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半空中已經響起了激烈的打鬥動靜。
民間有句老話叫做“神仙打仗，百姓遭殃”。
當然，這話的含義有許多，不過從字面意思解釋，意指神仙的力量很強，一旦打起來那可是風雲變色，天崩地裂。
如此一來，百姓們自然就慘了。
塗山雅雅與塗山宇傑雖稱不上神仙，但二人的戰鬥力某種程度上講已經超脫了塵世間的力量。
如果是普通的城池，根本經不住二人打鬥的力量餘波衝擊，一架打完，估計整座城已經變成一片廢墟。
但秦州城可不是普通城池，再加上有陣法的防護，倒也不用擔心崩塌什麼的。
而且在一定程度上也阻擋了二人力量的餘波衝擊。
不過就算是這樣，二人打鬥的場景依然動靜不小，引得地面不停地顫動，天空氣浪激盪，百姓惶恐不安。
地面上，一眾人全神貫注地看著二人打鬥。
畢竟這是一場難得一見的高手之戰。
一個乃是妖族之王，另一個同樣也是妖族之王……雖然是自封的，但實力的確無數人仰望。
之前，秦家幾個長老一直想要親自會一會塗山雅雅，看看這被奉為妖王的女人到底有多厲害。
結果現在……一個個暗呼僥倖。
因為，塗山雅雅與塗山宇傑之間的仇怨實在太深，故而雙方一出手便是大招，就算未盡全力，但也已經彰顯出一種超凡的力量。
秦家幾個長老再強，那也不過就是站在四重境的巔峰。
而塗山雅雅與塗山宇傑，顯然已經突破了這個桎梏，達到了紅塵仙的級別。
正所謂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塗山雅雅幾乎沒有在外界當眾動過手，故而她的實力一直是個迷。
這次，可謂是不鳴不已，一鳴驚人。
秦家一眾人等，除了秦登臉色還算正常，其餘人的臉色盡皆不停地變幻著。
另一邊，陌子鳴等人目不轉睛關注著戰況。
沒有人說話，生怕錯過這場精彩的打鬥。
二人都沒有用武器，這倒不是說輕視對手，而是與雙方修煉的功法有關。
尋常的狐族是相當依賴法術和幻術的，同時還擅長逃跑。
因為尋常的狐族之人身體比較脆弱，甚至就算是普通人類的弓箭都有可能傷到他們。
但塗山氏卻不一樣。
雖然同為狐類，但他們的血脈顯然要高貴的多，完全繼承了上古巫妖的特質。
上古時代的大妖、大神很少使用武器，這是因為他們自身的身體就很強悍。
甚至，在不動用任何法力的情況下，僅憑肉身的力量便能破碎虛空，甚至是肉身成聖。
塗山氏傳承了遠古的大妖血脈，無論是體質還是單純的力量都很強大。
所以，在打鬥之時，塗山氏的族人一般都不用武器，因為他們的雙手、雙腳，身體就是最好的武器。
當然，法寶一類的除外。
塗山宇傑無論如何黑化，終究還是出自於塗山，所以在這一點上他沒有太大的變化，一直與塗山雅雅比拼著力量。
這傢伙一開始還自信滿滿，認為擊敗塗山雅雅根本不在話下。
沒曾想這一動手方才發現，他似乎低估了塗山雅雅的實力，竟然與他打了個旗鼓相當？
於是乎又想，這妞一定撐不久，待到力氣一耗盡他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將之擊斃。
結果……塗山雅雅不僅沒有一絲力竭的跡象，反倒是越戰越勇，令得塗山宇傑暗自心驚。
他想不明白，自己閉關苦修了幾百年，實力相比以前不知提升了多少，竟然收拾不下一個僅僅修了一千年出頭的小女娃娃？
那這次閉關還有什麼意義？
心裡一怒，便有些失去了耐性，身形突然飄飛數百丈開外。
“想不到，你竟然能堅持這麼久，倒是頗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不過，越是這樣，殺了你就越有意思，想和塗山那幫老家夥不知會氣成什麼樣，哈哈哈！”
隨著這瘋狂的笑聲，塗山宇傑瞬間化身為一隻巨大的黑狐，體長差不多有十餘丈，雙眼透出兩股瘮人的紅光。
“小妞，你值得我動用這一招萬狐噬心……”
這一招，乃是塗山宇傑苦修幾百年悟出的究極大招。
本來，他是準備留一手的，用作以後時機成熟時進攻塗山所用。
