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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天地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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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文搏所說天地會的名字和綱領,楊鎬還在細細琢磨,覺得反金這個口號對於塞外漢胡確實頗有吸引力——前提是不看大明這邊表現。

一想起大明如今在遼東敗壞的局勢,作為遼東經略的楊鎬就滿腦門子官司,他哪能不知道往遼東赴任的官吏都是抱著撈一筆就跑的心思,橫徵暴斂都輕了,都稱得上為淵驅魚為叢驅雀,趕著漢人往塞外跑。

就這情況也別提籠絡塞外漢胡了,先把自個這邊管好吧。

楊鎬正想和兩位赳赳武夫探討一下這方面的理論知識,顯得他這個新入會成員有價值,陸文昭卻不樂意了。

陸文昭一把握住文搏的胳膊,滿是鬍鬚的臉上竟有幾分苦澀,“兄弟,雖然天地會這個名字我覺得好聽。但你這話我就不能認同了,什麼叫做呂布再世?我分明是多謀善斷的小諸葛呀!”

文搏沒想到陸文昭還在糾結這些細枝末節,無奈的敷衍道:“好好好,武侯經天緯地之才,正適合你這般大才,總之你答應叫天地會就行。”

楊鎬也連忙捧跟,為陸文昭解釋道:“天地會這名字好,不過咱們對外可以說是繼承自橫渠先生的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這下格局就上來了!”

“不錯不錯,還是你們讀書人滿肚子壞水!不對,我是說墨水!這名字,拿出去敞亮!”陸文昭終於滿意,就是楊鎬有些疑惑,這事情難道不是以劉綎來主導嗎?為何他們兩個商量一下就好像能敲定大事一樣,楊鎬覺得這裡頭或許有些貓膩。

即便如此,他還是放不下功勞和財富,也怕這群丘八真弄個假賬冊上去把他家給抄了。所以楊鎬暫且按捺住心中疑慮,想著到時候還得詳談細節,不怕劉綎不出面。

一想到合作就是權財兩得,不合作就是詔獄雅座伺候,楊鎬也只能無奈的服從,誰叫他熱心功名利祿,又讓人拿捏在手裡呢?

眼見商議已定,陸文昭和文搏都是雷厲風行的性子,就要離開沉陽給楊鎬留下時間收拾收尾,反正黃臺吉的屍體就在外頭擺著,還有不少韃子首級,留下來給楊鎬便是,不怕他反悔。

而且從赫圖哈拉收繳來的賬冊他們放在沉煉手裡,一旦兩人出事,沉煉必然會透過錦衣衛的渠道上報萬曆,到時候楊鎬就等著抄家滅族吧。

楊鎬也明白對方肯定還有後手,至少目前來說是沒有反抗的心思,但他終究是覺得有些不對勁,原以為商量已定,劉綎會請他一晤。

誰知道陸文昭都要走了,提都沒提劉綎和他見面的事情,楊鎬便試探著問道:“不知省吾兄何時入城,我想如此大功,怎能不大擺慶功宴為省吾兄接風洗塵呢?”

陸文昭腳步一停,沒想好如何應答,文搏面不改色說道:“楊大人見諒,不是劉總兵信不過你,而是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這事兒沒塵埃落定前,劉總兵肯定不會見你,免得城內你擺下鴻門宴,到時候五百刀斧手齊出,咱們落了個身死人手的下場就不好了。”

“沒錯,楊大人暫且別急,等您把摺子遞上去,露布報捷之後我義父自會見你。”陸文昭暗道還好文搏機靈,沒被楊鎬問住。

楊鎬聽見這話只覺得劉綎這老狐狸真是狡詐又吝嗇,不敢進城你怎麼不在軍營裡擺宴席請我呢?他倒是沒細想裡頭有問題,總算是讓文搏敷衍過去。

陸文昭覺得不能再呆,否則可能被這個奸猾似鬼的老東西看出端倪,急著就要走,臨走時楊鎬一路相送,都到了門邊,楊鎬隨口說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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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金復明,這口號固然響亮,想來省吾兄是有高人指教,就是不知這復明二字到底說的是什麼,怎麼讓咱大明再次偉大呢?難道現在不好嗎?所以還望兩位平日裡莫向他人提及。”

楊鎬也是好心,這年頭文官特別是御史,所謂風聞奏報,就是看你不順眼隨便找句話延伸一下就要參你一本。更何況劉綎這個團體一看就是臨時搭的架子,還是謹慎些好。

不料文搏聽見楊鎬此言,來了興致,便要跟他好好說道。

所謂道理是越辨越明,他自己跟沉煉、陸文昭這些武人思想碰撞出來的火花,難免有些狹隘,如今找著一位進士,那不得商量一二?

