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賈蓉差點把參湯喂到他老子鼻孔裡的時候,秦可卿也把一盒糕點交給了柳兒,讓她帶回去給楊慶吃。
楊慶晚上回到屋裡,直接從糕點中取出一張紙條,上面寫著有事要與他相商,讓他於明日未初一刻在小書房相會。
這小書房以前都是賈蓉聚賭玩耍的地方,現在他自然不會在這裡辦公,早已轉到賈珍的大書房去了。
而且要是楊慶沒記錯的話,在原劇情中,賈寶玉就是在這個小書房,撞破自己的小廝茗煙,正按著一個女孩子,做那警幻仙子所訓之事……
次日未初,也就是下午一點整,楊慶一個人來到了小書房。
他本想著約會的時候男人應該提前一些,卻沒想到秦可卿比他來得還早。
此時她白皙的臉龐上,已經佈滿了紅霞,尤其是見到楊慶,發現他和夢中別無二致之後,登時便羞赧地低下了頭。
等了一會兒,她見楊慶沒有動作,便忍不住抬頭去看他。
當她看到楊慶魂不守舍地站在那裡,眼神痴迷地望著自己,不禁想道:‘楊慶果如他自己夢中說的一般無二,見到我就再也挪不動腳步了!’
“楊管事……”
秦可卿主動喊了一聲,聲音中含著幾分嗔意。
“可兒,你是我的夢姑可兒?”
楊慶不準備和秦可卿再來一段時間的拉扯,想今晚就住到她的屋裡去。
“夢姑?”
秦可卿一臉呆滯,心說楊慶夢到什麼了,我在他的夢裡是什麼身份?
“對,你是我的夢姑,我是你的夢郎!”
楊慶故作激動的小聲解釋道:“我本是雲遊小僧,欲往靈臺寺朝拜,一日在野外破廟躲雨,不料夜裡竟被一個千年樹精捉去,要我幫忙降伏她的對頭黑山老妖。可我乃佛門弟子,怎能破戒殺生?於是誓死不從。”
“那樹精也不強逼,就與我打了一個賭賽,說她用不多時,就能令我主動破戒。我是寧願餓死,也不吃她拿來的酒肉的。可那樹精還要我幫忙,便逼著我吃下酒肉……我以為她要認輸,卻沒想到幾日之後天降大雪,夜裡凍醒之後,我竟發現……”
秦可卿津津有味地聽著故事,見楊慶忽然遲疑不語,便下意識問道:“你發現什麼了?”
楊慶悠然和回憶道:“我發現一個不著絲縷的女子,正緊緊地抱著我,把臉靠在我的背上。”
秦可卿啊了一聲,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美眸。
楊慶嘆了口氣,說道:“想必你已猜到,這個女子正是那樹精擄掠來的大家閨秀,小名喚作可兒,竟和奶奶你長得一模一樣!”
秦可卿訥訥不能言。
楊慶繼續解釋:“我不殺伯仁,怎能讓可兒因我而凍死?於是抱緊她,勉力替她抵擋洞口吹來的寒風。一連數晚都是如此,直到那一天忽然回暖,洞中還有樹精催發的花香……可兒早對我芳心暗許,這時便動.情了,而我……到底是佛心不堅,輸給了樹精,背棄了佛祖。”
秦可卿心說,你在夢中為了我背棄了佛祖,我也在夢中為了你背棄了丈夫,這麼一看,我倆還真是天生一對?
“我楊慶對天發誓,若我所言不真,又或是對奶奶你有意冒犯,便讓我來世化作一顆頑石,孤單忍受雨淋日曬,風吹雪侵!”
楊慶又拿下輩子發誓了。
秦可卿當然沒覺得他在撒謊,她期期艾艾,囁嚅著說道:“我……我小名就是可兒。”
楊慶故意做出一臉難以置信的神色:“怎會如此巧合?”
秦可卿扭過頭去,不敢看他:“我也曾夢到過你,你說你在太虛幻境,有一個叫做可兒的情妹妹,也同我長的一模一樣……”
楊慶聞言,直接拉住了她的手,說道:“可兒,你今日叫我過來,是否就是為了此事?”
