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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通緝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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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城最有名的堂子,是鷹咀沙的共和樓,裡頭滿堂貼金富麗堂皇,所以人稱金樓。他是粵地第一家有電梯的堂子,號稱太子進去太監出來,千金散盡不過等閒。

一個中等身材儒雅倜儻的男子帶著溫和微笑走進金樓,跑堂的見著他來立馬躬身行禮,“葉師傅您來了,老規矩?”

被稱作葉師傅的當然就是禪城詠春拳的傳人,葉問。

葉問笑著點頭,將手裡摺扇插在腰間,好不瀟灑。在跑堂小二引領下走進大廳為他特意留下的雅座,立馬就有人為他上茶遞上毛巾擦手,又有各路熟人點頭示意,一看就知道是這家堂子裡的熟客。

他馬上就要到不惑之年,可外表依舊俊朗得讓堂子裡眾多姐兒願意為他打折,不過葉家家世豪富,就算他每日泡在堂子裡不回家也花不光父祖留下的遺傳。葉問之所以到堂子裡,也不是為了那點兒事。

所謂堂子,就是銷金窟風月場,葉師傅信奉風塵之中必有性情之人,每日上午在警衛隊教習完畢後定會來到金樓坐上大半天,直到天色昏沉方才回家。若是興起遇著熟人,可能第二天直接就去警衛隊報到,家都不回。

可今天他來到金樓如往常一般默默喝著茶,就發覺裡頭氣氛不對,許多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連舞臺上靡靡之音都蓋不住眾人議論紛紛。

“聽說了嗎?北邊來的那強人還在往南邊走,該不是往咱們這兒來吧?”

“誰不知道似的,還用你說。那人一路從津門出發,先赴魯地見劍仙李景林,又去了少林再去滬上、金陵,一路逆流而上,如今從武當山下來,看路線,正是往咱們這邊走。”有消息靈通的已經開始講起故事,眾人紛紛側耳傾聽,知道經過的也不多話,抿住嘴巴看笑話似的等待後續。

“快說快說,李景林好大的名聲,那強人難不成又折了這位宗師顏面?”

“那倒沒有,那強人並未出手,就讓神槍李的徒弟出馬。”

“神槍李不是跟李景林有舊仇嗎?這,這簡直是打上門去了呀。”

“可不是嗎?那徒弟拿著根大鐵槍在泉城國術館前叫陣,李劍仙迫於無奈出手應戰,一回合就讓人挑了長劍逼在牆邊不敢動彈,至今都一直稱病不見人。”

“嘖嘖,神槍李的徒弟都這麼厲害?李劍仙多大名頭啊,咋就一回合都撐不過?”

就算是武人,閒下來也喜歡聽這些小道消息,更別說是名人的糗事。眾人嘰嘰喳喳好一通交流,差點讓葉問都聽不清了。

“這你就不懂了,拳怕少壯,神槍李的徒弟二十出頭,拿把大鐵槍舞起來李景林拿頭去擋啊?又長又重碰一下劍都拿不穩,不輸才怪?”有懂門道的一語道破,葉問定睛看去,正是熟識的勇哥,兩人對視一眼,彼此點頭示意。

“你這話說的,那神槍李當年怎麼被劍仙逼走?難不成這師父不如徒弟?”勇哥剛說完,馬上有人抬槓,堂子裡平日一成不變就是聽戲喝茶狂女票濫賭,現在有樂子可以看誰不是津津樂道?

更不用說,葉師傅之所以喜歡來這金樓消遣,除了裡頭女人漂亮、飯香酒淳、服務享受頂級之外,往來多有禪城武林高人,大家的活動圈子就在這地兒。如今武人們匯聚一堂,談論武藝再正常不過。

聽見有人說李景林與李書文的舊事,很快有人補充道:“那會兒李劍仙還是實權將軍,手裡帶著兵呢,神槍李本事再硬也硬不過一水的老套筒啊,不是輸在本事,而是輸在沒兵!這才讓劍仙的徒子徒孫吹噓這麼多年,你瞧,這李劍仙下野才幾年,神槍李就派徒弟報復回去了?”