於是文搏不急著走了,拉住楊鎬手臂,如鋼鉗一般就把他往屋子裡帶。陸文昭也有些好奇,一想到他這兄弟五大三粗的拉著楊鎬一個文人談這些大道理,便覺得有意思,笑著說道:“別看文兄弟是戰場上十蕩十決的勐將,也是我義父的謀主,大小事務必須得他稽核方能實行。”

楊鎬心想你們倆是不是耍我?這位爺騎著馬衝進將軍府的景象我還歷歷在目呢,死在門外的家丁屍骨未寒,你跟我說他這樣殺人如麻的漢子是劉綎謀主,那我楊鎬就能當首輔!

文搏自然不知道楊鎬如何腹誹,他說話向來直來直去,把自己想法說了出來。

“楊大人果然有眼光,這反金之事已經說過,您提到來遼東赴任的官員橫徵暴斂,我們都有所耳聞。所以才提出這復興大明的口號!”

“我們這當兵的感受最深,正卒月餉二錢五分,不打仗的時候能拿到一錢銀子就算將主寬宏,主要靠的就是打仗的賞格和戰後掠奪。至於衛所兵,許多拿不到糧餉不說,還得給長官種田服役,這糧餉到哪裡去了?就是有人侵吞呀!”

文搏這話說得沒毛病,也是他一路上跟明軍士卒不斷溝通得到的結論。

比如說劉綎優待家丁,本身家丁就有雙餉不說,還時常賜予肥羊美酒綾羅綢緞,所以手下願意為他打仗。

相應的就是這幫子家丁平日驕橫慣了,目中無人,殘虐民眾那是家常便飯,文搏這一通整治殺了上百人才讓他們紀律好點。這次進了沉陽城,又有沉煉壓制,這才沒弄出什麼亂子。

但是對手下其餘士卒,劉綎就吝嗇得很,平日給半餉已經算是將領裡面比較仁慈的。

更貪財的,例如當年壬辰倭亂中揚名的總兵董一元,手下家丁破萬,結果裡頭被查出有七千七百餘人是冒領,也就是用不足額的衛所兵甚至自家僕役充當,領了朝廷發的糧餉全部私吞,以致手下家丁上萬卻根本沒有戰鬥力。

這樣的情況屢見不鮮,大明越到後來越打不了仗,跟喝兵血肯定脫不了關係。這裡頭當然還有別的因素,但是文搏現在身份就是一個武夫,他也沒法見微知著,哪怕有後世見聞,也只能從自己的角度做出判斷。

楊鎬聽著文搏描述,有了些把握。他本來還想看文搏鬧笑話,沒想到人家還是有些東西。

奈何這喝兵血的事情裡頭牽扯甚廣,不是真像嶽武穆說武將不貪財就能解決的。

比如你要升官,那就得打點上官、監軍吧?不然多大的功勞都得讓人吞了,劉綎當年就是跟上官處不好關係,錢給了還被人參一本,功勞奪去不說,自己都被免職。

後來劉綎又花了大價錢重新買通朝中有力人士,這才起復。

所以喝兵血一個很要命的原因就是將領沒錢,除了像李成梁那樣扼守關隘控制走私貿易的不差錢的主,就是戚繼光背後靠著東南地主和朝中首輔撐腰,才敢說餓死不擄掠,因為人家真有錢!

後來戚繼光被弄到薊鎮去,張居正也死了,哪怕之前四處平亂積蓄豐厚,戚繼光還是過得緊巴巴的。以至於戚繼光一死,來的總兵王保按老規矩喝了兵血不按時發餉,戚家軍立刻堵住大門討要薪水,然後就被人騙到城裡殺了大半。

這裡頭當然還有萬曆對於戚家軍的不信任因素,但窺斑見豹,這年頭當兵的被欠餉是家常便飯,就連壬辰倭亂的賞賜、餉銀至今都有五分之一沒發,由此可見上下侵吞軍餉到了何等地步。

楊鎬三次經略遼東,對於這些事情再清楚不過,可他也沒辦法,自己還是靠著打點無數錢財方能坐到這位置。一聽文搏要解決這個問題,他還真有些好奇,咱們朝中衣紫袍的閣老重臣都解決不了的問題,你一個丘八能做到?

