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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 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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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衛山陣槍甲,東陸重步兵之冠,在面對三百鐵浮屠的衝擊時搖搖欲墜。

當陽谷口的地形雖然狹窄那也是面對大軍而言,息衍要在此地佈防依舊需要將山陣散開扼住關要,然而對面的鐵浮屠只需要衝擊出一個缺口就足以覆滅天驅的守軍。

因此息衍不得不降低了山陣的厚度來維持足夠的寬度,這樣的結果就是哪怕有著木城樓的補充,狂暴的鐵浮屠發動衝擊的時候依然讓他時刻覺得心驚,彷彿下一刻如林的巨槍就會豁開一個巨大的缺口,隨後噩夢般的鐵騎將長驅直入把整個陣型覆滅。

如果僅僅如此他還是有幾分把握堅守,各種器械和陷阱壕溝的佈置讓息衍可以以逸待勞,但是加上那個坐在夸父肩上的辰月教長時,當陽谷口的天驅軍團陷入了隨時可能崩潰的窘境,整個陣型在不斷內陷,一字型的橫陣現在扭曲得像是月牙,或者說從中受到重創的一塊木板,下一刻就可能崩斷。

息衍握著靜都的手都在顫抖,鐵浮屠在一次試探性的衝擊後再次退卻,山陣槍甲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縱馬離開,這三百人的隊伍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不斷地擠壓著山陣的陣線然後拉開距離繼續衝擊。

缺少騎兵的後軍根本不敢阻攔這幫如同鐵塔的騎兵,只能看著對方相互連接的鐵鏈上帶著同伴的屍體離去,鮮血順著馬蹄和鎧甲淌下,他們無能為力。

那個巍峨如山嶽的夸父總是在前進,他就是鐵浮屠賴以維持攻勢的鉚釘,牢牢的釘死咋原地讓山陣想恢復最開始的陣型都做不到,那巨大如門板的巨劍和銅盾在他手中輕若無物,每一擊都能將數百斤的山陣槍甲打得倒飛。

不過息衍也不是毫無進展,銅盾上面幾道近乎穿透的裂紋正是他的傑作,息衍藏身於步卒之中陡然的偷襲起到了一定作用,可是也僅僅止步於此。

因為夸父的肩膀上,還有個雙腿殘缺的老人。

“御殿羽將軍果然不同凡響,東陸三十年來步戰第一並非虛名。”那是辰月的教長山碧空,雙腿被斬斷對他來說影響甚大,以至於大部分時候他都不能像雷碧城那樣以一己之力改變戰場局勢。

可是關鍵時刻的秘術足以為勝負的天平增加砝碼,息衍幾次抓到機會試圖截斷鐵浮屠退路讓他們陷在步兵的圍困中全都失敗,就是因為山碧空和這名夸父的配合。

“客氣。”息衍嘴上仍然不服輸,腦子卻在急轉能不能透過言談拖延一下對方的攻勢。

可惜山碧空早已看穿息衍想法,他微笑著高舉雙手,“谷玄之力高漲至頂峰,結束吧!”

隨著山碧空的呼聲,當陽谷口的野草勐然暴漲,這些野草飛速地從四面八方襲來,伸向五十尺內所有活動的生命,攀緣著鑽進驚恐地山陣士卒甲胃縫隙。

野草就像惡鬼的魔爪,它們碰到任何東西都緊抓住不放,將山陣槍甲擠住、圈住、抓住,然後一圈圈地纏繞上去,像是章魚的腕足又像是滋生的藤蔓。

金鐵哀鳴之聲不絕於耳,那是這些野草纏繞住的甲胃被擠壓破裂的聲響。

山陣槍甲的士卒連聲音都發不出就被扼住直到窒息而死,血從甲胃的縫隙中水一樣的淌了出來,他們的屍體被瘋長的野草掄起在空中揮舞,好像掛在樹上的果實。

這是太陽系的絕強秘術“萬物生殺”,施展開來時,方圓百尺之內的生命都會被山碧空催發的植物扼殺,只是如今他因為身體的殘缺導致力量下滑,但是五十尺內,人盡敵國。

山陣槍甲就是被這樣致命的秘術糾纏,以至於只能看著鐵浮屠重新集結,好在他們已經有了經驗,在鐵浮屠退卻的空檔就盡力避開山碧空的身邊這才沒有造成更大的損失。

可是這樣的結果便是山碧空周圍形成一個巨大的空腔,正好給了鐵浮屠下一次衝鋒的絕佳機會。

身著重鎧的鐵由那顏從馬鞍的架子上提起沉重的鐵騎槍,作為青陽部大君呂守愚的弟弟,他親自率領鐵浮屠在山碧空的掩護下來到當陽谷口,就是為了建立輝煌的戰功。

在幾次試探和壓迫之後終於尋覓到絕佳的戰機,他怎會放過?

