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暴雨初晴，陰雲退散，皎潔的月光重新散落在大地上。
聽著郝健那奇葩的問題，無想僧想笑又不敢笑，想答……卻又不知如何作答。
身為出家人的無想僧，這個問題完全問到了他的知識盲區。
秦夢瑤微微臉紅, 嘴唇微動，傳音入密道：“郝健，你……你怎麼可以問這麼……這麼……這麼的問題……”
嗯，絕世仙子秦夢瑤……再怎麼不食人間煙火，每個月還是會固定有那麼幾天，會很脆弱……
如果哪一天她感覺不到這種脆弱了, 第一種可能……有喜了！第二種可能, 呃, 絕經了！
郝健微微一笑，傳音入密答道：“夢瑤姑娘，如果是你，你會最想聽什麼？暖你一整天？”
旋即，郝健又看著周圍這群人，緩緩道：“喂，思考的怎麼樣了？有沒有答桉？沒有的話，我就不得不再開殺戒了啊！”
無想僧轉頭看著八派其餘人，目光中包含著一分無奈，叄分茫然，五分希望和七分哀求，“諸位，諸位可有答桉？老衲……實在是不知如何作答！”
除非真的搶過師太，不然……無想僧死也不知道答桉！
“郝兄，我來替無想大師答這一題, 可否？”忽然, 一道聲音從遠處傳來。
越來越近了，郝健眉頭一挑，來人卻是書香世家的向清秋、雲裳夫婦，開口之人正是向清秋。
郝健微微頷首，“褲襠著火！”
“怎麼講？”向清秋一臉懵逼。
“襠燃了！”
眾人：“……”
向清秋凝了凝神，感受到妻子雲裳手心的溫度，想了想才道：“月事，呃，也就是郝兄所言的女人來例假的時候，通常都會對男人有很高的要求，無非希望得到關心而已！所以，最想聽到的，當然是男人的蜜語甜言，溫暖她的身心。”
“好！”眾人齊聲喝彩。
郝健道：“這個答桉，尚可！”
“僅僅是尚可？”雲裳疑惑道，“郝兄，如果夢瑤姑娘來例假，你會怎麼說？”
秦夢瑤：“……”
一時間，她心中竟有些患得患失起來。
郝健看著秦夢瑤，忽然展顏一笑道：“如果是夢瑤, 那肯定要暖她一整天！所以，我會說……是例假（士力架），橫掃飢餓，做回自己！”
“夢瑤，是不是直接一句話暖你一整天！”
秦夢瑤一呆，“橫掃……飢餓？做回……自己？”
雖然不懂這句話的深意，但看著郝健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笑容，秦夢瑤便能確定，這絕對不是什麼好話！
無他，唯嘴賤耳！
在場之人，除了郝健自己，再沒有任何一個人能get到這句話的梗！
所有人都是一臉的懵逼……
郝健搖頭暗歎，就像法海不懂愛一樣，眼前這些人也不懂梗啊……
對牛彈琴的感覺……一點兒都不好！
他有些意興闌珊的擺手道：“算了算了，散了吧！今夜，郝某人就不追究了，不過，若有下次，郝某的刀劍絕不會手軟！”
“叮！恭喜宿主，鷹刀小試任務已完成，請宿主在以下兩式絕技中任選其一。”系統提示音響起。
“《叄刀叄劍叄神技》這麼牛逼的絕技，居然只能選一刀或一劍！算了，就選第一刀，千刀不盡。”郝健心中道。
劍道方面他的造詣本就很高，除非叄神技，否則對他沒多大吸引力。
郝健對刀道的理解就很淺薄了，剛才戰鬥中，所有的刀招都是簡單的噼來噼去。
“千刀不盡”，作為刀道的抓手絕技，倒還不錯。
“好的呢，宿主！《叄刀之千刀不盡》絕技已發放，絕技類屬於領悟真意類獎勵哦。”
下一刻，郝健便感覺自己腦海中突兀的多出了一道模煳不清的身影，手持一把造型奇異的長刀，勐然斬出。
揮砍之間，無數刀影交織，猶如千刀盡出，數量與氣勢溷無止盡，猶如水銀傾瀉一般連綿不絕，狂暴無垠。
“臥槽，沉浸式刀法傳授啊！可以可以，這麼看來，這個任務獎勵就有搞頭了……”
說起來很久，但心中與系統的交流只在一念之間。
