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高，去將應劫之人帶來見寡人。”
咸陽宮內，帝令下達，指鹿為馬的趙高立即趕往祖龍長城。
......
“明皇，始皇帝陛下有請？”
跟在始皇帝身邊無數歲月，趙高的修為可謂深不可測，不過片刻，便抵達祖龍長城，向朱厚照轉達始皇帝的意志。
朱厚照則興趣盎然的打量著趙高。
指鹿為馬是趙高最讓人映像深刻的點，其堪稱宦官亂政的起點，禍國殃民的代名詞。
漢之十常侍，唐之馬元贄，包括他手底下的劉瑾，天啟帝朱由校寵信的魏忠賢，無不以趙高為榜樣。
但趙高本人卻無多少宦官奸佞的模樣，反而極具文人氣度，舉止姿態，溫雅有禮，無怪乎能以宦官之身而出任中車府令。
當然，趙高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與朱厚照並無多大關係，畢竟趙高是始皇帝的人，不可能為他所用。
之所以對趙高頗感興趣，還是因為那一句：“我就是要，一步，一步，一步的爬到最高，我要做趙高。”
人生總是羨慕，嚮往易小川，走到哪都是最亮眼的仔，人人都偏愛於他，可當真正成熟以後，驀然回首，才發現，自己才是那個“趙高”。
人生在世，多有無奈，易小川只是個夢而已，趙高才是赤裸裸的現實。
從某種意義上來看，朱厚照也是一個“趙高”，因為他也在一步一步的往上攀爬，並且夾雜著太多的沉重與無奈。
誰都想瀟灑肆意，誰都想任意妄為，只可惜現實永遠是殘酷的。
人人都笑“趙高”，人人都是“趙高”，人世，就是這麼的可笑。
唯一有所不同的是，此趙高，非彼趙高。
回過神來，朱厚照拱手一笑道：“有勞趙大人帶路。”
趙高官至中車府令，稱其一聲“大人”，倒也沒有差錯。
“請......”
趙高隨手開啟一道時空之門，態度好了許多。
面子這種東西，從來都是相互的，你給我面子，我也給你面子。
朱厚照帶著贏飛雪，朱青凰昂首挺胸走進時空之門，毫無半點畏懼。
仙秦雖被稱為虎狼之國，還有過秦昭襄王綁票楚懷王敲詐勒索的黑歷史，但還不至於對他這麼個未走上檯面的小人物下黑手。
始皇帝的節操，還是值得信任的。
順順利利抵達咸陽，贏飛雪與朱青凰回武陽君府，朱厚照則在趙高的帶領下，去見慕名已久的始皇帝。
史上第一個皇帝，號稱功蓋三皇，德高五帝，始皇帝的大名代表的不只是大一統，更是一種崇高的信仰。
但凡當皇帝的，無不以始皇帝為楷模，朱厚照自然也不例外。
行走在咸陽宮的宮道上，朱厚照心緒久久難以平靜，他想象過很多次與始皇帝會面的場景。
可當真正要見到始皇帝的時候，他的心竟是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
人道祖龍，仙秦締造者，諸天至強者......諸多強大的代名詞幾乎讓始皇帝成了“神”，無形中給予他莫大的壓力。
這種壓力是正常的，如觀世音菩薩那等大羅金仙見到始皇帝都不敢大聲喘氣，何況他一個未踏足大羅的小人物。
咸陽宮很大，很大，猶如一片又一片的空間重疊起來，一眼望不到盡頭。
並且有著重重大陣包圍，無數強者隱匿暗藏，很難讓人摸清咸陽宮的具體虛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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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客氣的說，就是大羅金仙來了咸陽宮，也得老老實實做人，否則，不死也得脫層皮。
兜兜轉轉，繞來繞去，總算是到了始皇帝所在之地。
始皇帝並未在咸陽宮大殿面見朱厚照，而是在一片蔚藍的湖泊前。
身披祖龍袍，頭頂平天冠，佩太阿之劍，英姿偉岸無比，霸氣無雙，彷彿乾坤萬物都要屈服在他的腳下。
沒有散發一點強者的氣勢，僅僅站在那裡，給人的感覺，就好像在面對一尊無上之皇，其散發的超然氣質，讓人難以升起丁點不好的念頭。
亙古諸天，帝最尊者，莫過於天帝，皇最霸者，當首推始皇。
諸天大能者眾，堪與天庭無上大天尊爭鋒者，唯有始皇帝一人。
“你終於來了，寡人等你很久了。”
始皇帝轉身回首，展露真顏。
你道那是怎樣一張臉？
面容極盡威嚴，猶如刀削斧鑿，俊朗中帶著堅毅，威嚴中帶著鐵血。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雙眼，漆黑而明亮的童孔中彷彿囊括四海八荒，諸天萬界，目光所及，唯見征服。
睥睨諸天，唯我獨尊！
在始皇帝的眼睛裡，朱厚照隱約間，似乎看到了始皇帝征伐諸天，與仙佛戰，與神魔戰，與大能者戰的宏偉畫面。
仙，佛，神，妖，魔......無數強者倒在仙秦兵鋒之下，諸天大能被一柄太阿劍打得狼狽逃竄......一幕幕震撼人心的畫面映入腦海，讓朱厚照再一次認清了始皇帝三字代表的恐怖。
呼
長出一口氣，壓下心頭的震撼，朱厚照不卑不亢的行了一禮，道：“大明朱厚照，見過始皇帝陛下。”
始皇帝並不在乎一些凡俗禮節，一抖衣袍，手撫太阿劍柄，澹然道：“不必多禮。”
“你應該有很多疑問要問，直言吧，能告訴你的，寡人自會為你解惑。”
聰明人之間的對話不需要太多的廢言作為鋪墊，開門見山，更能將談話變得簡單些。
而不論是始皇帝，還是朱厚照，他們都跟聰明，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我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朱厚照沉聲道，他心中的疑問太多了，確實需要解惑，不然他一日都不得安穩。
他可以接受自己被算計，畢竟他也得到了不少好處，但卻不能接受自己一直活在迷霧之中。
罪犯死前，尚且要做個飽死鬼，而他，哪怕最終結局慘澹，也要弄個明明白白。
“真相？”
始皇帝笑了笑，語氣帶著點點玩味：“你想知道那一件事的真相？”
在朱厚照身上落子的大能太多了，若要一次性全部告知朱厚照，恐怕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朱厚照神色如常，無比冷靜道：“為何會選擇我？”
他指的是他與贏飛雪之事。
當年的他雖貴為大明皇帝，但相較於仙秦這等諸天超級大巨頭，又與鄉下窮小子沒多大區別，始皇帝卻肯將仙秦贏氏皇族貴女跟他繫結。
其中是何緣由，朱厚照差不多已經想通了，但還需加以映證。
“你是應劫之人，與你締結因果，於寡人，與整個大秦而言，有益無害。”
始皇帝的回答很直接，很坦然，也讓朱厚照的猜測得到了證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