“難怪如此,不過就算這樣也是他們北邊武林的矛盾,跟咱有啥關係?”

“嘿,我接下來要說的事才是一件比一件離奇,你們可別嚇掉了下巴。”那消息靈通之人擺起譜來,顯然肚子裡還有貨。

聽見他這般說道,勇哥湊趣到:“你放心說,咱們練武的什麼場面沒見過,你當我練拳這麼多年是逗樂子啊?小二,給黃阿叔上好茶,今天我包了!”

那消息靈通之人被喚作黃阿叔的笑著謝過,接著說道:“若是如此也只是神槍李能耐大,教的徒弟厲害,可這徒弟不一般吶。他不單單是神槍李的徒弟,還是宮寶森的徒弟。”

“宮寶森?!可是那位關外的宮老前輩?前些年我還見過他,就在這金樓!”馬上有人回過神來,李書文在他們聽來都是傳說裡的人物,可說起宮寶森,這裡頭還真有不少人見過。

因為前些年宮寶森就是在金樓和李任潮談妥了北拳南傳的事宜,在座諸位許多得了他的恩惠——這就牽扯到一樁南方武人不大樂意提及的舊事。

那就是第一次國術考試的時候,南方武林幾乎全軍覆沒,最後角出的優勝者裡沒一個出自他們門派武館之下,唯一一個有些關係的是練洪拳的,正宗南派武藝。

可惜這位練洪拳的也不是在他們這兒學的武藝,人家是精武會出身,根正苗紅的北方人辦的學校。不過好歹也是給粵地武師們爭回了些許顏面,不是咱們南方功夫不行,是練得有問題。

雖然這麼說好像表達出一種人不行的感覺,但是大夥想了想,相較於說自家功夫不行,那還是罵自己沒學明白吧。

也因為這次國術考試,南方武人痛定思痛,決定引入北方的武學練法、打法,在宮寶森的牽頭下,就有了後世所稱的北拳南傳一事。所以大家一提宮寶森,都是十分尊敬。

“沒錯,就是那位宮老前輩,說來可惜,大夥也該知道,宮老前輩早些日子隱退了,把他名聲地位全給了一個人。”黃阿叔絕口不提宮寶森隱退前敗了一事,算是為尊者諱。黃阿叔接過小二為他奉上的香茗,眯起眼滿意的抿上一口,也不賣關子,說道:“大夥知道我說的是誰,這位接了宮前輩的名聲,又帶著神槍李和宮寶森徒弟,往南邊來了。”

“又要北拳南傳?還是為了國術考試?”葉師傅心下思忖,雖然他一直是一副不問世事潛心習武的做派,可是在金樓哪怕他不專心打聽,訊息也會自己跑到耳朵裡。

黃阿叔解釋了一句,接著說道:“不過這位強人,咱們最好別直呼其名,因為他可是在衙門裡掛上號的,別和他扯上關係為妙。”

聽他這麼一說,大夥立馬會意,這年頭俠以武犯禁的事情多了去,可這位先生幹的事情捅破天去,就算在禪城大夥聽聞之時都覺得不可思議,真是潑天的膽子滔天的煞氣。

“咳咳,咱們接著說那徒弟,他的名號叫一線天,身上的本事是神槍李和宮寶森親傳,兩位大宗師的關門弟子都是他,所以勝了下野的李劍仙算不得啥不可思議,可後來你們知道他又去幹什麼了嗎?”黃阿叔吊起大家胃口,諸人紛紛笑罵,問他是不是傻了,剛剛不是已經說過了嗎?

黃阿叔笑著擺手求饒,說道:“怪我怪我,剛剛那不是說的不夠細嗎?那人帶著一線天離了魯地往下直奔少林,花了一天一夜功夫踢了少林寺山門,把少林的和尚打死打傷據說不下百人!”

