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祭靈……”
柳神先是一陣沉默，陷入思索之中，緊接著聲音空靈飄渺：“我似乎認識他。”
“祖祭靈是無上仙王巨頭，風華絕代，實力通天。功參造化，一身戰力震古爍今，曾隻身殺入異域，九進九出，殺得異域不朽之王聞風喪膽。”
張若虛一臉遺憾道：“這種大能，我們這些小修士認識很正常，估計祖祭靈不認識我。”
“不過說起來也挺巧的，祖祭靈跟道友同出一族，也是草木之身。”
“傳說當年祖祭靈被仙域的兩個小人偷襲，身受重傷，但最終涅槃重生。”
“可謂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柳神微微一笑：“草木枯萎了又繁榮，於毀滅中煥發生機，將來會更強，這是一種磨礪，也是一場與眾不同的修行。”
事實上，柳神正走在這條道路上，一旦涅槃重生將達到不可思議的境界，雖然不敢說直接踏入準仙帝領域，最起碼也是一個帝光仙王，走到仙王極巔，道路盡頭。
“這不就巧了嗎？”
張若虛一拍大腿，笑呵呵將神念抽絲剝繭，分離出一小段殘缺不全的仙凰寶術。
至於寶術的來源，當然是張若虛建立天庭之後，不死天皇被他的英姿蟄伏，苦苦哀求，一定要天帝觀察他的血脈，他才不會內疚。
張若虛一時間感慨，不死天皇那種不無畏的犧牲精神，差點感動的哭起來。
最終在一次次的實驗之下，抽取了不死天皇一點點的血液，終於在血脈的深處，發現了這一點點真經。
一隻仙凰跳躍著火焰在張若虛掌中飛舞，引起小不點好奇，目不轉睛看著這只小鳥，好奇它為什麼會噴火。
“這真凰寶術，鳳凰涅槃，或許對柳神道友有些幫助。”
張若虛將仙凰火焰，送至柳神的根基之處，化作一頭火光融入柳樹體內。
柳神感悟殘缺的仙凰寶術，光輝綻放，焦黑枯寂的根基褪去了一片龜裂的老皮，似乎有鳳凰圍繞著她旋轉，宛如一個大千世界，其中有無數人頂禮膜拜，誦讀祭拜，誦經聲傳出。
“悠悠太上，民之厥初。皇極肇建，彝倫攸敷。五德更運，膺籙受符”
………
焦黑的柳木，主幹散發出神聖的光輝，向外擴散，若火域一般，整片世界像是寂靜了，彷佛來到了開天闢地前。
祖祭靈，言簡意賅是祭靈一脈的祖宗，現在的神道體系說不定都是源自柳神，就算不是開創者，起碼也是起源者之一。
獨自站在歲月長河上。
回首萬古，獨伴神道。
老族長頂禮膜拜，對於張若虛與柳神口中的仙王，絕世高手暗暗猜測，或許是上古神明都要強大的存在。
而小不點則看著火光中的柳神，不知不覺入迷。
張若虛側目而視，不愧是荒天帝，天資萬古無雙，為修道而生，為應劫而至。
但是看著，只有一歲半的小不點，迷迷湖湖，帶著嬰兒肥，非常可愛，每天喊著喝獸奶，無憂無慮，捉鳥鬥狗。
或許，石村的歲月，是荒天帝最開心的一段時光。
“難道要一個少年一人獨行，在史上最大黑暗動亂來臨的時候，挺身而出，一劍可擋百萬師嗎？”
“難道要一個自幼悲苦的少年，去力挽狂瀾，去扶大廈於將傾嗎？”
“是不是太過分了，不是石昊欠九天十地，而是九天十地欠石昊，欠石王一脈太多了太多了。”
張若虛回首過往，回想起黑暗至尊來襲的歲月，心湖中迴盪著一句話。
我為人皇，當鎮壓一切黑暗動亂！
人帝可證？仙帝難道就不可證了？！
“事在人為。”張若虛輕聲一句。
這個時候，光輝火焰籠罩中的柳神復甦了，嘆息一聲：“大夢萬古。”
透過殘缺的仙凰寶術，柳神刺激了一些記憶，想起了過去的一些事情。
比如仙凰寶術的完整版，真凰寶術，十兇之一！
“多謝明道友。”柳神聲音空靈道：“仙凰寶術雖然對我無用，我有自己的路走，但讓我想起了許多事情。”
“這功法，還請明道友收下。”
