她一雙手在木色古琴上飛速彈動,曲調變得悠揚清冷,帶著一絲絲悽情,如哀似怨。

聽者無不心有戚戚焉,我頓感悲壯,問旁邊的廖凡:“這曲子叫什麼?”

廖凡搖搖頭,隨即對我低聲說:“她彈什麼都是這樣悲傷的。”

很快,她的曲子變成了《鳳求凰》,我與她從來沒預演過,可是卻似乎有著默契。這自然不是我的功勞,而是她的琴藝太過精湛,到了可以揮灑自如的程度。我不知道在哪裡合奏時,她就重複一個段落,間或變奏,等著我和進來。亦或是我忘記後面的曲調了,她就先把後面的調子彈奏一遍,等我找到節奏,她就轉成其他音域彈。外行人是絕聽不出是她遷就著我,帶著我在找節奏,只以為我倆合作得天衣無縫。

半瓷壎的音色古樸醇厚、低沉悲壯,古琴又那般的悽然悲切,寬闊蒼涼。可我心中向陽,吹得歡快感居多;可她竟又把這一曲往悲中帶了。

怎麼會這樣?

音樂是藝術,可以反映出彈奏者的內心世界。她這般屢次奏悲鳴之音,我心裡不禁起了疙瘩。

難道與我談戀愛,她也不開心?

“叮!”古琴尾音響起,我也收了音,合奏終了,餘音繞樑。

四周竟響起絡繹不絕的掌聲。原來是兩位阿姨,和幾位警衛員也聞聲趕來觀看。

南音媽媽說:“太好了。你倆合奏得很出色。”

其他人也點頭稱讚。

我卻一臉凝重望著她,她則看也沒看我,去逗弄小蝌蚪了。

一家人下樓去吃飯,她一直抱著蝌蚪,眼睛就沒離開過他。這讓我在琴音事件後,又添了新堵。

戀愛中的人就是容易疑神疑鬼吧,我也挺討厭自己這樣的。但是整個內心世界都被她佔滿了,她的一舉一動都會被我無限放大,我竟絲毫控制不住自己,非要拿著顯微鏡去觀察她。

怪不得,麥芒芒的小說裡,那些主角都有點不大正常,做出一些時常令自己後悔的事情。旁觀者氣得跳腳,只有“身在此山中”,才知在愛裡失去自我,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夜晚來了。鳳翔鎮的上空三三兩兩升起了燈,那明滅的光火是對遠方人的思念,更是悠然、美好、圓融,具有浪漫主義情懷的小鎮人的精神寄託。這裡畢竟是孕育了她的地方啊……

雖處在夜空下,但那空中已被一片烏雲佔領,反倒是大地上有點點光華流出,並不昏暗。

夜空沒有星,我們便把星星點綴上去。它們從大地而來,顆顆晶瑩璀璨,一盞盞琉璃燈不一會兒就聚到天空上去,彷彿是奔著月宮而去。

南音媽媽已經點起了一盞燈,放手讓它飛了起來。南音終於想起我,走到我身邊來,我故意不理她。她揪了揪我的袖子:“曉晨,你點火,我來放燈。”

那聲音柔柔軟軟,帶著祈求。我心便軟了,她仰起臉,側顏輪廓花瓣兒似的柔美。她看著燈慢慢升起來,我則看著她,忘了看燈。

雨絲星星點點,緩緩拂過面頰,溫柔至極。

遠處群山立在眼前。

她果然沒騙我。城頭看山,樓上看雨,燈前看月,月下看美人,別是一番情趣。

還沒等我忘情陶醉,耳邊便傳來雷聲大作,群山似在搖晃,無數雷霆炸開,閃電猶如道道銀蛇,撕破了漆黑的蒼穹。瓢潑大雨,瀑布一般的傾瀉而下!

大家嚷嚷著散去避雨,她卻偏要去救琴,我忙脫了外套給她蓋在頭上。倒黴孩子,一番折騰下來,又淋盡了雨。

我們匆匆把琴搬到屋子裡。這是四樓,嚴格說來是個雜物間。她在我懷裡,溼淋淋的長髮遮住了眼眸,整個人就像從水中撈出來的玉雕一般。我把她摟緊,上下牙直打顫:“你、冷不冷?”

她在我懷裡微微笑了笑。

我把外套取下來,已經溼透了。“快去房間裡洗個熱水澡,嗯?”

她的眼神朦朦朧朧的水光瀲灩,舔了舔紅潤的唇:“曉晨……”

這是又在勾引我?

沒表白前撩我,表白之後又勾引我。關鍵是她自己還不自知。我真是想氣都氣不出來。要不是隨時有人會經過,我真的要再“舔一舔”她當做懲罰,可惡啊……

沒辦法,我領她去她房間門口,柔聲說:“快去洗澡,不然又要發燒。”

“曉晨……”她戀戀不捨那般道:“你是不是不喜歡看燈?”