“甘霖娘,這吹大發了!那是一百個人!不是一百頭豬,就算是一百頭豬堆都能累死他!”性子暴躁的拳師忍不住一拍桌子罵到,大夥定睛一看,這不勇哥嗎?剛還說什麼場面沒見過,咋一下就憋不住了。

“勇哥您別急,這事情我也是聽說,總之那天他們上了嵩山之後少林就關閉寺門再不見客,這訊息肯定是真的。”黃阿叔不急,把他得到的訊息一一道來,也不說真假,任由大家分辨。

反倒是葉師傅低頭沉思,兩個人一天一夜挑了少林寺聽上去離奇,但是他覺得並非不可能。

按照之前描述,一線天是使大鐵槍的武師,另外那人的事蹟他也聽過,光是勝過宮寶森就可知其功夫到了何等地步。這兩人若皆仗著兵刃之利在林間遊走廝殺,只要不被人纏住,和尚們手裡沒火器,十二個時辰不斷遊擊而戰殺上百人從理論上講是有可能,至少葉師傅自問可以做到,前提就是不考慮體能,反正葉問自己覺得換做他肯定吃不消,也不知道如何連續作戰這麼久。

眾人有信的也有不信的,因為這戰績實在有點不符合常理,可少林寺關了廟門也是肯定的,而那人現在還活躍也是事實,所以好像並非作假。

接下來,黃阿叔又詳細的講了那位津門出發的武師帶著一線天離開少林去了滬上、金陵,再逆流而上奔赴鄂省踢了武當山的山門,如今正要往南邊走,看著目的地不是禪城就是羊城,再往後就不知道他想做些什麼了。

其中最葉問關注的是這位武師一路大打出手,幾乎沒一處不把人家武館踢了的,就算在滬上不時興開武館,他也把人家精武體育會和滬北國術館的大門敲開跟裡頭高手過招。

光是叫得出名字的大宗師就足以令人膽寒,李景林、傅劍秋、孫祿堂無一例外都折戟於他拳、槍之下,一時間聲威赫赫,已經有人稱他為華夏第一高手了。

“除了那位爺,南北大俠,杜心五!”黃阿叔說到這裡,由衷的佩服起來。杜心五的名號對在座諸人來說無比熟悉,因為他們粵地出去的那位中山先生,當年就是杜大俠護著他一路走南闖北,最後成功覆滅了前朝。

“自然門的名聲好多年不見於江湖當中,沒曾想杜大俠寶刀未老啊。”勇哥誰也不服,但是談及杜心五同樣欽佩不已。

然而黃阿叔卻不急不忙的搖搖頭,喝了口茶方才說道:“杜大俠後來在公開場合說了,是與那位武師談論了武學理論,搭把手比了跤功,言語中極其推崇他的武學造詣。只能說杜大俠未敗,但也沒攔下他的腳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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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怕少壯嘛,杜大俠多大年紀了,而且杜大俠向來謙虛,肯定是替人抬轎子啦。那人……對了,那人到底什麼模樣,多大年紀?”勇哥說道這裡方才疑惑的問道,他本來想說杜大俠提攜後進,可是一想起這人都能打過宮寶森,還對武林宿老毫不留情的出手,只怕年紀也不小了。

勇哥天天泡在堂子裡消磨時光,可大夥這些天無日不談論這場武林風波,卻從沒人提及這位攪起風雲的人物到底是何等樣貌。

“喏,這是他的通緝,金樓外頭還貼著呢。”馬上有人掏出一張不知從哪揭下的通緝令,單子正上方是一張白描畫出的人物樣貌,下頭寫了這人姓名來歷,詳細描述了他做了何等十惡不赦的壞事,最後附上懸賞通緝的獎勵。

