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天萬界,無數雙眼睛,盯住了這投影之上。
一陣古老號角音樂響起。
無數廝殺聲在投影中傳來!
一處染血的城池前,黑壓壓鐵甲大軍,宛若鋼鐵洪流鋪滿螢幕,從而拉開了第四作死王出場的序幕!
【秋風肅殺,高高枝頭,寒蟬悽切。】
【世人嫌之嘈雜。】
【世人謂之悲傷。】
【世人敬之高歌。】
【且放聲,給那人間!】
那座染血的城池前,戰場上輕騎如洪流浩蕩,鬥大人頭翻湧如大浪卷滿天地。
拒北城外,十八宗師戰北莽!
十八位不同出身的武道宗師,在拒北城外隨徐鳳年一起面對北莽的幾十萬大軍。
雖然十八人個個身手了得。
但面對幾十萬大軍,無異於蚍蜉撼樹。
最終半數身死,不過還是守住了拒北城。
拒北城一戰,十八位宗師明知不可為而為,江湖氣概在這一刻迸發。
十八位宗師面對千軍萬馬不曾退縮,既波瀾壯闊,也感人肺腑!
這一戰,既是千百年前未曾有,千百年後也絕不會有的壯烈一幕。
尤其最後那決勝一幕,那徐鳳年拖著重傷殘軀,殺的拓跋菩薩抱頭鼠竄!
更是深深刻在眾人心裡!
即從今日起,江湖人也能鎮守國門。
當年徐驍用馬蹄踩斷了江湖的脊樑,今日江湖人用脊樑幫天下守住這北涼大門!
“初步判斷,這小子貌似是主角啊,不能是作死王吧!”
“我倒是覺得,那個被殺的抱頭鼠竄的拓跋菩薩,倒是有作死王的潛質!”
“沒錯,英雄所見略同!”
【江湖裡,有他。】
【江湖外,有她。】
北莽之戰慘勝,那人站在城牆大笑。
這一聲聽不出是哭是笑的聲音,卻是能讓人感受其中無盡的悲慟!
這個從來都算不得善良卻視心愛女子為性命的男子,在聽見自己的女人紅薯,死於敦煌城後。
他哭了!
世間男兒皆有願,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可是比起怕那親見美人白頭,更怕紅顏薄命無白頭。
因為他得到了一人心,卻做不到白首不相離。
他也見不得美人白頭,卻送走了薄命紅顏。
然而他失去的不僅僅是紅薯,還有素未見過一面的女兒小地瓜。
當北莽之戰結束,他隻身前往了北莽!
雖然知道找到小地瓜的機率微乎其微,甚至不知道是否還活著。
【世間文字八萬個,唯有情字最殺人!】
辰戰:“唉,我能體會到一個作父親的心情!徐鳳年此刻一定很絕望!”
洪玄機:“我也能體會!”
洪易:“體會NMD,過來跪下!”
敦煌城破,紅薯被抓,
忠於北涼的人或死或傷,只有肺甲楚狂奴傳遞訊息。
面對北莽軍隊的千里追殺,肺甲的肺發揮了作用。
身受重傷的楚狂奴躲在地下,逃過了追殺,卻沒逃過陶蠻武的感應。
在陶蠻武的一番解釋後,楚狂奴說出了那個自己用生命保護的訊息:敦煌城內徐鳳年的女人為他誕下子嗣,然後氣絕身亡。
陶蠻武還是很講義氣的,就把這個訊息透過自己私人渠道傳到了北涼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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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清涼山炸鍋了!
鐵扇公主:“唉,太氣了,竟然把自己孩子弄丟了!”
辰戰:“唉,生逢亂世,身不由己,可以理解!”
徐缺:“話說作死王是誰?不會是這個陶蠻武吧!”
暗黑楊戩:“不像,應該就是個傳話的!”
就在這時!
畫面又是一轉!
【小地瓜,爹一定會找到你!】
跪在一座墳墓前,面若冠玉的男子,彷彿看見了那個日思夜想的,白髮蒼蒼的駝背老人,終於在一次站在了自己面前。
只是此時,往日那個對自己親爹說打就打,說罵就罵的年輕男子,臉上在也沒有了往日的囂張跋扈。
有激動又有愧疚。
同時也體會到了,父親當年對待自己的那股愧疚。
當年自己怪老子沒照顧好母親,
而今呢?
