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徐二人順利地找到了楊公寶庫,並依靠魯妙子傳授的機關學知識,還有他們自己的聰明才智,成功地找到了藏有邪帝舍利的那間主控室。
緊接著,兩人又找到了封存在銅罐之中的那枚邪帝舍利。
根據楊慶的提醒,他們沒有立即出庫,而是按照指示,在得到邪帝舍利後,同時以陰陽正反各異、卻又同源同質的長生螺旋真氣灌輸其中,藉此將歷代邪帝的元精,還有各種死氣、雜氣一併吸入自己體內。
跟之前吸取和氏璧異力的過程相當類似。
等他們的經脈,快要到所能承受的極限時,再按照事先的約定,從躍馬橋附近的永安渠水中出來,配合楊大哥的岳父,一起擒住東突厥的那位國師……
朱雀門城樓上的大宗師之戰,已經到了白熱化的階段。
畢玄重重的一矛轟出,直刺楊慶的心臟。
在眾人眼中,楊慶身在空中,舊力已去,新力未生,似乎已是避無可避,只能如之前那樣,以長生五行真氣成就的金剛不壞之軀,硬撼畢玄那霸道兇勐的矛擊。
然而,楊慶看過原著,早把“正反之氣”玩得出神入化。
所謂正反之氣,如果以長生螺旋真氣來舉例的話,就是一個左旋、一個右旋,可以達到憑空生力,或是倍增螺旋勁威力的神奇效果。
只見他倏地橫移四尺,反以“金剛解”的螺旋拳勁,狂轟畢玄的面門。
畢玄早已晉入不為天地萬物所動的境界,對此也不驚訝,反手以蓄滿炎陽真力的鋼矛迎上。
蓬!
震人耳鼓的激響過後,是畢玄腳下屋頂瓦磚的碎裂之聲。
顯然,畢玄未能卸盡楊慶的螺旋拳勁……不得不說,螺旋勁真是永不掉價。
楊慶得勢不饒人,再以一招“觀音亂”瞬間打出數百千擊,將畢玄籠罩在無窮無盡的拳勢之中。
畢玄的聲音有如狼嗥,痛快大叫著把曾伴他戰無不勝的那支鋼矛,使得是密不透風,迎上楊慶那不可一世的超凡拳術。
蓬蓬蓬蓬蓬!
連環的氣勁爆轟之聲,彷彿直接響在心上,把樓下圍觀眾人看得是目瞪口呆,如痴如醉。
拳勢去盡,矛招用老,楊慶和畢玄兩人同時一震。
畢玄往南連退數步,而楊慶往北拋飛,彷彿要落進城裡。
師妃暄幽幽一嘆:“畢玄輸了。”
高手爭鋒,是尋暇抵隙、分寸必爭,是一招不慎、滿盤皆輸。
在侯希白和跋鋒寒兩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楊慶一扭虎軀,將金剛橛印化為掌刀,對畢玄噼出一招“天佛降世”。
無限的慈愛悲憫之意,頓時影響了畢玄的精神,使他反應慢了一拍,不得不硬接住那股無堅不摧的刀氣。
叮!
早已被螺旋拳勁扭曲的“月夜之狼”,頓時被刀氣切斷。
而畢玄渾厚無比、又毫無破綻的護體真氣,也被破開了一道缺口。
刀氣所經之處的屋頂,更是被噼出一條長長的裂縫,瓦片碎裂飛旋至半空,隨後又往朱雀門前大街上激射而去。
“佛光初現!”
楊慶仍在空中,先捏一心印,旋以右掌轟出。
威勢無窮的掌勁,在短暫轟散畢玄護體真氣的同時,將他打得斜飛而起。
北邊大部分屋頂,也被這一招震得塌陷下去,掉在城門樓內,發出彭彭的悶響。
“佛光普照!”
楊慶終於落在北面的屋簷上,化日光菩薩印為劍指,對浮空的畢玄打出了最後一招。
囿於視線被擋,圍觀群眾看不到楊慶發招。
但用劍好手們,已然感受到那股柔和無畏的宏大劍意。
當事人畢玄,自然也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脅。
但他被楊慶打了個措手不及,心神仍處於劇震之中。
且適才那一刀一掌,也已令他受到難以治癒的內傷。
更危險的是,他此時身處空中無從借力,又被楊慶的強大氣機鎖定……
畢玄只能勉強提起最後的炎陽真氣,硬抗那股必將石破天驚、名揚天下的無雙劍氣。
蓬!
