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山洞裡過了三百餘招。
前一百招，風清揚遊刃有餘。
中一百招，風清揚慎重以待。
後一百招，風清揚全力以赴。
畢竟是上了年紀，三百招後，風清揚的氣力已經有所衰退了。
別以為三百招很少，那是面對火力全開的紫霞神功，每一招風清揚都是需要全力應對的。
風清揚的內力可沒有紫霞神功那般綿綿不絕。
三百招全力以赴，牛都榨乾了好吧。
風清揚只是氣力有所衰退，這已經是劍法極其高明的緣故了。
察覺到風清揚的狀態衰退，李不言也見好就收，找個機會和風清揚硬碰了一招，立刻跳開一丈遠，“前輩何人，為何私闖我華山禁地？”
風清揚不答，以眼角餘光掃了一眼自己的佩劍，劍身上密密麻麻全是缺口，跟個鋸刀似的。
這要不是自己內力護著，這劍早廢了啊。
“我卻不知華山派何時出了你這一號弟子。”風清揚語氣中完全不掩欣賞，“即通劍法，亦精內氣，或許這才是華山派該走之路。
小子，我來問你，你的師父是誰？”
李不言拱手自豪道：“家師風清揚！”
這一刻風清揚的心情不亞於新婚夜發現老婆是個那啥。
想他風清揚一生放蕩不羈愛自由，何時收過徒弟了？
為什麼這個徒弟自己一點印象都沒有？
風清揚都快忘了自己為什麼要出現在李不言面前了。
“前輩對我派過去好似十分瞭解，卻不知是哪一位高人，還請賜下名來，若是掌門師兄得知我未曾好好招待前輩，回頭怕是要怪罪與我。”
李不言面不改色的甩鍋給嶽不群，一副完全不知道風清揚陷於何種窘迫中的模樣。
風清揚本來是有打算暴露身份的，畢竟掌握了劍意的李不言實在是一塊隗寶，風清揚可不想他毀在嶽不群手上。
可現在李不言雖然劍法還差了一些，可整體修為根本不差，還自稱是風清揚的徒弟，這讓風清揚怎麼自爆啊？
曾經風清揚以為世界上最厲害的武功是陰謀詭計，爾虞我詐，但現在風清揚知道錯了。
世界上最厲害的武功是有一個人自稱是你徒弟，武功還不比你差。
最關鍵的是，你啥都沒教過人家。
該死的，必須想個辦法矇混過關。
風清揚看著李不言，知道李不言現在看似恭敬，可若自己沒個合理的說辭，今天怕是不好走了。
又不是原著中的令狐沖，風清揚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本來風清揚是有這個自信的，可李不言的進步快的驚人，風清揚已經沒有自信輕易走掉了。
而且也不能走，劍意還沒到手呢。
如今的風清揚距離劍意只有一步之遙，這一步就像一張窗戶紙一捅就破，可如果找不到捅的地方，那是如何用力都不會成功的。
眼看著李不言等的不耐煩就要動手了，風清揚連忙說道：“且聽我掰。”
“前輩請講。”
風清揚解下了面罩，“在下雲清卷，說起來，你還要叫我一聲師伯才是。
當初我與你師父也是華山雙絕，有風雲合璧，天下無敵之稱。
那時候我們喝酒練劍，好不快活。”
說罷，風清揚語氣轉哀，“可惜你師父去了江南，華山也發生了一些事情，我沒有再等到你的師父，不過能看到他的傳人，我風，雲清卷也足慰平生了。”
李不言面無表情的看著風清揚，您編，您繼續編，誰還不是個聊齋啊。
“你可是不信？”
風清揚急了。
“當初你師父最擅長的就是獨孤九劍，這一手劍法說起來還是我傳給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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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風清揚早就忘記了自己為什麼要讓李不言相信。
分明應該是自己質問李不言怎麼證明是風清揚的徒弟才對啊。
我風清揚沒有你這樣的徒弟！
大概是被打蒙了。
還好，李不言也知道見好就收，畢竟人家是風清揚本尊，等回過神來，這事就不好說了，還不如趁風清揚腦子攪蛋花的時候把名分訂下來。
“原來是雲師伯當面，不言先前失禮了。”
李不言抱劍作揖，“當初家師收弟子為徒，還來不及教導就匆匆離去，更不知什麼獨孤九劍，倒是教雲師伯誤會了。”
風清揚一聽，妙啊！
你和風清揚不熟，那我們可就有的聊了。
風清揚這是完全代入了雲清卷的身份。
“哈哈哈哈哈，風老弟一直都是這般性子，不過無妨，你既然是他的弟子，這獨孤九劍師伯代為傳授也是一樣。”
風清揚本就憐惜李不言的資質，打算傳李不言獨孤九劍，現在有了這麼一個由頭，就更加不用猶豫了。
李不言本來對獨孤九劍興趣是不大的。
因為李不言認為獨孤九劍妙就妙在那無招勝有招的武學理論，除此之外，還不如玄鐵劍法來的大簡似繁。
可和風清揚過招之後，李不言知道了獨孤九劍還是有點東西的，這不學白不學啊。
“不言多謝雲師伯。”
“如此甚好。”風清揚點點頭，終於露出了狐狸尾巴，“剛才我觀你劍法，與旁人截然不同，你之劍法中藏有一股獨特的力量，
唔，或許說是意志，這種力量極為可貴，你可懂如何驅使它？”
“師伯說的可是劍意？”
“劍意？”
李不言點點頭，劍意這東西不用藏，而且風清揚的人品也是信得過的。
“回師伯，這是弟子習劍時僥倖摸索出來的一種力量，弟子稱之為劍意，唯有將劍法真意與精氣神合而為一，方可成功。
這劍招中若有劍意，對己可加持劍法威力，對敵可亂人心神，劍意所至，更是無堅不摧。”
“如此劍意，甚妙！”
風清揚越聽眼睛越亮，聽到妙處，竟拍起手了。
這就是自己近年一直在苦苦追求的更高境界啊。
想那獨孤九劍風清揚早已經練到爛熟，就劍法而論，天下無人能出其右。
就是自誇只佩服三個半人的任我行論劍法，真打起來也是比不過風清揚的。
天下無敵，前方無路，風清揚只能寄希望與開闢新路。
而李不言的劍意，恰好給了風情揚劍道新的方向。
“何為劍法真意與精氣神合一？”
“師伯，不是說先學獨孤九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