自己不也一樣?
而且還女兒都丟了!
他無言面對父親,唯有淚兩行:“爹……”
他將小地瓜的事情細細訴說。
他的聲音很輕,彷彿怕聲音稍微大點,那個人影就會消失!
恍惚間,他彷彿聽見徐驍前所未聞的大發雷霆,對徐鳳年吼道:還猶豫個錘子,還不快去把我孫女接回來。
徐鳳年又哭又笑,甚至有點不知所措,畢竟從沒有如此激動過。
徐驍氣急敗壞道:直接帶兵碾壓過去,一寸一寸地找,必須把人帶回來。
“這老爺子,霸氣!”
“唉,若是老爺子活著,北莽何敢大軍壓境!”
【抽刀斷水水更流呀,拔刀砍頭血更流呀!】
那一日,沒有大軍壓境,更不可能一寸一寸的找。
徐鳳年一人一騎,憑藉父女之間的那點微弱血脈感應,獨自前往北莽腹地尋找。
北莽實在是太大了,
一路行來,期望了成千上萬次,失望了成千上萬次。
既便如此,他始終沒有死心。
徐鳳年告訴自己,自己的孩子,一定就在某個地方等自己,等自己這個對不起她們娘倆太多太多的爹。
但是在這期間,不僅徐鳳年在找小地瓜,北莽的拓跋菩薩,女帝等人,得知徐鳳年育有一女後,亦是在尋找!
強龍不壓地頭蛇!
更何況北莽本身就是強龍!
幾乎整個北莽,都在搜尋小地瓜的下落!
二狗子:“靠,作死的絕對是女帝,或者拓跋菩薩沒跑了!!”
方平:“應該是這個女帝吧,當初敦煌城就是她帶人攻破的!”
絕世大銀魔:“諸天投影者呢?開啟諸天之門,讓本魔去女幹銀了她!”
“魔哥威武!”
【我爹可是天底下最厲害的高手和英雄,殺人不眨眼。】
【十層樓那麼高!不對,是一百層樓!你怕不怕?】
一年之後。
徐鳳年從一個風流倜儻的公子哥變成了此時的帶有胡茬的書生,他在北莽漫無目的地飄蕩了一年了。
最後再找兩個城池,如果還沒有結果,就要和北涼軍回合了。
徐鳳年決定了,到胡笳城和石碑城碰碰運氣。
徐鳳年在胡笳城碰到了一個流浪的孩子。
被大孩子打,被大人拖欠銅板,吃不上就撿爛菜葉子,偶爾還會混進紅白喜事裡去吃席。
但那孩子一直很頑強,自食其力,哪怕生活過得實在不像樣子,也不去做乞丐。
望著那張極其嚴肅的稚嫩臉龐,他有一剎那的恍惚失神。
徐鳳年一直覺得,自己比徐驍差太多太多了。
徐驍這個爹,
留給他一個世襲罔替的北涼王,三十萬鐵騎,
留給了他徐鳳年整整二十年時間的年少輕狂,
在北涼,他這個世子殿下曾經比當太子還要逍遙。
這是所謂的積善之家必有餘慶。
而輪到他當爹了,自己的孩子又在什麼地方?
這是不是積惡之家必有餘殃?
人活一世,成年後不論是苦是福,那都怨不得天地父母了。
可她才這個歲數啊。
辰黑:“如果沒猜錯,這個小女孩肯定就是小地瓜了!”
蕭炎:“應該是,但他們是如何相見的呢?”
鐵扇公主:“可憐的孩子,如果是我家紅孩兒受這苦難,本公主必然將北莽連根拔除!”
方平:“我想起了我妹妹!”
突然!
畫面陡然一轉!