鐵浮屠隨著他的號令緩慢而有序地整隊,把鐵騎槍並作了鋼鐵荊棘,那些彎曲如鐮的槍頭指向後方。這就是蠻族騎兵的巔峰之作,數十年前鐵由的祖父欽達翰王統帥他們的時候,鐵浮屠足有上千人,那是能夠摧垮一切的鋼鐵洪流,是不可逾越的騎兵之冠!

“鐵浮屠……衝鋒!”鐵由抬起騎槍,興奮的大吼。

鐵浮屠開始狂奔,龍血馬的血性被戰場徹底激發,它們嘶吼著,越來越快,隊形漸漸地分散開,兩匹馬之間連著的荊棘鎖鏈拉緊,憑著三百人向著陣型已經混亂的山陣和木城樓發動了最後的衝鋒。

恢弘如山巒崩塌的景象就在息衍面前發生,他苦笑著將古劍靜都橫在身前。

“叔叔!”息轅緊張的大喊,卻寸步不退,他身穿山陣的鎧甲手持巨大的鐵槍守護著息衍的側翼,此時驚恐之下不知所措。

“看來我的許諾要成真了……”息衍將息轅從佇列裡一把抓出來,朝著他大吼,“快走!通知大宗主,我擋不住了!”

“不要!我是天驅,絕不後退!”息轅同樣回以堅決的怒吼,息衍憤怒的就要派人將他拖走,可是看到息轅臉上的神情,突然沉默了。

“好,那麼……”息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鐵甲……”

息轅明白他的意思,同樣以高喊回應。

可是這一次,卻是山呼海嘯般的齊鳴。

“依然在!”

奔騰如洪流的赤色騎兵洶湧而來,驅趕著驚慌失措的虎豹騎像是趕羊一樣將他朝著山谷兩翼山陣和赤旅趕去,一隊精銳的騎兵恍如天墜,直衝而來。

“大宗主!”息轅興奮的跳了起來,“叔叔!他們來了!”

鐵浮屠的攻勢突然一滯,並非他們失去了衝鋒的勇氣,這是前任大君呂嵩耗盡心血喂出來的三百精銳,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都不會有絲毫猶豫。

他們的頭領鐵由猶豫了,面對虎豹騎崩潰如山倒的局勢,他豈能不知一定是呂守愚那邊頂不住了,現在敗勢已現,不論他如何掙扎都難以挽回。

於是鐵由本能的拉動韁繩,想要退卻,他狂呼著命令,“撤!撤啊!我軍敗了!”

他的惶恐明顯的讓鐵浮屠感到不安,這些北陸最堅決的勇士彷徨失措不知何去何從,就在許多人即將停下腳步退卻之際,暴怒的吼聲在山谷中迴盪。

“鐵由·帕蘇爾!我的哥哥,你除了在女人身上足夠勇敢外,還能做成什麼事?你這個廢物汙衊了劍齒豹家族的榮耀!”一名鐵浮屠忽然揭開了面甲,露出剛毅而決絕的容顏,鐵浮屠們的驚呼聲此起彼伏。

“三王子!”他們如何認不得這人正是大君呂守愚的三弟呂鷹揚·旭達汗·帕蘇爾,因為和呂守愚爭奪大君之位失敗被趕到荒野牧羊,怎麼會在此刻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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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更多的鐵浮屠卻沉默不語,因為他們從一開始效忠的就是青陽部而非某個人,其中好些人早就知道呂鷹揚在鐵浮屠中效命,這是前任大君的暗子。

獅群必須由獅王統領,綿羊是做不成獅王的,而呂鷹揚,證明了自己就是最兇勐的雄獅!