秦可卿點了點頭,任由楊慶把自己小手握在掌中。
楊慶向來是個得寸進尺的人,見她不反對,便在她驚愕且慌亂的眼神中,嘗到了她所用胭脂的味道。
一刻鍾後。
“可兒,今夜給我留門,我有話要對你說……”
說完,楊慶不等她拒絕,就先行離開,而秦可卿整理了一下雲鬢,也做賊似的回去了。
今天天氣不好,夜裡沒有月光。
楊慶照例讓小黑貓做先鋒探明路線,避人耳目,一路往秦可卿房裡摸去。
瑞珠和寶珠兩個丫鬟在外間睡得十分香甜,而秦可卿則在裡面忐忑不安。
她既期待楊慶夤夜前來相會,互訴衷腸;又怕他被人發現不軌,害了他的性命。
就在一顆芳心患得患失之間,她忽見簾子撩起,鑽進來一個高大的身影。
“楊唔……”
半個時辰後,秦可卿伏在楊慶懷中,心裡生出一種亦真亦幻的感覺。
楊慶拉過被子,同秦可卿躲在裡面,對她小聲道:“可兒,你嫁人半年,為何還是處、子?”
秦可卿擰了他一下,白眼道:“得了便宜還賣乖……第一次夢見你的時候,我那公公正要欺辱我,還好被你救下。”
她嘆氣道:“我此前從未想過,這豪門之中竟如此腌臢,公公竟然不但覬覦兒媳,還公然命他兒子不許碰我?!”
楊慶驚訝道:“竟有此等齷蹉之事?可兒,身處虎狼窩中,可真是難為你了,往後有我幫助,你便不用再犯愁,安心做寧國府的女主人吧……”
秦可卿輕輕一笑,說道:“我既然是寧國府的主人,那該如何處置你這欺主刁奴呢?”
楊慶把她攬在懷裡,在她耳邊柔聲道:“就罰我生生世世,永遠不準離開可兒……”
秦可卿嗯了一聲,說道:“嗯,你永遠不許離我而去。”
聽了一會兒情話,秦可卿向楊慶詢問賈蓉最近的情況。
楊慶不但把香皂鋪子的事告訴了她,還把賈蓉和他老子一樣吃補藥,跟其他小廝混在一起的事說了出來。
秦可卿乍聽之下很是生氣,不過一想到自己人在楊慶懷裡……果然還是很生氣。
楊慶不想在這個時候多談賈家的事,便轉了話題,問道:“可兒身上用的什麼香?”
秦可卿嗔道:“哪有什麼香?我怎麼聞不到?”
楊慶深吸了一口氣,嬉笑道:“難道是女兒家的體~香?那我可要多聞一聞了。”
“討厭,你就會欺負我!”
秦可卿嘴上嫌棄,身子卻愈發往楊慶懷裡擠,生怕他聞不到似的。
又廝磨了半個時辰,秦可卿讓楊慶回去。
“等你睡著了我再走……”
在秦可卿陷入沉睡,露出香甜微笑後,楊慶又用靈力幫她強化了一波身體,之後才穿好衣服,叫來自己的小黑貓,讓她去前面探路。
到家後,楊慶看到晴雯和柳兒翠兒這三個丫頭睡得正香,便放輕了腳步,往裡屋走去。
次日早上。
秦可卿把自己打扮的很憔悴,然後去給尤氏請安,接著婆媳兩人便去看望賈珍。
賈蓉晚上喝多了酒,又跟幾個小廝鬧到深夜,這會子還沒起床,所以賈珍今早的湯水,是尤氏喂的。
賈珍意識清醒,很想讓一邊的秦可卿喂他,但他只能動眼皮眼珠,哪裡能表達自己的意思呢?
下午,西府來人看望賈珍。
楊慶總算和賈寶玉認識了一下。
這小子今年不到十二歲,但比起後世的小學生,他太早熟了,起碼在對女人的看法上,他比同樣年紀的楊慶強多了。
楊慶記得自己穿越前,當小學生的時候,根本就不喜歡和女生玩,等長大了才會感到遺憾,遺憾自己當時為什麼不像賈寶玉這樣,只喜歡跟女孩子玩……
話說回來,賈寶玉也不單單是喜歡女孩子,他跟秦鍾、蔣玉涵,甚至是那個北靜王,都存在超乎友情的關係。
在這一點上,楊慶和賈寶玉不可調和。
他寧願以一個大魔導師的身份孤獨終老,也不會改變自己的興趣。
認識了賈寶玉,楊慶又想去見林妹妹和寶姐姐。
可林妹妹對賈寶玉以外的男性,都不怎麼感興趣;而寶姐姐一家現在還沒搬到京城,就算想見也見不著。
“聽人說楊管事寫得一手好字,想必讀書也很多,不知你都讀了哪些書?”
