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現在。
那成百上千塊劍刃碎片隨著洛遠的揮舞而動，斬過椅子，猶如液體一般從椅子之上過去，未在椅子上留下一道痕跡！
哪怕只是一道髮絲細的白痕！
接著，洛遠手腕一抖，一道符文閃耀光芒，所有的碎片立即癒合在了一起，重新變成了最初的模樣。
李素王見到這一幕，微微眯起的雙眸中射出兩道精光。
“好神奇的劍！如此能力，在戰鬥中，絕對可以打對手一個出其不意！”
聞言，李寒衣不禁輕輕哼了一聲。
出其不意，的確出其不意。
洛遠只使用過一次天問劍的第二形態，可偏偏那一次，就是雷無桀闖登天閣那天，他和李寒衣戰鬥的時候使用的。
唯一一次針對的物件，就是李寒衣。
李素王再次從洛遠手中接過了劍，不斷端詳著，說道：
“能夠讓一把劍擁有如此功效，你當時加進去的那個小玩意兒，想必是一個不得了的寶物。
恐怕這世間，也就只有一柄這樣的劍。洛小子，可否把這柄劍借給老爺子我研究幾天？”
鑄劍師，熱愛鑄劍，亦喜愛研究劍。
洛遠笑著點了點頭，“當然沒問題。”
李素王大笑兩聲，舉起了酒杯。
“來，喝酒！”
“我敬你外公。”
酒杯舉起又放下，李素王擦了擦嘴角的酒漬。
“洛遠啊。”
“怎麼了外公？”洛遠疑惑問道。
“你的佩劍只有這把天問劍嗎？”
洛遠點了點頭。
李素王沉吟片刻，道：“這柄天問劍雖然具有分解重灌的能力，但是鍛造方面，稍微有些粗糙。”
沒錯，洛遠當時給自己加點“鍛造”技能，本就沒有升得太高階，在細節方面，天問劍的確有些粗糙。
李素王接著又道：“不過這柄劍已經成型，重新鑄造的話極有可能會弄巧成拙。還有，與你戰鬥，我發現你的劍式毫無固定招式，隨心所欲，這是你的劍道嗎？”
對於李素王的問題，洛遠點了點頭，回答道：“是的外公，逍遙劍道，隨心揮劍。”
聞言，李素王輕笑道，“那這樣的話，這就更加合適了，洛小子，想不想再要一把佩劍？總用同一把劍，怎麼能叫做隨心舞劍呢？對吧？”
洛遠臉上綻放出笑容，向李素王抱拳行來一禮，“多謝外公賜劍。”
李素王拍著洛遠的肩膀，爽朗大笑。
“夠直接，不扭捏，我喜歡！”
洛遠艱難地擠出一抹笑容。
此時此刻，他很想說一句話。
外公，您知不知道自己的手勁兒有多大！小子我承受不住啊！
李素王打鐵數十載，揮舞錘子的次數都要比洛遠走過的步數多了，練就的手勁甚至可以捏爆柔韌十足的矽膠！
現在洛遠只覺得一柄錘子正不斷地砸在他的身上，那叫一個酸爽啊！
……
隨後，李素王就帶著洛遠還有李寒衣兩個人來到了劍閣。
進入劍閣正堂，李素王大手一揮，豪氣幹雲地道：
“洛小子，這劍閣裡面上百把寶劍，皆是我劍心冢鍛造師嘔心瀝血的作品，看看，想要哪一把就拿走，想要更多也儘管拿去。”
洛遠適時地誇讚了句。
“外公大氣！”
“嗯。”
李素王滿意地點了點頭，聽聽，什麼叫做懂事兒？這就叫做懂事！
反觀自己的外孫女……
唉！
傲嬌的冰塊一個！
別指望從她嘴裡說出什麼誇獎的話。
兩相比較之下，李素王對洛遠更加滿意了，這個外孫女婿真不錯！
見到洛遠上去挑劍，李素王雙手背在身後，頗具高人風範地說道：
“劍心冢的劍皆通靈，選劍的時候，不要想著控制劍，而是要和劍成為朋友，這樣，它才會真正地順從與你。
不然的話，它就會反抗，不會讓你拔出來，就算你強行拔出了劍，使用的時候也不會得心應手。”
洛遠心中想著李素王所說的話，走到一把劍旁。
蹭～
劍刃脫鞘，發出龍吟般的聲音。
劍名，青芸，曾在劍譜上位列三十二。
見到洛遠毫不費力地拔出青芸劍，李素王捋著鬍鬚，笑著點了點頭，“青芸劍，還算不錯。”
洛遠握劍隨意揮舞了幾下，便把劍重新插回了劍鞘。
這劍有些太輕了，他揮舞起來，覺得自己就像是握著一把塑料玩具劍一樣，一碰就斷。
接著，第二把劍。
劍名，明月，曾在劍譜上位列二十六。
洛遠依舊沒有選擇這把劍，原因嘛……就是單純的無感。
第三把劍，姬倪，曾在劍譜上位列二十五。
這劍的外型非常美觀，使用起來也非常不錯，但很抱歉，如此美麗的劍不合洛遠的範兒。
第四把，態媚，劍如其名，洛遠只拔出來看了一眼就將它重新插了回去，如此妖豔賤貨，可不是他這等凡夫俗子能夠駕馭住的。
……
時間就在一道道劍吟中，悄然流逝。
眨眼間，半個小時過去了。
洛遠再次拔出一把劍，是最開始的青芸，他愣了愣，很快就意識到自己已經將全部的劍都看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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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素王緩緩走到他的身邊，嘆息道：“劍閣中如此多的劍，竟然沒有一把入得了洛小子你的法眼。”
“啊這……”
洛遠撓了撓臉頰，不知道該接什麼話。
他能怎麼說呢？
剛才的選劍，他就覺得自己像是在刷抖音裡面的美女視頻，每個都不錯，每個都挺漂亮，挺好看，但就是少了那種一見傾心的感覺。
就是差了那麼一點。
就在這時，李寒衣的聲音傳入洛遠耳中。
“外公，我記得劍心冢不是還有其他地方藏著劍嗎？”
李素王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有些凝重，“沒錯，可那些劍……都是邪劍！”
“邪劍？”洛遠面露不解。
李素王旋即解釋道，“劍，落在不同人的手中便會沾染上用劍者的氣息。比如儒劍仙的劍，蘊含儒道氣息，讓人感到溫文爾雅。再比如寒衣手中的劍，拔劍時，霜寒之氣四溢。
然而有些劍，不免落於心思不正之人的手中，受到用劍者的影響，久而久之，劍也發生了些變化。
劍閣內的麒麟牙，本就是殺伐之劍。可曾經是麒麟劍首李修溪的佩劍，李修溪那人心中殺意重，最後導致麒麟牙的殺性也變得更重。
儘管如此，它卻還能擺放在劍閣，而那些邪劍……”
李素王頓了頓。
“它們能夠反過來影響使劍者的心境，輕則劍術倒退，重則……走火入魔！洛遠，你可想好了，真的要選擇那些劍？”
洛遠沉默片刻，答道：
“外公，選不選擇咱們還是先去看一看吧。”
李素王點了點頭，“說的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