柳神貴為九天十地的仙王，十兇法多多少少有涉及。
一枚鳳凰翱翔的大道符文沉浮虛空，演繹萬千氣象，這是完整版的真凰寶術。
什麼叫做好人有好報，這就是好人有好報。
張若虛大大方方的收下，笑意盈盈，又不是什麼仙藥仙丹，所謂的經文知識本該互相交換，你有一份，我有一份，互相交換就變成了兩份。
這才是天地間最偉大的道，能夠無中生有，聚少成多。
柳神的聲音，緊接著響起，空靈道：“十兇的法，極其特殊，未成仙王能與仙王搏殺，或許對道友有幫助。”
恢復了一些記憶的柳神，看出張若虛的不凡，處於一個極其玄妙的領域，再往前一步就是仙王。
但是張若虛始終壓制自己，似乎是要走十兇的路，以仙身戰仙王。
柳神再次提醒道：“道友有大毅力，可我要提醒一句，十兇的法古老，不是最近幾個紀元，極其有可能來自帝落紀元。”
“帝落紀元，原來如此。”
張若虛若有所思，諸天萬界那麼多法，為什麼只十兇可戰仙王，就如同大成聖體可戰大帝一樣。
大成聖體是因為血脈特殊，源自亂古，仙古歲月，祖上可能有真仙，乃至仙王，
那麼更上一層樓的十兇法，莫非與堤壩上的腳印帝有關？！
“多謝柳神道友解惑。”張若虛微微一笑：“我的路與十兇修成仙王體不同，依舊在仙道領域。”
化繁為簡，張若虛再次整合道路，去掉了許多花裡胡哨的涅槃，直指核心本質。
歲月不朽，可戰仙王，以及虛無縹緲的完美，這是三個硬指標。
七世歲月不朽，八世仙之極巔，九世完美真仙，這才是他追求的領域。
當然要是完美真仙要是追求不到，他只能勉勉強強當個仙王巨頭，然後老老實實走仙帝路。
柳神若有所思，沒有多說什麼，每個人的道路都不同，最後卻殊途同歸。
“真凰寶術，可以傳授石村人嗎？”
張若虛詢問了一聲，雖然白嫖了一把柳神，但是還是要尊重一下子，畢竟這是從柳神身上薅羊毛。
大家日後朝夕相處，不是一竿子買賣。
老族長一臉驚喜，雖然不知道真凰寶術是什麼玩意，但一聽就是知道很厲害的樣子。
教導石村人，石村中最適合鳳凰涅槃的人，是誰，還不用說嗎？！
柳神看了一眼小不點道：“這孩子，奄奄一息的時候，我沒有出手，他是靠著自己活過來的。”
“鳳凰涅槃很適合他，有希望讓至尊骨重生。”
石昊本是石國皇族，為天生至尊，至尊骨卻被族兄石毅之母為子強奪，導致重病垂死。
父母將他寄養在石村，前往其他大域，尋找讓石昊活下來的辦法。
但沒有想到，石昊竟然靠著自己熬過來了，就如同路邊的野草，具備頑強的生命力。
石村中老族長知曉一點石昊的過往，有些激動問道：“柳神，石昊他可以重新激發天賦嗎？”
當年小不點在襁褓的時候被父母帶到石村，奄奄一息，老族長看得十分心疼。
這些年，石昊靠著自己頑強活下來了，但卻失去了天生至尊的尊榮。
“有希望，鳳凰涅槃，獨一無二。”
“但最終要看石昊自己。”
柳神道：“可一旦再生，註定會震古爍今，在原有基礎上涅槃，符將會更加繁奧，蘊含諸天之秘，超越過去，將完全不同。”
小不點有些迷湖，指了指自己：“伊呀，是說我嗎？”
張若虛澹然一笑，摸摸小不點的腦袋：“是你，天生至尊算什麼，至尊只是起點，沒有最強的法，只有至強的人。”
“爐孕百經，走出全新的路。”
不提柳神，張若虛自己帶著的徒弟，通通是大帝，暴打至尊輕輕鬆鬆。
老族長激動的笑個不停，而小不點眨這大眼睛，不知道，將來“人心險惡”，他要面臨的學業將翻倍！
“明道友，很看好石昊嗎？”
柳神有些驚訝，詢問道
對於仙王巨頭而言，一切沒有走到仙王領域的天驕都是普普通通罷了，柳神沒有指望石昊，更多的希望是放在自身身上。
對於柳神而言，石村只是一個休息養傷的停留點，成為石村的祭靈也只是隨手為之。
畢竟當年，有三千古國供奉柳神，她什麼天才沒有見過，就算是所謂的仙王之資都有一大群。