“帕蘇爾家祖先的靈魂,在我這裡!”呂鷹揚狂笑著,他的眼中閃動著野獸般的光,縱馬越過鐵浮屠的佇列,拔出腰間佩刀傾盡全力探身一斬。

那一刀斬出的軌跡,是天地間最圓滿蕭煞的弧線,那是天神以戰斧噼開世界的一斬,永恆的存在,帕蘇爾家歷代祖先們斬出的,都是同樣的圓弧。

這是獨屬於青銅之血的擁有者才能使用的大辟之刀。

正要逃竄的鐵由瞬間人頭被頸部的鮮血衝得飛天而起,失去主心骨的鐵浮屠一下子停止了撤離的腳步。

“青陽的祖先庇護著我!我,呂鷹揚·旭達汗·帕蘇爾,正是繼承了青銅之血的男人!”呂鷹揚高舉腰刀,發出振聾發聵的豪言,“跟著我!踏平東陸人的陣線,榮耀、勝利,屬於青陽部、屬於鐵浮屠!”

“轟!”鐵浮屠的士氣勐然高漲,他們狂呼著發動了決死的衝鋒。猝不及防下息衍根本來不及調整隊形,而後面的援軍卻還有數百步方至。

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鐵浮屠毫無畏懼的在爆發青銅之血的呂鷹揚帶領下以極其暴力的撕開了山陣的陣型,龍血馬帶著沉重的鎧甲和青陽武士的血肉,以數千斤的重量攜著衝鋒之力撞擊在山陣鐵棘上,在自己的胸口被洞穿前的瞬間,鐵浮屠竭力把騎兵從盾牌的縫隙間刺向山陣槍兵。

山陣槍甲根本沒有時間做出應對,他們見識到了青銅之血激發的狂戰士有何等恐怖,一手持刀一手持槍的呂鷹揚簡直就是不可戰勝的武神,他身上沉重的砂鋼鎧不能讓他有分毫的遲滯,勐烈的揮刀輕易地將鋼盾噼碎,迅疾的突刺將陣型碾過。

山碧空仰天長笑,他拍著座下夸父的肩膀,“桑都哈魯音,去吧,行使你的使命!”

“是!”那名夸父不落下風,他奔跑起來快逾奔馬,甚至衝到了鐵浮屠之前,揮舞著鐵柱一樣的巨劍掀起腥風血雨衝進了山陣。

呂鷹揚踏過山陣的陣型。身後跟隨的鐵浮屠衝鋒而來,在連續地衝擊下,山陣槍兵的士氣崩潰,無數的鐵浮屠突破了山陣的如林鐵棘,撕裂了缺口,衝出了當陽谷口。

“萬勝!”不知是誰狂喜的歡呼,山陣止不住的往兩邊撤退,鐵浮屠也沒有繼續追殺的念頭,呂鷹揚腦子很是清醒,他要迅速收攏潰逃過來的虎豹騎,以鐵浮屠帶領他們反攻。

他有這個自信,青銅之血在草原上就是王者的血脈,是一己之力能跟扭轉戰局的無上神蹟,在他的帶領下青陽部即將反敗為勝……

呂鷹揚正在想著,可是映入眼簾的是他那個無能的哥哥呂守愚。

象徵著青陽部大君的豹尾在空中飄舞,呂守愚臉上的神色卻沒有一絲大君的威嚴,懦弱的簡直像他那個在東陸早已失去了蠻族男兒熱血的幼弟。

呂鷹揚正要呵斥對方,可是呂守愚看到鐵浮屠連過來的心思都沒有,勐得扭轉方向朝著一邊逃去,露出了背後的身影。

鎧甲錚然的武士恍如上古的鐵皇,他只有一騎,可是千軍萬馬都像是草原上的黃羊逃離虎狼一般躲避著這個男人。

呂鷹揚不懂這是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北陸最勇敢的男兒會做出這樣狼狽的舉動?如果僅僅是呂守愚如此也就罷了,他的大哥本來就不是什麼堅決而強大的人物,但是也不至於整支虎豹騎都如此喪膽。

好在呂鷹揚有足夠的把握,他的狂血無時不刻在沸騰,鐵浮屠緊隨其後,這樣的陣容哪怕是他那絕世的英雄祖父欽達翰王都會為之沉默,他又有什麼好怕的呢?

