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正此時,已經透過傳送木牌到了北疆。
這裡只有一間兩千平米不到的仙學院,然而幾乎每一個駐守的法師身上,都散發著濃厚的凶煞之氣。
國之邊疆,必有雄兵駐守。
“校長!”
說話的是一個身形瘦高,似乎全身上下都沒二兩肉的中年人,膚色黝黑,皮肉鬆散,臉上還是一副被生活磨平了稜角的模樣。
然而他卻是整個華國之中,血肉魔法掌握得最為深刻的宗師人物,就連現在的蔣正,在血肉魔法的造詣上,也未必敢說能比得上他。
這是一個兇人,然兇光內斂,不顯鋒芒,所以只能看到他平平無奇,好似中年受氣包的模樣。
鄭文龍,北疆仙學院院長,等階大法師。
“近期有跳脫的喪屍嗎?”
“半個月前有一次屍潮,數量大概在十萬左右,從西面來的,不過形態並不類似於人形,卻也沒完全脫離人形。”
鄭文龍出身軍人,更是受過蔣正的教導,當然知道蔣正要聽的重點,當即說了出來。
“你懷疑會繁衍?”
蔣正一下就抓住了重點,有些詫異:“做過實驗了嗎?”
“實驗還在進行中,但目前仍然不能理解為什麼。”
說到這個,鄭文龍也感到很奇怪。
生物繁衍後代的方法,無非就是胎生和卵生,微生物還有出芽生殖,孢子之類的手段。然而鄭文龍既然也說不懂了,那麼喪屍若是能繁衍,必然用的是超乎正常手段的繁衍方法。
前提是屍潮之中的喪屍,真的是繁衍而來,而不是透過生化改造。
正常來說,植物之間能透過嫁接的方式,依舊能結果。可植物和動物不同,植物細胞具備全能性,只要嫁接的是同種,那麼將就著也就過去了,實在不行破壞一部分,作為接種前後兩者的緩衝部位也行。
實在不行,才會互相抗拒。
而動物細胞想要縫合,除非動用了特殊的技術,否則想要讓其能存活長一些都很困難,更別說讓其能作戰了。
“血肉魔法有多大作用?”
“不大,基本不能影響內部結構。”
“意思是裡面可能動用了異能之類的手段?”
“可能不止。”
血肉魔法,能夠輕鬆影響生命的血肉運作,能讓正常的血流逆流,能讓骨頭之類的都變出奇怪的JOJO立。
但是若碰到了同等級的能量,或運作不夠巧妙,就很容易會被分解隔離,致使魔法發揮的作用被削弱甚至於被抹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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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能讓一位宗師級的血肉魔法師也無法影響血肉,其中的疑點可就太多了。
那批屍潮的喪屍,絕不可能都是精英,那麼就必然有其他的可以影響魔法的手段,會是什麼呢?
蔣正讓鄭文龍仔細盯著邊疆,自己展開了飛行魔法,飛上天空。
華夏有九百六十萬多平方公裡的土地,遼遠廣闊。而後來新華又明裡暗裡拓展了近幾十萬,早就讓這片土地破千萬了,然而離歐洲那邊,卻也差了很遠的距離,中間隔著一片中亞,以及一面高達百米的‘牆’。
這一面牆,不是用磚石土壤堆起來的牆,而是無數的屍骨,無數人類的,喪屍的屍骨,堆疊在一起,形成無數根柱子,而柱子之間又有死氣漂浮,形成了一面尋常人無法輕易跨過的高牆。
“真是——”
對於蔣正來說,不過是一拳頭的事情。
狂風平地起,卷著中亞的沙土,將一片片死氣卷走,好似風魔王發怒了一般,沙土卷天,暴虐的力量深深地透入了大地,方圓百里之內,風暴一直向著外面吹卷,哪怕是紮根此地上百年的老樹,也在這陣狂風之下,化為了齏粉!
在短短十幾秒之間,這方圓百里的土地,竟然憑空下降了數十米!
“(土鱉英語)桀桀桀桀——你果然過來了啊,人間的帝王哦!”
“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蔣正皺眉掩鼻,看著死氣再一度盤結而起,平地裡立著一個柱子一樣的怪人,然而卻又不像是人的存在。
這個生物全身披著破爛的布袍,很多好像石油又好像粘液的東西,從它身上低落,哪怕隔了老遠,都有種讓蔣正厭惡的氣味。
這個傢伙,該稱為祂了。
沒有理由的,蔣正便將腦海中對對方的稱謂說了出口:“暴風與黑土之主——什麼名字?”
蔣正反應過來了,這是對方的名字,因為被其承認而具有種種不可思議的力量,包括但不限於讓任何擁有完整文字傳承的智慧生命,在看到祂的一瞬間就明白了祂的名號,並對其產生或多或少或無的恐懼。
真像是一個到處給人遞名片的業務員啊。
蔣正臉上閃過一絲憐憫。
魔法理論之中,也有對真名的資料,然而對比起僅僅能讓人產生恐懼的能力,法師們的真名,卻是能具有更多的功效。
有的,甚至能瞬間轉換法師的位置,讓其免受必死的傷害!
雖然這僅僅是某些論文上的資料,而且還面臨著和某些研究‘必死’魔法的流派的爭辯,然而真名的力量卻也不僅僅是讓人產生恐懼這麼簡單的。
由此蔣正便知道了,對面的那個傢伙,就算是很強,卻也強的有限。
“在?為什麼在這裡建柏林牆?”
“???”
“(散裝英語)我說,你,去死好嗎?”
轉瞬之間,一個碩大無比的拳頭便砸到了蔣正身上,甚至砸穿之後,依舊在沙地之上砸出無數沙土!
可惜,砸的只是一個空影。
“輸的吃土啦!”
蔣正此時,已經以空氣化身的模樣出現在那怪物面前,一腳踢起大片黃沙,數十米之內的沙土都被他揚了起來。
塵土飛揚之間,蔣正與對方以觸手和沙土交鋒數百次,最後還是那怪物倒退兩步,一臉不敢置信的模樣。
“為什麼?你不是已經身在此地,中了我的詛咒了嗎?”
“如果你說的...是這片死氣,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蔣正揚起眉毛,手中抓著一個像粉色發黴章魚一樣的東西,道:“以為不說我就沒有警惕嗎?未免太蠢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