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安德烈一行人後，陳燦再一次投入工作中去了。
現在才是寧江無線廠，真正面臨大考的時候，接了那麼多訂單，要如何保質保量完成訂單，這也是寧江即將面臨的一個難題。
但是好在這些不是陳燦管的事了，因為他只管好技術上的事，其他人事方面的事，現在有大把人管。
為了保證寧江的發展，遼沉方面已經集一省之力在行動了，要人給人，要裝置給裝置。
寧江如今幾乎是一天一個變化，發展速度讓陳燦都感到震撼。
因為寧江無線廠的存在，寧江市區擴大了幾倍，如今湧入數萬人在此工作和生活。
依靠寧江無線廠這條產業鏈吃飯的人，估計已經有數十萬人了，無數附屬小廠，開始在寧江建設。
寧江無線廠的級別也悄悄升了兩級，成為了真正的省屬企業，領導班子也換了一個遍，各方人才開始朝寧江無線廠齊聚。
如今它已經是一家真正的萬人大廠了，旗下的分廠遍布整個電子工業園區。
陳燦百忙中去開了一個會，回來後，自己的身份便成了貨真價實的周處長了。
陳燦也是感慨，自己這升級速度，的確有點快，但是要是拿寧江無線廠的發展相比，他這個功臣，待遇還是低了。
也就是陳燦一直強調要低調，不然現在早就成為國人偶像了。
如今有了國家層面上的支援，陳燦的確感覺，在研究方面輕鬆了不少。
隨著很多研究所的專家入駐寧江，目前廠裡多了不少真正的高階技術人才，這些很多都是華夏的頂級半導體專家。
雖然在陳燦看來，大多都是一些老古董，而且思想有些落後，但是技術知識絕對紮實，用來培養寧江第二代人才，綽綽有餘。
陳燦對寧江無線廠的發展規劃，是一步一個腳印，絕對不會讓它拔苗助長。
現在的寧江無線廠，還是打基礎的時候，就算現在自己拿出來二十年後的技術，它也實現不了。
或許就算自己掏出來技術，還會引起不少人的忌憚和貪婪，那時候還會被人惦記。
所以寧江無線廠展示出來的技術，永遠都是這個時代一流水平，但是卻並不是特別離譜的技術。
在別人眼裡，只能說寧江無線廠的技術創新能力很牛逼，但是絕對不會對你產生忌憚。
至於寧江無線廠的產品，為什麼那麼火？
這就是市場行為了，既然別人能辦到，那自己也能辦到！
廣交會的爆火，加上國內的訂單銷量暴增，訂單迅速造成擠壓，就算快速擴張的寧江無線廠，也開始承受不了。
最終遼沉方面決定，把一些技術低端的產業，讓給省內其他同行，比如一些組裝業務。
核心零件還是寧江無線廠生產，比如晶片和半導體核心業務，而其他的兄弟同行，他們只賺組裝那一部分利潤。
說直接點，就是代工廠，這些國營廠，未來都得依靠寧江無線廠的技術存活。
這種解決方式，幾乎是皆大歡喜的結局。
其實陳燦早就預料到這次情況發生了，這一步計劃，也早在他預料之中。
寧江無線廠的崛起，絕對勢不可擋，但是風頭太盛，絕對不是好事。
特別是國內這種環境下，在你好的時候，人人恭維你，等你一旦有一點點汙點，那必定連你祖宗十八代也要挖出來。
所以陳燦並不想寧江無線廠，一直在所有人的關注下。
未來的寧江無線廠，陳燦心中已經有了規劃，那就是走技術壟斷路線。
世界上真正賺錢的企業，絕對不是那種靠人堆出來的企業，而是掌控那些大企業生死的壟斷巨頭。
當然，現在的寧江無線廠，肯定還得靠人堆，因為它承擔了寧江，甚至遼沉的眾望。
不管是收音機，還是電子錶，這些都是低端產品，這些組裝業務，寧江無線廠陸陸續續都會放棄。
寧江無線廠只需要，每次在新產品上市的時候，帶動一波效應即可。
賺第一波利潤，才是寧江無線廠未來要走的路線。
陳燦這邊在忙碌中，忘記了時間，也忘記關注外面的訊息。
而他不知道的是，隨著安德烈一行人回國，那大衛帶回去的資料，迅速引爆了整個歐美。
要是法蘭西方面知曉大衛帶回來的那份資料，如此重要，軍方人員絕對不會把它隨便扔給一個研究所研究。
那個研究所，有軍方背景，同時也有某個企業巨頭贊助，當那些資料透過解析後，出現在他們面前時，那些專家當場就瘋狂了。
他們無法想象，自己看到了什麼?
