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夢宓雖然看不透陸青的手段，但畢竟也是一等一的煉氣士，洞察力絕對稱得上明察秋毫，自然也在第一時間就發現了趙方旭等人的異常。
“陸大哥，你這是......”王夢宓有些疑惑地問道。
陸大哥怎麼突然這麼謹慎了？
難道是有什麼大事要交代嗎？
她畢竟是多年的決策者了，大風大浪經歷了無數，自然不會慌亂, 只瞬間便猜到了陸青的目的。
陸青也沒有繞圈子，將自己從八岐大蛇那裡得來的妖丹交給了王夢宓，說道：“這是上古九嬰的妖丹，雖說裡面的能量已經消耗了不少，但剩下的能量助你打破凡塵桎梏應該不成問題。
至於之後能走多遠，或者說, 能不能在天地絕靈之前離開此界, 就看你自己了。”
早在六十年前，他就曾經替王夢宓設想過超脫的可能，認為只有拿到九嬰或者騰蛇的妖丹才有希望。
只不過無論是騰蛇還是八岐大蛇，都不是當時的陸青能對付的了的，他也沒有想過日後專門去獵殺她們，只是單純給王夢宓留個念想罷了。
不過既然東西已經拿到了，陸青倒是不介意幫王夢宓一把。
畢竟，這東西對他來說不過是可有可無的雞肋罷了。
他現在追求的已經不是能量的多少，而是徹底蛻凡化仙的質變。
能量的積累陸青現階段已經做到圓滿了，無論是五臟六腑還是筋骨皮肉都已經煉到人仙之前的極致了，只差最後一步由量變到質變的晉升。
所以這妖丹中的能量對他來說並無決定性的作用，但是對王夢宓來說，卻是仙凡之隔。
雖然陸青和王夢宓真正想處的時間也不算很多，林林總總加起來也就個把月，但如果在力所能及的範圍裡能幫她一把的話, 陸青還是很樂意的。
畢竟，她曾經在東瀛救過陸青一次，而且這丫頭無論性格還是品質都很對陸青的脾氣。
過去還有些大小姐的脾氣不太討喜，但經過這麼多年的磨礪，她已經是個合格的馬克思主義者了。
這更令陸青對她刮目相看，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克服自己的弱點並最終成長為更好的自己的。
“這就是陸大哥你說的那個可以利用的巨大能量源嗎？”王夢宓打量著手中那枚泛著光暈的妖丹，驚歎道。
陸青點了點頭，說道：“這東西雖然稱不上獨一無二，但也絕對沒有第三枚，這世上也只有騰蛇的妖丹能與它媲美。”
王夢宓當然明白自己手中這枚妖丹的價值，即便陸青不說，僅僅從那巨獸毀天滅地的實力上也能窺得一二。
難怪陸大哥要遮蔽周圍人，實在是這東西的價值太過驚人，一旦被有心人知道了，為了得到它，哪怕傾家蕩產、違法亂紀甚至做出天理不容的事都不是不可能的！
只是......
“這麼貴重的東西，我不能收。”王夢宓猶豫片刻後拒絕道：“而且我也不是很需要這東西。
我早就決定把一切都獻給了理想和信念，不追求什麼長生不老了。”
長生不老確實誘人。
王夢宓也不得不承認，在那一瞬間，她心動了。
這也是人之常情，世上絕對有不怕死的人, 但是在不違背良心、不違背天理的情況下，誰不願意多活一會兒呢？
可王夢宓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理想和責任, 所以只猶豫了片刻便拒絕了陸青的好意。
面對王夢宓遞回來的妖丹，陸青沒有收，只道：“東西我已經送給你了，自然不能再要回來。
至於你怎麼想的，打算怎麼使用它，就看你自己了。”
望見狀也勸慰道：“陸大哥既然這麼說了，小宓你就收下吧。”
她自然是希望王夢宓能收下這枚妖丹，然後更進一步完成仙凡之變。
因為王夢宓是她唯二的朋友，她不想看到王夢宓老死在紅塵中。
王夢宓也知道兩人不想她死在歲月侵蝕下，但是......
“四十年之後就是絕靈之時，我縱然此刻收下了這枚內丹，只怕也......”王夢宓惆悵道。
她自家人知自家事，雖然自己的修為在凡俗能稱得上一等一，但與陸青相比，差距簡直比天塹還大。
連陸青這樣的修為都不能飛昇，她就算再練四十年又能如何呢？
“你只管修行就是了。”陸青如此說道：“即便最後無法飛昇，能多活四十年也總是好的。”
老實說，陸青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在絕靈之前飛昇，因為他自己既沒有渡過雷劫，也沒有見別人渡過，對雷劫根本就一無所知。
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或者說，自己什麼時候可以渡雷劫、煉真丹。
肉身體魄、精神境界這些陸青自覺都已經到了巔峰，沒有繼續提升的空間了，唯一有些不足的是心態。
他的內心還沒有做好面對雷劫準備，還沒有那種捨棄一切孤注一擲的決心。
人終歸還是感性的生物，不是冰冷的機器，活得久了，總會有些貪戀紅塵，總想著再多等等、多看看。
畢竟，死了就沒得看了。
但是，無論怎樣，在絕靈之前，他總是要放手一搏的。
成，則煉就人體大丹，成就人仙道果。
敗，則前功盡棄萬事成空，化作飛灰。
因此，陸青也幫不了王夢宓更多了。
“好了。”陸青決定終止這個話題，說道：“這件事就不多討論了，我也該走了，你忙自己的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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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他對望使了個眼色。
望也瞬間心領神會。
兩人眨眼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根本不給王夢宓任何拒絕的機會。
王夢宓看著身前空蕩蕩的區域，長長地嘆了口氣，將那枚天下唯二的妖丹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
“咦？兩位前輩走了？”
沒了心幻之術的干擾，回過神來的趙方旭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感覺自己好像斷片兒了一樣，根本記不得剛剛發生了什麼。
“王姐......”
趙方旭正想詢問，卻被王夢宓打斷道：“沒事了。陸大哥和望姐已經離開了，咱們也回去吧。”
趙方旭有些懵，但還是老老實實地跟著王夢宓回公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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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外
望看著悠然而行的陸青，問道：“你接下來打算去哪？”
陸青思索了片刻後答道：“沒什麼打算，四處逛逛吧，走到哪算哪兒。”
隨後，兩人便像遊山玩水的普通人一樣放緩了腳步，開始遊歷神州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