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看著李長青也不說話。
他就這麼靜靜地看著。。
可李長青卻越來越覺得自己心裡面開始有些發毛。
“我...那個...老前輩，我是真的可以幫到你，是真的，我沒有撒謊。”
李長青又趕緊多嘴重複說了一次。
而這一次，老人才像是......好像真正聽懂了。
他也不再看李長青了。
而是已靜靜的一個人走到了這小荒山的懸崖處。
老人坐了下來，兩隻腳垂下了懸崖。
背對著李長青。
“坐。”
又伸出了蒼老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身邊。
“好...好...”
李長青大笑。
他當然不肯拒絕。
也連忙走上前去，學著老人的樣子，坐到了懸崖邊上，並將自己的兩隻腳垂下了懸崖。
而後，他又側過身子，順著老人的視線，首先看到的，就是懸崖下翻滾的雲霧，而後才是隱隱透過雲霧可看到的......遠處的荒古禁地。
“轟！”
李長青的腦子就像是被一道閃電給噼中了一樣。
他陡然反應過來。
難道......
“老前輩...”
李長青有些欲言又止。
民間傳說，這位瘋老人，自從六千年前開始，就始終時不時地出現，徘迴在這荒古禁地的外圍。
李長青當時在看這一段劇情的時候，就覺得這位瘋老人，一定還有放下的事情，直到後來，當對方從葉凡的腦子裡面，以大神通演化出葉凡曾經在荒古禁地聖山之上所見到一切，包括老人的諸多同門，也包括天璇聖女，這些已成為了荒奴的同門們，從深淵底下所衝出來的畫面以後。
他明白了。
原來老人心底真正的執念，就是始終都還想要再看一眼，自己的這些諸多同門們，嗯，當然，也包括那美如畫的天璇聖女。
只是現在，李長青又有些搞不懂了。
如果老人是早就已經知道了呢？
他知道天璇聖女沒有死，而且還有其他的諸多同門們，只不過這些人已經全部都被‘荒’的力量，給化為了荒奴，她們不僅靈魂被囚禁在了體內，而且還都不認識這位瘋老人了。
所以這麼多年以來，老人也才會一直都在這荒古禁地外徘迴。
所以他才會一直都表現的，像現在這樣瘋瘋癲癲的。
所以也才會有了後來，他藉助葉凡的眼睛，卻只為僅能看一眼天璇聖女，只為僅能看一眼自己的同門們。
而這一切的緣起，竟也是因為這位老人，他已經失去了勇氣，不敢去親自面對已經成為荒奴的天璇聖女，也不敢去親自面對...那一眾的...都已經成了荒奴的同門們？
唔。
如果是這樣的話，倒也很夠說得通了。
這邊，李長青只一念之間，便已經想了很多很多......
當然，他也不覺得如果這就是真相的話，那這瘋老人就是懦夫了。
他只是覺得，六千年以前，這位瘋老人，可能有些被打擊得太慘了。
而這事，很明顯的，已經成為了對方的心魔。
“我能替對方，解決掉這個心魔嗎？”
李長青心裡面，突然就產生了這樣的一個念頭，因為他實在不忍心，這樣的一位心中有大愛，始終都心向人族的老人，一直就這樣瘋瘋癲癲的活在自己的內心世界裡面。
他覺得對方，應該值得，一個更加美好的未來。
“只是，我應該怎麼做呢，才能幫到對方，難道要勇敢地替對方，去面對這前方荒古禁地，深淵下的女帝嗎？”
“NONONO...”
“我可沒有這個勇氣。”
那麼事情就又回到了原點。
李長青現在最應該做到，應該就是陪著這老人，至少在對方還沒有再一次發瘋以前，安安靜靜陪著對方，看完這一次的荒古禁地深處，由如此多的闖入者們，而引發的一場荒奴們的集體暴動。
“轟隆隆隆隆...”
終於，該來的終究也還是來了。
前方，荒古禁地深處，那九座聖山所圍攏的最為中心的地方，一聲聲荒奴的怒吼之聲，緊隨著雲霧之氣的翻滾，已經逐漸的開始，有荒古禁地之外所傳遞的趨勢。
連李長青與身邊的老人都已經聽到了。
“唰。”
老人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他站到了懸崖外，站到了雲霧的上方，那裡應該可以看得更加清楚。
“老前輩，原來你已經清醒了啊！”
李長青大喜過望。
他也連忙一樣站了起來，踩向了自己身前所正在翻滾著的雲團。
“轟隆隆隆...”
荒古禁區深處，爭鬥很明顯已經越來越激烈了。
有人似乎已經祭出了禁器。
有一塊黑色的奇石，上面密密麻麻，刻印有著數不清的紋路，它明明通體烏黑，卻又是那麼的刺眼，李長青居然只遠遠看了它一眼，就已經只覺自己的眼眶於炸裂，眼淚已不自覺的已經臉頰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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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又一隻錦盒，這錦盒之內，神力竟然噴湧如源泉，近乎與無窮無盡一般，而持有它的人，更是已經在這神力源泉的支撐之下，就彷佛是已化為一尊頂天立地的戰神一般。
最後，是一片才剛出現的時候，只有巴掌那麼大小的一片碧玉葉，它上面綠光閃閃，也同樣刻滿了玄奧繁複的道紋，非常流暢，就彷佛是...彷佛是自然而然所生成的樹葉一般。
可是下一刻，它就已經大變了模樣。
它已成了一塊遮天的綠幕，就彷佛是欲將這眼前的聖山，將這眼前聖山下的淵源，也全部都給打包帶走一般。
“嘶”
遠遠地看著。
李長青倒吸了一口涼氣。
只能說。
果然不愧是這東荒大陸上的，人族的超級勢力之一。
居然連僅僅只是一次試探，都能夠捨得，將自己教門之中，所庫存的為數不多的禁器給搬了出來。
這不擺明就是肉包子打狗嘛。
有去無回。
“嗨。”
“我說你們這三大教門，真要是家裡面禁器有多，你們可以給我啊！”
“崽賣爺田不心疼了是吧？”
李長青可心疼了這一刻。
“轟”
話音剛落，遠處的荒古禁地，從深淵之下，又已經衝出來了一道婀娜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