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醒了,但他卻無法睜開雙眼,恍惚間,他看到了一幕幕畫面。
那是一張模糊的容顏,不時在荒面前晃動著;荒感覺到了,一隻冰涼的小手,在不時探著自己的體溫。
“嘭!”
突然,不知什麼時候,巨響聲傳出,荒像是看到了昆傑。
他面目猙獰,強行闖入這間房子,帶著十幾個人,手中提著長刀,個個凶神惡煞。
“小妞果然長得漂亮,真是便宜這頭豬了!”
“嘿嘿,小妞介不介意陪哥幾個玩玩!”
荒聽到了昆傑似惡魔一般的聲音,隨即眼前一陣人影晃動,荒聽到了阿靳一記又一記不甘的悲鳴聲。
他看到了,那是阿靳,被幾人壓在桌子上,昆傑大笑中褪下了褲子,昂著下·體,便欲行那苟且之事。
“不!”
荒目眥欲裂,狂吼出聲;他悲憤到了極致,他想要毀滅一切。
他絕不願,絕不願阿靳受到那怕一丁點的傷害,那是他荒的全部。
“哈哈哈,師兄你快看,這頭豬竟然哭了!”有弟子指著躺在床上的荒,哈哈大笑道。
“真是可憐啊,來來,兄弟們讓開,老子今天便要在這頭豬面前QJ他的女人,讓他這輩子永遠記住這份痛苦!”昆傑拽著阿靳烏黑的秀髮,不顧靳兒慘痛的哭聲,強行將她壓倒在了荒的身前。
“來,兄弟們,看好了!”昆傑大笑,一把將靳兒純白色的連衣裙撕毀。
“不!”
荒悲慟大哭,淒厲的嘶吼聲震動了萬古乾坤。
極致的絕望與悲慟的黑暗中,荒暈迷了過去,他再也不記得之後發生了什麼事。
“咯咯!”
靳兒房間內,一大群人,此時的動作,似乎凝固在了那裡。
那是昆傑,他赤裸著下身,一雙手狠狠捏著靳兒的雙臂,用力之大,甚至將靳兒的手臂捏出了青紫色。
靳兒驚呆了,她嬌弱的身軀在顫抖著,呆呆的望著身前,昆傑那張英俊的臉上,那份恐懼到極致的扭曲神色。
“咯咯!”
那是牙齒發出的打顫聲,在這個大日橫陳的豔陽天,在這所古意昂然的小屋內,顯得那樣清晰。
那是,一口金色的長刀,銳利的刀劍,直接抵在昆傑的後背,犀利的刀氣,甚至已然破開了昆傑的肌膚,一滴滴豔麗的血跡從那襲淡藍長衫內迅速滲出,幾乎浸溼了昆傑大半個軀體。
這不是最恐怖,讓這群人感到深入靈魂的恐懼的,是那股氣息。
彷彿一頭蠻荒野獸,在黑暗中盯住了幾人,那股兇戾的氣息,猶如一柄柄寒刀,在幾人的骨頭上刮著,讓他們軀體顫顫,根本不能自理,脊樑骨望外冒著冷氣。
“小杰,從今天起,從此時此刻起,若崑崙弟子,膽敢再有人踏入四合院,踏入崑崙後山,那怕半步,我都會讓他死的很悽慘;將我這句話傳達給所有崑崙弟子們,記住了,這句話,便是崑崙派的第六條鐵律!”
“錚!”
伴隨著清脆的金鐵交擊聲,金色長刀入鞘,那襲黃金色的懾人軀體,一步跨出,消失在了四合院。
“呼!”
那人一走,房間裡的十幾人立刻癱軟在了地上,尤其是昆傑,臉上的冷汗像是水一般淌落,瞬間打溼了他全身的衣衫,讓他的摸樣恐懼中透露著狼狽。
“快走!”
十幾人,將荒用鐵鏈綁好,直接暴虐中拽出了四合院,拽出了崑崙後山。
“阿黃!”
昏迷的荒的身後,是滿臉淚水的阿靳;她痛哭著,卻無法阻止這一切。
“阿黃,你一定要活著啊!”
空蕩蕩的後山,只有靳兒絕望的聲音在迴盪。
不知道什麼時候,荒悠悠轉醒;映入眼簾的,是一方深沉的黑暗。
“小鬼,醒了!”陰森的黑暗中,傳出一記疲憊的聲音。
“昆藍師兄!”荒一個激靈,猛的坐起了身子。
無邊無際的黑暗,冰冷、潮溼的環境,永遠陰森的一切,赫然正是噬牙獄。
“為什麼?為什麼要回來?”黑暗中,傳來鐵鏈掙動的聲音。
“刺啦!”
突然,黑暗中,數十道黃金仙鞭飛馳而出,狠狠的抽在了那人的身上。
“啊!”
昆藍在低沉咆哮,陰沉的暗夜中,一道又一道血光飛濺,濺在冰冷的巖壁上,閃爍著猩紅色的光芒。
“師兄!”
荒大吼,不敢置信,不願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幕。
昆藍真的不行了,他渾身上下盡是密密麻麻的裂痕,皮開肉綻,連白骨茬都露出來了。
他臉色慘白,猶如死屍一般,在他的身下,是一灘泊泊淌動的小血泊;四周巖壁,盡是猩紅,被他的不甘所染紅。
“小鬼,我不是跟你說過,不要回來嗎?”昆藍低沉嘶吼,猶如一頭暴怒的野獸。
“我也不想啊!”荒滿臉淚水,衝著昆藍反駁道:“這個世界,並不是腿長在你身上,你就可以隨便去任何地方的!”