但是現在久戰無功，如果他連塗山雅雅都收拾不了，還談什麼去進攻整個塗山？
“嗷嗚~”
隨著一聲彷彿狼嗥般的怪嘯，塗山宇傑的口中噴出了一團團濃濃的黑霧。
黑霧迅速瀰漫，眨眼間便將正衝過來的塗山雅雅淹沒其中。
“狐……雅雅小心！”
小青難得地善心提醒了一句。
白素貞則緊皺眉頭，不知該不該出手。
“娘子，沒事，我相信雅雅可以應付的。”
陌子鳴似乎猜到了娘子的心思，不由側頭安慰了一句。
“但願吧……”
白素貞抬頭看向半空。
而這個時候，半空中的黑霧已經遮天蔽日，令得千丈方圓都變得陰暗起來。
黑霧猶如洶湧的河水翻騰著，隱隱可見其中有著難以計數的妖狐身影……
雖說這些妖狐只是幻化而成，但卻極具攻擊性，成千上萬疊加在一起，威力何等之強？
塗山雅雅真要被淹沒其中，恐怕是凶多吉少。
“小妞兒，今天，我黑狐娘娘便用實力告訴你，到底誰才是這秦州的妖王！”
塗山宇傑對這一招充滿了自負。
似乎，塗山雅雅似乎已經敗了。
“哈哈哈，好，很好，不愧為黑狐娘娘。”
秦登也得意地笑了起來。
這老家其實巴不得塗山宇傑將塗山給滅了……這叫借刀殺人之計。
畢竟這秦州的妖族，也只有塗山能與秦家比肩。只要塗山一除，再想法子除掉黑狐娘娘，以後這秦州可就只有秦家一家獨大了。
“哼，你們得意的太早了……”
殊不知，這時候黑霧中卻傳來了塗山雅雅的冷哼。
隨之便見黑霧翻湧得更急。
“你……你竟然沒事？”
塗山宇傑不由大吃一驚。
“你的實力我已經見識過了，現在，也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才是塗山正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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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塗山雅雅的聲音充滿了霸氣。
“法相天地！”
隨著一聲清冷的喝聲，塗山雅雅的身影終於出現。
不過，卻變大了許多，而且還在持續……這下子，塗山宇傑變成的十餘丈大小的黑狐頓成了小不點。
而且，她的身後還出現了六條狐尾，彷彿孔雀開屏一般，令她看起來更是多了幾許風姿。
“咦？”小青一臉疑惑：“她不是九尾狐麼？怎麼才六尾？”
結果，塗山宇傑同樣也有些疑惑：“你竟然如此自負，只開六尾？”
原來，塗山一族的功法有個特點，如果只亮三尾，意味著只能發揮出三成左右的實力。
六尾，差不多就是六七成實力。
只有亮出九尾之時，才能發揮出全部實力。
當然，前提是已經修煉出九尾的情況。
塗山雅雅既然能擔任族長，那肯定是早就修煉出九尾的了。
那麼她現在只亮六尾，豈不意味著她不準備全力反擊，還是說要保留實力？
結果，讓所有人沒有想到的是，塗山雅雅衝著塗山宇浩道：“殺你，開六尾就夠了！”
這是何等的霸氣！
就連小青也一下子轉變了對塗山雅雅的看法，竟然用一種崇拜的眼神看著塗山雅雅高呼道：“雅雅姐好樣的！”
反之，塗山宇傑可是把鼻子都差點氣歪。
天底下，居然還有人敢如此藐視他？
“你……”
他正想發狠，結果塗山雅雅一抬手，捏了個指決……
一見這指決，塗山宇傑不由眼神一縮，失口驚呼：“不可能，不可能，你不可能練成這一招。”
彷彿在回應他的質疑，塗山雅雅一字一頓道：“絕、對、零、域”！
最後一個字出口，一股無比倫比的寒氣瘋湧而出，眨間眼便令四周的黑霧凝結成冰霜。
塗山宇傑驚慌地想要逃遁，結果慢了一拍，直接被凝固成一尊冰雕。
“好強的冰霜術！”
就連白素貞都不由得驚呼了一聲。
要說冰霜術，她也是相當擅長的，畢竟她的體質也是屬於寒性。
但，她自問就算全力施展也達到塗山雅雅這一招的威力。
絕對零域，乃是塗山氏三大絕技之一。
不過，這三大絕技已經失傳……準確地說不是失傳，是近萬年來無一人能夠練成。
包括塗山宇傑也曾野心勃勃想要將之練成，結果卻一無所獲。
但，他對這三大絕技的手印卻很熟悉，故而一見塗山雅雅捏出手決，便嚇了一大跳……