那你咋不去當閣老呢?

楊鎬心裡想著,但是話沒說出來,小心翼翼的問道:“此事由來已久,如今已成國朝頑疾,不知文將軍想如何解決呢?”

“好辦!我讓你……劉總兵讓你想辦法給陸兄安置個遼東邊地的衛所就是為了解決這個頑疾。咱們手下數千精銳部曲,平日裡專門查抄走私的關內商隊,什麼能賣出去,什麼不能賣都得咱們說了算,要收多少稅也是統一規定,這糧餉不就自給自足了嗎?”文搏這想法就是學了李成梁故智,照貓畫虎,反正李成梁手裡三千家丁,他們手下現在滿打滿算也能湊個一千五,怎麼也足以控制邊境貿易了——打不過韃子大軍,我還打不過你們晉商嗎?

這話陸文昭聽得連連點頭,心道我這兄弟胸中自有丘壑,搞錢又不傷民,大才啊!

誰料楊鎬苦笑道:“此事談何容易,女真、蒙古之間本就多有勾連,晉商多從大同附近打點守卒越過關隘,再賣給蒙古人。所謂蒙古人,其中自有不少是建虜偽裝或和建虜有聯絡,他們完全可以不從咱們這邊境經過呀。”

“再說了,不走私也有榷場,雖然如今雙方作戰早已關閉,但是這一場大仗下來兩敗俱傷,今後朝中必定還會酌情再開榷場。以省吾兄如今大功,只怕是會留待京中榮養晚年,到時候你一個衛所長官,就別想插手這裡頭的貿易了。”

楊鎬不愧是三次經略遼東的封疆大吏,很快找出文搏計劃的破綻,暗中搖頭,心道自己高估了這幫子武夫的智謀,什麼反金復明,不過是為了給自己撈錢擴充部曲的名目罷了。

這樣也好,說來說去都是些軍頭做派,古往今來這等人如過江之鯽,九邊當中此輩層出不窮。只要不是弄些威脅文官統治的勾當,那就隨他去吧。

楊鎬正要放鬆下來送別兩人,卻聽見文搏沉吟片刻後語出驚人。

“楊大人誤會了,之前咱們就說過,今後遼東只能有一個聲音,那就是劉大人的玉音。走私的就算從大同走西邊繞過咱們地盤,那韃子就最好派大軍護送,否則人少了咱肯定得去檢驗一番。開榷場,劉大人不首肯就是邊境賊虜,咱們剿滅是應有之義!”

“你,你,劉綎這是要形同割據?!他瘋了不成!”楊鎬大驚失色,沒想到這幫子丘八膽大至此,居然為了錢財都敢置大局不顧。

陸文昭則是暗中慶幸文搏沒有把他那膽大包天的後續計劃透露出來,什麼奉太祖大誥清君側之類的,只是以一個貪財邊軍的身份呈現在楊鎬面前,想必楊大人雖有憂慮,但是不會拒絕。

誰料楊鎬反應極大,一改之前溫吞模樣,哭天喊地的要跪謝皇恩然後當場自盡,搞得陸文昭滿頭霧水,不知這位經略大人發什麼瘋。

文搏說得正起興呢,楊鎬這般作態讓他怒從中來,把手一伸抓住他錦袍衣領,隨手往地下一摜,剛還哭天搶地的楊大人頓時摔了個七暈八素。

“楊大人,給臉不要臉了?”還是老規矩,文搏扮白臉威脅,陸文昭隨後勸戒。

“楊大人莫要著急,義父不過是弄點錢財罷了,有話好說,何必好要死要活的。”

楊鎬被摔了下狠的,再不敢像是在朝堂上那般飆演技,心中一邊抱怨自己高估了這幫丘八的素質,一邊暗中嘆息還是和文人打交道舒服,這才解釋為何如此。

“兩位將軍,若是佔著個邊城威福自享,您就是當土皇帝我也能保證一個字都報不到上面。可您兩位要想將邊境走私貿易全抓在手裡,那朝中沸騰定然壓不住。”楊鎬嘆了口氣,雖然這人指揮剿滅建虜打了個薩爾滸之戰出來,但還真有些能耐,“比如說那晉商走私兵甲糧草養肥建虜,這事情朝中多有議論,每次都不了了之,為何?有人拿著晉商的好處,甚至本身就是他們的後臺啊!”

