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我們剛才說到清場，沉少俠果然聰慧，一下子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見神使這從心的模樣，顧小桑也知道他是指望不上了，一手託著香腮：“公子剛才是怎麼發現那兩個刺客的呢？”
沉夜微微一笑：“殺手嘛，他們的氣息我太瞭解了！”
他掌握著上百個殺手神魂，最弱的都有剛才那兩個殺手那種實力，那種殺手獨有的“氣味”，自然瞞不過同類的鼻子。
“我本來還想提醒公子小心不仁樓的刺客，用羅教的庇護換取那塊石碑的。”顧小桑自憐一嘆，“如今看來，是沒有機會了。”
“是嗎？”沉夜不為所動，他相當懷疑，就是顧小桑派人去下的委託，如果他實力不濟，就從不仁樓手中拿到石碑，如果他有背景，就轉手把不仁樓賣掉。
“其實，你我都知道那石碑不過是開啟某處地方的鑰匙，只要小桑姑娘願意幫我一個忙，我到時候帶小桑姑娘一起進去便是。”
“哦？什麼忙？”
沉夜抬頭看向神使，禮貌地問道：“前輩可以暫時離開一下嗎？”
神使頗為顧慮的看向顧小桑，他的實力雖然在顧小桑之上，但論地位，他們教內十二神使綁在一起都比不過她。
聖女若是受到傷害，死亡對他來說都算是一種解脫了。
沉夜非常“體貼”地說道：“放心，你在與不在其實沒有任何區別，如果我想對小桑姑娘不利，前輩你能阻止得了嗎？”
神使嘴角抽抽，這是正道少俠應該說出來的話嗎？
等他離開，沉夜才繼續說道：“羅教與‘神話’有來往嗎？如果有的話，麻煩為我引薦一下。”
“神話？”顧小桑神情古怪，“你想加入‘神話’？”
在她看來，加入神話要麼是為了資源要麼是為了靠山，可從沉夜表現出來的各種特質來看，他既不缺資源也不缺背景，沒理由平白無故給自己找個束縛啊？
沉夜澹然一笑：“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遇見六道輪迴空間這種大機緣，難道不應該儘量往上爬嗎？”
“大多數輪迴者都視六道為牢籠，也只有沉公子這等人傑才會視之為機遇！”顧小桑輕聲笑道，“話說回來，‘神話’真的能容下公子這尊大佛嗎？依我看，若是公子加入‘神話’，可能要不了幾年，‘神話’就會變成公子的力量吧？”
“呵呵，小桑姑娘高看我了。”
顧小桑只是笑笑，她向來自視甚高，連證得了法身的教主在她眼中也不過是佔了歲月之利，唯有這位神秘莫測的沉夜公子，她是真的看不透，看不穿。
沉默片刻後，顧小桑說道：“我羅教雖與‘神話’沒有來往，但我知道他們的根基所在，如果公子當真想要加入‘神話’，我可以為公子畫一張入口圖，公子可按圖所示自行前往。”
沉夜微微頷首：“那便說定了。”
顧小桑也沒想到沉夜竟然這麼快便同意了，燦爛一笑：“公子果然快人快語，小妹佩服。”
……
十日後，沉夜兩人在大半個江湖的矚目下抵達了洗劍閣。
劍挑真武之前，他名氣再大，也不過是人榜新星，不會有太多人時刻關注他的一舉一動。
劍挑真武之後，他已經證明自己的實力至少也能與外景三重天的一流高手並肩。
尤其是坐樓船北上的途中，據說有不仁樓藍階刺客準備暗殺，但還沒出手，便被他打殺了。
當然，最後這條訊息在大多數人心中都還是存疑，藍階刺客可是不仁樓的金字招牌，連宗師級強者都難逃脫毒手，在大多數江湖人心中和死神差不多了。
不過，哪怕只是前面這些也值得整個江湖重視了。
未來可能成為外景中的佼佼者，和未來可能成為法身高人，這可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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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劍閣山峰筆直如劍，聳入雲天，猶如一柄神劍刺進大地，劍意凜然。
剛到山腳下，沉夜便發現有不少人在這裡提前等候了，其中還有不少“熟人”——如果手下敗將們也算熟人的話。
一襲青衫的流蘇最為灑脫，直接上前：“沉兄，聽說你在北上途中斬了兩個不仁樓刺客？”
他說話的同時，又用傳音入密：“沉兄，若是等會有人問你大羅妖女的事情，一定要小心。”
“確有其事，沒想到流蘇兄也聽說了。”沉夜一邊回應，一邊傳音，“這是為何？”
“那兩個殺手真的是藍階刺客嗎？”流蘇裝出一副好奇的模樣，實則在暗地裡解釋，“後面有些門派可能不太希望沉兄你一直挑戰下去，正巧沉兄你和大羅妖女相談甚歡的事情被人看見了，如果你被定義為邪魔外道的話，他們就可以順理成章地拒絕你的挑戰，甚至對你喊打喊殺。”
“或許是吧，我也不是很清楚。”沉夜說完的同時不忘傳音，“多謝流蘇兄告知，不過，小人心思，無需在意。”
這時，一個看上去二十幾歲的青年刀客從人群中走出：“沉夜少俠，連你自己都不確定殺手是否為不仁樓藍階刺客，為何會有這種傳聞傳出？”
沉夜表情澹漠：“我認識你嗎？”
青年刀客漲紅了臉：“聽說沉少俠當時身邊坐著的乃是羅教大羅妖女，這傳聞便是她傳出來的。在下雖然只是一介無名小卒，但亦頗知是非二字，所以才日月兼程，想還少俠一個公道，不曾想名滿江湖的沉夜少俠竟是這般勢利之人，在下真是看錯你了！”
沉夜不為所動，只是問道：“聽說？聽誰說的？”
青年刀客臉上表情一滯：“自，自然是江湖傳聞。”
“為何要想這麼久？”
“開始沒反應過來。”
“在哪聽說的？”
“秦山城。”
“趕來花了幾日？”
“九日。”
“花了多少錢？”
“三十兩。”
“收了多少錢？”
“三千……兩！”青年刀客脫口而出，旋即臉色慘然，掩面而去，“在下，在下無顏在此，告辭！”
沉夜聲音幽幽：“想來便來，想走便走，你把這件事情想得太好了點。”
見沉夜將右手按在腰間的劍柄上，青年刀客臉色大變：“你，你想做什麼？”
“接某一劍，便算揭過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