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過了一會兒後，青龍便領著趙秋來到了一扇門前。
趙秋淡淡道：“我想單獨和他談一談。”
分別九年，那個人的變化很大，由道入魔。
“咚！咚！咚！”
趙秋敲了敲門。
“誰？”
屋內的話很是簡潔，正是張小凡的聲音。
“我！”趙秋的回答也很是簡潔。
“你？”
“吱呀”一聲後，房門開啟了。
一陣濃烈的血腥氣息，從屋中傳了出來。
張小凡從中走了出來，他即使看到了趙秋，臉上也沒有絲毫的喜悅之色。
這些年來，他經歷了太多，父母死於師傅之手，所愛的人愛著別人，愛他的人為了救她成了植物人，最終又由正道墜入魔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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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之苦，皆已嘗盡。
他的人生，似乎從來沒有一件讓他開心快樂的事。
但受了多少苦，將來便有多大的成就。
在趙秋看來，前世有句話說得好，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
然後才有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等等。
這九年來，張小凡已化名鬼厲。
九年前的那一場正魔血戰之後，鬼王宗宗主鬼王將一個正道叛徒收到門下，視同己出，更將傳聞中落到鬼王宗手裡的聖教經典天書第二卷盡數相傳。
張小凡除了道行進步的不可思議之外，性子更是變得天翻地覆，好殺噬血到了令魔教中人也驚心動魄的地步。
近年來，魔教之中內鬥日益慘烈，而鬼厲，這個當初青雲門的樸實弟子張小凡，赫然變成了鬼王宗的第一號戰將，帶領鬼王宗弟子縱橫殺戮，滅門無數，手中一根噬魂棒吸噬了多少人的鮮血，加上鬼王的另眼相看，很快就成了鬼王宗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
張小凡說道：“你來這裡幹什麼？”
話語中，分明有拒人於千里之外之意。
趙秋雖九年遊歷，在江湖中，在紅塵中，在山水中遊蕩，但依舊還是青雲門弟子的身份。
鬼王宗卻是魔教分支，正魔不兩立，趙秋來到這裡，的確有些不合適。
趙秋微微一笑，說道：“草廟村的人，早已死絕，僅剩下你我和王二叔，少時玩伴，同病相憐，九年的時間過去了，總得來看看你！”
終究，張小凡還沒有真正成為魔頭，聽到趙秋這般說，他的眼神漸漸露出了一絲柔和。
張小凡問道：“這幾年，你怎麼過的？”
趙秋道：“萬蝠窟後，我沒有再回青雲門，九年間，浪跡天涯！嘿嘿……倒也輕鬆自在！”
“輕鬆自在嗎？”張小凡喃喃自語，忽地，他猛地凝視著趙秋，又說道：“那麼，大竹峰那位呢？”
顯然，他說的是田靈兒。
他曾瞧見趙秋和田靈兒私會，可這九年的時間，趙秋卻並沒有返回青雲門，應該也沒有見過田靈兒吧！
趙秋道：“我沒見過她！”
他對田靈兒絕無一絲一毫的感情。
“我卻聽說，他和齊昊在一起了！”張小凡冷冷說道。
這話中的冰冷之意，似乎衝著趙秋而來。
似乎，他在責怪趙秋，那位田靈兒畢竟是他曾經暗戀的物件。
偏偏，趙秋卻對田靈兒始亂終棄。
那田靈兒也不知道吃了多少相思苦。
因為……的關係，料想她與齊昊的關係也並不好。
趙秋道：“我今天來，卻不是和你說她的！”
張小凡“哦”了一聲。
趙秋又道：“我想和你說說碧瑤！”
“碧瑤？”張小凡神色一滯，顯然，這是他的痛處。
趙秋道：“我想去一趟南疆，替你找到讓碧瑤復生之法！”
“復生之法？”張小凡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