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同？”李世民微微敲打扶手道。
“那玄奘法師講解經文，似能與天地呼應，讓人的精神處於一個奇妙的處境，老臣還因此突破境界。”老太監道。
“原來如此。”李世民微微點頭。
老太監跟他很多年了，一直被困擾在化神期，前陣子他看見老太監進入合道期，還以為是老太監頓悟突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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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竟然是因為這個原因。
如果這個叫陳禕的高僧真的有這麼神奇的話，他還真得好好關注關注了。
李世民的眼睛當中，閃過一抹凜冽的寒光。
“那陳禕修為境界如何？”李世民問道。
“雖然佛門修煉與我們並不相同，但據老奴的觀察，那陳禕應該沒有什麼修為，只是一介凡人。”老太監道。
這短短的幾句話，也是讓老太監察覺李世民不喜叫陳禕三藏、玄奘法師。
因此，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老太監乾脆也直接直稱其名了。
雖然老太監因為陳禕使他突破境界，對陳禕表示敬重。
可那又如何？
況且這只是改個名字稱呼陳禕而已。
私底下，他依舊敬重陳禕就好了。
當然了，老太監只是敬重陳禕，對李世民，那是堅定不移的衷心。
“沒有修為，只是一介凡人？”
聽見老太監的話，李世民覺得頗為不可思議。
一介凡人，可以令老太監入境突破？
若是大能，因為可以牽引天地之勢，自然能令令人突破。
可若是凡人，那必須思想覺悟高到一個令人仰望、甚至超越大能的地步，才有可能如此。
這樣的凡人，雖依舊只是凡人之身，言語之間卻可以令諸邪退避，妖魔不侵。
甚至機緣到來，可以一步登天！
即，一步成仙！
這讓本來對陳禕不感興趣的李世民也來了一點興趣。
而此時，那法號玄奘法師的陳禕也是從大殿之外緩步走了進來。
只見那玄奘法師，看模樣，不過二十多歲，年輕至極，一襲袈裟。
如此年輕的人，竟然成為長安城佛門公認的第一高僧，簡直不可思議。
“小僧，參見大唐皇帝陛下！”
陳禕走到眾大臣面前，合掌彎腰道。
既然陳禕已經到來，李世民也是揮退了一旁的老太監。
看著陳禕那年輕的面容，李世民一驚。
在他看來，能被長安城佛門公認的第一高僧，肯定是一個老和尚，怎麼會這麼年輕？
對於佛門而言，越老的人，懂的越多，自然地位也就越高。
至於年輕人？
李世民只能呵呵了。
當然，也不排除陳禕是一個天賦絕倫的人，天生就適合學佛，小小年紀就折服了長安城其他眾高僧。
“平身吧。”李世民澹澹道。
“謝大唐皇帝陛下！”陳禕起身道。
第二次聽見陳禕說話，李世民總是覺得哪裡不舒服。
這裡是大唐。
沒有人不知道。
他是大唐的皇帝，這也是顯而易見的。
所以你直接稱呼我為陛下不就行了，為什麼還要加上“大唐皇帝”這四個字？
除了外邦人，還沒有人這麼稱呼過他。
雖然覺得怪異，但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事情，顯然是不能放到這上面來說的。
“你就是那個天下第一高僧？”李世民澹然道。
聽見李世民的話，陳禕明顯被嚇了一跳，“小僧只是初入佛門，不敢言天下第一高僧，佛門經典浩如煙海，小僧如今不過取了一粒沙而已。”
“可長安諸佛，皆公認你乃第一高僧。”李世民看似無意道。
“承蒙他人厚愛而已。”陳禕謙卑道。
“聽說，你所述經文，可令人迷途知返，惡人可放下屠刀？朕也想聽上一聽。”李世民道。
聽見李世民的話，諸大臣面面相覷，不知道李世民這是什麼意思。
在他們看來，以道門為信仰的李世民大肆尋找佛門高僧就夠離譜的了，現在竟然還要在金鑾大殿當眾讓一個僧人講述佛經？
這更離譜了。
陳禕顯然是沒有想那麼多的，聽見李世民的要求，當即就應了下來。
畢竟講述經文本來就是他最擅長的事情，講一講也沒什麼。
而且他對經文也很感興趣，講述經文就是一種享受。
然後，就在眾人的注視下，陳禕開始講述起了經文。
聽著陳禕講述經文，李世民一開始還沒有覺得什麼，但越到後面，他就越覺得不對。
這經文，似乎在動搖他的道心？
“停下！”李世民大喝，當即就讓陳禕停了下來。
陳禕一臉疑惑地停了下來，“陛下，怎麼了？”
“沒事。”李世民敷衍了一句，沒有解釋原因。
就當李世民打算讓陳禕下去時，一個白髮白鬚的老和尚，緩緩走了進來。
李世民的目光一下子就被這個老和尚吸引。
“你是何人！？”李世民喝問道。
在李世民喝問之後，武將一列的人，全部將精神提起來，隨時準備攻擊的樣子。
那老和尚卻像沒有看見一樣，一直向前走，直到走到陳禕的旁邊才停下。
“我問你，你剛才講的是什麼？”老和尚忽視了現場的其他人，直接對陳禕問道。
“小乘佛經第六十六卷。”陳禕見老和尚氣度不凡，恭敬道。
老和尚點頭，“你可聽過大乘佛經？”
“大乘佛經？”陳禕皺眉，“未曾聽過。”
“大乘佛經可令人放下屠殺，立地成佛，可令人人為善，世間大同！”老和尚一臉慈笑道。
聽見老和尚的話，對佛門推崇備至的陳禕一臉驚喜道，“那大乘佛經，現如今在何處，可讓小僧觀摩？”
老和尚摸著鬍鬚，笑道，“我並無大乘佛經。”
聽見老和尚的話，陳禕有些失望。
但老和尚緊接著又道，“大乘佛經，在西方我佛那裡，只有有緣人才可得到。”
西方，我佛？
哪怕是陳禕這個對佛門推崇備至的人，也不禁迷惑了，這是什麼意思？
而高臺之上，一直看著老和尚的李世民卻是忍不住皺眉。
大乘佛經，小乘佛經，這些都是什麼玩意？
他聽都沒有聽過。
不過看那老和尚說的樣子，那大乘佛經似乎很了不得的樣子，似乎看了大乘佛經就可以成佛似的，這簡直可笑。
這就像，道家老子的道德經，你看了就可以成仙一樣可笑。
雖然李世民對佛門不感冒，但是卻也不得不承認真佛，肯定是存在的。
只是相比於這些真佛，大部分佛，都只不過是假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