眾人先拿給黃阿叔,讓他念出這通緝上寫的什麼。沒辦法,在座習武之人只怕有不下半數是睜眼瞎的文盲,讓他們打人還在行,讀書?他們要是愛讀書何必跑去練拳啊。

“哎,我瞧瞧啊,這上頭是這樣寫著的。”黃阿叔接過通緝,馬上替大家念了出來,“通緝文搏之懸賞獎金,津門公共租界警務處為懸賞緝拿事查得有一武師姓文名搏者於民國二十年八月八日晝於東洋租界靜園悍然入室搶劫未遂殺人逃竄,至今未獲,如有人通風報信因而全獲者獎賞壹萬正。”

黃阿叔讀完懸賞通緝,大夥無不咋舌,這年頭能用一萬大洋懸賞,果然跟傳聞中的一樣這人定是做下了潑天的大事。再一打聽,所謂東洋租界靜園,那可不就是前朝廢帝居住的地方嗎?

“黃阿叔,我不識字,你讓我看看這人到底什麼模樣啦。”勇哥撇開眾人擠到黃阿叔身邊,無奈之下黃阿叔就把通緝令拿給他看。

勇哥接過之後一看,嚇得忍不住端起茶杯倒吸一口涼茶,也不提這人年紀,因為一看就知道不凡啊。

他喝下茶壓壓驚之後感慨道:“哎呀,難怪這人能闖下這般禍事,光看這面相就知道,定是一等一的煞星啊!”

大夥看過之後同樣贊同,相由心生,沒有如此可怖到令人膽寒的模樣,怎麼能做出那種兇殘之事呢?

葉問也很好奇,但是他修養好,便一直在一旁喝著茶等候,直到大夥逐漸散去開始繼續聽戲喝茶各自聊天打屁,他方才施施然站起身子,走到放著那懸賞單的桌子,這一看,就連自詡見多識廣的葉師傅也忍不住為之心折。

果然,那照片上的人身高九尺腰闊十圍,生得面圓耳大,鼻直口方,腮邊一部虯髯鬍鬚,一雙眼睛寒芒吞吐,掃帚眉渾如刷漆。一看就是極兇極惡的亡命之徒,又有無邊巨力潑天肝膽,讓葉問不禁略微後仰,彷佛這裡頭畫像的人就要殺出來跟他搏命一般。

而被畫成那副鬼樣子的文搏在幹什麼呢?他被人攔住了。

“這照片是你嗎?”

“不是我。”文搏坐在板車上,鎮定的回答,在他旁邊的翁師傅和一線天強忍著笑意低下頭,免得讓眼前這位軍爺看出端倪。

“不是嗎?”軍爺疑惑地盯著通緝單上的畫像,對比文搏的樣貌,怎麼看怎麼覺得就是一個人。

“不是,我很瘦。”文搏示意他拿通緝令跟自己放在一塊,顯然這就不是一個人嘛。

可那軍爺拄著手裡的漢陽造,十分肯定的說道:“這就是你!”

“你說他是我?那這就特麼是我!”說罷,文搏就要從板車下摸出自己的大鐵槍。

眼見文搏動了怒氣,翁師傅趕忙管理好表情上前摟住軍爺,一把往從懷裡塞掏出包哈德門放到他手裡,低聲說道:“軍爺您息怒,我家這少爺錦衣玉食嬌生慣養,脾氣不好不通人情,這事情他不懂,咱能不懂?您辛苦了辛苦了。”

收了賄賂,那丘八方才滿意的讓開位置,擺擺手示意一行人離開城門,往外走去。

這時候另一個在邊上打瞌睡的士兵才晃晃悠悠的起身,拍了拍同伴的肩膀說道:“你說你,一個月才幾塊大洋,那家夥看上去就不是好惹的,你玩什麼命啊?”