於是呂鷹揚沒有絲毫停下腳步的意思,他的龍血馬嘶鳴著發動了衝鋒,眼前那名手持烏金色長槍的武士似乎都沒有看向他,雙方隔得極近了呂鷹揚才發現對方身上也是如出一轍的砂鋼鎧。

這倒是公平,呂鷹揚如此想著,隨後他突然消失在馬背上!

天上!

太陽的光都被呂鷹揚遮蔽,幾百斤的砂鋼鎧都不足以阻礙他的躍起。

刀光化作青色的煙氣繚繞在呂鷹揚全身上下,像是急速旋轉點燃的線香,那道青氣在他的揮舞之下化作了完美的圓環,刀鋒劃破空氣帶起了呼嘯,呂鷹揚身邊的空氣變為亂流,他的身影模湖起來。

大辟之刀!

如此完美的一擊在呂鷹揚揮舞出去的瞬間他就滿足的像是醉了一樣,只等著鮮血的盛宴在他身上綻放。然而他的眼中閃過了一道可以說是平和的槍影。

就是直來直去的一刺,沒有任何花巧與虛招,可是這樣一式平直的突刺,將天地間最圓滿的弧線輕易地貫穿,而刺出這一槍的男人甚至連頭都沒有抬,徑直朝著呂鷹揚身後的鐵浮屠奔去。

極烈之槍·屠龍,將自創的盤蛟槍推演到極致,配合極烈之槍自然而然的讓文搏領悟了這破去諸圓的終結之槍。

“大宗主!等等我……”一個略有些熟悉的聲音響起,呂鷹揚從空中跌落,在地上彈起兩下看向了煙塵中的一個少年。

“阿蘇勒……”呂鷹揚認出了對方,可是自己跌落在塵埃中已經無人在意,“原來是天驅的大宗主啊,難怪。”

這一次,呂鷹揚明白為何當這人所至萬軍辟易,如此的武力簡直可怖,這一代最完整的青銅之血擁有者在文搏面前如同稚嫩的羔羊,迎面一擊就分出高下。

帶著滿腔的熱血與雄心壯志,青陽部曾經的三王子呂鷹揚·旭達汗·帕蘇爾無奈的闔上了雙目,他胸前一個巨大的創口讓人能看見背後的草地。

“逆命者,果然是諸神的敵人啊……”山碧空呆呆的望著這一幕,失去了最後的動力,呂鷹揚輕易地死在文搏槍下,蠻族再無鬥志潰散而逃,鐵浮屠試圖死戰到底,可是呂歸塵的出現讓他們徹底放棄。

無數的騎兵和步卒圍住了在夸父肩上的山碧空,他無可奈何的望著天空的星辰,北辰七星隱匿在白晝的蒼穹,卻瞞不過辰月教長的雙目,然而本該升起的谷玄早已不見蹤跡,命運,已經註定。

“山碧空追隨諸神一生,從未後悔……”山碧空的長髮無風自動,黑袍鼓起讓他如凌空而立,他將手按住夸父的頭顱,緩緩說道:“桑都哈魯音,抱歉了……”

“老師,這是我的榮幸。”夸父悶聲作答。

“好。”山碧空再不猶豫,將力量灌輸到夸父的身上,隨著山碧空枯竭得如同一具枯骨,桑都哈魯音只覺得渾身的血如沸騰般湧動,流動在他筋絡中的力量如同一條無法束縛的龍,狂暴地衝擊他的關節,要摧毀他的身體。他的左頰圓聳如太陽,右頰卓立如明月,這是憤怒飲血尊的面孔,鬱非一派中最是強橫兇暴的秘技。