一份能讓所有國家，都瘋狂的半導體技術資料!
一個小米加步槍，穿草鞋披辮子的古老國家，他們的半導體技術，竟然已經領先世界了。
而且他們研究發現，那份資料上的技術，最少已經領先世界五年以上，這還是保守估計。
最關鍵一點，這份資料上的研究，透過分析，專家得到一個更加讓他們恐懼的事實，那就是這份資料完整度已經很成熟了，這才是最恐怖的一件事，因為這代表，這技術並不是理論知識！
這個結果，迅速傳遍了整個研究所，當某個專家第一時間，就聯絡了自己的背後老闆，這件事便徹底瞞不住了。
當法蘭西軍方知曉這事的時候，遠在北美洲的白頭鷹情報部門，已經拿到了那份完整的資料了。
法蘭西某議員得知這個訊息後，頓時暴跳如雷，在議會上大力抨擊軍方。
結果這位議員第二天就出車禍，意外去世了。
這份資料，讓白頭鷹半導體巨頭欣喜如狂，同時也讓歐美第一次對華夏這個古老的國家產生了深深忌憚。
安德烈一行人的參觀流程細節，被白頭鷹情報部門一一給挖了出來，得知華夏現在已經有高標準的無塵廠房，他們再一次大受震撼。
當他們還得知，參觀團最開始參觀的時候，還看到不少很落後的方式，比如人力拉車，一錘八十的場景。
對於這種非常矛盾的情況，白頭鷹情報部門很多人百思不得其解，但是某位華夏通，卻露出不屑一笑的神情，對他上司說道。
“華夏自古以來，就有很多形容這種情況的成語，比如“韜光養晦，臥薪嚐膽，深藏不露，拐彎抹角，迴光返照，順手牽羊，一瀉千里……”
華夏通喋喋不休一連說了七八個成語，引得一旁同事大受震撼，上司眼中的欣賞之色更是不加掩飾，讓那名華夏通內心砰砰直跳！
或許華夏這邊，也沒想到有意外之喜，在往後的幾年裡，歐美各國大大放鬆了對華夏的技術限制，各國的技術，如同白菜價似的，往華夏賣。
轉眼到了十二月，陳燦還在研究所忙活，這時候，上面突然傳來一個訊息。
那就是磁帶生產線的引進，已經有新進展，或許是因為歐美那份技術資料的原因，原先一直談判僵持的情況下，小日子方面突然就態度大變。
目前小日子已經基本同意了華夏的磁帶生產線引進，並且談判很順利，極有可能年底就能完成全部談判。
同時，小日子也希望和華夏寧江無線廠，建立技術合作！
這個訊息，陳燦也沒當一回事，要是半年前，他或許還有點激動。
小日子那點小心思，他還不清楚？
實際上，現在陳燦對小日子的磁帶生產線，已經沒之前那麼感興趣了。
國內的確沒有那方面的技術，但是並不是不能造磁帶，雖然技術有些老舊，陳燦完全可以在原先的基礎上進行改造再創造。
當然，這些都需要時間和技術積累的，一時半會，也不是那麼快搞定。
何況陳燦現在手頭上的工作還有很多，積體電路的發展，這是一條無窮無盡的道路。
目前國際上的大規模積體電路，這上面的元件數量，很難突破到十萬個這個數字，歷史上是八零年才突破十萬個元件這個數字。
而陳燦目前在研究的特大規模積體電路，它元件數量已經突破了五百萬的數量，這是陳燦的核心技術，陳燦有信心在八零年前，完成突破一千萬個的元件積體電路實驗。
而突破一千萬個的特大規模積體電路，在原先歷史上，是在九三年才出現的。
積體電路的發展，會隨著科技的進步，發展越來越迅速，未來的科技發展，各國之間的科技水平，會被迅速拉開，甚至連對方尾燈都看不到。
歷史上是九三年，突破了一千萬個的元件的特大規模積體電路，而突破一億個的巨大規模積體電路，卻只隔了短短一年，在九四年就出現了。
這說明，未來的科技水平，只會越來越快，華夏還想未來崛起，不受他國限制，所以必須在未來十年內完成趕超。