“老表你這就不懂了,我就是知道他不好惹才故意訛他,這人鐵定是在哪兒犯了事,凶神惡煞的。就是這種人才怕引起注意,必須得留下買路錢。再說了,他不好惹,能比我手裡這傢伙更不好惹?”這丘八振振有詞的點點手裡傢伙,顯然是幹慣了這種事情。

最近上頭下了命令,要他們加緊搜捕逃犯,各色各樣的通緝發了一堆,這守城門的士兵經常就隨意掏出一張通緝令勒索那些形跡可疑的路人,都快成了慣例。

於是文搏從城裡出來,便遇上這事,他原本已經準備暴起傷人,反正到了城門口,將門洞附近的警衛肅清一空,他有充足的時間逃離。

結果翁師傅不願生事,給了包哈德門當買路錢。

等他們幾個人走遠了,確認周圍再無人後,翁師傅才說道:“文師傅您別跟他這種小人計較,咱大人有大量,把他當個屁放了。”

顯然,翁師傅很怕文搏一時興起跑回去把人家打死。

聽見這話,文搏都有些哭笑不得,他本來是以為真讓人看破了行跡,原來是碰上了小兵勒索。這不怪文搏不懂人情世故,而是這年頭從上到下都是這般作風。只是文搏在津門名氣大手段狠,人家見了他避開都來不及,當然不會遇見這種事情。

“我在你心目中就是這樣兇殘?犯不著為了包煙要人性命,我這人和善的很,生平不愛與人紛爭,從不是殺人放火的秉性。”文搏這會兒確實看上去頗有幾分佛性,他一路上教翁師傅和一線天學自己的功夫,雖然練法因為沒時間停留難以傳授,但是打法幾乎每天都在透過不斷地切磋進行教學。

於是文搏覺得自己的性子越來越沉穩了。

不沉穩不行,會被這兩個傢伙氣死。

比如翁師傅,他一方面是年紀大了反應記憶都下滑,很多時候文搏跟他講了之後他好像懂了,可是下次還是會犯下相同的錯誤。不是翁師傅不用心,而是他之前學的東西和文搏教的有很多理念不一。

例如說拳法,別看大夥都說練拳練拳,實際上翁師傅的功夫施展起來大半不是用拳頭打的,而是用掌根、手刀來進行打擊。

這個問題文搏一直很疑惑,多次糾正之後翁師傅還是習慣性的使用自己的方式進行攻擊。

結果就是文搏讓他跟一線天比劃,翁師傅明明臂展跟一線天相差不大,但是一線天永遠能打中他的時候翁師傅還差了一點兒距離——就差在出拳和出掌這一塊。

最後文搏悉心研究弄明白了為何翁師傅的武學路子喜歡用掌打,理由很簡單。掌根擊打不容易傷到手腕、拳峰,手刀同樣如此。只有能夠攻擊到胸腹、軀幹等位置的時候翁師傅才會選擇用拳,這是傳統武學流傳下來總結出的經驗,翁師傅不過是墨守成規罷了。

然而文搏的格鬥理論是現代的,都是在有拳套保護下為了發揮最大威力研究出的攻擊方式,不用擔心拳峰手腕受傷。光是一個有沒有拳套就讓一門功夫有巨大的不同,多了一寸拳頭的距離,那可以形成的變化和之前簡直天差地別。

於是文搏為了糾正諸如此類的細小問題,不得不沉下心鑽研現代格鬥體系和傳統武學的差異,為翁師傅掰開了揉碎了講解。這樣一下來,翁師傅覺得自己提高很快,平時吃飯睡覺都要戴著個拳套,行走坐臥更是要用小跳步,走在路上沒事肩膀腦袋還得晃盪兩下,用他的說法就是拳不離手曲不離口,才能練成宗師。

文搏隨他去了,反正陳識做的拳套他們拿了不少,就算翁師傅敞開消耗估計等他們分別之時還會有剩。

實際上翁師傅不知道的是,不僅僅他自己功夫提升,文搏同樣在研究現代格鬥與傳統武學的差異中獲益匪淺。因為他要是吃不透翁師傅練武以來為何會形成與他不同的理念,就沒法好好教徒弟,所以反倒是文搏在授業的過程中透過對傳統武學的梳理認知,讓自己同樣是突飛勐進。

不知不覺間,翁師傅根本沒把自己的功夫教給文搏,但是文搏就靠著每日跟他講解演練,學去了翁師傅一身本事,最後反哺蟒形拳,把熟練度都提高到了87%。

文搏時常暗想,哪有什麼教會徒弟餓死師傅,照他這樣教徒弟,自己進步永遠比徒弟快,本身基礎又要勝過徒弟,豈不是徒弟永遠也追不上他了?