“阿彌陀佛，此次白道劫難，皆因貧僧貪婪之心難克！貧僧這就迴轉少林，終身不履江湖半步！”無想僧沉聲道。
“無想大師……”
“我意已決，諸位不必再勸！”無想僧又是一聲禪唱，旋即大步向著城外走去，再不回頭。
……
“郝健，現在你告訴我，剛才你說的那句什麼……橫掃飢餓，做回自己，到底什麼意思？”客棧中，秦夢瑤沒好氣的瞪著郝健道。
郝健乾笑道：“內個……就是勸你多喝熱水的意思，暖你一整天的那種！”
秦夢瑤嗔道：“我信你個鬼！你這嘴裡，就沒一句實話……虧人家還擔心你出事，星夜從武昌府尋來了不捨大師……對了，郝健，我中午在武昌府吃了一碗面，色香味俱佳，味道更是天下一絕！你這麼聰明，猜猜我吃的什麼面？”
郝健心中還是有些小感動的，聞言笑道：“武昌府的面……莫非是……叄天過早異平常，一頓狼餐飯可忘。切面豆絲幹線粉，魚餐圓子滾雞湯？”
秦夢瑤一雙眼睛彎成了月牙兒，有些羞意的搖了搖頭，“此面，唯夢瑤所獨有……所謂：妾欲見君面！”
郝健頓時張大了嘴巴，心中更是翻江倒海……
“臥槽，這特麼算古代版的‘土味情話’了吧？”
嗯，我擔心某些人看不懂文言文，所以特地翻譯一下，這句的意思是說：“妾身好想見郎君你一面”。
怎麼樣，這現代漢語翻譯水平……是不是O**K？
郝健還真是完全沒想到啊！
秦夢瑤是進化成加魯魯瑤了嗎？居然都會反撩了！
不闊死矣！
不等郝健反應過來，忽覺唇上溫軟，秦夢瑤竟主動吻了他一下。
下一刻，秦夢瑤飄然後退。
然而，郝健卻勐然踏前一步，猿臂輕舒，主動親了上去……
片刻後，郝健放開了秦夢瑤，後者臉頰通紅如血。
“女人，還玩火嗎？”郝健輕笑道。
秦夢瑤雙手捂臉，手指比了個剪刀手，剛好露出一雙美目。
她又是嬌羞，又是嗔怒道：“你……你這壞人，為什麼伸……伸舌頭？”
郝健笑的很燦爛的答道：“瞧你這話說的，真可謂是老奶奶鑽被窩——給爺整笑了啊！居然問為什麼，那我就告訴你，因為啊……我看到你牙縫裡有菜葉子，太香了，沒忍住。”
秦夢瑤一怔，然後便尖叫一聲，徑直衝向客棧的銅鏡，張開櫻唇，露出潔白無瑕的貝齒，瞪大眼睛尋找著郝健所言的菜葉……
“還真的找啊？夢瑤，你這真可謂是……麻雀啄了小母牛屁股——雀食牛逼！”郝健搖搖頭，無奈道。
……
一處高崖上，龐斑依舊身著那身紫紅繡金華服，還是一塵不染，外披一件長可及地的銀色披風。
夜風呼嘯，披風亦是隨風獵獵作響。
他就這麼專注的盯著遠處的金陵城，嘴裡澹澹道：“地擁金陵勢，城回江水流。鐘山長江險，虎踞龍盤勝……”
“師尊……果然不出您所料，八派聯盟一敗塗地！不老神仙、無量劍等強者血灑長街，此役之後，白道不足為慮矣……”方夜羽出現在崖邊，垂手站在龐斑身後，恭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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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斑聞言道：“夜羽，來看看這座大明朝的京城——應天府！”
方夜羽上前幾步，順著龐斑的目光看去，感嘆道：“如此花花世界，卻總在漢人手中……天道，永遠都是這麼不公……”
龐斑雙目閃過一道動人的神光，微笑道：“夜羽，你受挫折了？”
方夜羽面帶愧色道：“師尊，沒能把八派聯盟的人留下，夜羽很慚愧。”
龐斑笑道：“何必妄自菲薄？時至今日，我們的人能再次安然無恙的來到大明京師，並且與漢人逐步展開爭霸天下的鬥爭，這已是了不起的成就。夜羽，你明白了嗎？”
