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青石的解釋，雲楓的表情變得越發凝重。
大道磨盤乃是諸天界海大道凝聚而成的至寶，號稱古往今來諸天界海第一聖器，理論上來說只要大道不曾崩毀，大道磨盤便不可能被毀去。
但如今青石卻告訴他，其實在數千個紀元之前，那傳說中的諸天界海第一聖器就已經徹底損毀？
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變故，才會讓這件至高無上的聖器被毀去，碎片散落諸天萬界，核心化作了如今的道宮以及他體內的諸天道主系統？
不僅僅是雲楓，幻魔幼體同樣是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連周身環繞的淡淡魔氣都開始劇烈湧動起來。
很顯然，幻魔幼體這會兒內心同樣極為不平靜！
他雖然不曾主動去打聽更多的訊息，但也一直待在附近，雲楓和青石之間的交談也沒有刻意迴避他。
因此他同樣聽到了這個顛覆了他認知的訊息！
那件傳說中威壓萬古諸天，一直高懸於無數頂尖強者之上，傳說中的諸天界海古往今來第一聖器，竟然在數千個紀元之前就已經徹底損毀了？
要知道那件聖器可是由至高無上的大道凝聚出來的啊！
只要大道不崩，那件聖器就是不可磨滅的！
數千個紀元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變故，才會讓那件至高無上的聖器徹底被毀去？！
“數千個紀元之前，大道曾經遭遇了一次致命的危機，險些徹底崩塌。”
青石見到雲楓和幻魔幼體的表情，也明白他們心裡在疑惑什麼，當即開口解釋道：“大道至高無上，無情無慾，維持著諸天界海的正常運轉，絕對公正，不會有任何私心。”
“但在數千個紀元之前，大道生出了自主意識，有了情慾，也有了私心！”
說到這裡，青石的語氣也變得極為凝重，沉聲道：“生出了自主意識之後，大道又受邪惡意識的影響，將諸天界海的生靈視作了資糧，欲要吞噬掉諸天界海所有生靈來壯大自身。”
雲楓聞言眸光一閃。
這事情的發展軌跡怎麼這麼眼熟？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在如今諸天界海眾多大千世界當中，有一方名為‘神墓’的大千世界曾經就發生過這種事情。
那方大千世界的天道暴虐殘忍，將天地生靈視作血食，不斷收割，最終在那方世界強者的萬古佈局之下被徹底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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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
那神墓世界之中為惡的只不過是一方大千世界的天道罷了，天道對於原世界的生靈而言或許高不可攀，但在超脫了原世界，進入諸天界海的存在眼中，天道也就那樣，根本不值一提。
甚至不少強者還會煉化天道來增強自身實力！
而當初諸天界海所面對的，卻是誕生了邪惡意識，將諸天界海無數生靈視作血食的大道！
大道至高無上，乃是一切的起源，一切的終極。
諸天界海的傳說之中，可還沒有那種超脫了諸天界海，凌駕於大道的強者出現過。
即便是當初將諸天界海劃分為十大界域，創造出諸天道主系統的無上強者，在系統的記載當中也未曾超脫大道。
而若是沒有那等強者，當初又是誰阻止的大道？
又或者說，如今的大道還是和數千個紀元前一樣，為邪惡意識所主導，將諸天界海無數生靈視作了血食？
“大道至高無上，自然沒有人能夠阻止大道。”
似乎是洞徹了雲楓心裡的想法一樣，青石當即出言解釋道：“當初諸天界海諸多強者盡數被大道吞噬一空，僅有幾個老不死的傢伙靠著自斬修為僥倖逃過了一劫。”
“而在吞噬了大量強者之後，大道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遭到了自身的反噬，險些徹底崩毀，而大道磨盤，也是在那個時候被徹底毀去的。”
“或者說，正是當初誕生了自我意識的大道以大道磨盤被毀的代價讓自己免於了崩毀的下場！”
“但即便如此，大道誕生不久的意識也在反噬之中被徹底磨滅，重新變成了昔日那個無情無慾，維持著諸天界海絕對公平的大道。”
“而大道被磨滅的意識其實也並未徹底消失，在所有邪惡意識被磨滅之後，大道剩下的意識卻是以某種特殊的形式於諸天界海之中重新誕生，最終成為了一尊活躍在諸天界海之中的強者。”
青石說起數千個紀元前的那些事情簡直是如數家珍。
因為他雖然是在道宮誕生之後才顯化出了身形，成為了道宮的守護者，或者說器靈，但這並不代表他對道宮誕生之前的事情一無所知了。
實際上早在大道磨盤破滅之前，他就已經誕生了！
而那時候的他，還有另一個身份——大道磨盤的器靈！
作為那件至高無上的聖器的器靈，即便因為大道磨盤的破滅，他遺失了不少記憶，但關於數千個紀元之前那場驚世變故的相關記憶，他卻是全部保留了下來！
當然了，還有一個訊息他並未告訴雲楓。
那就是如今的大道雖然已經恢復了昔日那種絕對公平，無情無慾，沒有自主意識的狀態，但因為當初那場變故，大道卻是變得不再完整！
昔日諸天界海無法誕生出超越大道的強者，但現在可就不一定了！
只是這一訊息乃是絕對的隱秘，整個諸天界海知道那一隱秘的只有他以及大道被磨滅的意識所化的那位強者，所以他也就沒有告訴雲楓。
畢竟雲楓現在的實力還是太弱了一些。
蛻凡境在常人看來或許已經極為強大，但在諸天界海真正的強者眼裡卻只不過是一粒大一點的塵埃，連螻蟻都算不上！
而說到那大道意識所化的強者……
青石不由得將目光投向了雲楓。
“說起來，主人你和那大道意識所化的強者還有一些淵源。”
青石看著雲楓，語氣之中多了幾分笑意。
雲楓本來還在消化青石所說的那些話，冷不丁聽到青石說自己和大道意識所化的強者有些淵源，也不由得愣在了原地。
不過很快雲楓就回過神來，問道：“那位強者就是我體內那件東西的創造者？”
雖說雲楓是在詢問，但語氣卻無比篤定，顯然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畢竟他體內的諸天道主系統本質上乃是由大道磨盤核心所化的那件異寶，能夠將那件異寶變成諸天道主系統，除了那位大道意識所化的強者之外，其他人怕是也沒有這種本事！
“不錯，大道意識所化的強者，就是取走了那件和道宮一同誕生的異寶，並且將其變成了如今主人你體內那件寶物的那位。”
說話間，青石也不免有些感慨。
那位乃是大道意識所化，也算是他昔日的主人。
而眼前這位新主人被那位選中，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和被大道選定並無區別！
被大道選中，可遠不是那些被天道所選定的所謂天命之子能夠比擬的。
只是不知道自己這位新主人最終能夠走到哪一步，是否能夠趁著大道有缺的機會一舉超脫於大道之上！