沒法子,智力的提高雖然沒能讓文搏擁有科學家、戰略家一般的知識與遠見,可學習能力真是實打實的提高不少。比照學功夫這一塊,文搏覺得自己如果願意沉下心研究別的專案,或許也能獲得不俗的前途。

可文搏同樣知道,那些開創性的人物不僅僅是腦子好用,還在於他們能夠抓住那靈光一閃的瞬間開闢前人沒有走過的道路。

文搏覺得自己在武學上或許有這樣的靈光,可是放別的地方,比如陰謀算計,比如天文地理,他能夠學得很好,但是永遠做不成再創新高的開創者。所以文搏還是將心思放在功夫上,其他的東西有興趣有必要可以去學,但是千萬不要因此分心。

說完翁師傅,再說一線天。

能被宮寶森和李書文同時看中作為關門弟子,一線天的天賦才情自不必說,他的身體條件也極為適合練武。一線天比翁師傅還略矮一些,但是兩人臂展差不多,上半身又更短,這意味著他手長、腿長,在老一輩武術家眼中,這就是老天爺賞飯吃。。

同時爆發力出色,耐力同樣優秀,肌肉質量高,看上去線條不算很出眾,但是力量上比翁師傅略勝一籌。照文搏的話說,你這不是練柔術的頂尖料子,練站立格鬥成就會更大一些,放在後世,打個小級別的拳王出來都很有可能。

文搏也沒忘記說了要教人家新創出來的蟒形拳,這些時日大部分時候還是跟一線天拆解柔術與摔跤技巧。

其中摔跤方面一線天有淺層次的涉獵,懂怎麼應付一般的摔跤,但是本身的主動摔倒控制能力幾乎沒有。文搏主要就是教他如何發揮身高臂長的優勢將對方拉入到地面戰當中。

“你看,假如你和翁師傅對敵,他知道你拳腳犀利,肯定會防著你出拳出腳,但你這時候出其不意,弓步下潛疾進扯他腳踝拉倒,或者是貼身出拳讓他防禦的時候直接抱住摔倒,再用我教你的控制方式進入到騎乘姿態,不管是打他還是鎖他,都已經勝券在握了。”文搏說的很細,一線天也覺得自己懂了。

然後他和翁師傅比武的情況是這樣。

兩人隔著距離試探出拳,一線天練的八極和形意,都是極為剛勐的路數,又年輕力壯,打上兩拳逼迫翁師傅不得不加強上身防禦。於是一線天按照文搏指示突然變招摔跤!

“啪!”

翁師傅一招膝撞打得一線天頭暈目眩差點摔倒。

“我用剛剛要是繼續出拳,一招勐虎硬爬山他肯定輸了!”一線天捂著胸口氣都差點喘不勻,鬱悶的跟文搏抱怨。

文搏無奈,搖搖頭之後讓文師傅站好,學著一線天剛剛模樣為他覆盤。

這次還是老樣子,翁師傅被文搏虛招打得退避防守上身,然後文搏變招摔跤。

翁師傅正要故技重施一腳飛起打中文搏,心裡暗自竊喜,“我這一腳把文師傅踢翻,以後老了也能跟自己兒孫吹噓。你們知道當年那文無敵嗎?爺爺我啊……哎喲!要死要死。”

翁師傅捂著臀感覺都要裂了,明明他刻意防備著文搏對他摔跤的意圖,都看著文搏俯身衝刺了,怎麼還是摔著了呢?肯定是文師傅不講武德,騙他這個中年人,這才偷襲得手。

在一旁的一線天卻看得分明,文搏速度、力量都拿捏得極為準確,幾乎保持著比自己還慢上一線,利用節奏的變化欺騙了翁師傅的防守意圖。先出拳使翁師傅假意防守上身。再下潛準備抱摔之際見著翁師傅腳下有防備立馬挺身勾拳,翁師傅大驚之下當然會下意識回防上身。

然後就被文搏輕易得手摟抱摔倒。

一線天覺得看明白了,他自覺天賦異稟智慧過人,這樣演練哪還不能懂?

