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慮良久,真理亞發現事情已經超出自己的控制。
如果自己再繼續之前的計劃,那麼一切都會朝著不可預知的方向發展。
如今已經做不到盡善盡美,如果強勢繼續計劃,恐怕這件事早晚會暴雷,然後一發不可收拾!
於是真理亞看著林昊,決定說出部分實情,雖然那16億可能泡湯。
但真理亞認為還是值得的,於是說道:
“如果兩位警官不忙的話,我就將事情從頭到尾給他們說一下吧!”
“當然,您請說!”相馬立刻精神一振。
隨後真理亞開始回憶往昔,略帶感慨的說道:
“想必你們都知道我的身世,我父親經營這一間大型食品會社,因此我從小學到高中全部是女子學院的!”
“而我父親之所以會把我送進女子學校,目標是培養成一名合格的名媛,將來好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家庭,或者招一個願意入贅的女婿。
當時木幕是我的家庭教師,在上課的時候經常鼓勵我,讓我對西方的一切都比較嚮往,後來他就極力建議我到國外留學。
但不管是我父母、還是學校,都不希望我出國留學,怕我沾染西方抽菸紋身等壞習慣,那是不利於氣質的培養的!
後來他為了讓我能出國留學,木暮跟我說了個主意,那就是假裝我們兩個互有好感,然後被我父母發現。
果然,我父母為了阻止我和木幕,就警告木幕不能跟我見面,並把我送到國外留學。
其實他們不知道,我早就對外面的世界充滿了嚮往,當然國外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好就是了。
直到一年後,父母也怕我在國外學壞,這才讓我從國外回來!”
相馬緊皺眉頭,這跟他猜測的不大一樣,於是再次確認道:
“也就是說,你和木幕並沒有發生過戀情?”
真理亞鄭重的回答道:“從來都沒有!”
“那後來呢?”相馬繼續問道。
真理亞笑著說道:
“後來我回國,便在著名的山手美術大學,但那時跟木幕就很少聯絡了!”
“那緒方彰吾呢?”相馬繼續問道。
真理亞不在意的說道:
至於緒方彰吾,其實我跟他並不熟悉,只是知道她曾經暗戀過我!”
隨後立足於回憶道:
“在我大四的時候,曾經在學校當了一次模特後,他就對我產生了好感,就有意無意的接近我對我示好,只不過我沒有多加理會罷了!”
“等到我畢業後,就進了父親的食品廠企宣部,跟緒方就沒有了交集。”
真理亞的回答讓人找不到反駁的地方,而且過了那麼多年,很多事情都無法求證。
“但是據我所知,你和木幕不僅僅只是認識吧!”相馬並沒有放棄,心中依然疑惑,於是追問道:
“七年前他的妻子離世的時候,你們好像就經常見面,那你們的關係應該不止於此吧!”
真理亞的臉上終於有變化,隨後有些憂愁的說道:
“七年前我在家族食品廠的企宣部,經常對新品種進行試吃,當時開發出一種新品糕點,覺得特別不錯,於是就讓人打包一份,作為禮物送給了開酒吧的木暮夫婦!”
這時候真理亞嘆息一聲,有些懊惱的說道:
“但誰也沒有想到,在聰子在吃了新品之後,僅僅過了兩天就死了!”
“本來我們以為,聰子是因為什麼突發疾病死亡的,但等聰子安葬之後,木幕無意間得知,有一個常去他們酒吧的客人,竟然跟聰子是同一天病亡。”
“等等!”林昊突然打斷了真理亞的話,然後對相馬說道:“那豈不是跟ADTX毒素的中毒症狀一樣!”
相馬也反應了過來,於是說道:
“服用後12小時產生不良症狀,兩天內死亡,卻無法檢測出毒素!”
真理亞點頭肯定的說道:
“對,就是從漆豆中提取的ADTX毒素,也就是木幕並不是很喜歡甜食,所以那天他並沒有食用!”
“結果那天聰子把新品糕點,分享給了兩位常客,結果兩人都是相同的症狀,相近的時間死亡。”
“這跟聰子的症狀一模一樣,任誰都能看出來是被下毒了!”
“因此我推斷,肯定是跟我們家的食品廠有關,而下毒的目標本應該是我才對,沒想到反而讓聰子遭到了無妄之災!