不然真等二三十年後才醒悟過來，想追趕，那實在難度太難了！
當然，磁帶生產線寧江無線廠肯定會搞，馬上進入八十年代了，磁帶收錄機的時代即將來臨，這個快錢，寧江無線廠，是絕對不會錯過。
陳燦要引進對方的磁帶生產線，無非是逆向研究而已。
如果小日子的引進價格，真的便宜，到也不是一條更快捷的方式。
談判的事，陳燦不管，國家層面上的談判，不是幾句話就能完成，所以陳燦並不急。
小日子的技術，還是有很多好東西的，而且小日子的技術，很多更適合華夏。
因為小日子資源貴乏，所以很多產品，都追求節省，所以技術必須達標，最傑出的代表就是汽車了。
相對於歐美的汽車，小日子的汽車，毛病更少，也更省油，如果能搞到對方的技術，肯定比歐美划得來。
陳燦當然不懂發動機技術，但是他懂晶片技術呀，更懂電子方面的技術，完全可以交換嘛！
華夏現在各行各業，基本都是百廢待興，真的急需各方面的技術支持。
單靠一個半導體行業，很難撐起一個國家的發展。
畢竟華夏，不是臺島和棒子那樣的小國，一個單獨的領先技術，還無法帶動全產業發展。
時間一晃到了年底，和小日子的談判基本完成，目前在商談一些細節問題。
之所以談這麼久，因為華夏需要從小日子那邊引進一系列技術，對方也有所求，他們渴望華夏的市場。
改革開放後，小日子的企業是最早一批進入華夏的，這個世界，估計也一樣。
雙方雖然是世仇，但是雙方捱得太近了，小日子從未放棄過對華夏的垂涎。
從軍事上征服不了，那就從經濟領域進攻，這是他們慣有的套路。
陳燦也被通知在過完年後，將隨代表團前往小日子。
他年在二十九，終於把手頭上的事忙完了，準備回家過年。
這一次他準備好好休息幾天，代表團是決定初十出發，陳燦可以好好休息十天時間。
短短幾個月，陳燦的身份已經大變樣了，這次他回去，身邊還帶了兩個安全員還有一個秘書。
安全員是保護陳燦的安全，秘書是要隨時在招待所待命，上面有什麼指示和安排，都將透過電話聯絡秘書，再彙報給陳燦。
陳燦還是有些愧疚的，大過年的，還得麻煩人家。
但是陳燦很清楚，有些東西，註定避免不了，如果自己是領導，也不放心自己一個人在外面熘達。
這次回行是兩輛車，擠得很滿，除了隨行兩個安全員和秘書外，還有就是肖國慶和孫趕超一行人。
肖國慶幾人這次回去，不同來時的興奮，此刻他們很緊張，絲毫不敢亂說話。
雖然他們和陳燦同在一個地方工作，但是這幾個月，他們卻一次面也沒見到陳燦。
陳燦的大名，在寧江無線廠就是一個活著的傳奇，肖國慶幾人剛開始還不以為意，但是他們親眼見到寧江這幾個月的變化，都大受震撼。
他們雖然和陳燦很熟，但是平時也見不到陳燦，寧江無線廠這幾個月變化實在太大了，從三千人迅速擴大到萬人規模。
特別是廣交會過後，幾乎整個寧江都開始動了起來，那個時候，肖國慶他們才知曉，原來他們認識的那個發小，有這麼大本事！
其實陳燦也有些內疚，到了過年回家的時候，才想起肖國慶幾人。
這幾個月，他實在太忙了，真把幾人忘了，現在想想，其實自己還是可以抽時間，去看看幾人的。
陳燦假裝咳嗽兩聲，這才找了一個話題，開始詢問肖國慶幾人這幾個月的生活和工作。
隨著話題聊起，大家之間那點隔閡也很快消除。
肖國慶他們其實還是挺感激陳燦的，寧江無線廠的工資和獎金加起來，遠超同行，而且其他福利待遇也很齊全。
在這裡工作，他們再也不用和曾經在吉春時候，那樣擔心下個月發不出工資了。
最關鍵一點，他們在這裡，看到了希望和穩定。