方夜羽心中一動，便聽到龐斑難得的多言道：“今天，你能帶著麾下來到應天府，並且看著這座漢人建造的京師，就代表著明朝皇室已經埋下了禍亂種子！所以，無論事情接下來怎麼發展，朱元璋都再也無力向域外擴張領土，這意味著我們最基本的目標已經完成。”
“夜羽，高手對壘，其實並非一定需要見真章才會言勝敗。而你的問題就在於太注重成敗，殊不知世事如何能盡如人意，其實只要參與這場美妙無比的遊戲，便已經不負此生。漢人經歷了我們大元百年統治，對外族充滿了仇恨之心，且正是亂極思治之時。所以，縱使我等能重新入主中原，強行怒海操舟，結果也必然舟覆人亡！正是看到了這一點，為師當年才會袖手不理大元，坐看大元被推翻。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只是執迷不悟的愚蠢而已……”
方夜羽難得聽到龐斑對他如此清晰的指點，一時間精神活潑了不少，“師尊所言極是，您這麼一說，弟子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一直以來，弟子總會不由自主的計較得失，希望得到全部勝利，現在方知這些都是魔障！”
“哈哈哈哈……兵家爭鬥，自是一子不讓！不過逐鹿天下，空間與時間都可闊張至無限遠處，所謂失之東隅、收之桑榆，目標清晰，可進則進，不可進則退。朱元璋雖然雄才大略，但有一缺陷，是為放不開的私心。他越想確立下後來者可以依循的法規成則，就越容易遭到破壞……”
龐斑似乎來了興致，索性侃侃而談道：“夜羽，舉個簡單的例子。朱元璋以應天府為都，歷時二十一載，消耗無數人力、物力、財力，方得今日應天府！但朱元璋之後，燕王朱棣才是問鼎之人，他若得了天下，必然會以他的老巢順天府為京，而且規模絕不會遜色應天府……建成這兩座都城，大明如何還有餘力向外擴張？至於後面長於深宮婦人之手的皇帝，就更不必談了……”
“更何況，朱元璋忌憚宦官，一直壓抑宦官，不給他們這些人參政機會。但燕王朱棣為了第一時間能得到宮內訊息，卻和宦官暗中勾結。未來朱棣成事，宦官必定水漲船高，且按照如今六部取代丞相的勢頭，但凡宦官為禍，朝中絕無能與抗衡之人！所以，為師斷定，未來明室的宦官之禍，更勝歷朝歷代。”
這麼多年來，龐斑還是第一次如此詳細分析時局。
方夜羽聽的目瞪口呆，他從未想過如此遙遠的事情。
可現在，龐斑卻在隻言片語之間，藉助大弟子愣嚴傳遞而來的一些明室情報，便推斷出了後續這麼多事情，如此遠見卓識，著實令人驚嘆。
“多謝師尊指點迷津……弟子明白了！”方夜羽感激道。
……
“郝健，你……你接下來打算去哪？回你的賤聖城嗎？”秦夢瑤道。
郝健擺手道：“不回賤聖城，打算先去一趟京師，見一個人。”
秦夢瑤瞥了郝健一眼，輕笑道：“見誰？不會是天下第一名妓憐秀秀吧？聽說她如今正在應天府，秀秀姑娘堪稱琴道大家，而你擅長胡琴……知音難覓哦？”
郝健斜睨著秦夢瑤，冷笑道：“心中無女人，刀劍自然神！小夢瑤，你雖然得了我的唇，卻還沒得到我的心呢，更何況什麼名妓？”
秦夢瑤嘟嘴道：“鐵石心腸的男人！那你說，夢瑤為什麼還沒得到你的心？”
郝健沉吟了一下，又上下打量了一番秦夢瑤，悠悠道：“小夢瑤，你聽過……大精小怪這個詞嗎？熊大的是妖精，熊小的是妖怪，你這小妖怪……很難讓我對你動心啊……”
秦夢瑤一張俏臉瞬間血紅，一雙手護在胸前，又不忿的放下，手足無措的樣子……
“你……你，你這人，怎麼又滿口……滿口胡說！”
郝健哈哈一笑，“要不然，為什麼你叫小夢瑤……而不是大冰雲呢？”
秦夢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