相馬看著真理亞,然後疑惑的問道:
“為什麼下毒的目標肯定是你,而不是其他人呢?”
真理亞捋了一下頭髮,然後篤定的說道:
“因為那個新品糕點是小批量製作的,製作的分量可不少,當天辦公室大多數人都食用了糕點,然而別人帶走吃了的都沒事,唯獨只有我帶走的這份糕點有毒!”
“但我們能查到的線索也就到此為止,即便我在工廠裡多方打聽,甚至尋求我父親的幫助,也依然沒能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
“後來呢?”相馬繼續問道。
真理亞抿了抿嘴說道:
“後來還能怎樣,聰子的屍體都已經火化安葬了,就算我們報警,警察這裡也無法立桉,如果當時被外界知道了這個醜聞,我家的食品廠恐怕也開不下去了!”
“雖然木幕沒有怪我,但他卻從此就一蹶不振,無心經營酒吧,結果酒吧每況愈下!”
“因為是我間接害死他的妻子,心中有所愧疚,所以經常去安慰鼓勵他,就像當年他幫我出國一樣支援他!”
“誒呀!”這時候林昊突然驚聲說道:
“杏南就會提取ADTX毒素,而且她在來咖啡店之前,曾經就在朝倉食品做研究員!”
“對呀,杏南曾經也在朝倉食品當研究員,那會不會~?”
而一旁的相馬誠一郎和失吹豐對視一眼,沒想到ADTX毒素又繞回了北裡杏南這裡,不過這倒是一條有價值的新線索。
而這時候真理亞忍不住看著林昊問道:
“所以,幸平你是怎麼知道,杏南會提取ADTX毒素的呢?”
然而緊緊地盯著林昊,然而林昊卻絲毫沒有驚慌失措。
早就知道真理亞會忍不住問,因此早有準備的林昊,也準備把事情說開,於是說道:
“其實在之前杏南有說過這個毒素的作用,甚至還要我給你下毒,然後繼承你的遺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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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答應了嗎?”真理亞緊張的看著林昊問道。
林昊抱著真理亞鄭重的說道:
“當然沒有,雖然之前聊天的時候有說過,但我和真理亞這麼多年的感情,又怎麼下得了手呢?”
“因此我並沒有下毒,只是單純的買了一瓶紅酒而已!”
然而真理亞此時卻奇怪的看著林昊,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知道真理亞不相信,林昊搖了搖頭坦然的說道:
“事到如今,那我也坦白了吧!夫妻之間發生的矛盾,其實大多就是源自不信任!”
“說起來當初我雖然對杏南有好感,但也僅限於好感,畢竟和你這麼多年的感情,因此並沒有跟她發生什麼!”
“但後來隨著咖啡館經營不善,每個月都入不敷出,需要從你這裡拿錢支撐經營,當時你並沒有答應,甚至都不願意跟我擔保。”
看著真理亞,有些愧疚的說道:
“偏偏在這個時候,也就是在三個月前杏南告訴我,說你似乎跟一個男人交往甚密!”
“於是我私下調查了一下,最後從鄰居口中得知確有其事,後來我才知道,這個人是緒方彰吾!”
“說實話,我當時心中肯定無比氣憤的,一怒之下就跟杏南發生關係,因此後來在跟杏南聊天的時候,說過一些諸如讓你去死的話!”
“等等?”真理亞突然打斷林昊的話,皺眉說道:
“三個月前,我根本就沒有接觸過緒方,我是在你的手機中發現,要毒死我的聊天對話後,我才跟緒方接觸的,難道杏南能未卜先知?”
這時候一旁的相馬突然說道:
“那會不會北裡杏南說的是木幕雄久呢?”
真理亞搖了搖頭,篤定的說道:
“在我的鼓勵下,木幕也走出陰影,在他重新振作起來開了一家酒吧後,我就極少有跟他見面,即便聯絡也都是電話聯絡的,況且他那段時間他正在國外!”
幾人對視一眼,而失吹豐一郎分析說道:
“顯然,這個北裡杏南有問題,他在你們中間挑撥離間!”
