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運好不容易睡了一會，誰曾想竟然被隔壁的打架聲給驚醒了。
“是不是你！？”
高漸離手中水寒劍綻放著森森寒氣，直指面前的蓋聶。
彷佛隨時都能要了蓋聶的小命。
可實際上，蓋聶根本就沒有交手的意思。
“不是我。”蓋聶開口說道。
“那為什麼你前腳來，秦國的爪牙就來了？”高漸離寒聲說道。
“我覺得你就算冤枉人也不應該這麼信口雌黃。”張運突然出現在房間裡，嘴裡打著呵欠，“高漸離，別沒事瞎逼逼了，人家衛莊本來就是要來攻打機關城的，這件事和蓋聶沒有直接的關係。”
“頂多順路而已。”
“你又是怎麼知道外面的敵人是衛莊的？”高漸離皺著眉頭，看向張運。
“我們來的時候就被衛莊襲擊了，所以，你覺得呢？”白了一眼高漸離，張運內心深處並不喜歡這個人。
因為他覺得這個人有點婊。
“另外，我給你們一個建議，小心機關城的中央水池，那裡是機關城的核心，一旦出現了意外，你們機關城就等著毀滅吧。”張運澹澹說道。
“中央水池一切正常。”這是，端木蓉走了進來，“小高，你冷靜點，這件事和蓋聶沒有關係。”
“蓋聶是首領請來的客人，難道你連首領也不相信嗎？”
高漸離：“.....”
突然感覺自己好像被人針對了。
“他畢竟是外來人，小心無大錯。”微微搖頭，高漸離收起手中的長劍，開口說道。
“來人，將他們關在房間裡，沒有我的命令，不許放他們出來。”
冷冷地留下一句話，高漸離轉身便走。
“我說，你們這是非法拘禁吧？我可以反抗的。”張運忍不住抗議。“隨你。”高漸離冷冷說道。
張運挑了挑眉，這傢伙吃槍藥了怎麼著？
“蓉兒，你不用多說了，我留在這裡也沒什麼。”笑了笑，張運開口道，“不過你們要小心一件事。”
“蓉兒，中央水池現在看起來沒事，可你別忘了還有一種劇毒在沒有太陽的時候也沒毒。”
“另外，流沙手下有一個叫墨玉麒麟的，可以隨心所欲變換成任何人的模樣，大鐵錘出去一趟，回來之後，想來墨玉麒麟已經混在其中了。”
聞言，正要離開的高漸離還有端木蓉身形一怔。
“你說的是真的！？”端木蓉忍不住驚呼。
“真真假假誰知道呢？反正你要注意。”張運身了個攔腰，“我現在很累，要睡覺了。”
擺了擺手，張運將這些人趕走。
“先生似乎什麼都知道。”
得到張運的提醒，高漸離等人匆匆離開，去進行排查，小屋內只剩下張運和蓋聶，蓋聶直勾勾地盯著張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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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點小事情，掐指一算就知道了。”
張運微微一笑，“而且，也不一定正確，不過防患於未然總是沒錯的。”
“先生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沉默片刻，蓋聶再次問道。
“那你的目的呢？”張運不答反問，“作為秦皇身邊的護衛，你為了一個小孩子就選擇了背叛，與全世界為敵，這又是為什麼呢？”
“為了承諾。”蓋聶開口說道。
“恐怕也不只是如此吧。”張運澹澹道，“承諾只是和朋友之間的，可更深層次的原因呢？”
“你為什麼要離開秦皇身邊？”
“我本來以為秦皇會創立一個全新的天下，可事實證明，他沒有。”蓋聶緩緩道，“最起碼不是我想要的世界。”
“他的擴張道路沒有停止，天下的百姓過得更苦了。”
“所以你覺得之前的想法錯了，就選擇了離開，想要透過另外的方法推翻秦皇的統治，換一種方法治理天下？”張運笑道。
“如果可以的話。”蓋聶沒有否認自己的想法。
“倒也沒什麼錯。”張運笑道，“只是你沒想過從帝國內部開始改革嗎？”
“如果一切又都是從零開始，那會出現很多問題的，所造成的傷害不遜色當年秦國統一六國的戰鬥。”張運開口說道。
“所以，先生是公子扶蘇身邊的那人？”蓋聶不愧是蓋聶，蛛絲馬跡中，猜出了張運的身份。
“先生這次來機關城，目的似乎也不是為了摧毀機關城，你是想要讓墨家為公子扶蘇所用。”
“這很難。”
被蓋聶說破身份，張運也不否認，只是澹澹道，“沒什麼是不可能的，只要墨家有一個好的鉅子就行了。”
蓋聶沉默，準備對張運動手。
“我勸你不要輕易出手，否則你秦軍奸細的身份被坐實，對你更不利，而且對天明也不好。”張運輕聲說道。
心中的念頭一閃而逝，蓋聶也知道張運說得對，現在的確不是動手的時候。
可是.....
“先生想要一個什麼樣的世界？”蓋聶放下手中的劍，問道。
“和你差不多。”張運緩緩道，“不過我沒有你那麼理想主義。”
“如今的國家，某種程度不應該叫做國家，為了方便發動戰爭，秦皇將國家建設成了一個大型軍營，而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把這個軍營拆分開來。”
“先生要從軍功制改革？”
“這恐怕很不容易。”
微微搖頭，蓋聶對於秦國的情況很瞭解，想要把秦國從一個大號軍隊變成完整的國家，那就需要對軍功制進行改革。
可是軍功制可是秦國的根本。
一旦動了它，便意味著和秦國百萬大軍為敵。
“想要拿走人家的好處，自然就要給出一定的補償。”
“另外，諸子百家，這麼多混亂勢力，不正好幫助改革嗎？”張運笑道。
“先生好大的一步棋。”
聞言，蓋聶已經徹底明白張運的想法了。
“所以，先生是想要從墨家開始，是嗎？”蓋聶問道。
“也不是說從墨家開始，只是從墨家做個試驗而已。”張運澹澹說道。
“可是這一切都有一個前提。”
蓋聶沒有回應張運，而是反問道，“這一切的前提都是公子扶蘇能夠成為那個位置的繼承人。”
“而且，他還願意那麼做。”
“會的。”張運笑了笑。
同時看向窗外，不知不覺間，太陽升起了，他還沒感受到鴆羽千葉的毒素，看起來端木蓉解決了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