在這生死打鬥之間，想必也不會是虛張聲勢吧？
結果，還真的施展出來了。
等他明白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直接被封禁在冰霜之中。
當然，這可不是普通的冰霜之術，否則也不可能將塗山宇傑困住。
下方，秦登的表情那叫一個精彩……
他本以為憑塗山宇傑的實力，就算殺不了塗山雅雅，將之打傷應該問題不大。
結果……萬萬沒有想到，塗山雅雅的真正實力竟然強悍如斯，施展出了塗山氏最強的一式。
憑心而論，這一招，他也沒有把握正面抗衡。
關鍵是，塗山雅雅還沒有用全力，只是開了六尾，這要是開九尾……
秦登的臉色變得無比難看。
這時，塗山雅雅瞟了下來，衝著秦登也不知是真的想感謝還是譏諷的語氣道：“多謝太上長老，要不是你將這傢伙引來，我還真不知去哪裡找他。”
“咳~”秦登尷尬地咳嗽了一聲，強堆笑臉道：“雅雅女王客氣了，老夫知道你們有過節，所以故意將他引過來。”
不然怎麼說？
眼下裡的形勢，他已經沒有把握打敗塗山雅雅了。
再加上一直沒有出手的白素貞……憑他的感覺，這女人的實力與塗山雅雅估計相差不大。
如此一來，他更是沒有勝算。
“行了，不說這些了，之前我們提出來的條件，不知太上長老意下如何？”
“這……”
秦登不由沉吟起來。
就算他身為秦家的太上長老，也不可能一個人就把主作了。
畢竟，這件事涉及到的人太多了……
這時，秦家大長老附耳過來說了幾句。
秦登眼睛一亮，當即瞟向陌子鳴道：“這樣，咱們做個交換條件如何？”
陌子鳴一下便猜中了對方的心思，笑道：“太上長老莫非是想讓在下用奇門遁甲之術交換？”
秦登愣了愣。
他的確就是這個意思，沒想到卻被陌子鳴主動講了出來。
不過，話已至此，他也不可能否認，於是點了點頭道：“沒錯，如果你願意交出奇門遁甲術，我們倒是可以商量商量。”
本來，他以為陌子鳴一定不會同意。
畢竟奇門遁甲在九州失傳這麼多年了，其價值可以說是無法衡量的。
真要是能得到奇門遁甲，秦家的收益可就太大了，遠比獵妖師這個行當有用的多。
哪知，陌子鳴卻大大方方回道：“可以！”
“喂，姐夫，你是不是瘋了？怎麼能將奇門遁甲教給這樣的人？”
小青忍不住大喝起來。
“行了小青，你不用多說，我心裡有數。”
說起來，這奇門遁甲之術本來也不是什麼哪個門派所獨有的。
上古時期，魔神蚩尤作亂，軒轅黃帝一直攻之不下。
直到後來九天玄女傳授了奇門遁甲術，方才憑藉著奇門遁甲的神奇滅了蚩尤。
簡單來說，此術源自仙界，乃上古大神九天玄女所創。
在中原地區，連一些跑江湖都會幾手奇門遁甲術。
當然，能夠精通此術的少之又少，哪怕是一字不漏全背下來，能夠領悟其精髓的也是鳳毛麟角。
既然九州已經失傳，陌子鳴倒也不介意讓奇門遁甲術在九州再次生根。
看似便宜了秦家，其實也是天大的功德。
而且，陌子鳴另有打算，不可能讓秦家獨佔便宜。
“你真的願意？”
秦登似乎有些不信，急急追問了一句。
“怎麼？太上長老不相信在下？”
“不不不……只是，老夫不明白，你到底圖的是什麼？”
說話間，他的眼神下意識瞟向塗山雅雅。
難道這小子是為了討塗山雅雅的歡心？
“太上長老，不要將所有人都想像成像你們秦家那樣唯利是圖。
在下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替天行道。
只要你們秦家當面承諾取締獵妖師這個行當，並實施於行動，在下就一定會將奇門遁甲術親手交到太上長老手中。”
“不行，你小子太狡詐了，到時你反悔我們去哪找你？”
“如果你們不信任在下，那就沒辦法，那就繼續耗著，看誰耗的過誰。”
“你……”
“也罷，小友，老夫就信你一次，這就回去召集人商議。
你們也不要在城裡呆著了，去城外等著。
最多三天，老夫一定給你答覆。”
“一言為定！”
陌子鳴倒也十分爽快地應承下來。
至於黑狐娘娘塗山宇傑……已經全然失去了知覺，並且，生機也正在快速流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