【快逃,你快逃!別管我!】
【孃親走了,徐叔叔走了,童貫哥哥為了我也斷了一條胳膊,都是我害的……你走啊,快走啊……】
【你能跑多遠就跑多遠,如果,我是說如果,你哪一天能找到我爹,就跟他說這是我送給他的禮物。】
【還有,我的名字是徐念涼,還有還有,我的綽號叫小地瓜。】
和小流浪兒分別後,徐鳳年到石碑城逛了一圈,始終沒有找到自己的那種感覺。
在他想要回去的時候忽然想起那個流浪兒,就回胡笳城看她。
結果被北莽蛛網諜子堵住,滿城的死士包圍了小破廟。
小地瓜知道這些人是來抓自己的。
徐鳳年知道這些人是來堵自己的。
徐鳳年讓小地瓜先走,小地瓜卻不願意連累這個還算不錯的陌生人。
於是她說出了自己的遺言,希望這位好心的陌生人能幫自己帶話給那個素未謀面的老爹。
【小地瓜,我找到你了!】
徐鳳年緩緩蹲下身,額頭緊緊貼在她的額頭上。
那一刻,他抱著她,他不僅淚流滿面,還嗚咽抽泣起來。
最後兩個人都跑不了了,小地瓜和徐鳳年異口同聲地說出對不起。
小地瓜的意思是,她連累他這個不壞的陌生人了。
她就是不明白為什麼他也要說一聲對不起。
不過想不通就想不通。
反正看樣子大小兩個倒黴蛋,都要死在這裡啦。
徐鳳年將小地瓜所刻木刀跨在腰間,緩緩說道:小地瓜,我找到你了。
【拓跋菩薩,前來受死!】
父女倆兒在這個破廟的屋頂相擁而泣。
此時這裡已經被包圍,徐鳳年對小地瓜笑了笑:你沒有吹牛哦,你爹徐鳳年真的是一個有一百層樓那麼高的高手。
說完這句話後,
石破驚天,
天地異象驟起。
胡笳城。
除了這座寺廟。
便是一整座胡笳城。
一棟棟高樓撕裂飛昇,一堵堵石牆被撕裂向上,一棵棵樹木拔根破土上浮。
夾雜有城內全部的兵器。
幾乎所有死物都升入天空。
然後在這個小屋頂上,他腰佩狹長木刀,小地瓜拎著短小木刀。
這一對父女啊。
這一日,那個人人敬畏如神靈的拓跋菩薩,在次被柿子追殺的抱頭鼠竄。
上千的鐵甲被斬的人仰馬翻,頭顱在天地間翻滾!
“哈哈哈哈,解氣啊,活該!”
“嗷…心裡那股悶氣終於喘出去了!”
“狠狠地打,打死這丫的,一隻老鼠也敢叫菩薩!”
“還別說,這拓跋菩薩跑起來,還真像一隻大老鼠!”
“哈哈哈……”
看著拓跋菩薩抱頭鼠竄,萬界眾人一陣大呼解氣,心中的鬱悶一掃而光。
【北涼右騎軍!恭迎公主殿下回家!】
在他們歸途在龍腰州邊境地帶,遇上一支向北而去的北涼邊軍,要長驅直入北庭草原的六千徐家鐵騎!
揹著她的他停下腳步。
她主動要求騎在他脖子上,張大眼睛,滿臉好奇,使勁望著那支陌生騎軍。
六千邊軍鐵騎,同時翻身下馬,在看到那位騎在年輕藩王脖子上的小女孩後,人人神情激動。
為首騎將,正是戰功彪炳的右騎軍主帥李彥超。
他率先抱拳高聲道:“我北涼右騎軍!恭迎公主殿下回家!”
六千人,齊齊抱拳高聲道:“北涼右騎軍!恭迎公主殿下回家!”
按照離陽律例,所有藩王之女,只是郡主,何敢稱公主?
可是北涼鐵騎縱橫天下,無敵二十年!
何曾在意過中原朝廷的看法?
【諸天萬界十大作死事件盤點!!】
【第四名!】
【拓跋菩薩】
【上榜原因:百萬蠻夷入境,被柿子殿下打的拖把崩斷。】
【後又作死追殺小地瓜,被柿子打的抱頭鼠竄,拓跋菩薩,變拓跋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