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示器重重的砸在腦袋上。
普通人的腦袋,一定會被紗布纏繞個七八層變成個木乃伊吧。
黑白畫面是沉默的,殘酷的美感沁蕩而出。
青露瞧著裡面陳青完好無損的額頭,大大的眼睛一閃一閃,突兀間,對著米河甜甜的笑了起來。
老闆大人,弄些虛假的畫面這樣坑當鋪的客戶真的好嗎。
壞壞的……
“正如你所見,”
米河微笑著伸出手,指著畫面對著竇德明介紹道:“我悄悄拿走了顧客你要的檔案,所以……丟失了財產的這幫人,已經把目標鎖定在顧客你和你家人的身上,如果需要後續服務的話,請儘管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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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少錢?”
竇德明戒備的倒退著。
他可不認為米河的服務會有7年保修。
“鑑於你的信用度過低,這次服務需要你剩下壽命的一半。”
壽命?
的……一半?!!!
竇德明剩餘的壽命是47年,扣除上次交易的5年,還有42年。
再次扣除一半,就只剩下了……21年?
能活21年的話,其實也不少了。
57歲的壽終正寢也不算短壽。
但竇德明仍記得被抽取壽命時骨髓空虛的感覺,恐懼,讓得他艱難努力著才沒有轉身逃離這裡,瞳孔被恐懼折磨得失焦擴散。
“不……不可以……”
他痛苦的說。
“還有別的選擇嗎?”又希冀的問。
“當然。”
米河看了眼黑白的畫面,嘴角沾了點兒咖啡,輕柔說道:“你還有妻子,和你的女兒。”
妻子和女兒?
竇德明下意識的想要拒絕。
卻停下了。
因為不購買服務的話,那些人或許不會真的傷害妻子和女兒,但絕對要找到他的身上……
“對!妻子和女兒!”
竇德明慌亂的自語道:“沒有錯,這是全家人的事,不應該我一個人付出代價!而且……雖然溫芳對我很好,但她也知道啊,她比我小了10歲,我肯定要比她早死的,如果我在她的前面死掉的話……”
竇德明給自己尋找藉口。
鮮紅的心臟彷彿正在被魔鬼啃噬和渲染著。
瞳孔充斥著淺灰色暗線……
自我沉淪。
“我這裡有幾個方案,你可以選擇使用你自己5年的壽命,加上你妻子溫芳的16年壽命購買後續服務,也可以全部使用你妻子的……”
米河放下咖啡杯,貼心的提出建議。
“不用選了!我全部都要使用溫芳的壽命!她比我年輕!”
竇德明瘋狂的嘶吼道。
“真的?全部?21年?你好像……並不清楚溫芳是否擁有足夠的壽命呢,不在乎交易完成的那一刻,溫芳會不會直接死掉?”
米河覺得事情開始有趣起來了。
“當然了,這些都沒有關係。”米河笑道:“因為如果不使用你自己的壽命的話,我對溫芳的壽命也沒有興趣。我要的是你妻子對你一半的感情,包括愛慕、親情、認可、眷戀,還有肯定……溫芳對你所有美好的認可都會消失一半。”
一半的感情?
就這麼簡單……而已嗎?
竇德明頹然摔倒在給客人落座的椅子上。
愧疚的情緒在內心蔓延。
但只是一半感情的話,他好像佔了大便宜呢。
“真的只需要溫芳對我一半的感情嗎?沒有關係,她特別愛我,對我特別的好,只是一半感情的話,我很快的就能培養回來……這個,我剛才,真的很對不起她,我不該想要使用她的壽命的。我太衝動了。”
把一切歸咎於衝動。
竇德明以一種認罪者的態度,虛弱的趴在桌子上。
但很快的,他抓住了桌子上氣派的鋼筆,向米河索要新的契約……
……
……
“諸天演化,交易完成!”
竇德明飛快簽字,表情卻糾結著,有一大堆解釋和告解的話想要找人訴說。
但米河揮了揮手,他的嘴就變成了透明的方塊。
緊接著是全身,
資料般的消失在當鋪的空間之中……
“老闆大人,這個不是真的吧?”
青露指著有溫芳,有孩子,也有陳青和打手的黑白畫面問。
米河聳聳肩膀,說道:“諸天當鋪不允許強買強賣,但並沒有禁止我使用一些手段,用來促進客人的消費慾望吧。”
淡淡的表情,勾勒的嘴角。
還有米河一本正經使壞的話語,
青露忍不住笑了起來,小心臟砰砰亂跳的給米河續上咖啡:“可是,您沒有拿取竇德明的壽命,而是使用竇德明妻子對他一半的感情,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是便宜了我,只是這一單,我可以賺上10倍。”
米河把玩著一塊火紅琉璃石道。
“10倍?真的可以賺到這麼多嗎?”
青露忍不住的感到詫異了。
因為她具有諸天第③號當鋪無數年的規則記憶,但助手的工作是照顧米河,整理當鋪物品,還有協助米河完成當鋪的交易工作,不包括對貨物價值的評估。
聽到10倍的利潤,真真的嚇了一跳…
米河點了點頭,笑道:“從貨物的價值上看,比較珍貴的有三種:親情,友情,還有愛情……這些不是最珍貴的,但溫芳的感情遠比竇德明的壽命值錢,加上溫芳天性善良,就更加的值錢了。”
…
一場協議的簽訂,讓得店鋪更加耀眼。
店鋪面積也好像擴大了起來。
米河在馬車裡眯了次晚覺,等到晚上10點,也可能是11點的時候,去了娛樂會所陳青的那邊……
陳青在辦公室裡盯著相框發呆。
波紋亮起。
瞧見米河、青露,還有竇德明的身影出現,陳青的額頭微微見汗,表情在強行鎮定著……
“兩位,真的……非常神奇。”陳青著重看了眼青露。
青露真的漂亮,
臉蛋完美,身材高挑,凹凸有致,
但事實上,陳青不是因為這點才關注青露的。
明明是米河自己打傷了自己,但憑什麼啊?
這個女人,硬是報復似的拿顯示器狠砸我的腦袋……
“先生和女士,你們果然是給竇德明出頭的。”
陳青努力保持音色的鎮定,看向米河的時候,聲音猛然一抖。
在米河的面前,陳青的整個人好像都籠罩在恐懼之中,沉吟良久,仍然帶著兇狠和神經質的道:“兩位都不是一般的人,但是,就這樣想讓我認栽,恐怕是說笑了吧……賭行有賭行的規矩,我陳某人也……”
“行了,就按照你的規矩來。”
米河很開明的揮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