“你是知道的,不是嗎?”荒咆哮,痛苦的捂著臉,在那裡抽泣著。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不知道外面的世界,荒就這樣,甦醒了又沉睡,沉睡了又甦醒,他身上的傷,終是慢慢痊癒。
黑暗的地獄,沒有光明,沒有生的氣息,有的,只是被憋屈到極致的煩躁,等待著轟然爆發的一天。
又是一個痛苦的夢,黑暗中,荒緊緊抱著先前被他放置於這裡的藍煙仙劍,眉頭緊皺,神色猙獰,有著些許扭曲。
“不,不要找我,不要!”
“啊!”一聲嘶吼,荒猛的坐起了身子,身上的冷汗幾乎打溼了他的衣裳。
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荒緊緊握著藍煙仙劍,指關節都在發白,冷汗從額頭流下,模糊了他的視線。
“小鬼,想不想出去?”黑暗中,似有一雙熾熱的猩紅眸子睜了開來,直勾勾的望向了荒。
“想!”荒狠狠的咬住了牙齒,他已然成為一隻被煩躁矇蔽心神的惡魔。
“把藍煙仙劍放在我腳底!”黑暗中,傳來昆藍疲憊的聲音。
只是,這記疲憊的聲音中,卻帶著一絲讓荒感到無比心悸的癲狂。
為了活著,他會做出什麼喪盡天良的事?
站起身子,荒雙手抱著藍煙仙劍,緩緩的,一步一步的,向著黑暗中那尊傷痕累累的癲狂野獸走去。
他一步一步,走的很是小心,劇烈的喘息聲在黑暗中此起彼伏,帶著讓人心顫的莫名危機。
黑暗太深沉,荒根本看不見什麼。
他走的很小心,他是在害怕什麼?是未知的危險,還是害怕驚醒近在咫尺的那頭蠻獸。
什麼時候,他竟會變得如此不信任一個人。
是他變了嗎?不,他只是在想方設法適應這個黑暗世界的殘酷規則而已。
終於,一個緩緩的人形輪廓,映入荒眼簾,荒停頓腳步,慢慢蹲下了身子,一把將藍煙仙劍倒插在了堅硬的石壁中。
“刺啦!”
突然,異響聲傳出,黑暗中,十幾根黃金仙鞭飛馳而來,向著荒狠狠抽打而去。
“不!”
荒大吼,轉身便撒丫子狂奔。
可惜,身在囚籠的鳥兒,是永遠沒有自由的。
黃金仙鞭幾乎一瞬間便臨近荒身旁,隨即修長的鞭體伸直,狠狠抽在了荒的身上。
“啊!”
一聲淒厲的慘嚎,伴隨著一道飆飛的豔麗血跡,荒瘦小的身軀橫飛而出,轟隆一聲,砸在了冰冷的巖壁之上。
一瞬間而已,他卻幾乎受了重傷,他面部著地,血肉模糊,刺骨的疼痛讓他慘嚎不已。
不知過了多久,荒才壓制住了這份疼痛。
他回想起了,那清晰的一幕。
那是兩條精鋼製的鐵鏈,泛著冷冽的金屬光芒,狠狠的纏繞在昆藍的虎口處,幾乎勒進了他的血肉,骨頭都清晰可見。
他的雙腿亦被鐵鏈緊綁著,上面還流淌著粘稠的猩紅血液。
披頭散髮,面色蒼白,他像是一個早已死去多時的人;不過,那雙似狼一般殘忍的眼神,卻給荒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那是,一股讓荒不敢置信的渴求之色;他在渴求什麼?力量?權勢?金錢?美女?不,都不是,他只是單純的渴求,活著而已。
“轟隆!”
黑暗中,傳來一記悶響,荒神色一驚,體內靈氣瘋狂流轉,全部匯聚在了雙眼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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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了,那是昆藍,他竟直接翻轉了身體,頭朝下,雙腿朝上,狠狠的蹬住了那面冰冷、堅硬的石巖壁。
“他要幹什麼?”荒心中呢喃,神色間露出疑惑之色。
“吼!”
黑暗中,傳來一記悲憤的野獸咆哮,隨即,在荒不敢置信的眸光中,昆藍雙腿蓄力,狠狠的蹬在了冰冷的巖壁之上。
伴隨著鐵鏈嘩嘩響動的聲音,伴隨著昆藍虎口處崩裂的鮮血,荒終於明白了,他要幹什麼。
他竟是要用這種辦法,將兩條鐵鏈掙脫。
但,這怎麼可能!
兩條鐵鏈,幾乎勒進了他的血肉裡,根本不可能掙脫,除非。。。。
“撕拉!”
果然,荒的第二個擔憂實現了;那是數十根黃金仙鞭,從黑暗中疾馳而出,狠狠抽打在了昆藍的身上。
豔麗的血液飆飛,一瞬間模糊了荒的視線。
透過那猩紅的血水雨簾,荒似乎看到了,一直渴望自由的飛鳥。
“小鬼,不要看!”黑暗中,他悲愴大吼,血紅的眸子中含著淚光。
“閉上眼睛!”
那一刻,荒像是回到了從前,那個時候的自己,還很單純,面對昆藍的話,總是像兄長的命令一樣去遵從。
陰森的地獄中,荒瘦小的身軀戰慄著,他終是,緩緩閉上了雙眼,眼角,一滴淡紅色的淚珠,悄無聲息的劃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