“嗦嘎斯內!”相馬誠一郎看著夫妻二人,尤其是真理亞。
隨後相馬似乎不經意的問道:
“我發現真理亞女士,對杏南制ADTX毒的事情,似乎並不是很驚訝,感覺就像理所應當一樣?”
真理亞聞言身體一滯,隨後強笑道:
“相馬警官在說什麼呀!我怎麼聽不懂呢?”
相馬誠一郎搖頭說道:“我們可沒有說過,ADTX毒素是從漆豆裡提煉出來的哦!”
在剛才林昊說“跟ADTX毒素的中毒症狀一樣”的時候,真理亞想都沒想就說是從漆豆裡提煉出來的!
“是不是因為,你早就知道他們要給你下毒,還是從漆豆裡提煉出來的ADTX毒素?”
“甚至你早就知道了,杏南慫恿你丈夫給你下毒的事情!”
“而知道這件事的人,似乎只有緒方和木幕這兩個綁匪,況且你跟木幕曾經追查杏南,按理說木幕是不會這樣對你才對!”
真理亞依然閉口不言,她知道自己的事情瞞不了多久,只是沒想到這個相馬警官會這麼快察覺到!
然而這時候相馬誠一郎並沒有追問,反而從助手失吹豐手裡拿出一份檔案說道:
“我們在調查棒球場綁匪交易贖金的時候,收到一份有意思的證詞!”
這時候失吹豐配合的說道:
“在一壘看臺的觀眾席上,有一個戴著黑色棒球帽和白色手套的女人,在望月先生和警察離開後,這個女人也離開了,而她的手中卻拖著一個大保溫箱!”
“而我們從木幕酒吧搜出來的錢,正好是裝在保溫箱裡,甚至就連裝錢的垃圾袋都沒有更換!”
“在我們來醫院之前,經過幾位證人仔細的的辨認,就是同一個保溫箱!”
“那麼!”這時候相馬誠一郎嚴肅的問道:“作為被綁架的你,為何幫助綁匪收取贖金呢?”
相馬並沒有等真理亞說話,反而自問自答道:
“也就是說,你和綁匪其實是一夥兒的,對嗎?”
“所以這次的綁架事件,根本就是你一手策劃的,目的就是為了報復丈夫出軌的惡作劇!”
然而真理亞此時抬頭,然後冷靜無比的說道:
“這些,似乎都是警察先生你的想象罷了!”
隨後真理亞的臉上,露出微不可查的一抹笑容道:
“況且,就算是我自導自演的惡作劇,也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罪行吧!”
見真理亞承認了,失吹豐氣憤的說道:
“嘿,你什麼意思,你知道我們費了多大的心血嗎?為了解救你,我們調集了129名警力!結果卻是你們的一場惡作劇!”
相馬誠一郎也大聲怒道:
“對,你很聰明,自己騙自己的錢,確實不是什麼罪行,甚至都構不成對你丈夫的恐嚇罪,頂多認定為惡作劇!”
“但是,我們至少能以虛假行為妨礙他人的業務條款,對你進行拘留!”
此時真理亞不再說話,這是她必須要付出的代價,只是心中依然有些不甘心,就是不知道相馬能不能察覺到。
然而此時的相馬,見到真理亞低頭不說話,以為是被鎮住了,於是像是察覺到真理亞的小心思一樣,得意的說道:
“我不相信你們的目的就是如此簡單!”
“那麼真理亞女士是否能告訴我,我們所不知道的事情呢?”
真理亞啞然的看著相馬,終究是問道點子上了,於是也不賣關子了:
“其實之前調查聰子被害的事情,最終我們鎖定了研究室裡的幾個人,而其中嫌疑最大的就是北裡杏南。”
“但我們沒有任何證據指控她,而且之後的幾年一直都很安穩,並沒有任何異常舉動!”
相馬聞言立刻問道:
“那北裡杏南是如何跟你們產生交集的呢?既然明知道她那麼危險,還要把她安排在你丈夫身邊?”
真理亞搖了搖頭,然後說道:
“就在兩年前我父母逝世之後,北裡杏南這個最大的嫌疑人,卻總是有意無意的出現在我的視線範圍。”
“我察覺到了不對勁,因此我決定將計就計,把她安排到幸平籌備的咖啡館裡上班!”
“我就是想要看一看,她到底在搞什麼么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