現在這個時代，一份能看到希望的工作，是很多老百姓夢寐以求的願望，特別是在東北三省。
話題聊到最後，肖國慶磕磕巴巴想開口說些什麼，陳燦笑著回頭說道。
“國慶，我平時工作有點忙，可能照顧不到你們，但是平時你們有什麼困難，只要我能幫得上的，隨時可以找我，我們是一起長大的發小，別那麼見怪！”
肖國慶一聽，頓時有了勇氣，看了一眼妻子，這才開口道。
“秉坤，我家裡還有幾個親戚，想來寧江，你看有沒有辦法？”
陳燦沒有遲疑，笑著點了點頭答應下來了。
其實陳燦並不反感，這種朋友之間的簡單幫助，自己一句話的事，可以解決的事，有什麼理由拒絕？
如果連這種一句話的事，都拒絕，或許會得到一個大義無私的好名聲，但是有毛用？
很多人說公私不分，但是這裡面是有一個界限的。
如果肖國慶想去某個部門當科長，想讓妻子吃空餉，這些雖然陳燦也可以做到，但是如果他真幫了，那這才是真正的公私不分。
有時候，不管是親人，還是朋友，關係和關係之間，一定要維持一個界限，可惜很多人都把握不住這個界限。
這大冬天的，路面也沒有來時的順暢，早上出發，車輛到達吉春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
陳燦原本想把秘書和兩個安全員，先安排在招待所，他再回家的。
但是秘書堅決不同意，必須要跟過去，因為這是上面領導安排的。
其實這些在陳燦看來，真沒必要。
陳燦在寧江的名氣很大，但是在吉春，基本沒人知曉他是誰。
反而兩輛大吉普，很是顯眼，何況，陳燦家裡也沒床給對方睡。
最後陳燦還是無奈給遼沉方面打了一個電話，最終決定，如果陳燦在光字片區，身邊就不用跟著安全員了，畢竟那地方他熟。
但是如果陳燦出門，身邊必定要跟隨安全員，雙方達成一致後，這才作罷。
其實陳燦也很能理解遼沉方面的安排，畢竟在遼沉方面看來，陳燦可不是普通的處級幹部，他的重要性，對於遼沉來說，是無可置疑的。
陳燦在光字片外下了車，提著大包小包的禮物，緩緩朝自己家走去。
陳燦不知道的是，直到看到他進了家裡，跟在他身後的安全員才緩緩離開。
此時外面積雪非常厚，陳燦站在家門口，再一次看到窗前那一盞燈，不由內心充滿了暖意。
從七六年來到這個世界，到如今的七九年，不知不覺竟然第三個年頭了。
陳燦也是感慨萬分，他緩緩走進院子，敲了敲門，裡面傳來一聲清脆的女聲。
“來了！”
說著間，大門便被開啟，鄭娟的身影出現在陳燦面前。
看到門口的陳燦，鄭娟整個人都愣住了，隨即臉上一抹笑容浮現，大步上前，緊緊環抱陳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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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燦哈哈大笑，兩隻手拿著東西，也不能反抱，只能靠在對方頭上，嗅著鄭娟頭髮上清香，陳燦這才感覺，自己終於又活過來了。
這個時代，沒有QQ，沒有威信，沒有手機，連最親的人，也不知道你何時才能回家。
這種突然見到思念許久那人，那種期待過後的驚喜，那種情感，往往是最難控制的。
這才是家的感覺！
夫妻倆還沒得來及親密，房間裡的人，便已經看到了陳燦的身影了，頓時眾人朝門口湧了過來。
老爹周志剛，母親李素華，大哥周秉義，大嫂郝冬梅，二姐周蓉，姐夫馮化成，還有光明，周楠，周聰，馮悅，四個小家夥。
