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多謝兩位少俠。”他起身,給這兩位鄭重地鞠躬。
他知道,如果不是這位修士出手相助,方才他們打鬥之時,難免會被波及。
“不必。”莊元扶起,道:“牛大牛二的事情,你們都知道?”
他方才留心注意了一下這位老闆的表情,在知道這牛大身份時,那毫不掩飾的恐慌。
此處和原來那裡相隔幾十裡,中間草木環繞,重重疊嶂的阻攔之下,竟然並不阻擋這幾位的鼎鼎大名。
老闆略微思索,面露難色:“知道。不僅是我知道,周圍該知道的都知道。”
莊元道:“此話怎講?”
那男子娓娓道來:“解釋起來可長可短,長話短說就是,他們背後都有靠山。據說牛家的靠山乃是天元宗的一位長老。具體是哪位”他搖搖頭,不清楚。
“哦?”怪不得敢作威作福,原來背後都是有原因的:“他們姓牛的話,找到姓牛的長老應該很簡單吧。”
秋夜衣搖搖頭:“天元宗八大長老,沒有一個是姓牛的。而且,真心想要隱藏,為了功名利祿改名換姓不是什麼難事。而且能掩人耳目。”
莊元若有所思:“看來要將背後的保護傘找出來不容易啊。”
秋夜衣道:“說容易也容易,說不容易也不容易。”
“賣什麼關子,快點告訴我。”
秋夜衣眨眨眼睛,雙手環抱在胸前,笑意盈盈:“唔,你仔細想想。你剛才殺了誰。”
莊元看了一眼地面躺倒的屍體,此刻已經變得冰冷,一點呼吸都沒有了,屍首分離,死不瞑目。
“這麼說,前腳你把一個會告狀的牛二給發放走了,放虎歸山,少不得一頓告狀。結果那邊覺得牛大來就能解決了。嘖嘖,真的找上門了沒錯,可惜被解決了。”秋夜衣睨了一眼那冷屍道。
那人以為莊元是能輕易拿捏的主,現在自己吃到苦頭了吧。這傢伙有著與外表不符的強悍實力,你要是真的招惹上來。這只平日裡的小綿羊就會瞬間化身大灰狼。將面前的敵人撕咬吞噬!實力不容小覷。
“這牛大派來了,但是死了。你覺得他們能放過你。”秋夜衣笑著,有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興奮感。
看熱鬧不嫌事情大。
“你以為他們能放過你。我有個侍從的事情怕是已經傳開了。而且恐怕還會彙報一個細節,這侍從比我的衣著還要金貴多了。”天蠶絲,精緻的金線,驚人的繡工,雲紋圖桉。而對比起來,莊元穿得就樸素多了。就是一件剪裁良好的黑袍子。
“我想,到時候,他們會說,一個修士,和假裝是侍從的修士朋友。唔,又有可能是,一個修士,和他的侍從。”最後一句話,說到修士的時候,莊元指了指對方,說到侍從的時候,指了指自己,按照衣著理應如此調換。
秋夜衣點點頭:“算你說對了。咱們誰都逃不掉。一位手刃,另一位作壁上觀微微冷笑。如果是和別人遇到這事,我不想一起擔著,但如果是你的話,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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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元對那老闆道:“好了,沒事了。我們都知道了。你走吧,忘了我們,忘了今天的事情,今天你沒來過這裡。”
那人面露感激之色,連連鞠躬,道:“兩位恩公多保重。再見。”
兩人又回到了屍體旁邊。
身體在岩石邊上,嘔出的殷紅血液氧化之後變成暗紅色,一股腥味,邊上的頭顱歪倒在地,眼珠子幾乎要爆裂出來。
莊元掏出一個綠色的小瓶子。
“什麼東西?”秋夜衣反應不可謂不快。
“化屍水。”莊元道。
秋夜衣明白了。
紫紅的液體從綠色瓶中被滴出,落到了牛大的身體上。
小麥色的皮膚接觸到這紫紅的液體,瞬間起了反應,刺啦啦的聲音在空中炸開,那堅韌強悍的肌肉,竟然瞬間就被溶解了。
變成了烏黑的液體。
汩汩流著,被鬆軟的土地吸收了。
很快,那壯碩的無頭屍體消失在了眼前。
莊元倒了一壺水上去,將那殘存的黑色液體沖刷乾淨。
土地貪婪地吸收著衝過來的水,液體潤物細無聲。
“土地公公,你也算飽餐一頓了。”莊元道。
聽聞有人用血肉養花卉草木,養出來東西一個個鮮亮美豔,生命力十足。牛大雖然被化屍水化了,但營養物質還在。
想來要不了多久,這裡就會長出蔥翠鮮活的草木來。
“還有一個腦袋。”莊元看著這巨大的頭顱,微微一笑。
“你打算怎麼辦?”
“我想聽聽你的看法。”莊元好整以暇。
“要不,把這個也銷燬了。畢竟留在這裡也沒用,反而容易招搖過市。他們只要知道,牛大已經死了的事實就行,不必讓他們看到。”秋夜衣道。
“你說的有道理。”
莊元手一轉,手中便出現了一個匣子。
“旁”的一聲,匣子落到了地上。
莊元拽著牛大的頭髮,將他的腦袋放進了匣子裡。
這匣子空間夠大,其餘空間合計正好能再放一個頭顱。
秋夜衣嗅到一點不同尋常的味道:“小子你要做什麼?”
“看著。”莊元劍眉一揚,手中出現鋼絲,三下五除二就把裝置設定好了。
秋夜衣看著複雜的鋼絲網路,看不透莊元的心思,心中興趣大起,道:“這是做什麼?”
看你這好奇寶寶的樣子,看我給你秀一手,莊元道:“看著!”
莊元在中間的凹槽出用鋼絲箍住,將小綠瓶綁了上去。
隨後緩緩將蓋子合了起來。
還十分細心地貼上了封條,寫了兩個氣勢磅礴的字,牛大!
秋夜衣明白了:“只要一開啟,化屍水就會瞬間化了這頭顱。”
“對。你說驚嚇不驚嚇。”
“這我不知道,但是一定會讓他們氣死。”秋夜衣哈哈大笑。
“人不犯我,我不煩人,人若犯我,我教他做人!”莊元道。
“好好好,教他做人!你小子,實在!”
隨後,二人走了。
他們這兩個如此有辨識度的人走在一起,想來被發現也是遲早的事情。
只是,沒有必要懼怕。
來就是了!我就在這裡隨時迎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