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羅城休息的幾天，沉夜從秦業那裡瞭解到了真實界的目前局勢。
此時正值靈山墜落百年之後，妖族勢力衰弱，人族趁機崛起。
不過，妖族畢竟家大業大，即便大部分家底都葬送在了靈山一戰，也還是遠勝人族。
而且，也不是所有妖族大聖都參加了那一戰，比如袁洪，藉著金鰲島躲過一劫。
現在，妖族明面上的傳說有十九位，呼嘯大地，不可一世。
至於人族，此時僅有兩位傳說，一為人皇，一為魔君。
魔君是不世出的奇才，將邪魔神祇的血脈功法轉化為人人皆可修煉的神功，自開原始魔道，如果是在其他時代，魔道功法自然人人喊打，但在這個與天爭命的時期，任何可以壯大人族的力量都是寶貴的。
按理說，魔君對人族有大功績，與人皇應該關係不錯，奈何魔道中人向來涼薄，更不用說魔君這魔道始祖，不僅拿邪魔神祇當練功材料，還將魔手伸向人族，這就觸及了人皇的底線。
兩人一場大戰，結果出乎許多大能的預料。
魔君一心向道，持有絕世神兵魔皇爪，而人皇多數時間都在為人族奔波，修煉時間不多，所持人皇劍是他親手打造，只能算是正常的傳說神兵，無論怎麼看，那場大戰都應該是魔君佔優。
可結果卻是，人皇十蕩十決，打得魔君一蹶不振，若非魔皇爪相救，差點就死在了人皇劍之下。
“真是悲劇。”沉夜心中默默為魔君點蠟，如果魔君生在其他年代，必將成為一個時代的主角，只可惜遇上了比他更主角的人皇。
傳說之下，妖王、妖神數不勝數，而人皇麾下，所有法身加起來也不過百餘，天仙更是只有七位。
大多數城池都如羅城這般，只有半步法身守城，若非有人皇親自佈下的大陣，這些城池早就被攻破了。
也正因為如此，秦業知道沉夜這保底地仙的強者願意加入時才會那麼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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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門外傳來秦業激動的聲音：“沉夜兄弟，快出來，朝廷來人了。”
沉夜走出房門，秦業身邊，一個國字臉大漢站在他身邊，身披鐵甲，冷厲肅殺，赫然是一位天仙。
“白越大哥，這位就是救了羅城的沉夜兄弟。”秦業介紹道。
“見過……”
“我們人皇軍中沒那麼多禮節，沉兄弟看得起我的話，和秦老弟一樣叫我一聲大哥就行。”白越朗聲大笑。
沉夜暗自點頭，秦業不過是半步法身，卻能和天仙稱兄道弟，看來人皇軍中的氛圍的確如他所言。
“白越大哥。”
“歡迎沉老弟加入，只要願意殺妖族，就是我白越的兄弟，就是我們人皇軍的兄弟。”白越大聲笑道，“秦老弟，加固大陣的材料我已經帶來了，就不多待了，還有很多受損嚴重的城池等著我去加固。”
秦業自然知道輕重緩急，點頭道：“白越大哥趕緊去吧，我絕對不會讓妖族踏進羅城一步！”
“沉兄弟，你跟我一起走吧，運氣好的話，說不定回去就能見到陛下。”
“好。”沉夜點頭，回到這上古之末，不去拜見一下人皇，枉為穿越。
說完，沉夜又看向秦業：“秦兄弟，多謝款待。”
秦業咧嘴一笑：“沉兄弟，你這一去一定要多殺幾個妖族啊！”
白越雷厲風行，說罷就立刻啟程前往下一座城池，途中說道：“我聽秦老弟說，沉老弟你久居山林，對外界瞭解不多，有什麼想知道的可以現在問我。”
沉夜也不推辭，問道：“妖族這次攻城，我人族死傷很慘重嗎？”
白越沉默片刻，反問道：“沉老弟你是否知道我人族城池佈局？”
“不知道。”
“我人族總體布局形似一個圓，中間是老幼婦女居住，邊境則是一座又一座城鎮，陛下坐鎮的都城也在邊境上。若是平時，陛下可憑藉傳說大能無處不在的特徵降下力量，但這一次，妖族像是發了瘋一樣，一次出動了十五位大聖，牽制住陛下，其餘妖族則是趁機攻城。”
白越頓了頓，聲音沉重：“我人族法身稀少，難以照顧全域性，一部分城池甚至連半步法身都沒有，如何能抵擋住妖族？此次大劫共有七百三十七座城池陷落，慘遭妖族屠戮，一些妖族甚至侵入到了腹地，若非陛下拼著重傷的代價連殺四個妖族大聖，嚇退了那些妖族，此次大劫造成的災難還會更大。”
說話之時，兩人正好從一座陷落的城池上空飛過，斷壁殘垣，殘骸滿地，竟找不到一具完整的屍骸，可以想象，城中的人族遭受了何等災難。
可即便如此，戰死軍士也都是倒在最前面，沒有一個人是背對敵人而死。
“妖族，該殺！”沉夜眼神滿是肅殺。
白越眼神兇戾：“不錯，妖族雜碎全都該死，可恨我實力不濟，不能為陛下分憂。”
“對了，你剛才說，陛下重傷？”沉夜問道。
按理說，一旦成就彼岸，便過去未來如一，過去的人皇也是彼岸，十幾個傳說也配讓人皇重傷？
沉夜心中猜疑，是因為人皇不想改變過去，還是無法改變？
畢竟，人皇在未來徹底隕落，不存在更遠的未來，他也不確定人皇現在是個什麼狀態。
白越還以為沉夜是在擔憂，寬慰道：“不必擔心，陛下戰力驚天，即便現在重傷，也不是等閒幾個大聖可以應對的，而且，妖族現在一盤散沙，等他們反應過來，陛下說不定早就痊癒了。”
沉夜點頭，就算妖族知道，只要再有幾位大聖隕落，就能將人皇逼入絕境，多半也沒幾個大聖願意出手，畢竟，誰能保證被人皇拉著同歸於盡的妖不是自己？
“我聽說，我們人族還有一位傳說大能？”沉夜問道。
“魔君？”白越的語氣很是鄙夷不屑，“他那種自私自利之徒怎麼可能為人族出手，不落井下石就算不錯了，不過，他早就被陛下打得嚇破了膽，諒他也不敢來找我們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