畢玄那強悍霸道的熾熱拳勁,甫一迎上劇烈旋轉的無儔劍氣,便如雪遇驕陽般消融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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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以劍氣殺我,你尚缺二十年火候。’
被劍氣襲入體內的前一刻,畢玄憶起了自己方才說的話,心中苦笑一嘆,隨後便陷入了永恆的黑暗之中。
眼睜睜地看著敬愛的師尊,被那股龍捲般的劍氣攪成一蓬血霧,淳于薇的淚水彷彿不要錢一樣,肆意流淌而下。
除了早有幾分預料的師妃暄以外,所有人都因這個結果感到震驚莫名。
待楊慶重新走上屋嵴,將色空劍橫舉過頭頂,一陣彷彿山崩地裂、海嘯爆發般的熱烈歡呼,轟然迴盪在整條大街上。
與如喪考妣的胡人不同,所有中原人都目光炙熱地,看著那個彷彿身披霞光的蓋世英雄,發出了意義不明的叫喊。
楊慶放聲長笑,隨後一震披風,以如神如魔般的身法,來至石青璇身前,一把將她擁入懷中,重重地印在她櫻色的唇瓣上。
又引起了一陣歡呼。
以拓跋玉為首的胡人無能狂怒,只能滿眼通紅地看著楊慶和他的美人老婆挨個貼貼,只能無比憤恨地看著歡呼的一眾漢人。
“師兄,師尊他……”
淳于薇有些悲慼地喊道。
“師尊敗亡,連完整屍骨都沒能留下!”
拓跋玉也是闇然不已,但結果已經註定,他要強忍悲痛、好好盤算,接下來怎麼帶師妹安全回到草原。
至於找楊慶報仇……那時以後才能考慮、甚至永遠不用考慮的問題了。
李建成和李元吉兄弟兩個,看著一臉微笑的李世民,心中警惕之意大起,同時又怪畢玄光會吹牛皮,打起來卻連楊慶兩百招都撐不過……真是個廢物!
李淵也在暗自盤算此戰帶來的影響。
若兩位大宗師只是平手收場、或是兩敗俱傷,那他會第一時間在宮中設宴邀請兩人。
但如今畢玄戰敗身死,便宜女婿卻似毫髮未傷,那李淵就得考慮一下東突厥的感受了。
反正有尚秀芳吹枕邊風,什麼時候都能邀請楊慶。
看了一眼被楊慶抱在懷裡的便宜女兒,李淵擺駕回宮,同時命人邀請東突厥的使者,好生安撫一番。
***
楊公寶庫之中。
心無旁騖、有驚無險地攝取了高達七層的元精後,寇仲和徐子陵兩人終於到了極限。
若是尋常武者,吸攝這麼多的元精,只怕會爆體而亡。
但他兩個的經脈和穴竅,都經過了和氏璧異氣的改造,是以能容納歷代邪帝的龐大元精。
“陵少,我感覺我現在能一拳打死老畢。”
將邪帝舍利重新放回銅盒之中,寇仲開玩笑地說道。
其實,元精還只是潛藏在他倆體內,沒有真正融合發揮作用。
“你沒機會了,大哥不會把畢玄留給你。”
說著,徐子陵也有些好奇,不知朱雀門樓上的大戰,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結果?
寇仲豪氣萬丈道:“那咱們兩位大高手,就先拿那個趙德言祭旗。”
徐子陵哈哈一笑,也是信心十足。
不一會兒,兩人從寶庫下面的地底河熘出來,隨後便來到躍馬橋下。
而趙德言已經等候多時了。
在見到兩個小子冒頭的時候,趙德言和他的四個手下,幾乎是同一時間動手。
寇徐兩人早有準備,寇仲掣出井中月寶刀,徐子陵暗捏寶瓶氣勁,各以刀氣拳勁應敵。
他兩個心意相通,即便被五人圍攻,一時間也守得滴水不漏。
而趙德言卻大為吃驚,因為寇仲的螺旋刀勁,徐子陵的真言手印,都是十分精妙的武功,絕非他們一時之間能夠打敗的。
寇仲長笑一聲,“老趙你連我都打不過,還是早些歸順我大哥,以後努力改邪歸正吧!”
徐子陵靠在他背後,同源異質的長生真氣相互激發、源源不絕,給了他們無窮無盡的信心,亦令他們的戰意高昂至極。
‘不行,必須得速戰速決!’
此時畢玄戰敗的訊息剛剛傳來,趙德言心知自己這邊隨時可能引起楊慶的注意,因此絕不能久戰、浪戰,必須在最快的時間內,奪取邪帝舍利,然後遠遁草原、甚至是西域潛修。
因此再不保留,同四位師兄弟一起,向寇徐二人殺去。
就在趙德言使出看家本領,聚精會神、連施殺招的時候……異變陡生!
天下第一刺客石之軒,覷準了時機,趁趙德言那一著“青龍嫉主”招式用老之際,悄無聲息地來到他背後,以玄妙的不死印掌勁,印向他的後肩。
若不是為了魔相宗典籍,這一掌絕對會打在趙德言後心。
蓬!
趙德言渾身一震,臉上血色盡退,毫無反抗之力地、被石之軒單手捏住咽喉。
他的另外四個同門師兄弟,也被這個異變影響到了心神,繼而被寇徐二人殺散。
“把東西交給老夫!”