“那,那咱就就只能守著一畝三分地,做些小本買賣?那我這打生打死,真就是給大明盡忠?!”陸文昭不幹了,雖然他一直不敢真如文搏所言做那等肅清貪官汙吏,重整大明的要命勾當,但是如李成梁那樣盤踞遼地的夢想哪個武人不期待呢?

文搏也有些不耐煩,他自小都是以武力見長,腦子雖然不笨但是對於這些謀略大局著實不擅長。

於是文搏又跟楊鎬分析邊軍為何戰鬥力如此低下,要怎樣做才能重整旗鼓對抗日益強大的後金,說的口乾舌燥,然而楊鎬就是不答應。反過來還勸他們不要好高騖遠,有劉總兵做後臺守著一座邊境城市做點走私貿易賺個盆滿缽滿就算了。

雙方爭執之下楊鎬也忘了自己身份,當場拍起桌子擺出上官做派,文搏見狀伸手拎起楊鎬領口將他舉到身前,讓他小點聲,外頭雖然都是自家人,但是偏廳裡可是有楊鎬的下屬官員。若是其中有些個不懷好意的,到時候可真是一身麻煩。

楊鎬個子不矮,奈何面對文搏就像個小雞崽子一樣被提了起來,雙腿離地智商也沒法佔據高地,慌張之下不敢高聲,只顧向陸文昭求救,哪敢跟文搏拍桌子說什麼有的沒的。

然而即便如此,楊鎬還是不鬆口,咬定了別想讓他擺平朝中大員,這事情根本不是哪個派系能夠一力承擔的,不管齊黨浙黨,凡是敢壟斷關外貿易的都是死無葬身之局。

他還舉出例子,以李成梁之威名,三十年統攝北疆,逼得文臣再也忍受不了把他弄下臺,最後連李成梁兒子都給弄死了——雖然楊鎬沒明說,陸文昭和文搏都明白過來,他指的根本不是朝中大臣,而是萬曆帝受不了有人在遼地成為實際上的割據軍閥。

文搏和陸文昭的計劃沒有全盤展示,哪能瞞得過楊鎬,有了錢財喂手下兵馬,那下一步不就跟唐末節度使一般?李成梁養寇自重的把戲早有前車之鑑,現在劉綎的手下這般做派肯定是得到劉綎授意。

是不是你劉總兵下一步就得說“天子,兵強馬壯者為之。”?

兩邊爭吵不休,文搏雖然惱火也剋制住了殺意,知道不能真為了這事把楊鎬打死,畢竟人家現在算是站在自己這邊,只是不贊同己方的計劃。

即便如此,文搏不滿溢於言表。

楊鎬也氣性上來了,他不敢罵文搏,情急之下指著陸文昭罵到:“劉綎這老兒還說功比衛霍,我呸!看他是想效法魏武、霍光!”

這話一說,大堂裡頓時寂靜無聲,楊鎬腦子裡好像閃過一道電光,讓他將所有的一切都串聯起來。

坐視大軍潰敗但是兩破賊巢殲敵數千,率手下精銳返還沉陽破城而入,挾持遼東經略妄圖割據邊疆壟斷財源……

“劉綎!你還敢說你不是反賊!”楊鎬終於想明白了,難怪劉綎那老混賬不敢進城,這是愧對老劉家列祖列宗啊,劉綎祖父那輩開始就是朝廷將領,到了他這輩居然連李成梁都不想做了,要當活曹操!

“噤聲!噤聲!”都不用文搏繼續拎著楊鎬,陸文昭一把撲過去從文搏手裡接過楊鎬,誰料低估了一個人的重量,一隻胳膊根本撐不住對方,只好勉強雙手發力抓住對方脖子將楊鎬舉起。

這下楊鎬跟個吊死鬼一樣被陸文昭舉著,雙腿亂蹬兩眼翻白。

“陸兄,要滅口的話記得利落點。”文搏倒是笑了起來,沒想到楊鎬思維如此發散,雖不中亦不遠矣,可惜的就是要做反賊的不是劉綎,而是他文搏。

陸文昭這才意識到快把楊鎬掐死,趕忙放他下來然後低聲道:“楊大人誤會,我義父忠肝義膽,年過花甲還率軍出征,又甘冒奇險伏擊賊酋,怎麼可能是反賊呢?”