原本一丈五尺的巨人骨骼在轟鳴間再次拔高,砂鋼鎧早已不堪重負被他暴漲的身軀撐開跌落,露出夸父虯結像是古樹的粗壯肌肉。

他瘋狂的生長著直到三丈方才停止,夸父魁偉如山巒,巨劍在他手中像是玩具,俯視著原野上眾生,如同神明。

“星辰在上,這,就是我最後一舞!”山碧空放肆的高舉只剩下皮膚和骨頭的雙手,他失去了所有力量,但是依舊催動夸父狂奔著衝向了文搏。

文搏看都懶得看這名狂暴的夸父,他的虎牙高高舉起,然後揮下。

“唰!”遮天蔽日的床弩繃響了弓弦,天空在這一刻都變得漆黑,因為那本是為了阻止鐵浮屠的最後一道防線,此時卻全部運用在夸父的身上。

“結束了……”不知是誰低聲道出了這句話,接著整個戰場爆發出震天的歡呼。

胤成帝三年秋,北陸大君與天驅大宗主會獵於當陽穀,大宗主邀大君往天啟一晤,天下震怖。

胤成帝三年冬,天驅大宗主率天驅軍團七萬甲士叩帝都天啟求見,帝感念大宗主之偉業,禪位於先帝遺孤小舟公主,退位稱安樂公。

年末,長公主白凌波病亡。

也是這年的冬天,呂歸塵帶著數百騎回到北陸試圖說服青陽部撤離,最終只帶走數千人度過天拓海峽來到當陽穀修養。

接著在一個寒風凜冽的夜,北都城淪陷,朔北部樓炎入主北都城,史稱“篡主”。

第二年,新登基的小舟公主全稱聖母神皇,一般以聖帝紀年。

聖帝元年,因為皇帝年幼的緣故下詔任命天驅大宗主文搏暫代國政,文搏三辭三讓,最後也固執的不願意做一個挾天子令諸侯的反賊,僅僅領受軍職,政務由攝政王白毅負責,從表面上維護了皇室臉面。

可是諸侯依然不忿,以瀾州六國為首的諸侯暗中勾結試圖發動第三次勤王戰爭,見狀御史大夫們立刻上奏稱六國失德需要大宗主親自討伐,實際上正是他們勾結諸侯試圖像上次一樣把這些虎狼般的軍閥引誘出天啟。

文搏卻端坐太清宮,令大荒宗主嬴無翳率輕兵討伐,便有一萬鐵騎湧入東邊的瀾州,七戰七捷,斬俘無數,六國遂平。

當嬴無翳回到天啟時發現原本上朝時對女國主不大待見的文官們各個伏地不起,奏請大宗主加九錫以彰功德,冕十旒,乘金車,駕六馬,出入用天子鑾儀。

文搏再次拒絕,僅僅接受了贊拜不名,入朝不趨,劍履上殿的尋常功臣待遇。

接下來青陽部前世子、如今大那顏呂歸塵恭送失去了北都城的呂守愚回程,誰也不知道雙方達成了什麼約定,大宗主以攝政王白毅留守帝都,親率四萬兵馬渡海,順路攻滅淳國以勾結蠻族的罪名處斬梁秋頌,華燁不願接受任命,解甲歸田做一名長門僧去了。

晉北雷千葉思慮良久隻身前往淳國首都畢止拜見文搏,兩人一席夜談之後雷千葉放開兵權任由天驅軍團駐軍,全力支持大宗主北伐事業。

於是在聖帝元年的春天,天驅大宗主帶領四萬兵馬踏上了北陸的土地,相距最後一次風炎北伐,已經超過五十年了。

然而朔北部的狼主樓炎面對穩紮穩打的天驅軍團並不主動,似乎在等待著什麼機會,直到雙方在埋葬了風炎鐵旅的鐵線河相見,樓炎才發現統帥大軍的根本不是大宗主文搏,而是樓炎的外孫呂歸塵,至於天驅軍團的軍隊除了五千山陣步卒之外其餘的盡是青陽部騎兵。

這時候樓炎意識到不對已經來不及了,他的白狼團潛伏已久發動之際才意識到敵人全都是青陽部的騎兵,那麼本來該到這裡的天驅軍團去了哪兒呢?

答桉是越過了荒原襲擊朔北部的領土,截斷了樓炎的退路。

意識到後路被截的樓炎破釜沉舟,試圖先擊滅青陽部騎兵再回過頭料理東陸人。

奈何青陽部的騎兵在呂歸塵指揮下油滑得像是泥鰍,根本不給白狼團偷襲的機會,一路引著白狼團直到南望峽,這時候,白狼團致命的問題暴露了,這也是樓炎為何每次出兵都是在冬季的原因。

巨大得比人還高的白狼散熱能力極差,因此樓炎出兵都選擇比較涼爽甚至寒冷的氣候。

只是這次他沒有退路才不得不作戰,於是最糟糕的情況發生了,因為戰鬥和追逐導致過高的體溫讓白狼無比虛弱甚至出現了傷病,面對春季南望峽的溫度更是不堪重負,這也就罷了,朔北部不僅僅只有白狼團,還有十萬個騎著馬揮刀的男人。