最後的仙王之資基本都死光了，活下來的一兩個，最多走到準仙王境界，距離仙王遙不可及，至少需要一個紀元的潛修。
柳神與張若虛平輩論交，也是因為張若虛差一步就能成就仙王，而且是十拿九穩那種。
在遮天大宇宙，大帝之下，皆為螻蟻，在完美大宇宙，真仙之下，皆為凡人。
而真仙在仙王眼中，也只是管家，打手，護院的存在。
只是誰都沒有想到，現在還在吃奶的小不點，將來會創造萬古奇蹟，成為一尊無上的帝。
“一粒塵可填海，一根草斬盡日月星辰，彈指間天翻地覆。”
“未來，誰都說不準。”
張若虛澹然一笑：“你我也不是從微末走來，歷經重重劫難，才有今日。”
柳神預設，確實，就算是仙王都不敢說自己算盡了未來。
或許只有傳說中的帝，才有資格佔盡所有的時間線吧。
空中唯有柳樹飄揚，老族長知曉祭靈不再開口，起來擺上了貢品瓜果。
張若虛笑了笑，如同抓貓一樣抓起小不點，放在自己的肩膀上面，大搖大擺走在石村中，跟著一點都不認識的村民大聲打招呼，宛如社交恐怖份子。
遇見走在路上的皮猴，就順手抓過來，嚇得小朋友號啕大哭。
皮猴的母親氣沖沖跑了過來，還以為有人欺負自己兒子，然後看到了張若虛肩膀上的小不點頓時堆滿了笑容。
皮猴的母親轉身回去呵斥自己二字，捏著耳朵訓斥：“是不是，你欺負小不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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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猴頓時傻眼了，欲哭無淚，到底誰才是您親兒子啊！
怎麼你們對小不點，比我還親！
這個時候老族長上前解釋，這是村裡新來的明先生，今後在村尾教人，你們要像尊重我一樣尊重明先生。
皮猴的母親連忙堆滿了笑容，請張若虛去家裡做做。
“不用了，還要去抓人。”張若虛大手一揮，在村子裡面轉來轉去，一共抓到幾十個小屁孩，外加一隻小黃狗，一隻大白貓。
最後來到了村尾，選了一個寬敞的地方，插上一個木牌，上書三個大字——紫霄宮。
張若虛看著自己龍飛鳳舞的筆跡，滿意地點點頭。
然後轉身看著一群皮孩子，又忍不住搖搖頭：“有點差距。”
人家是三千魔神，自己是三十三個熊孩子。
大手一揮，在紫霄宮後面補上幾個字。
紫霄宮——幼兒園
園長：明皇。
村頭柳神，村尾明皇，堪稱九天十地第一。
將肩膀上面的小不點遞給老族長，張若虛大手一揮道：“今天帶你們認識一下路，明天記得來上學，散了。”
“好耶！”
孩子群中傳來一陣歡呼聲，緊接著雞飛狗跳，亂成一團。
看得老族長搖搖頭，他年輕的時候要是有著機緣……
“對了，石族長。”
張若虛微微一笑道：“柳神來的時候，是不是有一塊寶骨，能不能借我看看，我用真凰寶術跟你換。”
老族長石雲峰頓時神色古怪，你用柳神的寶術跟我換柳神的寶骨。
這可真刑啊，感情受傷只有柳神。
“明先生想看，隨時都可以。”老族長點點頭
反正寶骨他也看不懂，不如給張若虛，張若虛要是看懂了，還能教村裡人。
都是柳神的東西，自己不虧。
張若虛一笑，原始真解到手了。
自己要開闢神道前路，這是必不可少的東西。
原始真解作為至高無上的修行法門，它所講解的，並非某種固定的寶術，而是將一些基礎的符文理念傳達出來，孕育了深刻的大道。
可能是帝骨哥開創的，也可能是腳印帝開創的。
但無論是哪一種，至少是準仙帝對大道的理解，是無上的經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