我喜歡看你啊,傻瓜。我不及思索,隨口一問:“你放燈的時候許了什麼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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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蝌蚪媽媽能夠健康平安。”

我點點頭。

她還要說什麼,我嘆了口氣,把她硬生生推進門去:“快去洗澡!”

“你不進來麼?”

我:“……”她還真是純情!就不怕這時候是引狼入室麼?

雖然,我也不會做出什麼來……不過也很難說,想到總是忍不住想舔她的唇,我不太自信起來。尤其她總是不經意間就會天然撩。

我是不是應該感謝高慧潔,無形中幫我抵擋了這麼多年的情敵?不然光是想她無意中撩了多少人,就想得想淹死在醋缸裡。

目送她乖乖進去後,我回了自己房間,衝去了一身寒氣。

不一會兒傳來敲門聲,我以為是她,心猛跳了幾下,開了門。

可門外站著的,卻是廖凡。他換了嶄新的衣服,刺稜稜的短髮精神抖擻。

“我明天要回部隊一趟,想找你談談。”

“嗯。”我把他讓進來。他坐在椅子上,擰著眉頭看著我。

我被他盯得很不自在。

這樣的狀態也很難把話談好,於是他故作輕鬆似的把胳膊搭在扶手上,身板卻有著軍人的那種挺拔。

“你不去找高姐了?”我問。

“這幾天都是大雨,人都出不去,去哪找。只能回去再多請幾天假。你呢,什麼時候回?”

“應該快回了。家裡也有事情。”我想起我姐來,如果不出意外,明天該是她從美國出發的日子。

“說說高姐吧,你覺得會找到她麼?”這才是我們聚在這裡的初衷。

他唇角勾起來,無奈一笑:“看過信後,我感覺她這次是鐵了心出家的。之前小潔覺得她得不到南南的心,別人也得不到,自己比別人更有優勢,所以才用這個念想支撐著自己,生下了蝌蚪。而現在,她發現了南南有了喜歡的人,就對這世間沒什麼念想了。”

他的語調變得清朗,不再是與我對話的方式,而是一股腦把心裡的話都吐露出來似的,侃侃而談:

“南南的性子至純至真,內心就像一座豐富的寶藏,她的心就像是一塊磁石。離她的心愈近,愈是有著致命吸引力,令人如醉如痴如狂。”

“愛她的人,必愛得深。”

“我總是會想,她真的會愛上人麼?我無法想象。可以想象的是,被她愛上的人一定是這天底下最幸福、最幸運的人。而你就是那個人。也許這個幸運會把你一輩子的運氣都透支光。”

說完注視我良久,長嘆一聲:“她的家庭,不是普通家庭。

“你們都是女孩子,未來會面對各種困難和阻攔。我相信她可以堅定如一,你呢?你的內心夠堅強麼?”

“好好珍惜她。”

說完,他站起身來。不知怎的,他站起來後,我覺得他比來時更加魁梧高大。也許,透過剛才他的那番話,在我心裡,他已不再是我印象中那個大男孩兒了。

直到最後,他也沒讓我說話,拔腿便走了。

我出門,望著他的背影,輕輕說了聲:“謝謝。”南音也是何其幸運,擁有這樣瞭解她、發自肺腑愛著她的發小閨蜜。

不可否認,他說的那番話對我的觸動很大,讓我沒有立即去找南音,而是躺在床上回味他剛才說的話。

我確實很幸運,雖然還沒有問她怎麼會喜歡我,何時喜歡我的?可她親口承認了,也證實了我不是在做南柯一夢,而是真的夢想成真。

一輩子的運氣透支光又如何,幾輩子都透支了也無所謂,只要能換得她對我的喜歡。

同時他也說了她的家庭,並不是普通家庭。這個我知道。未來的路,恐怕也很難走。但是我有信心,我會不計任何代價,為了我倆的未來而努力的。畢竟,再難追的女神,我也追到了。還有什麼是我做不到的?

想至此,我忍不住對著天花板傻笑。就又控制不住自己,想去找她了。

可就在這時,我的手機螢幕亮了。

我翻身去看,看見扣扣資訊裡的名字,驚坐而起!

是季漱玉給我發了一段話:我已提前到家。速回。

我把電話撥過去,沒人接。

我想了想,還是打了家裡的座機。

響了好久才有人接起來,接的人竟然是季漱玉。

“姐,你回來了?不是明天出發麼,怎麼今天就到北京了?家裡還好麼,你爸還好麼,公司呢?”我忙不迭地問。

“曉晨,你在哪裡?”

“南……女神家啊。”

“曉晨。”季漱玉疲憊地說:“二姨,二姨夫要鬧離婚,你還不回來麼?”

我以為我聽錯了,聲音顫抖著,問她:“你說什麼?”

“回來吧……”她的聲音變得哽咽,這是我從未聽過的、她這般脆弱的聲音:“我需要你。”

作者有話要說:  快誇誇我,雖然沒破萬,也差不多了。我可是忍著大姨媽腹痛和貧血更了這麼多字,現在兩眼一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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