“寶二爺,我喜歡看雜書,對四書五經沒興趣……這話你可不要傳出去,要是被政老爺聽到,怪我帶壞了你,那我可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賈寶玉笑道:“只管放心,我肯定守口如瓶。”
說完,四周張望一下,又小聲道:“你都看了哪些雜書?”
“金……”
楊慶剛說一個字,賈寶玉就拉著他的胳膊叫道:“哥哥,你千萬把這部雜書借給我讀一讀。”
楊慶笑道:“我說的是《警世通言》,寶二爺確定要讀這部書麼?”
賈寶玉頓時知道他在誤導自己,不但不生氣,反而覺得有趣,又問道:“可會作詩?”
楊慶不會作詩,但他會抄,於是比了個指尖宇宙:“略懂。”
賈寶玉笑道:“請以花為題,試做一首。”
楊慶想了一下,說道:“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就這兩句蝶戀花,其他的以後再想。”
賈寶玉念了兩遍,不禁讚道:“楊管事,有這兩句已經很了不得了……”
賈蓉在一邊也挺得意,畢竟楊慶這個人才,可是他獨具慧眼提拔上來的。
現在大家都知道,楊慶是七歲才來到寧國府的,在此之前他已經開蒙讀書,此後十年又把例錢一點點攢下來,繼續去買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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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不是美化,楊慶的家當裡,確實包括幾十本印刷很敷衍、勉強能用的各類雜書。
四書五經及其註解以外的書,都算是雜書。
而讀四書五經的時候,不能以自己的想法去理解,要以朱熹等人的註解去闡釋。
所以,這些內容學起來真的很枯燥,賈寶玉會不喜歡,也是很正常的。
賈寶玉看望賈珍之後,就去了秦可卿那裡。
見這寶二叔看到自己一臉憔悴的模樣後,竟然難過得掉下眼淚,秦可卿頓時便有些繃不住了。
她這一笑,彷彿春回大地、桃花盛開,賈寶玉一時看得呆住,連腳步都挪不動了。
這讓秦可卿又想到了楊慶,他昨天第一次見到自己,也是這副呆呆的樣子,著實有趣的緊。
當晚。
隨著兩聲貓叫,楊慶又出現在秦可卿的房中。
“今夜天寒,快進來捂捂。”
秦可卿見楊慶還穿著一身黑色單衣,忙把他讓進被窩。
楊慶當然不會感到冷,他的身體一直處於完美的動態平衡之中,此時反而像個小火爐一樣,讓秦可卿倍感溫暖和安心。
“書上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今天方才知道這話不假。”
說著,楊慶便在她俏臉上啄了一口。
“哼,嘴上說得好聽……等你以後有了妻子,那時只怕就會厭棄我了!”
秦可卿的語氣有些酸酸的,說到底她也就是個十七歲不到的女生,不能和心上人名正言順的在一起,讓她十分難受。
“可兒,若你擔心我會喜新厭舊,那你對我的瞭解,便還不夠多……趁此良夜,我讓你再多瞭解我一些。”
楊慶是個行動力超強的男人,說話間便已經付諸行動。
近一個時辰後,秦可卿疲倦道:“楊慶,你快回去吧,晚了會被外人發現。”
楊慶安慰道:“我寅時再回去,那會兒天色最黑,人睡得最熟,反而更不易被人撞見。”
秦可卿不放心地叮囑道:“那你可不要忘了時辰,萬一早上醒來,被瑞珠她們發現你在我房中,那到時我就是有一百張嘴,也解釋不清了。”
楊慶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頭髮,笑道:“我知道了,你快睡吧,要是休息不夠,明早起來又是一臉憔悴,到時只怕又要惹來什麼二叔三叔的眼淚!”
秦可卿嗔道:“寶二叔年紀還小,你竟也吃他的醋?”
楊慶痛心疾首:“年紀還小不懂事,就更要教他做人的道理,讓他知道自己這個做叔叔的,就該跟侄兒媳婦保持距離……”
聽他裝模作樣的說話,秦可卿忍不住輕輕擰了他一下,笑道:“那他可不能由你……由你這個偷了自家主母的壞人來教!”
楊慶湊到她白皙的脖頸處嗅了一下,低笑道:“可兒看來還不想休息,那就讓我再偷一次吧?”
秦可卿感覺自己渾身發軟,羞不可抑地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