見著一線天頗有所獲,文搏很滿意,就讓翁師傅繼續跟他拆招演練。

現在,一線天躺在地上,看著旁邊小四不屑地噴出口水湖了他一臉胡蘿蔔渣,沒想明白為什麼他已經完全懂了,可是實戰的時候想抱摔又被看破踢翻呢?

“哎,我以為你是個聰明人,一點就透。現在看來我跟李書文前輩的比試一定是輸了。怎麼就這麼耿直呢?還是要多練,不然你連基礎的摔跤都學不會,還學啥蟒形啊,就知道仗著一膀力氣,以後跟小四一起討口飯吃吧。”

文搏的挫折感大多來自於這兩個跟他學拳的徒弟,而小四是一頭新買的騾子,他之前還有倆異父異母的兄長,在文搏一行人路上換乘火車、渡輪的時候在集市裡賣了,後來到了這地方山路極多又買了小四當做運力。

說完話,文搏無奈的從板車裡把自己那把長一些的鐵槍拿出,又從車上找出他這些日子一有空就寫下的厚厚筆記,還有在滬上採購的一些藥物、書籍。統統捆在一起打個包袱,扛著長槍就要離開。

“文師傅,你這是……”翁師傅正在跟一線天講他怎麼看穿意圖然後反擊,說道洋洋得意處還想找文搏增加說服力,結果一抬頭看到文搏都走出去好遠了,立馬發問。

可翁師傅說道一半,悚然一驚,想起一件事情,又問道:“文師傅,您這就要去……要去做那不可告人之事了?”

文搏頭也不回,擺手示意,“知道還問啊?趕緊去前頭鎮子上找家店歇腳吧,我這估計得花幾天功夫。”

說完,文搏大步走向遠方,很快就鑽進山林子裡不見了蹤影。

“他說我太耿直什麼意思?我覺得我腦子靈身體棒,憑什麼摔不到你啊?”一線天還沉浸在自己的武學世界中無法自拔,壓根沒注意到文搏的離開。

翁師傅嘆了口氣,心中滿懷憂慮,一邊替一線天解釋,一邊心裡還想著文搏離去的事情,“你動作太假,或者說又不夠假。咱們都知道是要摔跤,可你出拳打我的時候滿腦子想著的還是摔我,所有的動作都是為了下一步摔跤做準備,這種情況你說我能不防著嗎?文師傅不一樣,他是真的成功騙過我,讓我覺得那一下一定會把我打中所以我去防臉上,反而摔倒了。所以你的問題很簡單,太直,啥時候能藏好心裡的想法,啥時候就算小成了。”

“哎?我就知道文師傅來歷不簡單,難怪他說自己南方來的又從不說家鄉籍貫,原來落在此處。”翁師傅跟一線天說完話,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他抬頭仰望遠方,出城前就問過當地熟知地理的人,知道這是三省交界之處,再往下,就到粵地了。

沒人知道文搏去了哪兒,直到他回來已經是一個星期以後。翁師傅見著他也絕口不提這些時日文搏在幹什麼,三人默默整理好行禮繼續往南邊走。

只是翁師傅隱隱覺得文搏這次分別歸來之後,整個人精氣神似乎昂揚激烈許多,那股一直縈繞不去的煞氣也消散大半,他這樣子讓翁師傅想起了當時初來津門的陳識。

那時候,陳識也是這副模樣,一心要做一番大事,闖蕩出一片天地。

哪怕拋卻一切都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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