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過很多路，看過很多風景，也做下很多事情，卻不知你說的是哪一件事？”
夜豹眉頭一皺，李不言的話不似作偽，這麼說來，他是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或者說，那個踏劍飛行的人不是李不言？
不，大資料的匹配不會錯，就算錯了，現在夜豹已經親眼見到了李不言，也能夠斷言，那個踏劍飛行影片中的人就是李不言。
氣質是騙不了人的。
“就在今早，有人在華山上拍到了一個影片。”
夜豹眼睛牢牢的鎖著李不言，想要從李不言的表情中看出一些變化來。
而李不言也十分配合的眉毛一挑。
“站著說話也不合適，不如邊吃邊聊。”
說罷，李不言就光明正大的掏出手機，搜尋起今天的熱點新聞來。
而原本的東道主龐龍，則徹底淪為了背景板。
和龐褚不一樣，龐龍已近知天命的年紀，沒有那麼強的雄心壯志。
龐龍只想在娛樂圈賺點錢，把武術發揚光大，並不想和官方扯上什麼關係。
在明確了夜豹的身份之後，龐龍就朝自己兒子打眼色，希望龐褚不要參合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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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龐褚卻依舊站了出來。
完全無視了龐龍的警告。
彷彿真的已經成了李不言的弟子一般。
如此，龐龍一咬牙，也只好一條道走到黑了。
飯局是早已經訂好的，夜豹的出現雖然打亂了飯局，但當時飯局本就沒有開始，自然也無所謂重新準備。
龐龍引著一行人進入訂好的餐廳，大門一關，氣氛就又沉悶了起來。
李不言還在低頭看手機。
一個叫貓貓的主播拍下了自己御劍飛行的影片。
怪不得被官方的人找上門來了。
不過這算不得什麼大事。
李不言將手機一放，表示自己已經明白了前因後果，向著夜豹問道：“然後呢？”
“先生爽快，我想知道先生是怎麼做到的。”
夜豹也很直接，單刀直入主題。
李不言耿直的回答道：“外練筋骨皮，內練一口氣。”
“內練一口氣？是什麼氣？”夜豹快速的追問，“先生影片中的吐納法，似乎達不到這種程度。”
“吐納法本就是強身健體的粗淺法門，你還指望用它通天徹地？”
李不言笑了。
“那吐納法的呼吸方式別具一格，能引無形之氣在體內遊走，使力量更強，速度更快，這般秘籍，只是粗淺法門？”
夜豹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
李不言是不知道夜豹只是在來的路上學習了一番，這就立刻掌握了吐納法。
要是知道，怕也是得感嘆一番夜豹的悟性不在龐褚之下。
甚至在練氣方面，夜豹或許還要更勝一籌。
“吐納法為我派用於幼童啟蒙之物，自然無甚稀奇之處。”
一旁的龐褚臉色變的有些古怪，師父啊，當初你給我吐納法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不過龐褚也不會去拆穿李不言就是了。
夜豹沒有再問。
李不言的話裡其實已經透出了許多資訊，而這些資訊對夜豹來說，實在算不上什麼好消息。
趁著夜豹沒有開口，劉黃淑突然問道：“李不言，你說的那麼神奇，能不能現在就飛一下？”
問完，劉黃淑又想起一事，接著說道：“你不會要說自己的佩劍不在，飛不了吧。”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李不言不卑不亢的反問道。
劉黃淑想了一下，說道：“如果是的話，證明你就是滿口大話的騙子。”
“那要不是呢？”龐褚問道。
劉黃淑根本不相信李不言能不藉助外力飛起來，那踏劍飛行的影片，肯定是用了特殊的道具。
都不相信李不言能踏劍飛行了，自然就不會想另一個答案代表著什麼。
“要是真的，自然要接受管控啊！”劉黃淑直言道，“這種神奇的手段，怎麼可以隨便發影片傳播啊？
要是讓壞人學了去，那還了得？”
對於忠於郭嘉，忠於人民的人來說，劉黃淑的話並沒有什麼問題。
李不言在鬥音傳授的不是普通生活技能，而是真正的武功。
是能夠殺人的技藝。
和禁槍的理由是一樣的。
雖然習武需要苦修，但同樣也位元武器更加隱蔽。
站在大多數人的立場上，劉黃淑的話並沒有問題。
可對龐家父子這樣習武之人來說，這種神技如果不能被流傳的話，絕對是功夫界最大的損失。
本身龐家父子就是在相關部門備案過的人，最是懂得被管控的後果。
因為他們學的是真正的殺人技，雖然沒用上過就是了。
龐褚還生怕李不言不知道管控的嚴重性，連忙小聲對李不言說道：
“師父，這個有關部門的備案管控，雖然不限制人生自由，但是離開居住地就需要報備。
而且武功路數也要全部記錄在案。
收徒授藝也需要透過鄭審，透過精神狀態等評估才行。”
龐褚說的是功夫圈裡皆知的事情，夜豹和劉黃淑也沒有阻止。
等龐褚說完，夜豹才接話道：“我們不會強制要求你們做什麼事情。
報備的目的也是為了維持治安穩定。
閣下大概也知道，秦國境內治安能夠這麼穩定，禁槍和嚴密的暗網管控密不可分。
只有把真正有破壞力的人都納入管控，我們才能以最小的代價，最快的速度排除安全隱患。”
等夜豹說完，李不言笑著問道：“也就是說，如果我接受管控，就要把我會的武功秘籍和行氣之法都交出來？
並且還要接受監視，要將師門技藝傳承下去，也必須經過你們的同意？”
“沒錯！”劉黃淑立刻接話道，“你可以放心，你師門的秘籍我們只會存檔，不會在未經許可的情況下傳播。”
這本來都是業內預設的事情了。
實際上一般人收徒審查也沒那麼嚴格，差不多走個過場就行。
可龐褚沒有提這個事情，因為李不言和其他人的情況不一樣，那已經是另外一個層次的武功了。
龐褚不想因為自己的一句話給李不言帶去錯誤的判斷。
李不言笑盈盈的轉著一隻筷子，目光卻平靜如池水，讓人分辨不出喜怒。
“傷腦筋啊，看起來，以後我是不能在鬥音上繼續釋出影片了？”
劉黃淑畢竟還是經驗不足，以為李不言這是服軟了，便說道：
“發還是能發的，但是之前那種影片內容就不太合適了。”
“那可真是太遺憾了。”
“有什麼好遺憾的，想賺錢的話……”
劉黃淑話沒說完，就讓夜豹給叫停了。
“小劉閉嘴。”
夜豹站了起來，凜然道：“閣下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嗎？”
李不言也放下了手上旋轉的筷子，寫意的靠在椅背上說道：
“自然，我只是想讓所有人都有一個修行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