看到那一張張面孔，陳燦此刻內心只有一個想法，家和萬事興，這下終於全齊了。
或許此時周秉坤的靈魂，已經感覺到圓滿了，他身體都激動得顫抖了一下。
從六九年，到七九年，整整十年，周家人終於團聚了！
母親看到陳燦和鄭娟摟在一起的身影，頓時笑著喊道。
“娟兒，你讓秉坤歇息一會呀！你沒看到他拿著那麼多東西呀！”
這話讓鄭娟終於清醒過來了，連忙紅著臉鬆開陳燦，一邊去接陳燦手裡的禮品，一邊拉著他往屋裡走。
關上房門，屋內溫度頓時升了上來，陳燦也感覺渾身燥熱，笑著解開自己的大衣。
周志剛嘴角帶笑，接過陳燦的大衣。
陳燦連忙喊了一聲。
“沒事，我來，爸，你啥時候回來的？”
周志剛永遠都是那一張嚴肅臉，但是今天的他，還是感覺很高興的，嘴角微微上揚，沒好氣地回道。
“我前天就到家了，就你小子回來最晚，你就這麼忙呀？”
陳燦悻悻一笑，也不知道怎麼回答。
看著燈光下父親的面容，陳燦這才發現對方原來已經是一個老人了，他試著開口詢問道。
“爸，你現在年齡也大了，要不別去山城了，在家休息吧！”
周志剛一邊給陳燦整理大衣，一邊哼了一聲回道。
“我不幹了，這個家誰養？你哥姐還在上學，楠楠他們年齡還那麼小，上有老，下有小，你一個人負擔得起呀！”
這話，陳燦可有發言權了，雖然他工資不高，但是加上獎金，每月工資超過五百，養活一家人，那真是綽綽有餘。
最關鍵一點，在寧江，他根本花不了錢，所有開支，全部有廠裡報銷，出門還有司機秘書安全員，他的待遇趕得上部級了。
何況陳燦真不缺錢，陳燦之前搞電器維修的賺的錢，都在鄭娟那存著，估計也有一萬多。
現在工資存摺上，也有好幾千了，他都不記得自己多久沒花過錢了。
陳燦剛想開口，便再一次被周志剛打斷道。
“行了，我還有幾年就要退休了，何況我現在也閒不下來，那邊也需要我，等過幾年，我退休了再說吧！”
陳燦頓時啞然，這話他真不知道如何開口了。
周志剛這個父親角色，幾乎一輩子都沒停下來，心裡永遠都想著這個家，就算退休後，他也去幹一些零碎活。
現在讓他閒下來，或許還真不行。
陳燦之所以想讓父親回家休息，是因為周秉坤的記憶中，父親是九一年去世的，七十七歲，和母親只相隔一天，夫妻倆走得都很安詳。
九一年離現在也就十二年而已，陳燦真不想父親在最後晚年時光，還在奔波忙碌。
但是有時候想想，對於老年人來說，忙碌或許並不是一種壞事。
忙了一輩子，突然讓他去公園跳舞耍劍，一般人還真適應不了。
陳燦最終還是在心裡默默嘆息一聲，並沒有再開口。
或許，也該是時候，讓父親為自己驕傲一次了。
陳燦看著眾人臉上的笑意，也不由內心感覺暖暖的。
現在的周家，或許物質條件，沒有未來那麼好，但是現在的周家，真的很溫馨幸福。
可再過十年後，周家是什麼樣的情況？
父母時常為子女的事鬧心，大哥周秉義為了工作，奉獻了全部的人生，已經很多年未曾回家，二姐周蓉，因為現實和理想產生衝突，夫妻倆最終離婚。
小一輩也不安寧，馮悅特別叛逆，周楠懷著對美好生活的嚮往去了白頭鷹，最終被零元購一槍帶走。
那時候的周家，有背景，有關係，物質生活比現在好十倍，可那親情，卻是冷冰冰的，像是沒有溫度一般。
對，慾望多了，追求多了，很多煩惱，也會隨即而來，這本來就是生活的本質！
周家人十年後，第一次聚一起，一起包餃子，聊著往事，聊著未來，還有對生活的嚮往，大家一同舉杯，迎接新的一九七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