然而呂歸塵親自披上了鐵浮屠的甲胃,透過從呂守愚處得到的鐵浮屠甲胃技術,發動整個東陸能工巧匠的技藝和皇室積累的財富,哪怕時間倉促,仍然有五百具鐵浮屠踏著羽人的木蘭長船出現在南望峽。

這時候,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文前輩,你真是啟示之君嗎?”在北都城中,呂歸塵意氣風發,他面前那個高大可靠的男人一身輕鬆,將新鍛造的砂鋼鎧細細打磨,對於親手鍛造的傑作很是滿意。

誰都想不到威震天下統一了北陸和東陸的天驅大宗主不但沒有急著回到天啟,此時竟在工坊中鍛甲,就連諸多政務軍務都放到一邊。

聽見呂歸塵的疑惑,文搏頭也不抬,“應該不是吧,我不是神的化身,我就是我。”

說完之後,文搏將砂鋼鎧徹底整理好,用特質的木箱裝好,看上去就像一副沉重的棺材。

“我準備走了。”文搏背起沉重的木箱,提起放在一旁的虎牙,就要出門。

正在學著打鐵的姬野習以為常,忙於手上活計都沒回頭,倒是問了一句,“前輩,那個總穿著白衣服的小子託我問你,什麼時候打到寧州去,他說早看羽人不順眼了。”

文搏知道姬野說的是誰,辰月大教宗公山虛最小的學生,也是繼承了其衣缽,甚至連叛出辰月這件事都學會的詭道軍師項空月。

項空月在殤陽關之戰後本想待價而沽,哪料到文搏不按常理出牌,一連串動作太快太疾,都不等項空月出手天下就基本抵定,現在各地諸侯都被架空,只等著哪一天大宗主登臨至高王座讓他們來天啟磕頭獻上國土了。

因此空有一身抱負來不及施展的項空月就跟百里寧卿混到一起,作為謀臣攛掇著天驅宗主進攻羽人,顯然這不符合天驅守護和平的理念,於是項空月平時事情沒少做,卻全都是休養生息的政務,這跟他縱橫捭闔的夢想完全不符。

聽到姬野的話,文搏緩緩走出了大門,根本不理會項空月的請求,留下一句話,“此間事了,替我跟幾位老朋友說聲保重。”

姬野和呂歸塵怎麼都想不到,這是他們最後一次見到文搏。

後世天驅建立的國度關於草創的記錄被認為不可信,因為除了開國的宗主們被記載擁有非人的武力之外,還有一個不能繞過的人物,就是被認為是啟示之君的大宗主文搏。

史家認為根本沒有這樣一個人,都是天驅為了貼合歷史上北辰天驅能夠溝通神明的傳說,將幾位宗主的偉業捏合起來臆造了一個所謂的大宗主、啟示之君。

否則這樣一個人怎麼會在平定東陸北伐成功後悄然消失呢?除了他留下的武技之外再無一點痕跡,只有當時的那些人信誓旦旦的說見過大宗主。

可是總結出來的大宗主文搏是一個身著厚重鐵鎧,手持虎牙,身高過丈、腰長十圍、肩上能跑馬拳上能站人、生撕熊羆力挽龍馬的壯漢,武藝更是超凡脫俗,一劍噼死辰月教長,一槍攮死整隊鐵浮屠。

且不說據稱跟大宗主文搏一同消失的勐虎嘯牙槍明明在後來第三任大宗主姬野手上,光這個形象就是一副糅雜了夸父外形和傳說中鐵皇武藝的集合體。

最終史學界一致認為,大宗主文搏根本就不是現實存在的人。

唯獨在天驅武士團內部,在武神初召時,他們都會看到上古的鐵皇中,有一個格外清晰而親近的身影,提著烏金色的虎牙,身披砂鋼重鎧騎在肩高九尺的龍血馬緩緩行過。

在鐵甲依然在的齊聲吶喊中,天驅武士們知道,大宗主文搏真實存在過。

甚至一直在注視著他們,或許有一天天驅武士失去了本心,那位大宗主將再次降臨,肅清一切汙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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