石之軒眼眸中透出邪意的光芒,十分冷漠地盯著寇仲。
寇仲早已從楊慶那裡知道,他的這位岳父有精神分裂症,在動手時會變得六親不認,因此也不驚異,直接把剩下三層元精的舍利、連帶著銅盒一起丟給了他。
石之軒一手趙德言、一手邪帝舍利,幾個縱躍間消失無影。
寇仲和徐子陵兩人也清楚,這位惡名傳遍天下的邪王,肯定會返回無漏寺,繼續做他的高僧。
希望楊大哥真的能令他改邪歸正吧!
儘管是白天,躍馬橋附近人來人往,但有心之人都被楊慶和畢玄的戰鬥吸引了注意力。
因此,在這裡的短暫交手,並沒能引起大家的重視。
當師妃暄得知這一訊息時,已經是在晚上回到寄居的玉鶴庵之後了。
她這才恍然,原來楊慶下午硬把自己留在家裡,也是為了給寇徐二人打掩護,讓他們從容離開長安。
次日上午。
師妃暄來到無漏寺,找到了正在方丈室內喝茶的楊慶。
楊慶赤著腳,盤坐在草蓆上,一點也不怕冷。
但在見到美人仙子後,立刻就感覺到一絲涼意,笑著說道:
“妃暄來的正好,為夫今日出門少穿了兩件衣服,快過來讓為夫抱著取暖。”
師妃暄脫掉布鞋,在楊慶對面坐下,白了他一眼,問道:
“邪王前輩不在這裡嗎?”
楊慶一眨不眨地看著她穿上羅襪的玉足,說道:
“岳父應該是去偷窺青璇和她肚中的小寶貝了。”
師妃暄用裙襬遮住腳,又問:“寇仲和徐子陵兩人,是否已經攝取了舍利中的元精?”
楊慶點頭道:“和氏璧異氣,舍利元精,再加上妙用無窮的長生真氣……他們以後的成就不可限量。”
師妃暄輕嘆一聲,沒有說話。
楊慶挪到她身邊,安慰道:
“妃暄你別擔心,不管是誰當了皇帝,都不會動搖靜齋的超然地位。”
師妃暄苦笑道:“慶郎難道以為靜齋替天下人挑選明主,只是為了維護靜齋的地位、維護佛門的利益嗎?”
不然呢?大家過的這麼苦,也沒見你們給佃戶減租,只會在嘴上說好話,讓人供奉積德,等下輩子再改變命運……
話說,這個劇情世界中,好想真的有輪迴轉世。
因為在《盛唐三部曲》中,練就“黃天大法”的那位席遙,就有可能是天師道上三代天師盧循的轉世。
楊慶將師妃暄攬在懷裡,神棍一般預言道:
“我說李世民會成為一代英主,而寇仲也會成為名滿天下的大宗師,妃暄你信不信我?”
師妃暄這才莞爾笑道:“別人可以不信慶郎,難道妃暄還能不信麼?”
見她嬌靨似桃花般豔麗,楊慶又有些蠢蠢欲動了。
師妃暄早有預料般,嬌嗔道:“不許在這裡欺負人家。”
楊慶打趣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不許即是許……妃暄今天用了什麼胭脂,快讓為夫嘗一下!”
這個世界的大美人,從來都不須要化妝,即便是素顏,也是傾國傾城。
楊慶這麼說,就是想在這個佛門清靜之地幹壞事罷了。
師妃暄伸手捂住楊慶湊過來的嘴,輕嗔道:
“這麼慢怠佛法,真不知道你是如何練就高深佛功的。”
楊慶哈哈笑道:“這都要拜妃暄菩薩所賜,若非你一心成就,為夫怎能悟出那一式神掌?”
說著,便伸手到她的裙襬中,抓住了她的小腳……這算不算臨時抱佛腳?
師妃暄哭笑不得:“妃暄只是一介女尼而已,哪能稱菩薩?以後不許胡說!”
楊慶捏了兩下,嘻嘻笑道:“女菩薩快送我一個孩子。”
腳上傳來的古怪感覺,令師妃暄眉眼生暈,忍不住嬌嗔道:
“妃暄可不是送子觀音,真的不許再這麼說了。”
楊慶從善如流,換了個話題道:
“五天後,我和青璇她們一起回巴蜀,妃暄跟不跟我們回去?”
師妃暄輕搖螓首,柔聲道:
“慶郎與畢玄這一戰,令妃暄頗有所得,明日便起程回靜齋用心參悟……慶郎若是想人家了,就來靜齋吧!”
說到後面,師妃暄也有種奇妙的感覺。
明明她和楊慶是敵對的關係,現在卻相互產生了感情,簡直就像當年的碧師伯與石之軒一樣。
再聯想到身處的無漏寺,正是石之軒的道場,而自己卻和他的女婿抱在一起互訴情思……
一種古怪的滋味,頓時湧上心頭,令師妃暄渾然忘我,舒服地靠在楊慶懷裡,靜靜地聽著外面雪花飄落的聲音。
雪下得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