“沒錯,咱們只是搞些邊境貿易,作為商業手段出兵清理競爭對手不是很常見嗎?”文搏也幫忙勸解,免得楊鎬太激動真的喘不上氣。

聽見兩人的話,楊鎬愈發確定劉綎做的事要命的勾當,但是被陸文昭掐了這一下他真是差點兒魂飛魄散,不敢再正面反駁。只是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說無顏見先帝云云。

“楊大人,這就沒意思了,您就老老實實的,只管拿功績拿錢,若是能繼續當遼東經略,兄弟們為你馬首是瞻,豈不美哉?”陸文昭也脾氣上來,掰著手指跟他說好處,“當不成遼東經略,手裡那麼大功績也足以保你進退無憂,跟咱們……咱們劉總兵混不挺好嗎?何必汙衊劉總兵拳拳報國之心呢?”

“賬冊、喪師辱國、勾連建虜……”文搏在一邊負責威脅,兩人配合默契讓楊鎬心痛欲死卻不敢。

最後只能兩眼一閉,準備裝暈了事——楊鎬打定主意,就是等會大耳光子抽他都不醒來,忍得一時風平浪靜,跟這幫子丘八搞事實割據那不是作死嗎?

文、陸兩人也想不到朝廷大員居然玩起了無賴,陸文昭又是掐人中又是按胸口奈何楊鎬死撐著不動彈。文搏稍微聽了一下心跳感覺到這人並無大礙,愈發確定楊鎬是故意裝暈。

正想著該怎麼逼他就範呢,文搏突發奇想,對著外頭喊道:“謝伯樂,找鐵匠弄個烙鐵過來,上頭刻上‘反金復明’。”

陸文昭一愣,冒出個大膽的想法,“文兄,你這是要……”

他指了指躺在地上的楊鎬,文搏點點頭跟他解釋,“咱們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回頭炮製個《天地會點將錄》,自劉總兵往下便是楊大人作為榮譽會長,不,該叫副舵主!總舵主除劉總兵外不做他想。”

“然後會員之間除了得有切口、印信聯絡,還得在身上有個標記,一是為了方便辨認,另一個就是免得他們叛逃之後不認賬。名冊、標記一應俱全,到時候抄家滅族誰也跑不了!”文搏狠狠地說著,眼睛卻瞥向地上的楊鎬,果然這位裝暈的經略大人已經瑟瑟發抖,卻強撐著不敢動彈。

他倆說得盡興,外頭謝伯樂卻一頭霧水,這時候哪來的鐵匠啊?不過將主有令那就得去找,正要動身突然想起件事情,往裡頭問道:“將主,俺問問這是給馬烙呢還是人烙?要是人就只能烙在不礙事的地方而且不能弄太大,否則直接潰爛死過去也說不定啊。”

楊鎬更加膽寒,心裡詛咒這幫丘八好生惡毒,就聽見文搏似乎有些遲疑的說道:“確實,這樣做豈不是害死了楊大人,不成啊……”

楊鎬正欣喜呢,隨後外頭一句話讓他如墜冰窟,“將主,俺找個刺青師過來成嗎?要寫什麼字紋上便是。想紋多大紋多大,還能脫了皮不成?”

“不錯!”陸文昭直呼有想法,立刻喚謝伯樂快去找人,軍中刺青之風尤盛,想來找個會這門手藝的不難。

外頭謝伯樂懂了,暗道雖然不知為什麼要弄反金復明的紋身,但是之前在赫圖哈拉之時,文搏所言“反金復明”的口號還是很深入人心——哪怕謝伯樂根本不懂為何要讓大明再次偉大,但是不妨礙他作為一個投誠者表忠心啊。

因此謝伯樂決定找了刺青師之後讓他給自己身上也紋上“反金復明”四個大字,這可是將主親信的象徵啊!

文搏在裡面覺得這場面有些熟悉,果然天地會就得在身上紋反金復明味兒才正。

且不說文搏如何作想,裡頭楊鎬已經嚇得魂飛魄散,要是真弄個大面積的刺青在身上洗都洗不掉,加上賬冊、名錄等等證據,到時候劉綎死了他也跑不了,已經可以開始計劃凌遲的時候請哪家劊子手主刀了。

於是楊鎬再不敢裝暈,起身哭嚎道:“別、別紋身!我認栽了!這就為兩位將軍寫奏摺請功,只是日後生出事端,還請兩位饒我閤家老小一條性命。”

“好說,咱們天地會對兄弟最是講義氣,絕不會出賣你,敢出賣兄弟的,三刀六洞伺候!”見著楊鎬終於服軟,陸文昭放下心來,半是調笑半是威脅的說道。

緊接著陸文昭覺得不對,這樣下去,那不真如楊鎬所言,割據地方、把控財源、擁兵自重,在當反賊的路上狂奔不止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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