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沉沉的夜,彷彿無邊的濃墨重重地塗抹在天際,連星星的微光也沒有。山道像一條波平如靜的河流,蜿蜒在濃密的樹影裡,只有那些因風雨沙沙作響的樹葉,似乎是在嘲笑狼狽不堪的兩人。
“晚上真的只能趴著了,這……這把老腰都直不起來了。”
蔡機像個蝦米一樣躬著個腰,被一旁的唐糖攙扶著,艱難的從山道上往自己院子方向去。
“嘻嘻,可能是蒼老師覺得你有天賦吧,要不然也不會頻頻點你示範。”
唐糖掩嘴偷笑,原本以為上完早課就可以歇口氣的他們,在膳堂大快朵頤之後,卻又被帶到一間有著些稀奇古怪裝置的暗室裡,進行所謂的柔韌和反應訓練。
而倒黴的蔡機,便成了那名唐糖口中蒼老師的示範學員。而那蒼老師,便是早課一言不發,閉目養神的那名老嫗。
“天將降大任,這恐怕就是主角之殤吧。”
早課背石頭爬懸崖,下午又當試驗品練什麼柔韌和反應訓練。蔡機現在只能無力的垂著腦袋,感覺自己全身上下的骨頭都快要碎了,全身的肌肉都在止不住的顫慄,酸痛不已。
“主角?之殤?”
唐糖疑惑的重複道。在她和蔡機相處的這段時間裡,對方的口中總會冒出一些她從未聽過的怪詞,比如今天爬崖的時候對方就老是自言自語的說著,需要一瓶肥宅快樂水才能有力氣往上爬。
“唐糖,今天多謝你了,要不然我今天……估計就得爬著回來了。”
“沒事,沒事……”
唐糖急忙搖了搖頭,夜色下的蘋果臉浮現起一抹羞紅,真像是個熟透的紅蘋果供人採擷。
就這樣,佝僂著身體的蔡機,在唐糖的攙扶下,終於是到了自家院子。短短的一條山道,他倆足足走了一個時辰。
告別了唐糖,一身疲倦的蔡機撲通一聲,便往那吱呀吱呀搖晃的木床上一趟,不出一息的時間便沉沉的睡去。
這個覺,蔡機睡的很香很甜,他做了一個夢。夢裡沒有血色蒼穹,也沒有無盡的血海,他夢見自己回到了原來的世界,見到了他想見的人,做了他想去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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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他夢中的世界,似乎正在被一層捉摸不著的迷霧所籠罩。高樓、街道、來來往往的行人,乃至天空的驕陽,似乎都被這層迷霧所籠罩,所遮掩。
漸漸的,他聽見有人在喊,在哭泣。他聽不清是誰在喊,也聽不清在喊些什麼,陰沉沉的天空似乎要向他壓下來。天地開始變得黯淡無光,一股莫名的焦慮不安從他的心頭升起。
原本的美夢,似乎在頃刻之間就變成了疑夢、噩夢。
夢中的蔡機開始尋找,尋找剛才還在與自己交談的朋友、親人,轉身卻發現他們忽然都齊齊消失了。
時間一點點流逝,那層捉摸不清的迷霧,沒有半點要消散的跡象。蔡機下意識的想要運轉體內靈力,但他可是在原來的世界中,只不過是個凡人而已,體內又怎麼會有靈力來運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